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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夜深人静。
洁白月光洒下,两蟊贼猥琐蹲在林府后院围墙外。
“这样不妥吧?里面是林家女眷住处。”北侠蒙着面巾,墨迹道。
旁边小毛贼道:“你想看?”
欧阳春摇头:“除了小爱,我谁都不稀罕。”
杨羲:“那不就得了,赶紧干活,一会我还要回去继续睡觉。”
说完,他蹲下身,正准备上蹿,忽然被欧阳春一把拽住:“万一是你想看呢?”
小杨翻了个白眼,挤兑道:“有你欧阳大侠在,我敢乱看,你还不一刀劈了我?”
欧阳春:“我不劈人,我最多把你腿打断。”
说完,他就见小杨不知所谓伸出一根中指。
…………
叽叽歪歪总算上了墙,小毛贼扒着墙沿刚要跳下,欧阳春猛地将他拉住。
小杨七手八脚爬回,感受到屁股后头,破开裤子透进的凉意,他拍着心口往下望去,颤声道:“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围墙下,一双绿幽幽的狗眼来回徘徊,许是听到动静,周围闪出一堆绿点……
“汪……汪汪……”
当其中一只开始叫唤,转眼间狗吠声此起彼伏,门房房里烛光亮起。
“走!”欧阳春见势不对,一把将小杨推下围墙,而后自己跳下,扛起灰头土脸的小毛贼拔腿逃命。
…………
所幸宋朝没有宵禁制度,加之深更半夜的,开封府百姓不是抱着自己老婆,就是抱着别人老婆在睡大觉,街上鬼都没有一只。
跑了一阵见没人追来,欧阳春放下杨羲。
小杨龇牙咧嘴揉着屁股,抱怨道:“特么一丈高的围墙你说推就推,还有没有点人性?”
“你不是没事么?”
小杨翻着白眼,再回他一根中指。
好一会终于缓过,杨羲:“林家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养这么多狗?”
欧阳春不跟他废话,问道:“现在怎么办?”
想了想,小杨愤恨道:“计划不变,就是要多加点步骤。”
越不给看他就越想看,这和明明齐臀小短裙与热裤长度差不多,可牲口们绿幽幽的眼光更容易被短裙吸引是一个道理。
“他大爷的,这‘眼’我还非插上不可了!”杨羲心下决定道。
………
一路走,一路琢磨,快到开封府衙时,一个脏兮兮的点子跃然脑海,杨羲不怀好意看了眼欧阳春,开口道:“你想不想过一把大侠瘾?坏人我来当……”
叽叽咕咕倒完一肚子坏水,杨羲叮嘱道:“千万记住,明天别和他们硬拼,你要做的只是站出来,拔个刀,然后闪人,接下去就是我的活。”
见欧阳春点头,可眼神里却是另一番意思,杨羲没多说什么。
知道这正义感爆棚的小白又开始热血上头,保险起见,他回到杨府,不顾别人已经睡下,硬是敲开老杨房门。
…………
十月二十八日
起了个大早,小杨把自己收拾地人模狗样,换上件鲜亮衣裳,看起来要多纨绔就有多纨绔。
前去东宫签到,他特意绕道林府门前。
上午十点左右,吕老头摇头晃脑在给小胖子讲天书,小杨呆着呆着,“看到”一架马车驶出林府,便在吕蒙正能戳死人的怒视下,厚颜无耻抱着肚子“屎/遁”。
宣德门外,一群“地/痞”聚在不远处柳树下。初冬时节,其中有个家伙特意露出胳膊,就为展示肩头刺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流/氓。
一席风流公子哥打扮的杨羲出了皇宫,朝他们走去。
打量这群“地/痞”装束举止,小杨严重怀疑这是他们本色演出,特么讲一句话吐口痰,嘴里污言秽语不停往外蹦,要是再染个头发,叼根烟,往铜锣湾街头那么一站,啥都不用做,一准有正义啊sir把他们全铐回去。
吊儿郎当混进人堆,杨羲压低声音道:“一会我做什么,你们注意配合,不要多问,回去只管跟杨将军如实禀报。
还有,你们现在是流/氓,不是在边塞砍契丹人,等下动起手来,注意分寸。”
“行了,这活我们比你熟,走吧。”带头的花胳膊说道。
杨羲笑了笑,便带着“狗腿们”往马车方向堵去。
与此同时
北宋时的东京,外城状如卧牛,保利门为其首,宣化门(南城墙中最东的一门)为牛颈。卧牛能镇水,使之不泛滥成灾,故取此形。
阊阖门外(西门),进城出城百姓络绎不绝,城门宽大,倒也没人推搡,看守城门的兵丁拄着矛枪,压抑打了个哈欠。
可是,随着一支马队卷起尘埃远远奔来,原本和谐安详就此被打破。
为首是一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胖汉,巨大吨位压得胯下马匹脊背明显变形。由他开路,马队在通往西门的官道上横冲直撞,好些驾着牛、驴车的百姓躲闪不及,人没事,但携带财货翻散一地。
见此情形,两位守门兵丁中憨直一点的,刚要举枪呵止,胖汉稍稍减速,而后马鞭下劈,憨直兵丁当即抱脸,哀嚎打滚。
另一名兵丁则战战兢兢向后退却。
这支马队正是西夏使节团,人不多,刚好五十。本来他们和负责接待的鸿胪寺约定好午后才到,现在却提早了足足三个小时。
这是西夏人故意的,或者说,是没藏讹庞故意的。狼入羊群,自然要先来秀一下锋利爪牙。
同样的事情,没藏讹庞在洛阳干过一遍,发现没人敢有意见,便得寸进尺,把野撒进了东京汴梁。
可特么东京城是净街虎杨羲的地盘,“见识”过西夏人在洛阳的所作所为,他岂能容忍这帮死秃子到自己家门口放肆?
开封府最大号、最嚣张的泼皮只能是他,加之要为欧阳春竖立英雄形象,所以,未来“牲口棚”二号金牌打手接替原计划中的杨文广,只身站了出来。
胖汉一边抽打驱赶挡路百姓,一边策马闯过城门。
欧阳春怀抱唐刀,站在路中间,抬起头陡然暴喝一声:“下马!!!”
“唏律律”马匹受惊,前蹄抬起,生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