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辣妈的贴身保镖 !
引子:
十五年前。
闪电划破漆黑的大幕,将夜色一刀两瓣。接着一声闷雷由远而近,卷着狂风,轰的一下,震开陆家大院的大门,一束光亮从院内的窗口扑了出来。
陆家大院内。
一盏灯笼发着微黄的光线,从“吱呀”一声略微开启的小门缝里飘了出来,接着,一个苍老的面孔探出门外。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凌乱的皱纹布满老脸,显得十分吓人,像是被刚才的雷声给震出来的传说中的“土地婆婆”。
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她举着灯笼,蹒跚的走向院子大门,费了好一会劲,才把大门关上。然后又嘴里唠叨着什么似的打着灯笼,走回那屋里去了。
昏黄的油灯下,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屈身坐在凳子上,面前是一个大木盆,木盆里蹲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他正给小女孩洗澡。
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三,外面像是要下雨了,我早上洗的被套你收回来没有?”
男人一听,直起身子,扭头朝着那屋回道:“收回来了,妈,你安心休息吧。”
那苍老的声音:“那就早点睡吧,明天得去叶阳坡看水。”【看水,是个农业俗语,就是去看看田里的水,看看秧苗情况。】
男人应道:“知道了,我给琪琪洗完澡就睡。”
男人似乎听到看水这个词就有些反感,声音明显的有点不耐烦。
盆里的小女孩忽然举着天真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问道:“三伯伯,前天你不是说过明天要去相亲的吗?怎么奶奶要你去看水呢?”
男人脸色支吾抽搐了一下说道:“是吗?我有说过吗?小琪琪记错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盆里的毛巾,给小女孩洗着。
小琪琪有点不开心的撅着小嘴:“你说过的,我记性很好的。”
男人:“好吧,是伯伯记性不好,来,伯伯给你擦干。”
男人一把将小琪琪抱出木盆,放在跟前,蹲下,拿着毛巾慢慢的给小琪琪擦拭身子。眼神随着拿毛巾的手移动,透露出像是在审视一件自己心爱的玩物一样。紧绷的脸色和猥琐的眼神,在移至小琪琪下体时显得格外狰狞和恐怖。
他忽然抱起小星星,迅速走进另一个里屋,不一会,里面便传出小星星撕心裂肺的哭声:“伯伯,疼……不要……”
稚嫩尖锐的刺耳哭嚎声瞬间消失,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活生生的堵回喉咙里。
此时,一束晶亮的闪电,再次划破夜空。炸雷响起,狂风从窗外扑进来,刮灭了油灯……
1
十五年后。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马路上寥寥无几的车辆中,一辆疾驰的面包车格外耀眼。因为以面包车的正常行驶速度来看,眼前这辆车明显的超速。酒驾?一个骑着摩托车穿着雨衣的交警在后面边追边鸣笛发出警告。但是前面的车似乎没有一点要慢下来的迹象。
“爸,孩子怎么不哭了啊?”一个急切声音在车上传出。
“可能孩子不舒服,睡着了吧”。另一个声音响起,平静中也夹杂着一丝的不安。
车子开的更快了,凌晨1点,加上下雨,路上的车子本就不多,交警的鸣笛音显得尤为刺耳。车子上的人显然没有在意那声音。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某医院的急诊大楼前。追了一路的交警陆涛才知道原来车上有急救病人。来不及脱去滴水的雨衣,一起帮陆思琪的爸爸保护着怀里的婴儿。不等护士赶来,直接抱着孩子跑进了急诊室。
“怎么送来的这么晚啊,孩子是脑出血,现在已经昏迷了,赶紧带孩子到CT室拍片子,拍完马上送急救室。孩子的爸爸呢?在住院通知单上签字,然后去办理住院手续”大夫几乎咆哮道,神色极其凝重。
“爸,你带孩子去做CT,我去办理住院手续。”陆思琪尚存一丝理智,死亡的恐惧袭击着这个弱小的女子,她急速的跑向缴费处。
陆爸爸抱着怀里不到2个月大的婴儿急匆匆的往CT室跑去。
交警陆涛紧随其后,至此,陆涛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显然他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揪着心。本来只觉得车上的人严重超速,想把他们带到交警大队的,可是眼前的情形,让他心疼。他已无暇顾及是不是违法了,因为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渺小的。
所有的人都在跟死神争抢着这个孩子的生命。
急诊室的门来来回回的打开,关上。关上再打开。大夫护士们忙的无暇顾及眼神发愣的思琪。里面是她刚刚出生40多天的女儿萱萱。她在玻璃窗外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她甚至都还没有适应做妈妈的感觉,就面临着生死,她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会突然脑出血,孩子不是就是有点感冒,有点发烧吗?
“孩子家长呢,在这份病危通知单上签下字”。大夫机械式的说着,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尤其是在急诊工作的大夫,见到的生死病人太多了,所以能很理智的面对,但是这对思琪一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什么病危通知单啊?她昨天还好好的,只是有点发烧而已,怎么就病危了?怎么可能就病危了?我不要签,我不签,”此时的思琪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咆哮着!
“你冷静点,孩子现在很危险,随时面临死亡,签字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你必须签字,我们才能继续抢救。孩子爸爸呢,赶紧过来签字!”大夫命令的口气说到。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理智,咆哮有用吗?每浪费一分钟就会给孩子多带来一分钟的危险。
“孩子没有爸爸,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才出生42天,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还不会叫妈妈,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吧。”思琪哭喊着跪在大夫面前哀求着。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怎么没有爸爸啊?穿雨衣的那个,不是孩子的爸爸吗?跟着孩子进进出出的,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们难受,可是你们得理智面对,只有赶快签字才能为抢救孩子争取时间,知不知道啊?你赶紧过来签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大夫冲着陆涛大喊着。
“我,不是。。。。。。”陆涛支吾着。
“我能代替她签字吗?我是孩子的姥爷,她现在已经签不了字了,这个打击太大了,那个小伙的确不是孩子的爸爸,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一直帮着我们跑前跑后的。然后转身对陆涛说了句:“谢谢你啊孩子,这里的忙你也帮不上了,赶紧回家换衣服吧,你看,衣服都湿了。”陆爸爸含着泪说。
“我们医院有规定,必须是孩子的爸爸妈妈签字才可以。”大夫铁青着脸命令着。
“思琪啊,你赶快签字吧,签了字才能尽快抢救孩子。”陆爸爸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声音看着女儿。
“不,我不签,我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可能就病危了呢,爸爸,我求求你,我要我的女儿,我不要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我不要,不要啊。。。。”此时的思琪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
啪!陆爸爸打了思琪一个耳光,“陆思琪,你给我清醒点,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赶快签字,让大夫尽快抢救孩子,你听见没有?”陆爸爸看着眼前可怜的女儿,打在她的身上,但是着实的疼在了自己心上。可是他在女儿失去理智的时候不能再失去理智了。
“不,我不要签,我不要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我要我的孩子。”思琪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大夫也有了几分的不忍。
“大夫,你看她这种情况根本就签不了字,你还是让这位伯伯签字吧。我们必须为孩子争取抢救时间啊”陆涛帮忙求着情。
听见争取抢救时间,思琪突然停止了哭泣,速度的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更想为抢救自己的女儿争取时间。
急诊室里,大夫依旧忙忙碌碌的,思琪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撕裂着她的心,她忽然觉得在生命面前自己是这等的渺小和无助,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她就那样跪在急诊室门外,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上苍,给她一次机会,给她一次做妈妈的机会,只要可以救回她的女儿,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只要让她的宝贝醒过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可以感觉到思琪是强撑着一股力量,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小生命,生怕眼睛一眨就再也看不见了。
此时的陆涛,拎着几个包子又回来了。“伯父,你们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孩子出来了,你们哪有力气照顾孩子啊?”陆涛边说边把包子递给了陆爸爸。
“小伙子,谢谢你啊,让你跑前跑后的忙,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说什么谢啊,谁遇见这种事都会帮忙的。我看见她的签字了,知道您也姓陆,那我们还是本家呢。我也姓陆。伯父啊,可能我也帮不上别的忙了,现在孩子有大夫抢救,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工作,我得先走了。一会下班了我再过来。”
“不用了,小伙子,你忙你的吧。过来也是跟着着急。谢谢你啊。”
看着陆涛离开的背影,陆爸爸心里有股暖流。当然,陆涛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陆爸爸也没有时间去过多的想。
“家长谁是B型RH阴性血?病人需要输血,现在血库的血还没有调来。”
“大夫,我就是,我是孩子的妈妈”。思琪急切的说。
“好,马上跟我来。”
第一眼,从孩子送进医院来,思琪第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孩子,那种只有母亲对儿女才有的温柔,让抢救的护士们都不忍心去看。
当看见自己鲜红的液体在自己体内抽出,输入到小宝贝体内的时候,思琪多么希望她亲爱的宝贝能睁开眼睛看看她,哪怕是一眼。可这对思琪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大夫,我可以的,再多抽点吧。”思琪乞求着,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不行,你才出完月子,身体本来就虚弱,抽这么多血已经达到极限了,血库的血马上调来了,你赶快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下。”大夫一改了对思琪的印象,之前觉得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但是他现在看见了,她作为母亲的那种眼神,那种要命换都可以的决心。
“不,大夫,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出去了,让我在这陪着她,她需要我,我是她的妈妈啊,她还那么小,她真的需要我。。。。。。”
“不行,你在这会妨碍大夫治疗的,去外面等,有需要的话会叫你的。”大夫拍着思琪的肩膀说。
“不,别让我出去,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守着她,看着她。。。。”她挣扎着。
“赶快把她扶出去!”主治王大夫严厉的说道!
思琪被两个护士送出抢救室,此时的思琪已经崩溃了,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女儿的健康,只要让女儿活着,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十个小时过去了,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可是带出来的依然是一张病危通知单。依然要在这张通知单上签字。
此时的思琪,没有任何反应,没哭也没闹,乖乖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哭闹没有用,她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如果女儿真的没有了,那么她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萱萱还太小,一个人去那边会害怕,所以她会陪着萱萱,一直陪着。
反而,陆爸爸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外孙啊,怎么就遭受这样的磨难啊?”陆妈妈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有思琪,站在抢救室窗外一直盯着里面,她看着大夫一直围着自己的女儿,她其实都看不见女儿的,看见的只有那血红的血袋,满着,空了,满着又空了。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门再次打开,大夫出来了,这次没有带着诸如病危通知单的东西,思琪摊在地上,微弱的声音响起:“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