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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卡卡面无表情地关了网页。
意大利的冬天来得很早,十二月初,都灵就飘起了雪。
唐诺和艾米莉的“恋情”很快被其他八卦所代替,青训主管原本想让唐诺澄清一下他与艾米莉的关系,但唐诺选择了不回应。回应一次不就等于多一次曝光吗?
艾米莉没再找过唐诺,唐诺转身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中。
联赛第十五轮对阵拉齐奥,唐诺凭借两次射门和一粒点球完成了自己登陆欧洲赛场的首次帽子戏法。
解说这次毫不吝啬地夸赞他:“来自东方的少年!唐诺!他在球场上真像个小鸟,飞来飞去,飘忽不定!”
第二天的《都灵体育报》用整版的版面报道了这次比赛,唐诺理所当然地在前一天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记者:“请问你踢球有多久了?”
唐诺:“跟我年纪差不多大。”
记者:“你最喜欢的球员是谁?”
唐诺沉思片刻:“还没出现。”
记者:“现役球员,相较而言。”
唐诺眨眨眼睛:“罗纳尔多。”
记者:“果然。”
记者:“前段时间关于你和艾米莉的绯闻是真的吗?”
唐诺毫不客气:“假的。”
笑了笑,他又道:“我是单身。”
于是报纸博人眼球的标题出来了——唐诺帽子戏法,回应绯闻为假,自称黄金单身汉!
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唐诺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都灵体育报》和某浪体育画上了等号。
冬歇期到来的时候唐诺的养父母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这个电话来得猝不及防,晃过神来唐诺才发现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他的养父母了。
母亲萨拉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亲爱的阿诺,我和你父亲现在已经在机场了,明天我们也许就会见到你,我们可以一起在意大利过个圣诞节。”
“一路平安,妈妈。”
次日下午,唐诺在训练基地见到了美丽温婉的萨拉。
彼时唐诺正一个人对着空门练习射门,并不是因为太刻苦,只是因为没有其他想干的事情。
队中好友都回了家,倒显得留洋的唐诺有些可怜。
萨拉站在场边,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毛呢围巾,冲着唐诺挥了挥手。
唐诺弯下身把球捡起来,呼着冷气小碎步跑了过去。
“长高了,”萨拉微笑着仰头看唐诺,眼角处有了皱纹,刺眼的太阳下她眯了眯眼睛:“你父亲去了他朋友那里。”
唐诺不知道父亲唐纳德在意大利还有朋友,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冷,我们先去我宿舍。”
萨拉跟唐诺在唐诺住的地方转了一圈,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要给唐诺在意大利置一套房子。
唐诺摇了摇头:“现在住在这里挺好的,房子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吧。”
萨拉了解她的这个儿子,平时看起来话不多,但其实最固执心里也最有主意。小时候同院的中国小孩跟他一起踢球的有很多,后来基本都是放弃了职业球员这条道路,国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没有了兴趣。
唐诺倒是不一样,似乎认准了这件事,死心眼地往里钻。现在也算是有了些出息,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看唐诺没有对买房表现出多大兴趣,萨拉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在都灵达维诺沃基地转了一圈,前几天积下来的雪消了不少,唐诺带一个运动针织线帽,穿得单薄,只一条短袖上套着一件薄外套。
接下来,萨拉带着唐诺去见了唐纳德的好友。
乘坐都灵当地的出租车到了一个欧式风格的建筑前,萨拉伸手拉了拉唐诺的领口,将他外套的领口竖起来,能够遮挡风了打开车门。
踏入大门,唐诺才发现这是一个茶馆,应该是用来谈事的。他今天穿的休闲,跟萨拉的一副正规打扮有点格格不入。
唐纳德跟他的朋友,准确来说是学生安德雷亚·阿涅利坐在茶馆二楼,两个西方长相的男人相对而坐,喝的是茶,听的是二胡演奏,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觉。
安德雷亚是唐纳德在英国牛津大学作报告时认识的学生,因为合作过一个项目,俩人成了忘年交。
这次唐纳德来意大利也是安德雷亚邀请的。安德雷亚早听说过尤文图斯青年队的那个中国小子是自己好友唐纳德的儿子,因此也一直有所关注。
借着这次机会,安德雷亚提出了想见一见唐诺。唐纳德当然十分乐意,异国他乡的儿子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况且朋友还是意大利有名的阿涅利家族的一员。
于是就有了这次见面。
唐诺踏上二楼木梯,穿着运动训练服,跟着萨拉并肩走了过来。
记忆中唐纳德的影子从他脑海中闪过,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唐诺叫了一声“爸爸”。
唐纳德从看见唐诺的一刻起眼里就蓄满了泪,这一声“爸爸”出来,那眼泪就“唰”的下来了。
一个老头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他用手随便抹了抹,站起来和唐诺抱在一起。
萨拉在一旁笑了笑,跟安德雷亚打了个招呼,然后径自坐下。
跟唐纳德分开,唐诺才注意到了坐着的另一个人,对方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安德雷亚·阿涅利。”
阿涅利……唐诺听到后立马就将对方和尤文图斯联系到了一起。
阿涅利家族从1992年开始就正式接管了尤文图斯,是最大的股东,这样一个大佬站在面前,有些不真实。
转念一想,唐诺还跟马云有过一面之交,这样也就不是很奇怪了。
不过眼前的这个年轻绅士的男人,唐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掌控大权的大佬联系到一起。
思绪百转地想了很多,实际上也只过去了不到两秒,唐诺点了点头:“我叫唐诺。”
坐下后就是唐纳德和萨拉对唐诺的嘘寒问暖,老两口都是性格外露的人,唐纳德的眼泪像是一汪泉水,源源不断地往眼眶里涌,涌出来又不流出来,看得唐诺心里怪不好受的。
唐纳德自然是知道安德雷亚跟尤文图斯的关系,不过他从来没提过,精明的唐纳德有自己的小心思:主动提了就显得自己主动想要巴结人走后门了,唐诺还小,不急这一时。
不过眼见着唐诺明年就要升入一线队了,这个后门,还是要走一走的。
唐纳德嘿嘿一笑:“阿诺从小就喜欢踢球……”
他顿了一顿,看向了安德雷亚,刚要继续说下去,唐诺道:“爸爸,您喝茶。”
唐诺双手端起一杯茶,站起来微微弯身,把茶杯递到了唐纳德面前。
唐诺当然了解唐纳德,唐纳德想说什么他动动头发就能猜出来。前世唐纳德因为唐诺去奥兰多城试训的事情就曾试图拜访他在美国的一个好友,可惜好友当时正跟爱人在叙利亚旅游,回来的时候遭遇了恐怖袭击。
唐纳德接过唐诺递过来的茶,慢慢品尝,安德雷亚在一旁像喝白开水一般将茶一口饮尽。
唐诺不是多高风亮节的人,他不是不愿意被照顾,只是不希望先入为主给人一个“要被照顾”的印象。
扯了扯萨拉藏在桌下的袖子,唐诺跟萨拉相视一眼。
他看了看唐纳德,又看了看安德雷亚,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萨拉明白了唐诺的意思,看着唐纳德,她轻咳了一声:“亲爱的,我刚上楼时好像把耳坠丢了,能陪我下去找一找吗?”
唐纳德是个极疼老婆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放下茶杯起身,屁颠屁颠地跟着萨拉下楼了。
安德雷亚将这一家三口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觉得这唐纳德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连带着看唐诺都多了一份长辈的慈爱眼光。
唐诺和安德雷亚年龄差不了多少,算是平辈,被这么看着,他眼神闪避了一下。
一会儿唐纳德和萨拉上来了,这回坐下后绝口不提儿子在尤文图斯踢球的事情,几个人聊中国的风土人情,倒也相谈甚欢。
唐诺知道,这是萨拉给唐纳德上了一课了,他庆幸自己有一个聪明美丽的母亲。
小小的聚会散之前,安德雷亚叫住了唐诺:“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们可以常联系。”
“十分抱歉,我没有手机。”唐诺笑了笑。
安德雷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样也好。”
安德雷亚离开后唐诺陪着父母在都灵闲逛,冬季的街道有些冷,不过唐诺体质好,也不觉得有什么,唐纳德随身携带着一个卡片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多张照片。
都灵的圣卡罗广场、圣卡洛教堂,唐诺之前都没有来过。像个初次来旅游的少年似的跟着自己的父母,唐诺跟着自己的家人逛了一整天。
唐纳德和萨拉住在酒店,唐纳德这趟来是要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城市中亮起灯的时候,唐纳德依依不舍地跟妻子萨拉回了酒店。
匆匆告别后唐诺还是回了训练基地。
这一晚,唐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