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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盛镖局厅上八仙桌前的伙计其实有一半是汇丰钱庄的人。【ㄨ】
萧刈寒在后面刚好听到了前面伙计的轰人骂语,便走了出来。
“什么人在此捣乱?”他问道。
“少主,一个想空手套白狼的妇人。”镖局的伙计答道。
萧刈寒听了这话顿时有了兴趣,最近两日出入他们镖局的都是些好赌好色之徒,今日怎么来了一个妇女,着实奇怪。
司徒媗听到伙计喊刚走出的年轻男子为少主,觉得这正是她想要交谈的人。手里头没有半分的银钱,以后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赚那么一笔。
“就是这位嫂子吗?”萧刈寒指着桌前稳坐不动的司徒媗道。
那伙计点头称是。
司徒媗自始自终头上都戴着纱帽,所以别人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从穿衣打扮上猜测她是一个妇人。
萧刈寒身着一袭月牙白绣竹纹的锦缎长衣,头戴玉冠,还真像一个少当家的模样。
司徒媗抬头看清楚了坐在对面男子的脸,首先觉得是这张面孔很是熟悉。
司徒媗当年和萧刈寒相遇了几次,在加上时隔多年,也难于一眼就认出。再说世间形同貌似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司徒媗此时并没有多心。
“这位嫂子,你是走错了地方吧?出门左拐一百丈远有家店铺,应该能帮的上你。”萧刈寒道。
他这么一说,司徒媗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不过看到萧刈寒看着她,微抬左嘴角邪魅的笑容时,她终于想到了眼前人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原来是当年那个爱捉弄人,玩世不恭还硬充侠义之士的少年。
那个眼神冰冷,撇嘴冷笑的萧刈寒。
他怎么到了京都?不会还在追查密宗的事情吧!不过现在密宗应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自己被关到育芳苑这么久。
虽说萧刈寒是救过自己几次,还仗义帮助自己惩治了翠莲嫂子,不过司徒媗终究对他充满了戒心。
因为当年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前世的宁瑞看着是好人。但却把她骗到客栈,杀了她夺了她的儿女。
聚客来布庄女店家的侄子,赵姓男子,最初也是很热心的帮助她。可赵姓男子却是密宗门人。奉命盯梢的。
还有布庄雇佣的上门收货的贾婆婆,外表是如此的慈祥善良,可她也是个狼外婆。
要不是因为贾婆婆和赵姓男子,翠莲怎么会死那么惨。
至少这些人,表面看着是好人。
而萧刈寒。她最初遇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坏人。
其实司徒媗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没被那连个伙计给轰出去,是因为这镖局中有黄桓的人在。
那个长相普通的汉子,全程都在旁边好言相劝着。
司徒媗知道,一个赌徒不会那么爱管闲事。
她现在不能断定萧刈寒背后是属于哪个势力的,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在冀州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个关键时刻让这个爱插手充侠客的萧刈寒给认了出来,自己的后续计划会被打乱的。
所以司徒媗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抬脚走出了兴盛镖局的大门。
“还是少主厉害,一句话就把这捣乱的给赶走了。”一个伙计夸赞道。
“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要动不动就赶人走。我们开门做买卖的。来者是客,懂不懂?”萧刈寒训斥那个伙计。
那伙计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去。
其实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是懂的,不过他只是一个帮衬的人。另外那个汇丰钱庄的伙计才是正主。
“那个嫂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刈寒问钱庄来的伙计道。
“萧爷,这种事情年年都有,我们都见怪不怪了。都是穷鬼,做着发大财的美梦前来捣乱的。刚才得那个说自己有内幕消息,一个铜板都不出要压这名不经转的什么姑娘赢。”那伙计道。
“是啊,少主,那个嫂子还说自己料事如神赢定了。还说自己身上没银子。先从我们柜上支取一千两,让我们给了她票。到时候她拿票来取本金,赢得的另外一千两就归我们了。你说好笑不好笑。”镖局的那个伙计向萧刈寒说道。
“这件事儿有趣的紧,早知道就不该放她走了。”萧刈寒懊恼的道。
“难道少主相信她的话?”镖局伙计问。
“怎么可能。你看她写在纸上的是什么。育芳苑?育芳苑成立不足二十年,什么时候里面的姑娘够资格竞选花魁了。”钱庄伙计道。
“你说这话就错了,今年的竞选场地不像往年般在花柳巷的楼院中了。育芳苑主人葛于馨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争得了竞选的场地权,而她手里的姑娘可不止是为奴为婢做妾做伎的料子。育芳苑内院中的裁红点翠阁神秘的紧,据说里面的姑娘都是从小开始调习的。”萧刈寒道。
“少主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嫂子大有来头?”镖局伙计问。
“咱们这里什么时候来过女人。我觉得事情蹊跷的很。也许她就是育芳苑的人,故作神秘来宣扬的。”萧刈寒眼神闪烁。
“这件事情,你回去的时候要向你们的大掌柜陈爷,仔仔细细的禀报清楚了。”萧刈寒又吩咐那个钱庄的伙计。
然后他走出了兴盛镖局,向左拐去。
萧刈寒心知刚才戴纱帽的女人不可能听从自己的一句话,真往他指给她的那个店铺去。
不过他抱着试试的心态,还是来到了那家当铺。
这时候当铺的生意还算不错,有的赌徒为了能赢些银钱,自己又没有本钱,只能把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拿来典当。
萧刈寒好奇心很重,要不是这点,当年抹黑脸扮男装的司徒媗也不可能引起他的主意。
司徒媗,萧刈寒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女子戴着纱帽,鬼鬼祟祟,藏头藏尾的样子,确实让他想起一个熟人来。
穿成农妇的样子,也不一定是农妇。因为没有几个农妇是识字的,也没有几个农妇敢走进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来。
更没有农妇会如此镇定,面对店伙计的辱骂驱赶,还稳坐不动,神定气闲的。
萧刈寒明白了过来,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当铺的门框上。把当铺里的伙计给吓了一跳。
如果今天石子磐在的话就好了,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
还有那字条,是关键。
如果今天来的那位真的是司徒媗的话,字条上的字迹子磐应该能识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