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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平妻
“未央，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你……等我好不好？我这是为了你好！”
“未央，我们以后好好过好不好，我们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把他们抚养到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我便宠成最骄傲的公主，男孩我们也不羁着他，他想做什么我们支持他，只要他们兄弟友爱，永远不争不吵……”
“未央，我们会走到最后的对不对？你会陪着我的？我们一起慢慢变老，……我会学着为你挽发，为你描眉。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未央，我喜欢的是你。永远。”
他在她耳边轻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请求着。
他眼神哀切，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乞求她为他留下。
这一刻，未央真的能从他眼里看出爱意。
她真的有那么一刻，沉寂在他的眼里，他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着整个世界，似乎，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所以，当他捧着她的脸，慢慢轻声细语。
诉说衷肠。
她对他说，“好，君子涵，我原谅你了。但，仅此一次！”
他明明那时候是那么满足的笑了，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孩，笑的那么真诚。
明明她没有看错的。
可是，今日府里张灯结彩，那个做新郎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君子涵，你好像，又骗了我啊。
明明你说过爱我的，可现在，你又怎么解释。
我真的真的有想过原谅你，重头来过，可是，原来都是我想多了。
只是，你何必骗我呢？
让我有那么一丝丝的期望，然后，又告诉我这是开玩笑，这样子，很好玩吗？
既然你都不爱我了，那何必，给我期待呢？
她现在庭子里看着月光如水，照过大地。留下斑驳陆离的一地。这里，很安静。
可是，外面那丝竹管弦之音，还是绵绵不绝于耳。告诉她，这是真的，君子涵，她的丈夫，真的娶了另一个女人。
“绿柳，人是不是不该有期待，这样子，也就不会有失望了？那样，就不会难过了吧。”
“……”
“绿柳，他娶平妻了。他说过爱我的，可是，他现在娶平妻了。他明明说过的……，他忘了吗？”
“绿柳，我想爹爹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这里，都没有人疼我啊……”
“绿柳，我是不是很坏啊，所以，才没有人喜欢我吧。除了爹爹，好像，都没有人喜欢我了。他也骗我了……”
她似乎想把所有委屈跟绿柳诉说，又像是喃喃自语。
说着说着，她就不说了，她回头看着绿柳。
绿柳鼻子酸了，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了，她用手袖擦了擦，却又再一次模糊了。
“小姐，不管怎样，你都是奴婢的小姐，奴婢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她笨拙的开口安慰，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她却笑了，摇了摇头，“你可别永远跟着我啊，我还希望你好好嫁人呢，你跟着我，就成我这样了……”
……
“……三皇子”
这是属于另一名女子的娇羞。
当帘盖揭开，司马瑜只偷偷地瞄了一眼那英俊的脸庞，便害羞低下了头。
以至于，她都没有仔细看到，他眼里的不耐烦。
他把红布揭开，敷衍地完成了那一系列流程，连喜婆都觉得有些……马虎。却不敢多说什么，识趣地加快速度，离开了屋子。
司马瑜看向他，
“……，为夫这几日有些累，我们睡吧。”
他将床上的被子抖了抖，桂圆花生，红枣等物乒乒乓乓的抖落在地上。
自顾自的上了床，留了里面的位置给她。
烛光明明灭灭，司马瑜看着那人，又看了还不曾喝的酒，他们的交杯酒，他却似乎也是忘了！
也许真的是他太累了吧。
她揭开床帐，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爬了进去，看着那闭上眼睛的人
她觉得她心情还是澎湃的。
她嫁给了他。
即使是平妻。
可是，她终于和他在一起了。
他或许不知道吧，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心悦于他。
所以，当他去提亲的时候，她是多么高兴。
即使爹爹说他不是良人，可是，她心意已决。
她告诉爹爹，我司马瑜，只嫁一人，那便是他——君子涵！
她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这样，真好。
她规规矩矩地躺好，连手都握着放在肚子上。不敢乱动一丝一毫。
君子涵却转了个身。将背后抵向她。
他也睡得不安宁。
如果不是她是司马老将军的女儿。
他甚至都想立马离开。
……不知道未央怎么样了。
……她应该会很难受吧？
有唐青和绿柳看着。
应该，不会怎样吧。
她答应过，和我好好过的，她会等我的。
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
他不会放下皇位，同样，也不会放下未央！
娶司马瑜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能踏上那个位置。
这样，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了吧。
君子涵似乎忘了，或许是说，从来没想过，他身旁还有一个痴心女子，他都没有替她考虑过。
他的一个决策，却是致使她赌上一生，还触摸不到幸福的边边角角。这又是何其残忍，何其自私！
这一夜，又有几人睡得安稳？
天还没亮，君子涵就起了身。
“……夫君？”司马瑜期待的看着他。
可是，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没事，你再歇歇吧，我先去书房了。”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最近有点忙……”
他维持一贯脸上的淡淡微笑，让人看不出有一点欺骗。
可是，他还是那样走了。
司马瑜躺在床上了，蜷缩了缩被窝。
她在想，要不要跟爹爹说，再帮帮夫君，他现在真的太忙了。
还有，她有些羞涩，他还欠她一个洞房呢。
……
不管过程怎样。
最后，君子涵还是以绝对优势占了上风，他，登上了那个位置。
他才是最终的赢者。文有丞相，武有司马将军。还有一派心腹谋臣。
他嘉奖所有各位，包括前臣，然后，在众人诧异中，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声，宣布未央为后。
文臣高兴，武将却心有不甘。
只是，君子涵却听不进他们的反对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为皇，那后除了未央，还能有谁？
一切都是尘埃落定。
现在，他才是皇帝。
他说的，就是圣旨。
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他睥睨众人，决定他们的生死，掌握他们的命运，而未央，将和他并肩而立！他心里美美的想。
宴会结束，他就马上向未央宫的方向走去。他，想见她。
看到的，确是她一脸的冷淡。
他唇边的笑意，就消失了。
“……你不高兴么？”他问？
未央差点被他气笑了。
你不高兴么？
他居然这么问！他当了新郎，娶了新人，然后，他一脸好奇的问，你不高兴吗？似乎他什么都没做错，像是她在无理取闹。而他满是包容。
可是，她若是真的错了，那便是当初嫁给了他。那便是对他曾经有过不该有的期望！
“未央，我封你为后好不好？”他似乎像是讨好她，殷切的问。
可是，她朱唇轻起，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靠女人才当上的皇位，也配你如此骄傲？”
她知道，怎样才能踩到他的痛脚，这个人，曾经是她想与之好好过一生的人，所以，她了解他。
你看，他现在定是怒了吧。
君子涵是真的生气了的，他手指动了动，如果是别人，他说不定早就拖出去斩了。现在，他却忍了下来，当做没有听到。
“你吃了吗，我陪你吃点吧。”他温和的开口。
“……和你一起吃？我会吐的吧！”她一脸无辜，假装天真，却刁钻的说。
君子涵真的就假装听不到，吩咐下人摆膳。
他知道她今天一天都没吃。
他有些……心疼。
怕她消化不好，只是最简单的小米粥和清淡的菜。
未央就坐下吃了几口，然后，真的吐了。
她看到君子涵黑了脸。
一脸无辜，却笑的开心。
君子涵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了极限，也不去看她，吩咐下人端了出去。
他本是想走，只是，未央又接二连三的反呕。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故意的，只为了针对自己的，可，看她这个样子，似乎，还有一种可能。
他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努力平静的开口，“来人，快传太医！”
未央也楞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想法，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
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腹部，却没有感受到什么。这真的不可能！
但，她还是任由他站在那儿。等待着一个结果。
太医不久就赶了过来，询视两人，还好，没伤没病！挺健全的。
那，这到底是要给谁诊脉？
“你，去看看皇后！”还未加冕，他却理所当然的称呼道。
“……诺！”
未央也配合的伸出手，给他诊脉。
诊脉不用多久，可，他们两，却同样过的煎熬。
君子涵是激动。眼睛紧紧盯着太医。
而未央，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什么结果。
太医似乎有些不确定，又让未央换了一只手，重新诊断了一次。
不久，太医脸上挂了笑。
“恭喜皇上，……皇后……皇后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