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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共两层,楼下除了厅堂还有四间比较大的房间,楼上就是一个登高望远的地方,一片平坦,倒是可以练习练习打坐。
何所惜拼命不服从这里的布置,直嚷嚷着太简陋,住不了!
赵区区跟在后面就想开口骂人,顾肆先她一步开口了,“这里的布置的确过于疏松,但你们有三个人住,想必会热闹许多。”
赵区区听了这话,缓缓点了点头。
何所惜又给炸毛了,豁然回头,不可思议的问道,“这里还要住三个人?!天呐!我洗澡去哪?吃饭去那?太憋屈了……”
赵区区忍不了,她上前就跳起来敲了何所惜后脑勺一记,“还得瑟上了!土豪了不起是吧?!当初在小木屋不是也挤过来了吗?你就这么娇贵!”
何所惜委屈的捂着头,“那当初不是情况所迫吗。”
赵区区笑了,“现在就不是情况所迫了?天启院你家开的啊?!”
“不是我家开的,总归是我家出了钱的。”何所惜在厅堂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赵区区没在理他,与顾肆走到一旁,开始叙旧。
虽说是她的地盘,但是也是初来乍到,连杯茶水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两人坐在一起干聊。
顾肆显然大大咧咧惯了,不去讲究这些,屁股一沾凳子就开始问道,“你是怎么考进一泓院的?”
昨夜他一整夜都守在阵阁,山上的热闹他只瞧了一半,并不清楚详细情况。
而一泓院的考核他就比较明白了了,说是考核。不过是探探底,每个入一泓院的人不仅要得到首阁各位长老的同意,院里也会派人出来切磋切磋,总要过得去才行。
他现在就好奇一件事,赵区区昨晚上跟谁打了?
“我就这么进来的呀。”赵区区不解的看着他,“难不成还要什么特别的手续?”
顾肆挑眉,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不可能。你肯定做了些什么?!”
“我….昨晚差点凑了梅先生,算吗?”她睁着眼睛,目光一闪一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顾肆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道,“他活该!”
“……..”看来又是一个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家伙,不过。她喜欢。梅先生有时候的确有些可恶。
“那不对啊,你凑他有什么用。你要跟我们十几个人中的某一位打一场才行啊。”顾肆继续疑惑。
赵区区皱眉,“那我就不知道了。”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响起。
何所惜不知道从哪儿顺来了一个旧茶壶,拎着走过来。得意说道,“真是峰回路转,二楼还有个房间。里面布置精致啊,我喜欢!我就住那儿了!”
他眉开眼笑。从茶壶里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继续说道,“区区你可不要跟我抢啊。”
赵区区挑眉,闻着茶香,怡然说道,“房间问题我们稍后讨论,第三个宿友还没来,急什么,好了,你先退下。”
她挥挥手,嫌弃说道,“挡着我于顾兄谈话了。”
何所惜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壶,哼了两声,“聊什么呢,旁听行吗?”
说罢,自顾自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到桌前,光亮一下子黯淡不少。
“旁听也要有旁听的姿态,往边上挪挪,挡着我晒太阳了!”她皱着眉,不由自主的挪了一下椅子,靠近有太阳的地方。
顾肆见此,静静的笑着。
“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啊?!”赵区区很是费解,看着瞧着二郎腿的何所惜,皱着眉,将这个问题问了第三遍。
何所惜也有些烦了,他摆了摆手,“我就说一遍,我家有钱,我爹把我送进来的,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走后门。”
嘶。
这没皮没脸的。
赵区区有些服气的拱手敬了一礼。
……….
首阁。
两个人隔桌而坐,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副院长此刻也恢复了该有的威严,与在草庐种花草的老人截然不同。
另一位老人眼皮耷拉的冷笑,“你修为不是很高深吗?自认为将一切掌握在手里,怎么,如今我的行踪你也把握不了?”
副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已经跨过那道坎了,有些事为什么不放开一些?”
“你说的很轻松,生死之事有谁能放的开?”
“何墨,我最后在说一遍,不要执迷不悟。”副院长认真的看着他的面容,“年轻时候你喜欢四处游走,阵阁的事情抛下不管,努力的追求自己的道,我以为这事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可后来,你干了什么?”
“你难道就只会揪着这件事不放?”那双眼睛冷冷的看向他,眼底深处如同藏了无数的刀刃,副院长也笑了,微微拂袖,站起身,“不是我揪着不放,是你放不下。”
老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临到跨过门槛的一霎那,他忽然转过头,盯着站在木屋中间那个站的笔直的老人,“徒单,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副院长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后悔什么?后悔杀了那妖孽?”
何墨笑了,他笑的有些嘲讽,“不,我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兢兢业业守着天启院,自认为这是最值得做的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院长为何设立一泓院?为何首阁有那么多你永远都指挥不动的人?为什么整个修行界敬佩的只有我们的院长大人,从来没有你的名字?徒单,你真可怜,你将自己困在这个小地方,从不敢探头往外看一眼,你以为的大逆不道罪恶不赦在一些人眼里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轻若微尘,你多年修行未进一步,难道,不应该反省反省自己?”
话落,屋内一阵静寂,两个老人互相对视,一个比一个冷静。
最终副院长笑了,笑的惨淡而无奈。
他背着手,轻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自然是反省过,所以当初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饶恕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何墨身躯一震,眼里有泪光闪过,终究被掩饰过去,他起步离开,走的有些狼狈。
“谢谢。”
这道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副院长也笑了,他坐了下来,多年笔直的脊背霍然放松,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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