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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身形消瘦,看着年纪不大,此时他正蜷缩着躺在地上,由于疼痛,额头上往外渗着汗珠。
稍时,从后面走出来四五个大汉,其中一个管事摸样的人淡淡的开口说道:“去,把这小子扔出去,这才过了半个月就又来闹事,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颜安和常乐儿刚才一直看着这边,这躺在地上的少年不就是夏一鸣吗,见那些人又准备动手,常乐儿没有多想,立马就跑过去拦住了那些人。
“他才多大年纪,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不要脸了,都给本姑娘住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常乐儿叉着腰,一脸鄙视的看着眼前这几个大汉说道。
见居然还有人敢在这里管闲事,这名管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京城里谁不知道这里现在有汉王撑腰,就连一些纨绔子弟到了这儿也都要收敛收敛。
“呦呵,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找个没人的地方会情郎,跑这来管什么闲事,奉劝你一句,没事别给自己找麻烦,你这细皮嫩肉的,到时候要是动起手来擦着碰着了,倒怪让人心疼的!”说完之后几个大汉一齐哄笑起来。
‘啪啪啪’笑声未落,三个耳刮子已经结结实实地甩在了那名管事的脸上,那一张猥琐的脸登时就浮肿起来,手指印清晰可见。
颜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打完之后站在那甩了甩手,说道:“这脸皮还真厚,我的手都被你震麻了!”
“论着干沙麽,归吾打,哎哟……”管事捂着红肿的脸,大着舌头叫到。
那几个大汉一下子没听清,反应了半天才把他的话破译了出来,撸起袖子就向颜安冲过去,旁边围观的人急忙四散退开,拳脚无眼,要是被打上两下岂不是无妄之灾。
颜安没有兴趣跟这些人耍把式,辗转腾挪间就站在了那个管事的背后,用手扣住他的喉骨,然后轻声说道:“现在还打不打了?”
那名管事现在都吓傻了,心想这人怎么跟狸猫一样,隔着那么多人还能轻而易举的来到自己身边,听见颜安问话,便哆嗦着回道:“不、不……”
夏一鸣现在终于缓过劲儿,从地上爬起来,见是颜安跟常乐儿在帮自己,随即捂住肚子连连弯腰致谢。
见颜安控制住了场面,常乐儿走到夏一鸣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这来了?”
夏一鸣刚想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看来刚才被打的不清,平复了一会之后才继续道:“我是来这找我堂姐的,半个月前我来过一次,他们说只要我有一百两银子,就可以把人带走,我变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今天好不容易凑够了一百两,可等我带着钱来这的时候,他们却说要二百两才肯放人,我一时情急就跟他们争论起来,后来他们就动手了!”
颜安的手紧了紧,那名管事的尿差点没被吓出来,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要是对方脑子里哪根筋打错了,自己的小命说不准就交代了。
颜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微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挺会赚钱的嘛!”
管事的都快哭了,拿手不停地指向自己的嘴,示意颜安他有话要说,颜安稍微松了松劲儿,他贪婪地喘了几口气,开口说道:“这位好汉,不是小的故意要刁难他,只是那丫头不日就要送往教坊司,到时候人要是没了,小的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里是归教坊司管,教坊司的奉銮也就是个九品官,按理说自己把人带走也就带走了,正是因为教坊司奉銮人微言轻,是人都能来踩两脚,如果出现一两个稍有姿色的女子,那些大佬们一个招呼打下来,你就得乖乖把人给送过去。
如果这个女子也是被哪个大人物看上了,自己这么把人带走,恐怕就要无形中得罪人了,就在颜安左右为难的时候,那个管事的又继续说道:“好汉,我们都是跑腿的,纪大人我们也得罪不起啊,我上有老下有……”
“给我闭嘴,”颜安呵斥道,纪大人,现在要说还有哪个纪大人能让人如此畏惧的话,估计也只有纪纲了。
思量了一会儿,颜安忽然松开他的脖子,开口道:“现在那女子在哪,带我去看看。”
“你们不能把人带走啊,要是非要把人带走,您还不如直接杀了小!”这名管事哭丧着一张脸站在那,就是不肯挪动半步。
常乐儿可没这耐心,上来就踢了他一脚,“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呀,让你带路你就带路,你要是再磨蹭,我就把你身上涂满蜂蜜扔蜂房里去,然后再把你丢进盐水缸里,等你被泡皱了,然后把你拖出来,用铁刷子刷上两遍,再……”
听常乐儿在这絮絮叨叨的说着,连颜安都感到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听来的这些东西,心里还能阳光点吗?
那名管事听的脸色煞白,从刚才这二位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光说不练的主,暗地里咬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你们把人带走了能带到哪去,到时候自有纪大人收拾你们。
“二位,我带你们去还不成嘛!”
这里从外面看着不大,可里面弯弯绕绕的还不少,颜安跟在他后面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儿,就在常乐儿又忍不住要对他动手的时候,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等打开门锁推开门,里面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惊恐地看着他们,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姐!”夏一鸣沙哑着喊了一声。
女子显得很震惊,“一鸣,你怎么会来这里,”短暂的欣喜之后,女子狠狠的打了夏一鸣一个耳光,哽咽着呵斥道:“姐姐怎么跟你说的,谁让你来找我的,姐姐的话你都忘了?”
夏一鸣站在那,不管女子怎么喝骂都不吭声,女子骂着骂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开始抽咽起来。
“姐,我是来接你走的,要不是有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姐帮忙,我就见不到姐姐你了!”
女子朝着夏一鸣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走到颜安跟常乐儿面前,行了一礼道:“夏月涵见过两位恩人,舍弟年幼莽撞,以致将两位无端卷入风波,趁现在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连累了你们我如何能心安!”
“姑娘不必如此,既然碰上了就是上天的安排,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无需介怀。”
常乐儿也跟着后面说道:“就是就是,小事一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颜安知道夏月涵是担心给他带来麻烦,于是转头看向那个管事,见颜安笑着看向自己,他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到现在还感觉这凉飕飕的冒着阴风呢,于是连忙点头哈腰的朝夏月茗说道:“别愣着了,走吧,这位公子已经出银子买下你了!”
“夏姑娘,你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事的话就先离开这儿吧!”
夏月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真的要离开这儿了,本以为自已这一辈子都要像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想不到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她木然地摇了摇头,随后夏一鸣就扶着夏月茗往外走去。
等常乐儿领着这姐弟二人走了之后,颜安对那个管事的说到:“别苦着脸了,来笑一笑,放心,要是有人找你要人,你就让他去郑国公府找义安郡主要人,哦对了,卖身契呢?”
想来借用一下未来夫人的名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纪纲总不至于吃一个女人的醋,等颜安拿着夏月涵的卖身契离开之后,那管事倚在门框上念叨着义安郡主义安郡主,念叨了片刻之后,突然大声喊道:“快来人,******人都死哪去了,快去禀报纪大人,就说人被义安郡主带走了。”
等颜安出来的时候,常乐儿和夏月茗姐弟两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随后颜安领着他们随便找了一间酒楼,跑了一下午他已经饿得不行了,正好借吃饭的时候跟常乐儿商量一下怎么安置这姐弟两个,现在人是带出来了,可要是不管不顾再被抓回去,可不就白费功夫了嘛!
自从出来之后,这姐弟两个就不停地说着话,颜安和常乐儿两个成了最好的听众,等酒楼里的伙计把酒菜都端上来之后,这姐弟两个任旧在不停的相互倾诉,颜安不得不出言打断道:“二位就不考虑先吃点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