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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约会2
「辉光之月」具备空间装备的能力。
诱宵美九现在这一身太耀眼了，不适合平时穿着。
老板娘把她拉到后台教她如何使用这件特殊的饰品，一般的空间装备需要一级法师级别的精神力，或者青铜级战士的血脉力量才能确定所属，但是「辉光之月」的认主方式明显和常规的不一样，因此使用方法卡尔也搞不懂。
不一会儿诱宵美九就出来了。
“怎么样？”卡尔问道。
“嗯。”诱宵美九点了点头。
诱宵美九身上的鹅黄色礼服如同玻璃一般破碎消失，同时身上出现了原来的蓝紫色连衣长裙。
头上的弦月发饰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卡尔奇怪地问道。
“刚才那套衣服已经和「辉光之月」绑定了，只有在那身衣服出现时才会显形，但是不影响使用。”奥德莉亚女士向卡尔说明了一下。
“十分感谢。”卡尔向女士诚挚地道。
诱宵美九也向对方行了一礼。
二人离开之后。
奥德莉亚·赛薇亚拉女士睁开如血一般的红瞳：“如同光与暗的双生，真是好奇那个女孩反转之后是什么样子。”
脚下的影子犹如活物一般蠕动着，然后安静下来——
“不用经历绝望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
现在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诱宵美九好像有点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卡尔站在路灯下，拿着一封信发呆。
之前大赛主持人介绍那些各个势力头脑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个名字有点耳熟，刚刚抽空整理空间戒指的时候发现一封信件，是费尔顿城罗恩让他送给贾里德·希伯来的，而这个贾里德，就是战士公会的会长。
还真是到了卡德纳斯就会知道的啊，卡尔苦笑了一下，把信收了起来，等有空的时候去送好了。
反正罗恩那也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转过身，诱宵美九正歪着头看着他。
“晚餐时间到了，我的公主。”卡尔突然开玩笑道。
“咿~”诱宵美九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叫，连忙站起来。
卡尔伸手拦下一辆马车：“去玛雷尼餐厅。”
◇
玛雷尼餐厅，修建在约鲁姆河畔的水上餐厅，在那里能很好地欣赏到过年时这个城市的焰火，只是一般这个时候会爆满，订不到位置。
在餐厅门口，亚尔曼已经在等着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卡尔吩咐的就是这件事。
“领主大人。”亚尔曼向卡尔行了一礼。
“辛苦你了。”卡尔还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虽然这是他的召唤物，但是卡尔还是选择把对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亚尔曼订到了一个临河视野很好的位置，卡尔和诱宵美九坐下后他就离开了，在餐厅外面警戒着。
丰盛的菜肴渐渐地上满两人的小餐桌，诱宵美九只是浅尝即止，少女抱歉地向卡尔笑笑，卡尔端着一个酒杯笑着摇了摇头——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诱宵美九神色变幻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孩子，我们并不会产生交集。]
这是诱宵美九的心结，就算这三天过得很开心很愉快，但是她对卡尔的过去一无所知，她的心中一直有着淡淡的恐惧，害怕着一切只是虚幻的泡影。
“不互相了解，是不能更进一步的。”卡尔喝下了杯中的酒，缓慢而有力地说道。
诱宵美九惊讶地看着卡尔的眼睛。
“有些东西我不能说，我只能用你能理解和接受的说法告诉你。”卡尔微笑道，“但我以我心保证，我没有恶意。”
“嗯……”诱宵美九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是一个二级法师，属性全元素，进入职业者行列不到两个月。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是天才。”卡尔的语气中却听不出骄傲和自满。
“我是一个孤儿，和我妹妹相依为命，而且前不久还失去了联系。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是不幸的。”没有怨天尤人，只是简单的陈述。
“在决定出发寻找我妹妹的途中，我遇到了我的启蒙老师，一个教会的老祭司长，他教会了我获取知识的基础和做人的道理，我遇到了能教导我魔法的亦师亦友的伙伴，我才能避免在漫长的修炼道路上犯错，我继承了一个前辈的部分财产和领地，我才不会因生活所困，可以去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是十分幸运的。”卡尔的语气开始出现一丝丝的激动。
卡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下。
“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幸运女神更眷顾我一些吧。”卡尔轻轻地说道。
诱宵美九看着眼前的少年。
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去了大半。
他也是一个凡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类，他有着他的过去，他是有迹可循的人，不是虚幻的泡沫，是自己能伸手触碰到的存在。
外面的焰火开始升空，爆成璀璨的火花，照亮了少年的侧脸。
“啊……”诱宵美九拼命想说什么，但是还是说不出来。
卡尔慢慢读着她的唇语——“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
少年转头看着璀璨的烟花，突然发出笑声，站起身俯到少女的面前：“因为今天是约会啊！”
约会。
约会……
约会！！！
诱宵美九感觉自己仿佛听见了什么破裂声，无形的枷锁崩溃，强烈的情感喷薄而出，让她迫切地想表达出来——
“约——会——？”
熟悉的青涩而动听的声线，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说出过话而显得有些生疏，但是意思已经传达出去了。
卡尔抓着诱宵美九的小手：“没错，就是约会，我们去看烟火吧，这里毕竟不能看的全景呐。”
◇
观赏庆典烟火最好的地方是建在约鲁姆河上的观光索桥上，这座大桥高悬在大河20米之上，视野极好。
来这里观赏的人群也是多得可怕，少女紧紧地靠在少年身上，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生怕被人流冲散。
“看啊，快看！”卡尔兴奋地指着天边。
无数的焰火冲上黑夜的天空，爆开之后却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宛如实质一般结成了一朵巨大的莲花，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其实是精巧的排布和设计造成的视觉效果，中间可能应用了一些魔法支援，但是以卡尔的眼力却是看不出来。
火焰莲花一层层绽放，最终染红了半个夜空，才如沙一般落下，化为不可见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