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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靳空和靳墨涵化为两个小黑点消失不见,我跌坐回来,现在开不了门,也走不出,我该怎么办?阎罗说过、要我跟去的!
“靳空,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离开就是背叛、你……啊!”说到一半,我面前忽然就多了一只手!那是一只白皙又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在一瞬间拿住我的戒指、两只戒指,全数给那只手——
摘了下来!
“今天以后,你就不需要这样东西了。”当阎罗的声音从我耳畔响起时,我猛然转过头却又脊背一僵,“殿下,你的脸……”
他竟变了模样!
虽然声音还是他,可脸型,五官和我前日所见截然不同,他的脸型较之前日更加轮廓精致,瘦些,眉似新月,有着和靳檀香一样的丹凤眼眸,眼角微微上翘,更添几许风情。
如工匠雕刻的挺鼻下,唇不大不小却不染自朱。
他的衣服发冠都换了款式,袍子不是纯黑绣金,而是黑红相间的袍,绣着不知名的图腾,发冠不再是帝王的九流冠冕,是和衣服一般的黑红色发冠,发冠的两侧又垂着两撇长又富有光泽的红色缎带,那缎带垂在他脸侧,愈发显得他年轻,似少年,最美的翩翩少年,是带着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少年,更似是神明——
不对,他本来就是神。
“擦擦口水。”
在阎罗说时,我下意识的抬起手然后什么也没摸到,猛然回神,蓦然发现……我居然会看一个人看到呆傻!
“不愧是佛莲之心造就的人,仅是哭泣就能洗涤下一身滔天罪恶。”
俊美少年淡漠说时,手里不知从哪拿的小破碗。
那碗豁口又破,里面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被他白如玉的手拿起朝着嘴~巴里塞,和他那绝美的模样是截然不同的鲜明对比。我这皱眉,一因为他的话,二因为他的碗,到第三才想起正事,然后不管他的话和碗,直接道——
“他们走了、我们追吗?”
对阎罗的模样也没多问,因为我记起他说,他的相是由人心而生,人的心多美,看他就多美,反之亦然,我不敢说自己心美也不敢信,只是……就这么往前走着吧!
他没说话,一边吃着小破碗里的东西,一边眼皮子耷垂着问道:“追上去、你想怎么办。”
“什么?”
或许是他的神威和地位之高、又或许是他淡然,万事掌控在手里的态度,我看到阎罗一点也不怕,我只是怔住他这个问题。
“什么我怎么办?”
不是他来解决吗?却是我错愕看他时,见他又吃了一小块黑色的东西,他咀嚼吞咽似乎吃着什么美味,随后,抬了丹凤眼,一挑新月长眉,道:“本殿是说、他们很快就会步入本殿安排好的陷阱,一个会失去所有狐珠、一个会被本殿带去地狱。至于忘记,本殿会教给你咒语,由你来说出让他忘记你,神力也会给你些,但是,你想要什么位置?在他身边的位置。”
阎罗把我的条件一一细数时,我微微一怔,然后抿了抿唇。记得当初我的三个条件,一是他忘记我,完完全全,二是我能在他失忆后在他身边,三是变强,如今——
“我改主意了。”
“你在说一次,本殿没听清。”
他当然听清了,只是觉得我出尔反尔罢了,可是——
“我想殿下能看到,他已经完全忘了我,我现在想要他忘记一切。忘记杀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他还是这样的杀人魔。”
“原来是这个,行!也没什么太大难度。”
阎罗说时,神色略有些紧张,而我忍不住的问他:“殿下为什么这么帮我?不仅是因为狐珠吧。”或许是知晓大事即成,或许是哭泣的情绪之后,我的心现在意外平静。
“你以后会知道,但你记住,你欠我的、以后我需要帮助……”
第二次,我听到他说“你我”,而非殿下,所以我也说了你。
“我定会帮你。”
阎罗嘴角扯扯,忽然就手心浮现一张黑色的卷轴,像是画轴,上面金色的字我看不懂,随后,他把小破碗往后一丢,就凭空捏出一张纸来——
“口说无凭,你想要本殿的神力就要收录为本殿下属,平时倒也不需要你为本殿做什么,只挂个名、这里签下你的名字就好了。”
他有随手变化出一只笔,把笔递到我眼前时,我不知为什么,感觉……感觉自己又走入新的陷阱,但是,我的人生早就天翻地覆,倒也不在乎跟着这么位领导。
但是——
“跟你做下属、有工资吗?”
他眯起漂亮的丹凤眸:“冥币你要吗?”
我:“……”
我提笔落名后,阎罗迅速收了那卷黑色卷轴,并且,直接就推开门。而他推开的瞬间,我只听远处“轰”的一声爆炸声响,随后我就看见一大朵类似蘑菇云的烟雾在远处升起!
那方向,正是靳空消失的方向!
腾的心脏剧烈一紧,我下意识的摸戒指,想起戒指被阎罗拿走,转头看他时,见他悠哉哉、居高临下的睨我:“慌什么?”
我这皱眉,“我当然慌,那是我的爱人!”
阎罗没说话,指了指远处,我抬头看过去时,就见那远处烟雾升腾里,一抹红色影子迅速朝我们飞来!
那红影子我本以为是沈遇白,谁知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白发红袍,长得和今天的阎罗一般惊艳,他看也未看我,直接抬起一只手,伸向阎罗,那手掌心,赫然是四颗火红的珠子——
狐珠!
“拿去。”
这个男人的态度很不耐,表情也是,而我目光却落在他眼下的红色朱砂上,那颗朱砂像是点睛之笔,让他显得分外妖孽,也让我……想到粱睿眼下也有一颗痣,小黑痣。很快了,很快我就能和粱睿重聚了。
抿了抿唇,又捏了捏拳头,我听阎罗道:“笙澜啊,你还认得她不?”
那叫笙澜的男人斜睨我一眼,那一眼怎么说?好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只一眼就别过脸对阎罗道:“佛下莲?”
“嗯,是不是和当年,差别很大……”阎罗说到这里,被那位笙澜先生一声冷笑的打断,“没兴趣。太极八卦阵已经好了,我今晚和阿离有约,你如果耽误了……我临时撤离。”
他说完后根本不管阎罗和我就往前走,只留给我们一个白发而妖孽的背影,我这皱眉看着他,听阎罗道了句“见色忘义”,然后他就招呼我一起走。这样的阎罗有点陌生,完全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高高在上的阎罗,只是听到“佛下莲”,我的心脏一顿,“什么是佛下莲?”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我掉落在什么陷阱,因为从刚才他来了后就一直说这个词,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的信任着阎罗。
“没什么、时间不够,走了!”阎罗说完,单手抓着我的衣服就往前走,这姿势又让我想到了沈遇白——
“对了、沈遇白呢!”
“哦、本殿忘告诉你了,沈遇白是狐狸精——但不是完整的火狐狸精,他是靳空的狐尾一部分。”
阎罗说到这里时,我一下懵了,“靳空的狐尾一部分?”
我重复询问阎罗时,却被他抓着往前走,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去,他几乎是眨眼就带我到了一处极为空旷的平原之地、也是太极八卦阵前!
那不是我第一次接触阵法,却比我之前接触的那些红线编织出的阵法,不知厉害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