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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文件袋里的照片,第一个念头是怀疑被范楚灵给耍了,同时又有些纳闷,这丫头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我吗?!我努力说服自己别上头,咱有必要先把事情问个清楚,到时进退都有余地。
程子本来一直注视着范楚灵他们的一举一动,见我情绪有点反常,也凑了过来看。他是见过壁画照片的,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再结合我此刻的表情,大致已经猜测出我反常的原因。
我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把照片递给不明真相的孙小曼,在程子开骂之前起身质问范楚灵:“范丫头,你这是耍我呢,还是交错了东西。”
此时范楚灵他们三人,已经顺利的打开了黄金古卷,在每一页作简单的解读后便拍照存档,她听我如此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回道:“没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民间传说双蛟抢珠其中的一部分内容,这跟驱魂棺女尸八杆子打不着,你说,你给的这叫什么线索。”我气愤道。
没等楚灵开口,黎老九就厉声道:“臭小子,别一惊一乍的,真不懂可以请教一下孙姑娘,她可比你明白的多。”
“黎九爷,就凭照片上这么点线索,这说与没说没什么区别。你老人家再说明确点呗,别让我们太亏咯。”孙小曼说道。
黎老九摆摆手示意孙小曼安静,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全回到古卷上。看他的神情专注瞧得津津有味,表情一会兴奋变一会迷茫,好像发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但是一时又无法理解。这让程子看了心痒难耐,焦躁的坐立不安,我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大丈夫能屈能伸,看谁能笑到最后。我自个安慰后把心神重新放到女尸的线索上,心想小曼是搞考古的,她确实应该比我更懂得门道,于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孙小曼:“照片上有什么线索,在哪儿呢?!”
孙小曼把照片塞回我手中,指了指上面的两波人:“萧班长,你能耐大自己看吧。”
这丫头什么毛病,情绪说来就来,连点征兆都没有。见她爱答不理的样子,无奈我自己又端起照片细看,不得不说这比我拍的要清晰很多,而且还做了放大处理。直到现在我才回过味来,从内容的构图和细节看,这照片与我拍的是同出一处。我疑惑这范楚灵是怎么发现这组壁画的,难道真如之前我设想的那样,在我们离开之后她又进入过范蠡墓,并且发现了我遗留的破绽。
算了,不管了,多想无益。我集中注意力观察照片上两方人马,心想既然找的是女尸的线索,那么首先要找到壁画上的女人,一番细致的观察后还真被我找到了。
之前这壁画描绘的场景,我和王叔都确认为东夷,夏两族的结盟仪式,当然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的。画中结盟的场所是个露天的环境,应该是处平整开阔的山脊,中间有一张四方小矮桌,双方的首领相对而坐,站立他们身后的护卫随从各有二十多人。我找到女人的位置就在夏族首领的身后,画风虽然比较简约而且还被夏王挡住了半个身躯,但是还是能看出她低着头,细看容貌装束尽然更像是对面的夷族人。而在夷族一方,他们的首领身旁堆积着几只大箱子,画师还特意的在上面画了几件兵器和皮甲。
从以往的经验看,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因为可以猜想的出她被当作一件礼物,成为一场政治婚姻的牺牲者,而她的同族因此获得了更先进的技术和军备。政治婚姻历史悠久形式也有不同,春秋战国时期,出于结盟,笼络等目的,诸侯之间就家常联姻,清朝香妃则于这夷族女子类似,民国时期的孙中山和宋庆龄,蒋介石等婚姻也都存在一定的政治婚姻因子。从壁画显示的结盟关系看,有理由相信,夷,夏两族结盟后就保持着这种“互赠”传统。
我回忆起驱魂棺女尸的状况,根据夷,夏两族关系的走向,这女子行为背后的动机,以及她生前与死后遭受的待遇,基本可以分析确定她是夷族人。换句话说,如果她确实是因为龙胆而惨遭杀害,那么接应她的就应该是夷族人,这也就是龙胆的确切去向。
想通这些后的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孙小曼却又不合时宜滴地开始向我泼冷水。她说这是那个时代的早期壁画,上面的女子只是条指向性线索,无法确定她跟驱魂棺女尸的关系。茫茫历史中那是段时空盲区,半并不能对应上夷族的具体时间,更别说当时与此相关的人。
孙小曼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并不完全认同,主要是因为她并不了解壁画的全部内容。在我看来有前有后有实物认证,就能大致推理出时代进程的脉络。目前已知结盟在前反目在后,壁画和驱魂棺女尸是实物。假设壁画中的结盟场景,只是两族关系破裂前最后的一次领导人会晤,那么壁画中出现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制作驱魂棺的女尸。夏王墓中制作驱魂棺的女尸年轻漂亮,由此可以判断夷,夏反目的时间,与夏灭亡的时间不相隔不久,逆向推理的结果是龙胆的获得者,是商灭夏不久前那一时间的夷族首领。
这符合我之前的推测,夷,夏两族为争夺龙胆反目,一场惨烈的战斗后夏族获得了龙胆,但是却被因政治婚姻嫁给夏王的夷族妻子盗取,夏王迁怒于夷族妻子将她制作成驱魂棺。与此同时元气大伤的夏族遭到了商的侵略,并因此覆灭。
我沉浸在自己的分析推理中,丝毫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孙小曼提醒我才回到眼前的现实中,她指了指手表,提醒我半个小时马上就到。
这时我见范楚灵他们几人,好像也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拍摄,她在检查相机中的照片,而黎老九还沉浸在古卷的信息中无法直拔。
那美女服务员举着摄影灯,用极度妖娆地姿势,蹲在我们与茶几之间,有意无意的阻挡程子的视线。程子见范楚灵合上金卷准备取出玉钥匙,忙开口求情:“丫头,这都已经打开了就给我们瞧瞧呗。…嗨,嗨,别价…,哎呦喂,你这人咋这么扣呢,看一眼又不让你缺斤少两。”
范楚灵抽出玉钥匙拿手里晃了晃:“萧班长,半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就叫信誉。”
程子气的一跺脚,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好。我瞧他这模样心里莫名有点乐,但是面上却义愤填膺地说道:“兄弟,***曾经说过;咱们失了一村是为得一城,所以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拿的起也放的下。再说那古卷里也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无非是他们本族内的一点秘密。”
意犹未尽的黎老九刚回座位,听我如此评价古卷可能心有不服,他说道:“嗷,萧班长对古卷有何见解?”
我心里一乐,正想打听金卷的事呢,老头子愿意跟我聊那当然最好,反正我就胡扯看他怎么应对。我说:“见解嘛,肯定是有地,不过只是自个的崔测。古卷是出自夏王的墓,想必记录的肯定是关于夏族的起源与兴衰。而我们关心的则是,夏王墓中跳跃时代的科技以及来源,当然这也势必是夏族最高等级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在古卷中只能找到一半答案。”
我说完看着黎老九怎么回应,可这老头子半天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等的有点不耐烦就问道:“老爷子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他很干脆的回答。
这老头子挺有个性,我喜欢,不过他这样打发我,多少让我有些尴尬。范楚灵瞟了我一眼,微笑道:“萧班长,你还是省省心吧,多花点心思研究下驱魂棺女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