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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小子自然就是郭侣。
他动用新学的《俎肉空骨术》,把自己的骨头变粗变短了,把自己身上的肉也往横向上移了一移、堆了一堆,于是出来的样貌,就成了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五几,年龄亦不过十四五岁,却就已满身肥膘了的胖小子了。
至于玄青屠,他则是只稍微动了一下,试演了一下,法力就支撑不住了。
这里的“支撑不住”,倒不是说他供给不了这件法宝的法力消耗,而是因为需要分出绝大部分的法力和心力,来压制审罪处中半魙的挣扎与动荡,他没办法此时兼顾两头,又保持各自的安稳。
不得已,他也就只好是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左眼。
整个眼睛都被剜了去!
见了这种惨烈的伤情,正常人哪有不吓上一吓的道理?
于是才有了开头那三位武警瞳孔骤缩,又倒吸冷气的场景。
“去去去,铁头,赶紧找点纱布和药来!西瓜,把你的外衣外裤全脱给我!”领头的那个武警竖着眉头朝后挥了挥手,便就立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裤子,连带另一人的一起,全给了战战兢兢的郭侣,将他裹了起来了。
郭侣一被那人的手指触到,当时就颤动得更剧烈了些。
而那人一触郭侣的皮肤,见体温这么低,眉间的怒火与阴郁,转瞬也就再浓了数分。他始终不知此中内情,故以为是有犯罪团伙在这里施暴杀人,而上司之令,却让他们枯守数日数夜不曾寸进,才造成了如此的惨绝人寰,并让凶徒匪类,尽数逃脱了去。
……
……
疤脸男子的脸上也充满了怒火与阴郁。
不过却比前者要更盛,也更可怕,旁人见了,几乎均是畏葸不前,嗫嚅不敢言,唯恐一触了他的霉头,就会招致劈头盖脸的毒骂。
但没多久,一位玄警就面无表情地来到了他的跟前,手托着一叠沾染了许多泥尘的绸质纸页,给他过了一下目。
“有多少页?”他挑了一下眉,问。
“四十八页。”玄警答。
“剩余的呢?”他又问,却没得到答复,于是顺着下属的视线,目光一移,他就望向了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的苗。
郭侣也在担架上,是被第一个抬了出来的,馆主在第二,管家、苗、尹则依次在后。
馆外来了几辆救护车,不过明显有着区别,其中三辆为普通的,另外三辆为特殊改造过的,车窗上都加了铁栏杆,那玻璃也像是防弹的。
郭侣和馆主管家两人,都是经过了面部比对、X光扫描等三四道检查程序才出来的,继而就被抬向了普通的救护车,至于苗和尹,则就例外了。
此时武警都陆陆续续地出来了,疤脸男子走到苗的担架旁边,从她胸口处扯出了几张绸质纸页后,却是直接就接过了下属弄来的一瓢冰水,泼到了苗的脸上。
大冬天的,被浇了个透心凉,谁不醒?
苗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醒了。
疤脸男子扬了扬手上的七张绸质纸页,居高临下地睨问道:“还有五张呢?”
苗杏目一瞪,立时便反应过来了,尖叫道:“还给我!”
疤脸男子拧了下眉头,猛地一甩,就打落了苗伸来的手,斥道:“贱人,别给脸不要脸啊!我问你!这东西剩下的五张呢?!”
苗抿着嘴唇,却是极度地痛恨了起来,恨自己的身软无力,亦恨眼前之人的霸道狂横,但也只是执拗,只是执拗地看着他,并不出语,也不见怵。
恰时,郭侣听到了苗的声音,却也是忙不迭就撑起了身子,回首大叫了起来:“喂喂喂……那边那王八蛋……”
但疤脸男子冷冰冰的,却是只盯着自己的目标。
见苗不说话,他往腰后一摸,便就掏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手环模样的高端仪器,然后就强行“戴”在了苗的右腕上,无论苗是如何地挣扎,也没有挣脱他虎钳一般的两手。
于是……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蓦然惊破了云霄。
“剠水环已为你准备多时矣,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能怨我了。”疤脸男子无视了苗的惨叫,冷冷把话说,便又拨动起了手环上的按钮,令其伸出了一根根的长刺,悉数扎入到了苗的腕关节里。
很快就有血珠滴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鲜艳而绽,就如一串细小的花,盛开在了底下的黄泥路上。
苗亦当即就浑身颤抖了起来,像受了电刑一般,双眼噙泪,痛苦不堪,却就是说不出话。
众多行动无声的武警,纵是再如何的铁石心肠,也是齐唰唰地投来了视线,狐疑、不忍、怜悯、残酷、恼怒,尽充斥在了其中。
“呔!你们不是军人吗?还要不要脸啊?!”郭侣在这边,怎么叫都没人应,这下终于也是忍不下去了,趁着那俩武警想把他的担架搞上救护车时,猛一挣扎,又一声突如其来的破音的大吼,就哐当几声,撞歪了一地的东西,并摔落在地上。
“哎!我说你小子……”
“铁头!”旁边两武警相继出了声,不过后者却是为了喝止前者。
一部分视线又被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了,而那疤脸男子觑了觑羸弱的苗一眼,就把手上的七页纸交给了下属,随即就也是走向了这边。
“尼玛,那妞儿这么漂亮,胸大腰细、肤白貌美的,脸色又这么虚弱,我见犹怜,你怎么就下狠手了?你TM还是不是人啊?”郭侣见他走近了,便又叫骂了起来。
“小子,你不会就是天疏吧?”疤脸男子冷若冰霜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居然是刚一动手,就捏起了郭侣胖胖的脸皮。
“天NMB的书啊?你读书读傻了吧?九年义务教育在城乡结合部学的吧?!”郭侣怒,挥手就想打掉他的臭手,但……却根本就打不动。
“嘶……疼疼疼疼!我艹你大爷!疼死小爷我了!快给我放开……”郭侣自是叫骂不休,但那只手的主人却也是充耳不闻,只是突然间,捏他的手劲就更大了些,左扯扯,右扯扯的,似乎是只想从他脸上揪掉一层皮,又或者是扳下一块骨头,以撕破他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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