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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叶墨还做着美梦,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叶墨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嗨,麦克。不知道搅人清梦等同犯罪吗?”
“哦,亲爱的叶。告诉你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奥尔昨天招聘了两个葡萄树农回来。我估计他想开除你,快回来吧,要不然工作就丢了。”
“开除就开除吧。谁在乎喃。”
“嗨,伙计。不要怄气了,找个正式工作不容易。”
“好吧,我会回去的。”
被麦克的电话吵醒,叶墨再没有了睡意,洗个澡,把房间退了,开着车去了机场。
回到中央谷地的酒庄,叶墨果然被告知已经开除他的消息。
这消息叶墨一点也不意外,奥尔这个白人大汉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又被逮到了把柄。
叶墨可是有绿卡的人,正式员工,有工会的人。被开除可比自己辞职的爽,能多拿两个月的工资。到酒庄的会计那里结算了工资,两个半月,1万美元。意外之财不拿白不拿。
跟着叶墨回屋收拾了东西,也就几件衣服。推门出来,麦克提着一瓶红酒正站在外面:“叶,对不起。都怪我乱嚼舌根……这是我们去年到纳帕鹿跃酒窖游玩时中奖的那瓶红酒,我一直舍不得喝,现在送给你了。”
叶墨接过红酒,耸耸肩,笑道道:“谢谢了。其实,我这次回来本就打算辞职不干了。现在被开除反而多拿了两个月薪水。”
“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麦克问道。
“嗯,是的。我们一直期盼的地方,纳帕谷。”叶墨笑了笑。
“哦,天啊。你这个骗子,害我自责了许久。把红酒还我。”
叶墨闪身躲开,笑道:“送出的礼物哪里收回的道理。好了,奥尔看着喃,你该工作去了。”
“好吧。祝你在纳帕谷工作愉快。”麦克笑着大声说道,还挑衅的看了奥尔一眼。
“谢谢。等我在那边安定好以后也给你介绍个工作。”
“君子一言。”麦克伸出拳头,道。
“快马一鞭。”两人八年的朋友了。叶墨平时会教麦克一些中国的谚语、成语,这里倒是被他用了出来。
叶墨伸出拳头碰了一下,道:“再见。”
“再见。”
中央谷地可以说是美国最大的葡萄产区,但这里太偏僻了。
美国有个特点,越是偏僻的地方种族歧视越是严重。叶墨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感受最为深刻。中央谷地的葡萄庄园主为了降低生产成本大量聘用外来人员,其中最没有地位就是黑户。叶墨曾经也是黑户的一员,经常被克扣工资。
这里的外来人口多,从事着白人眼里最苦最累最低下的职业,以至于这里的白人有着比其他地方白人更加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叶墨不喜欢这个地方,以至于从没想过在这里投资。
纳帕谷为丘陵地形,同普通的峡谷不一样,它为南北走向,南部是旧金山海湾的一部分——圣巴勃罗湾,北部是海拔高达1,323米的圣海伦山,从海湾到山脚只有72米的海拔变化,西部的马雅卡玛丝山将纳帕谷与海岸边的索诺玛峡谷分开,东部的瓦卡山脉多岩石,将内陆的热空气隔开。在葡萄生长季节,这里光照充足,昼夜温差较大,为葡萄的生长创造了近乎完美的气候条件。
叶墨先是在纳帕县住了下来,然后找中介打听了正在出售的庄园。
纳帕谷庄园可是抢手货,很多好莱坞明星都在这里购置了庄园。叶墨先是在纳帕游玩了两天,跟着看了中介给出的几个庄园。
正出售的庄园酒庄都是残羹剩菜,位置偏僻不说,还都没有好的葡萄园,也没什么名气。更无语的是,这些毫无名气酒庄也是漫天要价,15英亩的葡萄庄园敢要价500万美金,叶墨真是醉了。
叶墨一连逛了六个待出售的酒庄,都没有他满意的。第一目标纳帕谷找不到理想的酒庄,叶墨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索诺玛县。
和纳帕谷不同,索诺玛的人更加务实。他们眼里的酒庄就是酒庄,相当于工厂,不似叶墨在纳帕谷看到的,纳帕酒庄的工人将酒庄看作了第二个家。叶墨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更多的笑容,满足感。
总的来说,纳帕谷更加热闹,索诺玛县稍显冷清。
叶墨购买酒庄主要为了投资保值,其次为了生活。很显然,纳帕谷的环境更倾向于生活。
在纳帕谷和索诺玛县两个地方兜兜转转,叶墨终于接到了哈里的电话,拍卖会已经结束了,非常成功。
叶墨直奔旧金山机场。此次拍卖非常成功,《织布坊》因为它的神秘性,拍出了1.23亿美元的天价,直接打破了梵高画作《加歇医生的肖像》1990年5月15日8250万美元的拍卖记录。苏富比邀请来了很多富豪,大多奔着《织布坊》。当《织布坊》竞拍结束,拍卖《沐浴》,这也是难得罕见的旷世之作……
叶墨登上飞往纽约的航班,在报纸上看到首页此次竞拍的消息。
《织布坊》当然是大书特书,《沐浴》也拍出了天价。
仔细一看,却是此前竞拍《织布坊》的富豪在失败以后相互竞争的结果,7850万美元,比预估价格高出了2650万美元。因为是匿名拍卖行,报纸上没有竞拍者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叶墨的信息。
拍卖行没有透露叶墨信息,但是编制了一个谎言,说是一位年轻人无意从祖母衣柜里发现了这两幅画。
叶墨坐在飞机上偷着乐。两幅画2个亿,拍卖的金币、银币只是算添头,也就400万不到。整个飞行过程不到两个小时,一路上叶墨激动着,肾上腺素飙升,嘴巴里哼哼着:我赚钱啦,赚钱啦……
等到纽约机场,走出通道口,叶墨就看到自己名字的接机牌。歪歪斜斜的中国字,一看举牌的人是哈里。
叶墨笑着走过去和哈里拥抱了一下:“没想到您会亲自接我。”
“当然,你可是我的大客户。”哈里笑着,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的棒球帽,道:“快走吧。小心被记者拍到,把你这个新晋亿万富豪曝光了出去。”
“走走走。”来到停车场,哈里帮着叶墨把行李放到车上,便带着叶墨往城里驶去。
“想过拿到这笔钱以后做些什么吗?”哈里道:“我弟弟是花旗银行投资部经理,要有什么想法可以找他。两亿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可千万不要把钱全部放在银行,你不知道吧,国税局的那帮吸血鬼正趴着眼睛盯着你喃。”
“当然。这些天我一直在纳帕谷和索诺玛县两个地方转悠,想买个庄园。可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找到理想的地方。”
哈里笑道:“叶,我发现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弟弟在花旗银行担任投资经理,顺便也提客户打理一些产业。这事情交给我弟弟,保证为你找到理想的庄园。”
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到市中心。叶墨在拍卖行的办公司领取了一张支票,扣除佣金一共19522万美元。哈里拿着两支高脚杯和一瓶香槟过来,悠闲的倒了两杯,笑道:“恭喜你正式加入亿万富豪俱乐部。”
“谢谢。”叶墨心里激动,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扬了扬手上的支票:“我已经忍不住到处挥霍了,但我得先处理了这张支票。”
“OK。我这就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