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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域的来源不过是一个敛灵阵,其后数十年,这位开创者便开始了昏天黑地的阵法演练,基本上在书上出现过的阵法,他都会布置出来,且将它们放在一起。
阵域之内最多的便是连环阵,而在他之后,更有无数好奇者在其中探险,破阵之余再加上自己的独特想法,再创造一个阵法,毁坏,创造,再毁坏,再次新生,如此循环往复,阵域的阵法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数量来形容,更可怕的是,它的诡谲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
这样一个具有传奇性色彩的阵法大师争锋之地,如今用来考核,听起来确实有些大材小用,然而,却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
天启院无数山峰的凉亭之内,或多或少的坐着一些人,其中有六部廷司的老师,也有六部之内的学生,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天启院最令人遐想的一个院子也来人了。
天启首阁之下,有一泓院,里面住着一群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人,他们强大而特殊,这是众所周知,也是众人艳羡的一个地方。
在这个强者云集的天启院,一泓院似乎成为了最强者的标志,他们努力的修行,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就是为了进入一泓院,可以直接面对首阁的那些老人,然后得到指点,一飞冲天。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在修行的路上,良师是不可或缺的!
“他们怎么也来了?”有人窃窃私语,目光好奇。“一泓院的人不都是无大事不出门吗?”
“我有内部消息!”
“快说!”
“听说这一届学生,有三个可以直接进入一泓院的名额。他们是出来欢迎新人的。”
“什么?!”有人跳脚,想也不想就回头向凉亭一个中年人喊道。“老师,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努力了数十年都未曾有机会进去的一个地方现在居然有三个实力明显不如他们的人新生跳进去!
这简直是在打脸!
眼红的人多得是,那凉亭里的中年人乐呵呵的笑了两下,说出令人心碎的答案,“**不离十。”
**不离十?!
这是真的?!
“不服!”喊出来的人气势汹汹的就跑到中年人身侧,说道,“老师。这是谁定下的?!”
“你想干什么?”中年人好脾气的笑着,看起来分外好说话。
“我…我要”他支支吾吾,与中年人对视。而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忽然就明白了,下这个决定的人肯定是他所不能冲撞的人,其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自然。这个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干扰而受到否决。
所以,他什么都干不了。
他丧气的低下头,一步一步离开。
“放心吧,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一泓院的人也是很骄傲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使了使眼色,“骄傲的人对与同伴,也是有要求的。不要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身边凑。”
这话声音不小,许多人都听懂了。
年轻人随着这人的目光看过去。他看见站在云雾之中的那些笔直的身影,忽然就松了口气。
是的,他们强大,所以骄傲,自然不会随意的认可一个人。
该着急的不应该是他。
他挠了挠头,对自己刚才的莽撞有些好笑。
只是,还是好奇,这三百新生中,到底是哪三个人可以进入一泓院?
………….
赵区区进入了阵域。
下一秒。
她开始惊叹世事的奇妙,以及,自己的狗屎运。
梅先生给她设置的阵法,她有见过,并且在许多年前还经历过。
她站在满是书籍的屋子里,鼻子有些发酸。
那年,在西凉,赵括让姚寻将她骗去洪钟寺让她读点书,然后进了这个书屋,一模一样的书屋…..
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事,或许,赵括是算好了她今天会遇到的情况,才让她提前经历。
这算走后门吗?
她取下面具,擦了擦泪光,喃喃说道,“你在哪里。”
赵括的行踪一直成谜,她走遍大江南北都没有寻到,甚至中间还相信了不虚山那朵可以许愿的莲花传说,一路走过来,她丢了很多人,比如当年一直跟随她的姚寻,还有瞎子,还有哥哥,直到现在,她孑然一身,走上了当年赵括给她指明的道路。
“去天启院。”
这条路隐隐约约若影若现的存在于她的生命轨迹中,而此时此刻,见到书屋的这一刻,她才真切的看明白了这条路。
有些事,开始重叠了。
她忽然明白,在这条路走的更远些,离父亲,就更近些。
她捂着脸,狠很的深呼吸了两下。
然后她抬起头,从怀中掏出了小镜子,仔细凝视自己的面容,坚定的一笑。
赵区区,你有一个新的目标了。
你必须变得强大,变得光芒万丈,让他无所遁形。
…….
书屋的阵法,她早先年便研究过,那时候她试过许多办法,比如以阵破阵,当时还受到了胡律的嘲笑。
不过现在,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会让他瞧瞧。
什么叫咸鱼翻身,什么叫女大十八变,什么叫葱还是嫩的香…….
一言以蔽之,她不会再像当年那么狼狈了。
她闭上眼睛,用念力感知这个阵法的所有变化,然后扶着书架,走着奇怪的步伐。
屋子里的光线时明时黯,如同被一闪一闪的灯光,纤细的身影在其中漫步。自信而骄傲。
“与之前的阵法有所不同啊。”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顶上的光亮,眨了眨眼睛。“老酱油瓶子装新醋。有意思吗?”
逆时这个阵法顾名思义就是扰乱时间,令阵内的人渐渐迷失心智,它的最先起源不过是一个故事,烂柯。
这是逆时的第一代,也是赵括所经历的第一代。
后来又有爱读书的人喜欢在里面,将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将这个阵法改变了一番。这是胡律和她当年所经历的。暂且称为第二代。
而如今,这个由梅先生所变化的逆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这里的时间会加快。会踩着节奏的令人心慌,与第一代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更加厉害。
这个阵法从第一代到所谓的第三代,她都快摸透了。
于是。她选择一个最不温和的破阵方式。
“酱油瓶子一直不舍得换。瞧你们给小气的!”她扬眉一笑,随脚踢倒右手边的书架,尘土飞扬间,她手心发烫,印在地上的那一本书上,她控制着温度,令书籍的灰末形成一个曲折的道路。
她脑海中回忆着一副地图,那是在大周皇宫之内逃窜时候记下来的。
她当时跟周浣说过。大周皇宫的阵法是由屋檐上的檐**错连接而成,可惜没人能理清这些线段连接组成的图案。因为太过复杂。
而她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她后来一直回忆几座宫殿的位置,将其中的点点连接在一起,窥见一角后,再来根据前世的各类迷宫图,创造了一副新的路线。
此时此刻,这些书籍便是沿着她所创造的路线铺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屋内响动大了许多,地下开始出现裂缝,为新的阵法让路。
时间忽快忽慢,灰尘在空中一动一停,赵区区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急促,整个书屋的气氛惊人的凝滞。
忽而
一只黑漆漆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抬头一望,却什么都没看见。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盯着那双形似鸟类的脚,目光一冷,“是你?”
这辈子与她第一个结下梁子的不是祁阳山的土匪,不是司马娇颜,也不是周婉,而是让她变得漆黑漆黑的天赋灵。
当初一句好丑得来的报应,她怎么敢忘?
“不是讲好了,我俩和好吗?”那只黑漆漆的脚在黑雾之中往前迈了一步,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叼住了她的衣袖。
这时候卖萌?
赵区区冷哼,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小镜子,望着一眼自己漆黑的面貌,再次加深了仇恨值。
“哪来的滚哪去。”
她目光冷冽,拍了拍衣袖。
“区区,你是不是忘恩负义?!当初在不虚山可是我救了你哎!”
“哦,谢谢。”她淡淡说道。
“我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事实证明,你对自己是最狠的,如何也不肯放下当年的事吗?”
“这样,你把我变回来,咱俩好好处。”她回头,看着黑影。
她才不会信它的鬼话咧,虽然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跟她渊源很深,但理智告诉她,与任何拥有独立意识的主体的谈判都要慎重。
“我变不回来,这事得靠你自己。”
赵区区又冷笑。
“笑的那么难看干嘛?!我是来帮你的!”
天赋灵也是有尊严的,一再的求和不成,索性不求了!
“怎么搞?”
她大约是明白它来的目的了,当初赵括就说过,最好的阵法必须会有一道天赋灵印记守护与维持,这是布置阵法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既然这丑鸟愿意来帮她,她也不会那么傻的拒绝。
“你先画完你的阵法轨迹。”
“…….”赵区区斜睨了它一眼,目光带着几分不解,难不成这丑鸟知道她所有的布阵知识?
“别看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还叫我丑鸟!!!”
“……..”
在最后一本书燃烧成为灰烬之后,,一个诡异复杂的图案显现出来,整个书屋一片漆黑,赵区区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步。
她看见。
看见那只火鸟循着轨迹飞了一圈,然后上面便多了许多到密集的光线,每一道光芒之中蕴含着无穷的火焰。
她看见。
在屋顶上方有一道白影怯怯的想离去,却被火鸟一口吞下。
她看见。
她所改编的阵法,第一次完美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笑了,笑的开心。
黝黑的脸上,那双眼睛格外迷人。
………..
…….
梅先生一口浓茶喷了出去,里面带些血丝。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随即进入了阵域里他所拥有,不,曾经拥有的那块地盘。
……..
他们遥遥相望。
黑暗之中,梅先生望着那双明亮的双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
“前将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赵区区戴上面具,看着梅先生,优雅的躬身说道,“先生,请检验。”
这欠扁的样子!
梅先生有些想哭,但他忍住了,因为为人师表,他要坚强。
坚强的梅先生点了点头,表明她过关了。
“随我离开,有人要见你。”
他的语气依旧笃定而严肃。
赵区区脸色一变,“不行,我屁股疼,我动不了……”
说罢,便躺在地上翻滚,泪水说来就来。
梅先生看的一呆,随即气的眉毛一动,他作了个深呼吸,“别闹。”
“我没闹,我屁股真的很疼,你打的!”
“难不还要我给你道歉?!”梅先生猛地爆发了,看着面前一片新景象,大声说道,“你破阵就破阵,谁让你瞎乱动的!”
赵区区也被他的怒火也吓着了。
随即翻了个身,没理他。
可能却是是碰了他的逆鳞,端庄严肃的先生此刻怒火冲天,将头上的高帽子取了下来,盘着腿,就开始说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得瑟的学生,放心,你已经成功的惹恼我了,如果那人让你进去阵阁,你给我等着,如我一般严正不阿的人也要让你尝尝苦头!我要让你知道,天启院六部之下,所有不尊敬老师的学生,会有什么后果…….”
“那我就不进阵阁了。”赵区区笑嘻嘻说道,“你拿我怎么办?”
如此不要脸的态度!
梅先生气的白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你到底走不走?”
“是这样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赵区区悠闲的蹲在地上,轻轻说道:“你答应了我就跟你走。”
梅先生忽然笑了,“你不去就算了,我就是带个话。”
“哦,那也行,我在这歇会,你子夜之后再来喊我。”赵区区背过身,摇了摇手,“再见”
……
她不是忽如其来的胡闹。
她只是,有些害怕见到梅先生所说的那个人。
一天之内,见到一个关于旧人旧事就可以了。
不然,会吃不消的。
她要缓缓。
书屋子进悄悄,她在想一些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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