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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了布所的情况后,一进房间吕素就兴奋的描述刚才的场景,姬良边点头边听着。吕素今天听了当今筑乐第一人的演奏,又得到了当今天下第一人的夸奖,那真个是眉飞色舞,开心得不得了。姬良问了很多相关的细节吕素头都想疼了口也讲干了,忙拿起姬良早已泡好一杯花茶润口。
姬良拿起那袋金币掂了掂又放下了,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秦始皇怎么和书上描写的不一样啊?”
吕素:“?”
姬良心想:不是说那秦王为人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他可不敢说出来,那赵公看起来也就是个身材魁梧,髯须方脸的中年干部的模样。那嬴政和姬良没说上话,但从他和吕素的几句对话来看,倒像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反到不像威严的帝王了。而且从他赦免高渐离来看,也是个心胸开阔的王者,并不是通常史书和小说描写的那种小心眼的凶残的暴君。
姬良问吕素:“素素,你觉得那……哦,始皇帝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吕素妙目一抬,放下茶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说:“我原来以为皇帝陛下一定是个面相凶恶的白胡子的老头,今天见了皇帝陛下才知道,原来我们秦国的皇帝是个雄才大略、胸怀天下的明君。良哥你今天没听到,他还夸了你呢!”
姬良嘿嘿一笑,正准备再问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吕公子在吗?在下高渐离。”
姬良和吕素连忙将高渐离迎了进来。
高渐离拱手道:“吕贤弟、吕小妹,高渐离有礼了。”
姬良回礼:“高兄客气了。快请坐!”
吕素则婷婷行礼:“民女吕素拜见乐府令!”
姬良一拍脑袋:“对!对!该是拜见乐府令才对!赎罪!赎罪!”
高渐离摸出一壶酒大笑着说:“我们别讲这些俗套,吕贤弟,你全好了吗?为兄要好好敬你一杯。”拉着姬良坐下。吕素接过高渐离的酒壶,又取了两只酒碗端坐在姬良身后。
姬良笑着说:“高大哥客气了,我没事了。其实我叫姬良。”
高渐离奇道:“咦?你们不是兄妹么?”
吕素脸一红:“姬大哥是素素的义兄。”
高渐离一笑:“原来如此,吕家小妹也同饮吧!”
“这个……”吕素有些犹豫。
“不妨!”高渐离是很随和的。姬良也冲吕素点点头。
能和当世的击筑高手同席吕素自然欣喜异常可也不敢造次,于是红着脸上前坐到姬良的身边。低头不语却不时拿偷眼看着那高渐离。
姬良起身又取了一只酒碗:“来来来,我们兄妹先敬高先生一碗。以纪念我们相识。”吕素连忙斟了三碗酒。吕素给高渐离斟了一满碗,自己的也斟了大半碗,而姬良的只斟了小半碗。
高渐离笑道:“小妹这怎么厚此薄彼啊!”
吕素红着脸说:“良哥的麻毒因酒而发,恐饮酒过多会再发作。小妹不胜酒力,却当替良哥饮一碗相陪。”
高渐离大笑:“好好好!我们同饮!”
三人笑着饮了各自的酒,姬良和高渐离都是豪爽的一饮而尽,吕素则是用衣袖遮住脸,文雅的小口抿了些酒水。
姬良和高渐离的谈话并不多,也都局限在草药和医术上,反倒是吕素和高渐离相谈甚欢,吕素向高渐离请教了不少乐理方面的知识。比如音阶和曲调以及发声等等。姬良通过他们的交谈知道了和现代音乐不同古乐律音阶有宫、商、角、徵、羽以及变徵、变宫。商声在五音中最高,称“引”;羽声等较细,称“刻”。不过姬良更感兴趣的是当年高渐离和荆轲之间的那些故事。眼前的高渐离虽然两鬓有些斑白了,不过看上去依旧神采熠熠,姬良估计他的年纪应该在30岁左右。那么9年前的公元前227年,高渐离也就是个20出头的毛小伙子。那么荆轲其人呢?那是一段怎样的历史呢?
高渐离饮了几碗酒见姬良话语不多便问:“姬贤弟为何不语啊?”
姬良一笑:“这乐理方面的知识我可不太懂。”
高渐离笑了:“那我们就唱歌饮酒吧。”
不待姬良回答吕素抢着说:“那好啊!”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红着脸掩住脸。姬良和高渐离一起大笑起来。
姬良问:“诶,会不会打扰到其他客人?”
高渐离摇摇头:“整个驿站就我们几个,那巴人兄妹住在另一边,没事!”
姬良笑着对吕素说:“看你急的,那就从你开始!”
吕素有些害羞的笑着说:“好啊,那素素就先献丑了。”说完便娉婷起身,先行了一礼才轻轻的吟唱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却是将小雅中的一首《菁菁者莪》演绎的淋漓尽致。和上次的《秦风·蒹葭》相比,《蒹葭》仿佛在水乡泽国的氛围中有一缕渺远空灵、柔婉缠绵的哀怨之情,把一腔执着、艰难寻求但始终无法实现的惆怅之情,寄托于一派清虚旷远、烟水濛濛的凄清秋色之中。而《菁莪》处处烘托着清朗明丽的山光和灵秀迷人的水色,青幽的山坡,静谧的水洲,另是一番情致。当时吕素对易小川的下落一无所知自然满心惆怅,而现在已经知道易小川的消息,而且心上人也得到的赦免自然心境就不一样了。
一曲唱完高渐离和姬良齐声叫好,高渐离是击掌喝“彩!”而姬良是鼓掌叫“好!”
高渐离笑道:“小姐的嗓音甜美,真乃天籁之音啊!”
姬良则说:“此歌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说完连声叫好。
高渐离说:“这下一首就我来好了。”
姬良和吕素一起鼓掌。
高渐离以筷击酒碗做节拍高声唱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这是一首歌唱宴会时友人间欢乐场面的歌。
高渐离在欢呼和鼓掌声中结束了演唱,下面该姬良了。姬良面对吕素和高渐离的热烈中略带奚落的目光,只得讪讪的说:“啊,该我了吗?这个可以罚酒代替吗?”
高吕二人一起摇头,KTV是和小虎筱芳去过,但那里的歌……姬良在脑子中转了几遍也没找到合适的歌,总不成唱个K歌之王?
吕素见姬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就说:“良哥,那日在德水的战船上你不是唱过一曲吗?”
姬良说:“哦,那是歌唱祖国,这个不合适吧……”
高渐离笑道:“不妨,贤弟且唱来大家欣赏一下吧。”
姬良只好说:“那我就是鲁班门前弄斧头,关公门前耍大刀,真的献丑了。”
高渐离问:“贤弟这关公是谁?”
姬良:“……”
吕素掩口笑道:“还是别问了,让他唱吧。否则要问到天亮的了。”
姬良解释:“我是从秦国以外的地方回来的。所以经常会有些疯言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