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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这一次,文青有了心理准备,看到王状元在湖里游荡也不惊奇,自己脱了鞋袜站到临水的台阶处最下面一格,冰凉的湖水盖过脚踝,她蹲下来,仔细地洗起了衣服。
“哗啦!”
又是一声,王状元好奇地游了过来,轻声问她:“你在干什么?”
文青抬眸看他一眼,除了脑袋,他身体所有部位都藏在水里。一张俊脸就在伸手可以触摸到的地方,他的皮肤还很好,除了因为劳作晒得有些发红的肌肤以外,脸上的毛孔几乎没有,伸手一掐似乎还能掐出水来。这么好的皮肤底子,放在现代恐怕无数女人要为之疯狂。
她扬起一个笑容,回答他:“我在洗衣服。你的衣服呢?需不需要我帮你洗?”
王状元瞪大眼睛,一咕噜就游远了,躲在湖边的灌木后面小心地望着她。
文青摸摸自己的脸,失笑道:“在你眼里,我是个危险的女人?”
王状元想了想,点头,“我怕。”
“既然你怕,为何还像刚刚一样靠近我?”
王状元:“……”
是啊,他为何一次次地靠近她?是因为她身上沾染的陈腐旧木的迷之香味,还是因为她笑容的甜美安定?
王状元歪着脑袋思考,文青很快洗完了第一遍衣服,她站起身,准备换个姿势,刚刚蹲的脚都累了。
王状元豁然而起,他光着上半身,腰间则系着一根长布条松松地将裤腰缠住。当他站起来时,水的重力带着裤腰往下一拉,精美的人鱼线就露了出来。
他恍若未觉,呆呆地望着文青,小声道:“你别走。”
寂寞太久了,他不想唯一能跟自己说话的人也离开。
文青是个胆大的人,别人将好身材露给她看,她也会大大方方地看。
宽肩窄腰,定然是常年游泳练出来的。
肌肉细腻,说明不是孔武有力的无智商男人,很好。
六块腹肌,值得进一步开发。
人鱼线么……她可以摸摸咩?
王状元见她不回答,还以为她是生气了,干脆往湖里一沉,很不开心地要游走。文青失去了眼前的美景可看,当即就回了神,然后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才说道:“你走去哪儿?”
“呃?”
王状元张着唇,呆萌回头的模样取悦了文青。
她微微拉开唇角,笑容明净,顺便朝他招了招手,“回来吧,跟我说说话。”
“哦。”
“你叫什么名字?”
“嗯?”
“王状元不是你的名字吧?你的本名叫什么?”
“咦?”
文青好气又好笑,但念及他的身体原因,她便体谅他,随意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王状元正仰躺在湖面上,白皙秀气的脚掌不时勾出湖水。“哗啦哗啦”,他昂着头看向天空,安静清和的侧脸清俊纯美,浅浅的呼吸带动着胸膛的起伏,两点红色偶尔露在外面,文青终于在心跳声即将震破天际的时候听见了。
“咳咳咳!”
文青将手卷在唇边,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以及红透的耳垂。
王状元游过来,一双凤眸精致又纯粹,他望着她,眼底盛满了所有的温柔与善意。
“你,怎么了?”
文青笑了笑,一句“无事”刚要说出口,他已然望见了她耳朵上鲜艳的红色,登时就惊讶道:“你的耳朵流血了!”
文青:“……”
她温声道:“那不是流血,是变红了。”
“咦?耳朵可以变红的吗?”
“嗯,”文青轻轻应道。
“那我可以摸摸吗?”
他的表情太无辜可爱,她忍不住道:“好啊,摸摸看。”
文青侧过身,将耳朵靠过去。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王状元在清澈湖水里若隐若现的下半身,黑色的裤子被水鼓得涨起来,白皙的脚腕和脚背那么清楚,黑与白竟是最美的颜色。
她觉得喉咙有些干,一阵凉气却接近了她的面部。
冰凉的水滴绕在手指上,她被冻得身体一颤,王状元立即就抽回了手。旋即,他试探着再次抚摸过来,盈润的水珠沾上肌肤,冰冷却柔腻的触感让人心跳也安稳了下来。
王状元看她不再躲避,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耳垂,滚烫的触感似乎烫着了他的心,他垂下眼睫,湖面倒映着他沉静的脸孔,那双剪水凤眸里有些什么一闪而逝。
“真的,好烫呀。”
王状元收回手,淌在水里,睁着凤眸讶然说着,好像他从来不曾有过脸红的体验一般。
文青抖开文蕴的小衣服,一边洗一边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王状元抿起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可我忘记了呀。”
文青动作一停,“真的忘记了?”
“不知道,好像很久没人喊过我的名字了。”
她垂眸,“王状元,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这个问题来得太猝不及防,王状元呵呵笑着,没给出答案。装傻是什么?他从不认为自己傻,他分明是本国第一位十八岁的状元郎,他风姿绝世,他本为万人座上宾,她怎能说自己傻?
文青呵呵,得了吧,王状元是真傻。
“啊,我想起来了。”
文青洗完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王状元忽然这么说道。
她抬眼看去,月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同时,他灿烂而笑,“我是王抒言。”
王抒言……
倒是个好名字。
文青把湿衣服都装进木盆,站了起身,先双手握在胸前扭转身体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缓解身体的僵麻之后,她停下来看王状元。
“你在水里泡多久了?”
王状元愣愣道:“我吃过饭就来了。”
“该出来了吧?身体不涨的难受吗?”
他呐呐点头,双手一撑台阶就攀了上来,看起来好像很听文青的话。
“衣服呢?先穿上。”
王状元从灌木丛后面取出来自己的长衣,有些破烂的衣服上还趴着一只蟾蜍,随着他抖开衣服的动作,蟾蜍立即蹦开,落在一边看着两人发出呱呱的叫声。
文青看着他将衣服拉好,问他:“你家在哪?”
王状元指指上山的路。
“嗯,你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
在古代,人言可畏。文青之所以敢跟王状元站在这里说这么久的话,就是因为夜里这地方极少有人来。但她不可能会送王状元回家,哪怕她的确担心他。
这样痴呆的人,要活下来很艰难吧?
文青走回了家,走远了,还是能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王状元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