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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小几旁边摆着一张硕大的软榻,榻上铺着一张白色的虎皮。地下毯子许是因为许久未洗,散发出丝丝潮霉的气味。
半靠在小几上的男人因那束强光刺了眼睛,而有些不喜,他用手挡住,看向来人。
辽信奴走到那人面前,单手扶向胸口,低头恭敬说道,“我~,回来了,您最近身体可好?”
那人半眯着眼,看了他些许功夫,平静的说道,“嗯,你还会回来?不是已经有宝贝相助,还回来做什么?还来找我做什么?”说完一动不动看着辽信奴,似要将他看个通透。
辽信奴依旧低着头,“不,任何事物都不可靠,只有你是最好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不离你而去。”
“哈哈哈~”那人大笑,“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了宝贝,就不会再需要我。”那人面带得意。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那就好,我早就说过,你们去了也没用,不是洁纯之人根本掌握不了那个东西。否则我早已将那东西取来,还能等着你们去?你和他一样,最终只会失败。”
这个他自然是指云子魔。
“是。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以后我不会再随便出去。”辽信奴的语气中带着安抚,带着恭敬。
那人缓缓起身,头顶的毡帽和身上的衣袍跟着肥壮的身体一起抖动。
他走到辽信奴面前,将一只手搭上肩头,“不,耶律宝信奴,你要去,索魂崖你还是要去的。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多日不见心中想你想的紧,来~!”
他微笑的拉着辽信奴向软榻处走去。
香子城。
圆月高照,鸟叫虫鸣若有若无,屋内显得闷热,沈让将窗户打开,一缕月光洒进屋内照在小夜头顶,幽静的空气流动进来。
大夫前来珍过几次,说小夜已无大碍,并且正在慢慢恢复,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清醒,于是又换了几名大夫,均是此番说词。
沈让怕小夜躺的太久背部受不了,本想将其四肢活动活动,可又怕其身子太软经不起折腾。便将其半扶起,后背靠上软垫,这样或许会对他身体会好一点。
此时由于体位的变动,月光照到了小夜的脸之上,瞧那秀眉顺眼,细腻的皮肤,鼻梁不高却恰到好处,这娇小柔美的面容哪里像一个男子?
沈让无奈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他端来凉好的水,含一口在嘴里,贴上唇瓣水流缓缓过度。小夜近日越来越配合,只要沈让贴上,都会很自然的将水与粥吞咽下去。
寂静的深夜,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有谁会知道还有两个人在如此这般。
一碗水全部喂下,盯向小夜的红唇,沈让口渴感越渐强烈,再一想到他醒后就会离开,以后也不能这般亲密,脑子一热,便贴了上去。
两唇相连,舌尖撬开贝齿轻佻小舌,沈让投入在其间,贪恋的品尝着,猛然间小舌有了蠕动,渐渐地与他纠缠在一起。
沈让内心一振,小夜有了反应,是要醒了?是我的吻将他唤醒了?他心中犹如百人击鼓般振奋,他没有停下,他为这种感觉失了心神。
小夜有后退之势,不,他不允许小夜的后退,他勇往直前将其紧紧缠住。渐渐小夜也不再后退,与他一起体会美好的缠绵。
沈让将小夜揽入怀中,轻抚瘦弱的脊背。怀中之人有了感应,小手虽无力,但也徐徐缓缓向上攀去,将其脖颈环住。
对于小夜,他脑中原本昏昏欲迷,突然口中侵入一丝微甜,这微甜有些熟悉,于是轻轻含住,慢慢探索。片刻后他明白了这是什么,心中羞涩缓缓挣脱,可那微甜的源头不肯放过,反而紧追不舍。
小夜心中有些迷乱,这感觉他好喜欢,好喜欢,稍稍挣扎,便沉沦下去。
两人的吻从软绵相交,到愈加猛烈。犹如炎炎烈日酷暑难耐般,让人越来越饥渴,似乎想将对方当做清澈泉水一饮而尽,让人流连忘返,离不开,放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小夜由于呼吸不畅,缓缓退出沈让的唇,但又舍不得的轻吻两次,最终低头大口呼吸。
沈让将其扶靠在软垫上,那羞红的小脸儿和微肿的樱唇令他心中生出满足之感。他轻轻磨蹭着微烫的小脸,心中已是架起了七彩祥云。
李小夜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让感慨,你终于醒了,是我将你吻醒的对不对?对不对?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
小夜微微抬头,又羞涩的低了下去。我怎么刚清醒就和他这般亲密?哎,花痴啊花痴!“沈兄,刚刚,我~”他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瞧着小夜紧张的表情,沈让笑了。
小夜瞄他,“你笑什么?我有那么可笑?”猛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哦,我忘了,你为了救我,耳朵已听不到。”
他黯然的地下了头,片刻又将头抬起,眼圈欲红,一只手扶上沈让的耳朵,“对不起,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
小夜泛红的双眼令沈让心疼,准备开口说出耳朵已好,可内心又泛出私念。他醒了是最好的事,但也意味着他会离开,若他以为我还没有恢复,会不会留下多陪我些日子?
沈让抬手,将抚在耳朵上的小手握住,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关系。
小夜更加内疚,不知道该怎样回报。他抬起头将小唇贴上磁性的唇瓣,舌头如一条小鱼滑了进去,与沈让轻轻厮磨。他心想,沈兄,今生无以为报,你喜欢吻我的唇,就吻吧!
沈让心中大喜,他喜欢我,他也喜欢我!
两人又是一番难以割舍的深深纠缠,最终再次以小夜的呼吸不畅而结束。
沈让心疼不已的将他扶着躺下,为其盖好薄被。
小夜体力不支,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这一夜,沈让体会了前半生中从未有过的开心和喜悦。
第二日,公鸡打了两遍鸣,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小夜睡得安然,沈让在他脸颊轻吻,在唇边轻啄。小夜感到轻轻搔痒,梦中梨涡微现,沈让瞧见心中一片柔软,溢出满眼柔情,出了屋子。
官道上,一名身穿藏蓝色衣袍的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威武利剑,骑在一匹骏马之上策马扬鞭,身后扬起尘土片片。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
前些日子张龙捉拿住了赛关羽,给开封府发了信号,但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到张龙回到开封,公孙先生预感不好,便让展昭沿途出来寻找,定要将张龙与那赛关羽带回。
这一路上展昭走过许多县城,途径之处,都会找到当地县令亮出腰牌仔细询问一番,那些小小县令看到来人的腰牌,毕恭毕敬不敢含糊,仔细回答帮助查找,可最终都没有展昭想知道的。
现在就剩下一座县城还未去过,若那座县城还是没有,他就只能原路返回再找一遍。
晚上,沈让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见到小夜,仿佛小夜就是他的氧气。
沈让走进院子,看见夫人坐在院中小亭之内,手中在把玩儿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天色已晚,夫人为何还不休息?你拿的是什么?”
沈夫人将手中之物递给夫君,“这是小夜原先来咱们家的时候,送给我和小蝶的见面礼。他说这叫玄翠石,有益气安神的功效,今日闲着我便拿出来看看。”
翠绿的石兔子让沈让觉得好奇,“哦?这石头还有这种功效?李小夜怎么什么都有?”他不由自主的弯起了眉眼。
沈夫人瞧见夫君也喜欢,便说道,“是呀!小夜说下次来的时候给咱们多带一些。到时也可以给咱们孩儿佩戴一块在身上。”
沈让手中一紧,低下了眼眸,问道“下次来?他可说了要走?”
沈夫人一手撑腰,另一手抚摸隆起的肚子,“嗯,他白日与我和小蝶闲聊,说这阵子身体好一些就要离开,他还有些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就回来看咱们。”
她完全没有察觉夫君的异样。
沈让将手中石兔子还夫人,“夫人,天凉了,咱们回去歇息吧!”
沈夫人抬头微笑,“你今日还未去看过小夜,我自己回房就好!”
“我~,今日有些累,就不去了,咱们一起回房休息。”扶起夫人向卧房走去。
沈夫人觉得奇怪,平日夫君回来的再晚再累,都会去看望李小夜,“可你,不是每日都去看他的?今日怎么~?”
沈让扶着夫人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今日商议好多军事,着实太累,就不去了。”
沈夫人此时才感到夫君的异常,但也没多问,或许夫君真的累了。展昭来到香子城,这里是他要查找的最后一个地点。他步入一家客栈,将马匹交与小二,上了二楼进房休息。
坐在床边展昭皱眉思索,按公孙先生的推理应该就在这附近,可为什么找不到,岂能凭空消失?但再转念一想,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若真哪天找到张龙的尸首,反而会让人失了手脚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