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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承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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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板上的侍卫异常威风,拿着佩刀双眼炯炯盯着岸边的百姓。

    “我先去参加比赛了。”何所惜看着落在后面的赵区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人怎么这么不相信他呢.......他棋艺真的很不错的!

    怀着这满满的自信,他带着阿许走向另外四艺的比赛场地。

    无论是彩头,还是诗会的魅力,汴梁人民对于这种比赛都有热烈的反应,人群拥挤之间,有一处是空地,上方坐着几位长衫老人,皆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何所惜看了一眼最右边的老人,嘴角不由的一僵。

    “阿许。”他侧过身子,遮着脸,小声说道,“事情有变,我不能参加棋赛了。”

    许忙忙一脸呆愣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你去上,一定要夺魁首!”

    “我,真的,不会。”许忙忙有些无措,低下头,声音如蚊子一般。

    何所惜当作没听见,仔细看着场地中间那个唱诺的,讲完一堆废话之后,一声锣响。

    咚!

    “报名开始!”

    何所惜眼疾手快,将许忙忙使劲往前一推…

    一个趔趄,刚好扑到那人怀里。

    “小娃子,当心点”那人将他扶了起来,对着外方一双双炙热的双眼,拿起手上的笔,“报名的赶快啊。”

    话落,几个年轻人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

    “我来。”那年轻人落落大方的报上自己的姓名,“江云醒。”

    记录那人迅速记上他的名字。后面的人也开始往前挤,许忙忙站在一旁,呆愣而傻气。何所惜在外面急得跳脚,一边捂着脸,一边无声呼喊。

    “快,报,名!”

    许忙忙静静的看着他,沉默良久,随即看向场外的赵区区。

    赵区区没工夫理会他。趁着乱子,她已经去了趟小摊,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蹲在驴车上啃。好不自在。

    许忙忙眼里掠过一丝羡慕。

    就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江云醒也注意到这个人群拥挤之间站的稳如泰山的小孩,一时兴起,他上前搭话。“小孩。你在这干嘛?”

    许忙忙对于陌生人的问话依旧是迟钝无比,十秒钟之后,他才抬起头,“啊。”

    等了这么久,就等了一个啊,江云醒不由得一笑,转身离去。

    何所惜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人群,蒙上面巾。在记录那人帮阿许报了名。

    这下好了,不想下也的下。此獠露出猥琐笑容,面巾未遮挡的眼睛险恶无比,站在最右方的老人心里一惊,毒辣的小眼睛死死盯着何所惜。

    ……….

    棋赛是午时左右举行的,这时候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群百姓饿得肚子乱叫,就是不肯挪步,拥挤的人群之中时而传来阵阵叫好声,赵区区在旁边睡的很不安生。

    她很不能理解宋国为什么还能生存到现在,如果她是邻国的将军早就下手了…这样一个文化比武力更强盛的国家难道不应该早死早超生么?

    当然,这只是被吵得睡不着后的吐槽。

    一个国家自然有生存的理由,也许是时机不到,也许是这个时代的君主都很仁慈,她懒得再去想太多,转了个身,继续睡。

    难得一阵静寂声,她却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猛地坐起身,目光盯着某处,却什么也没看见。

    是错觉吗?

    “你,醒,了。”许忙忙从驴车后面走过来,看着她。

    赵区区见他走过来,疑惑问道,“你不是去下棋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许忙忙明显有些不开心,难得见他撇着嘴委屈说道,“我,真的,不会下。”

    赵区区扶额,正想说些安慰的话,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掌声落下,有人?大声喊道,“最后一位,许忙忙!”

    “叫你呢。”赵区区低声说道,“管会不会,先去啊。”

    许忙忙十分茫然的望着她,赵区区叹了口气,站起身,将驴车拴好,拉着他走到场地中间。

    此时,场地之间坐着一位年轻公子,神态隐隐有几分欣喜。

    外围人员一阵叫好声。

    “看,这位就是江家小公子,下棋可厉害了,连胜十三局!”

    “天呐,这样一来,今年的棋魁非他莫属了!”

    “是啊,听说这次是江家大少爷接到请柬,不愿意带他来参加诗会,这小公子便另寻了一个方法。”

    “哈哈,原来如此。”

    眼见着好事者扯得越来越远,江云醒皱着眉头说道,“最后一位呢?”

    “这里!”赵区区干着和何所惜一样的事,将怀中的许忙忙不客气往前一推,正好推到江云醒对面。

    许忙忙一站出来,周围便一阵哄笑声。

    “哎哟,这是哪家来的小娃娃,莫闹,莫闹。”

    “快回家吧。”

    许忙忙对于旁边的笑声充耳不闻,视线静静落在面前棋盘之上。

    上面有一局残局,正是上一位落败者留下的。

    江云醒看着面前的这小孩,嘴角抽了抽,不愿意多说话,想着速战速决,伸出手准备将棋盘清之一空。

    “别动。”许忙忙抬手制住了他,另一只手在空中划了几下。

    江云醒疑惑的望着他,不太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大哥派来埋汰他的?

    不管了,反正今年的诗他一定要参加!

    “你,下一步,会落在这里。”许忙忙看着残局,指了指某处白子的位置。

    江云醒挑眉。看着他,“那又如何?”

    许忙忙沉默,一只手在不停的演算。许久,伸出手,夺过江云醒手上的棋子,在棋盘之上开始自嗨,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他一个人下的不亦乐乎。

    江云醒睁大眼睛。“你在干嘛?!”

    “…………”

    一阵小声讨论中,许忙忙用完了棋子,忽而抬起头。“你输了。”

    江云醒望着棋盘,看着上面的情势,心惊不已,上面的确是白子呈弱势。他输了半子。

    可这样又如何?

    又不是他下的!

    他笑了起来。看着许忙忙,“一个人下棋,总会有偏颇,你把我下输了,有意思吗?”

    许忙忙摇头,“不,我是,按照你的套路。下的。”

    江云醒呵呵一笑,不作理会。将棋盘上的棋子扫了个干净。

    “有本事,光明正大和我下一盘。”他扬起嘴角,自信无比。

    许忙忙困惑了,他退后一步,摇了摇头。

    “认输?”江云醒微笑。

    许忙忙低下头,没有说话,赵区区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不会。”

    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这话,赵区区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也不太忍心逼他,索性拉着他退出了赛场。

    “江云醒获胜!”

    台上一位老人站了起来,大声宣布。

    又是一阵热烈响声,赵区区带着阿许退回驴车地方,享受寂寥。

    …………

    一阵脚步声传来,驴车旁边不知何时跑过来一位年轻的小公子,白皙无比,清秀的脸蛋上面布满汗水。

    “听…听说你用我的残局胜了江云醒?!”

    赵区区抬起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小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令这位女扮男装十分不成功的小姑娘涨红了脸蛋。

    “胡说!本公子…”

    话未说完,赵区区就制止了她,“得了,喉结没有,小馒头没遮住,肌肤这么娇嫩,想骗谁呢?”

    小姑娘被这暴露话一下子臊的更红,跺了跺脚,眼角硬是给逼出泪光。

    “……”赵区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脸色。

    唔,长得还不错,红成这样还挺讨喜。

    她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你来干嘛?想讨教一下为什么你赢不了的棋局被我家阿许赢了?”

    “是…是的。”小姑娘对于这个事情倒是坦然的很,“我下的时候,明明每一步都是死路,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忙忙装聋作哑,望向一旁。

    小姑娘对这个态度也不在意,依旧穷追不舍的问,“你怎么下的?能不能教教我?”

    “……”依旧沉默。

    赵区区撇嘴,“别问了,输了就输了,赶紧回家在学两年,这孩子也不会下棋。”

    “不可能,既然都胜了江云醒,怎么不会下?你骗人!”

    小姑娘也是个娇嗔性子,一边忍受着许忙忙的沉默,一边对赵区区的话表示强烈不满。两只猫眼瞪得老大,看起来可爱至极。

    赵区区笑了笑,推了推许忙忙,“告诉她,你会不会?”

    对于赵区区,这孩子有莫名其妙的依赖性,见她问话,也不装了,淡淡说道,“不,会。”

    小姑娘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骗人…呜呜。”

    赵区区皱眉,也不知道怎么哄她,索性任她在那儿哭。

    谁知道,这一放任,还没完没了,这小姑娘坐在驴车后面,哭的异常带感,往来百姓总要瞧上一眼。

    赵区区淡定无比的坐在前面,装作不认识她。

    许忙忙却有些烦躁。

    “滚。”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的情绪,赵区区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

    哭声戛然而止,小姑娘怯怯的看着他,眼角泪水无声落下。

    “……”赵区区叹了口气,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态度这么好,说什么都不听,有人恶声恶气,倒是听话的紧。

    “好了,哭也哭完了,赶紧回家找妈妈。”赵区区依旧春风和煦的说道。

    这一下子倒是安慰到了小姑娘受伤的心灵。

    她擦干眼泪,听话的离去,亦步亦趋的回头,看着许忙忙,似乎要记住他的样子。

    赵区区含笑的看着爱哭鬼离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搞忘了。

    许久,她坐起身,看着许忙忙,“何所惜呢?!”

    这货去哪儿了?

    一阵静寂,阿许望着她,呆愣的摇头。

    ………….

    靠近岸边的一艘大船,甲板之上,何所惜临风而望,从背后看,颇有几分玉树临的味道。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艘举办诗会的船,这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上来了。

    何所惜看着汴梁河畔,龇牙咧嘴,从这个视线看去,正好可以看见驴车的位置。

    “老王,去请他们过来。”他轻声说道,指着赵区区他们。

    后面的老人扯着袖子摸了摸未干的眼泪,应了声好,旋即踏着步子就奔了出去。

    赵区区这边望穿秋水,搜罗人群中那袭猥琐的身影,未果。

    “这厮!到底去哪儿了?”她皱着眉。

    咚咚咚。

    又一阵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哟呵,老头子。

    “贵干?”赵区区疑惑的看着他,心说也不认识啊。

    “我家少爷有请。”老王弓着身子,看起来异常和善。

    赵区区挑眉,“你家少爷谁?”

    老王十分上道的报出了何所惜的大名。

    “去哪儿?”她轻声问道。

    老王指着河中的那艘大船,“请。”

    ………….

    就这样混上了船。

    靠着走后门。

    赵区区拉着阿许坦荡荡的走了上去,中间遇上了江云醒,这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你…怎么上来的?”

    不是输了吗?

    赵区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跟着老王继续往前走。

    江云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王,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大约明白了什么。

    甲板上,何所惜站的笔直,从未有过的笔直。

    “装逼。”赵区区暗自嘟囔了一声。

    何所惜早就换了身锦衣长衫,头发用玉冠高高竖起,转过身的那一刻,赵区区承认,有那么一丝丝人模人样。

    “区区。”他淡淡说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难道没有太崇拜我?我跟你说,诗会不是想参加就参加的咧,整个汴梁就只有七十二张请柬,加上四艺魁首,也不过七十六人,怎么样,在没背景没才艺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进来的感觉,如何?”何所惜挤眉弄眼,就等着她的夸奖。

    “你怎么进来的?”赵区区尽量忽视这货的得意之色,换了个问题。

    说到这里,何所惜更来劲了,他挺直的脊背,傲然说道,“我家是诗会承包商!”

    “……..”赵区区无语的看着他。

    “这艘船都是我家的,诗会上一切物品都是我家的。”

    嘶,这迎面而来的土豪气息……好想凑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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