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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蛮高兴,于是就和程子多喝了几杯,原本计划去董伯那,现在也不去了,就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等洗洗弄弄完毕后,差不多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考虑到我和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动身,所以掏出手机,给王叔萧叔他们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个好,再聊了聊近况就挂了。然后思量了一下又给孙小曼去打了一个,说到要去帮黎老九找范楚灵时,她直截了当地说我花花肠子目的不纯,程子一边咯咯偷笑,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更是无力辩白。
与孙小曼的通话中,我还得到一个消息,她说孙教授过几天后要去陕西,去协助一个考古队工作。我说,孙教授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么现在又要重新启用了?
孙小曼回我说,这就是本事,知识就是王道,孙教授的专业知识在某些领域别人代替不了。她说陕西那边有处考古现场,好像有了什么难以判断的发现。所以特地请孙教授去协助,到时候她也要去帮忙。
挂了电话我琢磨了一会陕西这个地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我原本计划要去的礼县,那个地方就属于陕西。这事似乎有点巧,不知道孙教授去协助的是个什么考古队,发掘的是个什么时期墓葬,对我要做的调查有没有帮助。如果不是中间出了楚灵这事,我倒是很乐意去凑个热闹,眼下也只能拜托孙小曼去探听消息了。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其实也没办法再定下心来想事情了,因为程子的呼噜声越来越来劲。不管怎样,只希望早日找到楚灵先吧,到时或许还能赶上陕西这趟事。
熄了灯上了床,可身旁这个噪音制造器,让我实在有些郁闷,最后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着。
安稳了没多久,估计顶多也就睡了四个来小时,一阵敲门声直接把我从美梦中拽了出来。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是谁,我估计多半是勤奋卖肉的小姐敲错了门,所以在床上磨磨唧唧没打算起来。可不曾想敲门声越来越大,竟有不依不饶之势。这会我感觉可能是碰到查房的了,心里抱怨这也太缺德了,挑这么个时间上门,人家正睡的舒服呢。
看了看程子还在死睡,只好自己不甘不愿地起来。
开了门,一看站在外面的是那沈掌柜,我睡意朦胧还没回过神来,便听他说道:“萧老板,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九爷前不久收到了情报,由于事态比较紧急所以已经出发了,这里给你们准备了两张火车票,今早十点的火车,请您们务必尽快赶到。”
我接过车票的同时,沈掌柜还给了我一张便条,说具体的详情都在上面。我打开一看,什么狗屁的详情,上面只有一个笼统的地址,崖沿寨112号。看这名称应该是个村寨,而且是个少数民族地区,再看车票到达站是太原火车站。
我本想再问问沈掌柜,可看看纸条应该是黎老九亲手所写,沈掌柜多半也不会知道具体事宜。我打定主意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想痛此节后,后着手里拽着的两车票,极度郁闷地对沈掌柜道:“哥,十点的火车票,你凌晨不到五点来敲门,是不是搞的有点过了。
沈掌柜尴尬笑笑,边退边走,还一边装委屈道:“萧老板,九爷的事不敢耽搁,怕错过时间,连夜开始找你们,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这里。我走了,不打扰了,你睡,你继续睡。”
我无力的摇摇头退回房间,躺在床上翻出手机,给孙小曼留了条短信。告诉她我今天就要启程去太原,让她没什么事早点去跟孙教授汇合,陕西的事多留个心眼,有情况的话及时通报一下。发完信息后,我倒头继续睡。
我和程子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才起床,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简单收拾了下就出发去了火车站。
程子稀里糊涂地就跟着我走,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了,我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们要去哪。他说有什么好问的,车票在你手里,跟着你走就是了呗,没必要操这心啊。我被他说的无话反驳,这家伙就这样,只有他上心的事,他才会去刨根问底。
早个几年前中国的火车,大部分还是那种绿皮车,会经常误点的。近些年有了动车,高铁后情况才有了改善,我跟程子座的车就误点了20分钟,到了10点20分才登车出发。
这黎老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该省的不省,这不该省的倒扣门起来了,给我们订的竟然是普快。一路晃晃荡荡到了下午4点多才到太原,跟车站服务员一打听,到崖沿寨先要到水文县,少说也有80来公里。
程子一看时间,建议就在太原住一晚,反正感觉黎老九他老人家不急,那我们更没理由比他急。我说时间确实不早了,不如这样,咱们先去汽车站看看,有车的话我们就到水文县过夜,没有咱就附近找家宾馆住下。
程子想了想认为这样也行,省的明天早上还要赶路,于是两人直奔太原西站。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汽车站到水文县的车还很多,好些个售票员在吆喝:“水文,水文,上车走啰,”程子无奈只能跟着我跳上一辆前往水文县。
太原到水文其实也不远,50多公里,即便这车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点小时也就到了。下了车已经下午6点左右,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和程子吃过早餐来到车站,四处看了看想找辆去崖沿寨的车子。可问过几辆,他们都要凑齐人数才能发车,所以我们也不急于上车,看哪辆人数快够了再去坐那辆。
就在没事瞎晃的时候,一辆小面的驶进了车站,下来一漂亮姑娘,看模样也就二十来岁,穿着少数民族的传统服饰,煞是好看。她下了车后好像在找什么人,转了一圈发现我和程子,看了两眼,没走过来,可能不大确定,不过稍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姑娘先是很礼貌的给了个微笑,然后问我和程子是不是张总和萧老板。程子此时已经两眼发直,忙连连点头称是:“是的,是的,我就是张总,妹妹是在找我们吗?!”
见他这贱模样,我都想从后面踹他一脚,看那姑娘也是稍有点小尴尬,不过倒也没太在意,她回头指了指面的,让我俩跟着她走,说有同伴已经给我们雇了车,
姑娘说是我们同伴雇的车,我心想黎老九这次总算靠点谱了,知道找个人来接应一下,没多想就随姑娘上了车。途中听她介绍,她是满族人,叫乌苏秀蕙,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这几年全国各地在搞旅游开发,她觉得自己的家乡很有潜质,所以在自家开了个民宿。县里也有心点扶持,搞了些基础建设,近年来游客越来越多,不过她的民宿基本还是靠她在网上推广,接待的也大多是自驾游或是背包客,
程子见有美女同车,一路上好像洒了鸡血似的问着问哪,而且都问些无厘头的问题,比如你几岁了,有没有男朋友,这衣服是不是满族的衣服。问的别人家不好意思,我也被他弄的无地自容,赶紧岔开话题。我说广西太行山区少数民族不多,总共应该不超过五个,绝大多数都是汉人。她说是的,她们村的一支祖上其实也不是满族,是后来迫于形势才并入到满族的,早些年这些都是村里的秘密,现在没这么严苛了。我问她祖辈原本是什么族,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村里有个祖奶奶像,她身上的服饰就不是满族的。还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我面子上当然称有兴趣,不过心想跟黎老九汇合后,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时间了。
边走边聊时间似乎过的特快,这会司机已经带我们到了一小镇,没了城市的喧嚣这里显的格外淳朴宁静,三三两两的人群即陌生又熟悉。穿过小镇车停在了一棵大樟树下,边上还停着几架牛车。乌苏秀蕙告诉我们,由于她们村口有座古桥,已经好几百年历史了,怕行车会造成破坏,所以就想出了这种一举两得的特色接待。我和程子随她下车,被领到一架牛车旁,程子看见牛车挺兴奋,对我道:“嗨,岚子,这东西咱们那可没有,快上去咱享受享受。”
程子边说边蹬上牛车,我刚要开口骂他没出息,却见他掀开帘子“咦”一声顿在那里,我心想是不是黎老九派了什么老熟人过来接驾,于是也靠了上去把帘子掀的更开了一些,往里一看,里面坐着的竟然是孙小曼。
我和程子都很诧异,她怎么跑这来了?!孙小曼见我俩这反应,先是得意一笑,随后抿着嘴侧目看着我问道:“怎么,瞧这吃惊的模样,是不是不愿意我跟你们一起去找范楚灵。”
程子这家伙不嫌事大,乐呵呵道:“没,没,没,我肯定是没意见的,不过岚子么~~。”没等他话说完我就打断了话头,我说:“不过什么不过,我怎么会有意见。”转而又对孙小曼道:“只是有点奇怪你怎么突然来了,不说要去陕西帮孙教授吗,怎么又不去了?”
这时程子已经撅着屁股往里挪,冷不丁还来句“不放心呗”我是跟在他后面上去的,刚坐下,三人面对面一时间弄的气氛有点尴尬。
乌苏秀蕙见我们坐稳后,牵了牛绳驾车出发,程子是个不安分的人,坐没一会便又下了牛车,到前面帮着乌苏秀蕙牵牛,嘴里美滋滋地哼着纤夫的爱,还时不时回头逗逗她。
我坐在车里满腹疑问,半路杀出的孙小曼让我有是费解,我惊讶的原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给她的短信里只说要到太原,水文这地方我和程子之前都不清楚,然而她却先我们一步到了这里。这事我肯定要问她,孙小曼说是王叔告诉她的,本来她确实是计划去陕西,临走前打电话跟王叔告别,聊天中说起我与黎老九的拼活协议,而且马上要到太原。王叔知晓后挺激动,提议孙小曼改变行程,说孙教授那边不急,考古工作拖一天两天没关系,而我太原这趟估计不会很顺利。
听孙小曼这么说,感觉王叔对太原这地界应该很熟悉,让她直接到水文等我们这一点就很说明问题。至于他说这趟不会顺利,不知道是出于对黎老九的判断,还是出于对控制楚灵那批人的了解。
我让孙小曼再回忆回忆,王叔还有没有是她忘了说的话,孙小曼歪着脖子想了想,她说王叔建议她过来,除了可以帮助到我以外,还有一个因素。但具体什么因素他没说,孙小曼问他,他就东拉西扯敷衍了事,弄的孙小曼也是疑惑不解。
我之前没告诉王叔黎老九的事,是想事成之后,等铺子有点样子了再给他个惊喜,没想到被孙小曼捅破了。关于这趟拼活,我之前心里也是有点准备的,能让楚楚就范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货色。不过我跟程子都是贱皮子,不能因为对方牛逼我们就胆怯,否则以后自己还怎么继续前行。
虽然王叔那不“吉利”的预言加深了我的顾忌,不过坐在牛车上,看着道路两旁绿油油的稻田,心情又一下子开朗了不少。
牛车咯吱咯吱走在村间的小路上,又惬意又舒坦,走着走着碰到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往小镇方向一路小跑。我们越往前走,慌慌张张的人群越多,这时我们猜测前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和孙小曼下了牛车,乌苏秀蕙也拦下一村民打听情况,看村民面色非常慌张,说话都不大利索,磕磕巴巴地告诉我们前面崖沿寨发生了大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