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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会有,但更多的是解脱。”古颜夕深知他心中所想,于是侧目迎上他错愕的视线,“我知道你一直不说是不想我难过,但有的时候知道会比不知道要轻松得多。”
承认这一次是自己太过小心,反倒忘了他的小妻子一直都不是寻常那般惺惺作态的女儿家。应墨隐抿嘴一笑紧了紧怀中的古颜夕,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叹出,望着远处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应召?撄”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些小紧张,很快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们也可以就此离开逍遥天下,反正我已经将兵权交给了应炎煦,只要我远离,他就不会再……”
应墨隐的话没有说完,古颜夕突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唇。迎着他满是错愕的目光,她抿嘴,低头低喃。
“我们……哪里都不去了。偿”
“为何?”
“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能察觉到应墨隐突来的紧张,古颜夕看着他却不知该从何提起。这个压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要再见天日,可是接收者却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良配。
可笑吗?很可笑,但这却是他们难以逃脱的命运。
屋内早已漆黑一片,没有烛火的照耀,唯一的光亮仅有明月当空透进来的点滴星痕。古颜夕望着那一抹暗淡的光芒,许久过后,朱唇轻启。
“今日你能救我,是因为早知我身怀异物吧?”她侧目问着,眼底星光流转,“那次我血洗应召皇宫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应墨隐闻言心中一紧,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很快他还是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说。”
古颜夕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苦涩,她敛眸避开应墨隐的直视,良久缓缓道:“你可有听过,凤凰图?”
“凤凰图?”重复着她口中最关键的三个字,应墨隐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得深沉。看着古颜夕敛去的眸光,感受着哀凉自她周身散出,他突然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担心她会就此离开一样。
“凤凰图,上古天人留下的异物,一分为二。男子执凤图,女子执凰图,凤图有形而凰图无形,一旦相接发动,便可造成天下大乱。”古颜夕默念那些抄本上的内容,最后扬唇苦笑,“你所听到的,是这些吗?”
应墨隐点点头:“早前几年四国间确有传言,得凤凰图者能倾覆天下,当时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兴趣,更有君王派出暗卫搜寻凤凰图的下落。”
“是啊,人们只知手握凤凰图可以倾覆天下成为一代霸主,但却无人可知凤凰图一旦出世,天下必定大乱。它开启的不仅仅是一个新的时代,更是一种名为时空的轨道。”
“而我,就是从那里而来。”
古颜夕在说完这番话以后一直没有去看应墨隐此刻的表情,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握着自己的手心越来越冷。那种近乎寒冬的凉意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如临冰窖,而这时,就听他开口,声音中含了几分疲惫。
“颜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终是要面对这一切,古颜夕抬眸,缓缓道:“我知道,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还说,待到时空轨道开启,我便要回去原来的世界。”
“正如你刚才听到的,我之所以这样执着地寻找肖洛凡,就是因为他是凤图的携带者。而我的身上,则有凰图。凤凰图每十八年开启一次时空轨道,一旦我二人将凤图跟凰图合并,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回到我们本来所在的地方。”
“这就是我们口中的凤凰图,与你们所知道的不一样的凤凰图。我二人当年是因为参加某种试验所以才被传送到了这里,因为只有意识跟灵魂,所以必须要选择一个载体。当日只有古家二小姐跟肖家小公子的命相与我们最是吻合,再加之这两个孩子体弱多病即将夭折,这才由我们代替了他们。”
“所以待有朝一日回去,我们留在这儿的,也仅仅只是一具尸体……”
“古颜夕。”突然打断古颜夕的话,应墨隐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表情。他就那样深深望着她,最后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古颜夕心里一痛,紧咬下唇道:“我不是说了吗,我……”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我只知道你是古颜夕,是我的妻子,是我应墨隐的女人!你既然这辈子摊上了我,就不要想着还能离开!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生生世世,我也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一次!”
坚定开口,应墨隐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决绝。
他见古颜夕似乎被震住,这才察觉刚才的语气过重,不由缓了几分又道:“而我之所以那么问你,是想知道你即便在清楚了肖洛凡的所作所为后,依旧要选择跟他一起回去?”
古颜夕怔怔望着应墨隐,诧异于他此刻的表现。她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在这个世界听起来都太过匪夷所思,常人一定不可能会接受,可面前这人不仅接受了而且还过滤掉了大部分最重要的,到头来在乎的竟然只是她要不要跟肖洛凡一起走?
很快回过神,古颜夕摇了摇头急道:“当然不是!”
“那你跟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顿时也急了,应墨隐按着她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傻,不让我着急不给我找点事儿浑身难受?”
感觉他说的很对,古颜夕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可很快她就挥手打开他的胳膊,皱着眉道:“我这不是要给你一个前情提要吗!”
“那你提要的也太长了啊,不知道什么叫做捡重点吗?”应墨隐也不高兴道,“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笨蛋!”
古颜夕气不打一处来,死死瞪着他,两两相视下,她最后竟是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原本还凝滞悲凉的气氛在这时逐渐缓解,应墨隐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然后再度伸手将古颜夕带入了怀中。
“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说完那些话以后就要离开了。”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古颜夕老老实实道,“不过后来被你霸王硬上弓了,我想了想,还是留下来给你找找麻烦吧,不然就这么走岂不是太吃亏了?”
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应墨隐相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好好好,对对对,夫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只一点,不要再离开我了。
最后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可他知道,古颜夕一定会明白。
“不过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前情提要,最后要告诉我什么?”少顷想起整件事的始末,应墨隐再度问道。
古颜夕望着应墨隐,眸底的痕迹在这时终于翻转成了千涛骇浪。
“我想说,就算我选择不再回去,也必须要拿回凤图。因为……让现在的肖洛凡拿着它,无异于是在找死。”
古颜夕话里有话让应墨隐眸底变得越发幽深,他眉头紧锁回望着她,原本就沉重的心更添压抑,脑中快速回想着刚才古颜夕所说的内容,很快他再度抬头。
“你说凤图跟凰图结合将会引起天下大乱,那如果它们单独作用呢?”
就知道应墨隐会联想到这里,古颜夕顿了顿,答道:“凰图无形,与我的骨血融为一体,只要不刻意催动,并不会被他人所知亦是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凤图的话……”
“如何?”
“凤图有形,通常都是被肖洛凡随身携带着,一旦被触动开启,将会引发天象异动。到时天下众人的星象命盘都将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想,就能随意改动。此后果虽然不如天下大乱来的那般激烈,但相较之下却是更难让人招架。”
应墨隐闻言静默不语,低头沉吟半晌忽然道:“想要开启凤图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否则肖洛凡何必等到现在还没动手?”
古颜夕叹了声道:“他必须借助我的凰图之血才能成功开启凤图,所以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一直想引我来此的真正原因。”
然而还是不明白开启凤图之后对肖洛凡有什么好处,毕竟他若想改变一个人的命盘,将要付出的除了十年寿命外,还有整整十年的功力。这种得不偿失的交易根本就是胡闹,因而她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今日从应墨隐处听了肖洛凡的所作所为,她才觉得似乎有点可能。
闻言只是轻哼一声,应墨隐觉得如果肖洛凡真的想要改变人的命盘,只怕第一个就会冲着自己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他一边摩挲着古颜夕的手背,一边慢悠悠道:“既然你也说了凤图需要你的凰图之血才能开启,那只要你离他远一点,他不就永远没办法了,何必上赶着去找呢?”
说完就察觉到古颜夕玉手在腰身拧了把,他倒吸了口冷气,就听古颜夕道:“你还说我笨,自己不也是一样?”
“之前在应召我们离他那么远都被他一步步算计到了这里,倘若这一次我再跑路,你觉得他会轻易罢休?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只要他想,我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与其没完没了被人算计,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一次解决。
由于多了范御熙等人的帮忙,从化城的情况终于得到了缓解。古颜夕他们用流若带来的紫莹荷花池水加上范御熙派人去采到的疼花草搭配做了药,掺进了井水里让整个城镇的人用下,如此过了三天,病情基本都已经得到控制。
接下来的任务则是帮助百姓处理身上的伤口,以防化脓感染引起更糟糕的情况。御医坊的众人接连好几天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量下终于有人病倒,古颜夕担心由此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情,于是将所有人人分成了两班,轮换上阵。
对别人她一向宽容,对自己则十分心狠。接连五天她都衣不解带地照周灾民,没日没夜,几乎什么事都要做到亲力亲为。唯一能够休息的时候就是去斯容家帮他父亲换药,父女二人想方设法跟她聊闲话,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多坐一会儿。
尽管自己体力不支,可古颜夕却仍旧咬牙坚持,直到有一天配药的时候晃了神被滚烫的热水溅了一手,古颜夕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很快就见身旁多出一双手将她整个人都拉了开去。
“周念我没……”古颜夕急着挣扎,哪知周念却一声不吭将她拉到一旁,按着她坐了下来。
他匆匆拿出药箱里的棉布跟伤药,一层一层细细替古颜夕清理。他动作轻柔表情坚定,那般专注的样子完全与之前整日的坑蒙拐骗很是不同,而在做完这些以后他终于松了口气,一边擦着额前汗水一边整理药箱,却突然察觉到一抹视线正死死钉在自己身上。
莫名其妙红了脸,周念停下手中动作低着头,喃喃道:“你……你以后别这么粗心……”
秀眉一挑,古颜夕笑道:“几天不见本事倒是长了不少,连师傅也敢责备了?”
“我不是……”周念急忙摆手,看着古颜夕调笑的目光才惊觉她只是说笑。顿时有些懊恼地坐了下来,他呆呆望着地面,过了很久才道:“你……你在这里办完事情以后,就要回去了吗?”
古颜夕同样盯着地面出神,脑子里却已然呈现出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的画面。
深吸口气很快回神,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怎么了?”
周念却是不说话,只一味低着头,垫在袍子下的手越握越紧。
见他这样古颜夕也不急着追问,坐在那儿盯着地面出神。哪知坐着坐着便有了困意,她打了个哈欠正想趴一小会儿,就听背后突然有人唤着她的名字,是御医坊的人在寻求帮助.
来不及跟周念再说下去,古颜夕起身就走。
“等、等一下。”哪知步子刚一迈出,袖子就被人拽住。古颜夕回眸便见周念依旧坐在那儿,手却死死抓着她的袖口不肯松开。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古颜夕心念一动不再挣扎,只垂首望着他,等他说话。
“你……可以不走吗?”良久,他轻声问道。
如此熟悉的开场让古颜夕叹了声,她看着他淡淡道:“你觉得呢?”
“那……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走?”心口一滞,但周念却很快站起来,有些激动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我、我也不是想缠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带我跟阿暖一起走,不管让我们做什么都……”
“周念,你难道要一辈子跟在一个女人后面做事情吗?”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古颜夕冷道。
周念唇瓣微张,未说完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古颜夕眸底那一抹阴森他看得真切,心口莫名一痛,他拽着她袖口的手骨节泛白,低着头声音嘶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单单对我这样?”
“范公子可以来找你,元勃可以跟着你,就连、就连那个人你也一应让他在你身边!为什么他们做什么都行,只有我你要拒于千里之外?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周念一脸痛色望着古颜夕满心都是不甘不愿。
古颜夕看着他这样并不觉得惊讶,她在很早就察觉了对方的心思,但她却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一双手突然伸出,在将周念的手打开后,从背后将古颜夕环住。尽管此刻两人依旧是乔装的模样,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众人已经习惯了他们腻歪在一起的画面。
应墨隐抬着下巴蹭了蹭古颜夕的脑袋,眸底微凉,这才侧目看向周念。眼见往日里懦弱不堪的少年此刻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他忽然轻笑出声,却是将古颜夕搂地更紧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本王告诉你。”他道,“范御熙是她表哥,有亲情有血缘关系他当然要找她。元勃是她朋友,当日为她受尽旁人追杀,她欠他,自然要将他带在身边。”
“至于本王,是她的夫君,她的枕边人,所以你觉得我难道不应该跟在她身边?”
“而你,从一开始接触她就是有利可图。她或许出于心软才答应帮你,收你为徒,带你比赛,助你夺下第一名,这才让你有机会去救你妹妹。她做这一切都是出于好心,也从来没想在你们身上得过任何好处。可你呢,你却永不满足,利用这份好心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更多。所以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她对你和对我们是不一样的?”
周念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戾气,他怔怔望着应墨隐,竟然反驳不了半个字。懊恼的表情最终变成了沮丧,他敛眸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
“不管你想没想,你都做了。只要做了,有些东西就已经改变。”说着,应墨隐突然俯身将古颜夕打横抱起,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他抱着她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周念,看在你并没什么恶意的份儿上,本王最后劝你一句。”
“身为一个男人,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就自己去实现,永远别想着依靠别人,尤其是依靠你在乎的人。”
应墨隐眉峰一挑,突然道:“那你杀了他岂不是更直接?”
古颜夕一愣,随即有些泄气道:“杀不了的,有凤图护体,他即便重伤难治,也会留一口气直到痊愈。除非他一心求死,否则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这也是为何我当初一直认定他没有死的原因,凤图,就是肖洛凡身上的一张挡箭牌。”
“那要照你这么说,肖洛凡一定会把凤图保护得好好的,我们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古颜夕知道应墨隐还有怀疑,但剩下的话她却不想现在告诉他。敛眸掩去眸底异色,她抿嘴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先探到凤图的下落,总会有办法的。”
应墨隐深望了她一眼,看着她故自做出的镇定笑容,他莫名叹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乱发,却突然身形一转,将她压倒在了床榻。
“该说的都说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办些正事了。”他说着,大掌已然贴上她的腰身,一点点地解开了她的盘扣衣带。
古颜夕慌乱之中竟然忘了挣扎,待到回神时衣衫尽褪风光无限美好。惊呼出声急忙一边收拢衣服一边推搡着应墨隐,见此情景应墨隐的动作终于停下,单手托腮看着她:“都老夫老妻了的,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你!”顿时被羞得一脸通红,古颜夕怒道,“你这人真是不知羞,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外面好歹还有不少御医坊的人呢,等下若是听见这房间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还了得!
然而应墨隐却不理不睬,大掌流连,带起星点热火。
他面上笑容邪魅,手下动作轻柔,很快就调动得古颜夕浑身难受。见她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渗出血来,他闷笑一声,俯下身去。
“咚!”这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还没等床上二人反应过来,就见流若一边往里走一边白了眼正在外面呆若木鸡的凌薇,然后道:“阿颜有人来了,是古……家……”
话说到一半,流若在看到屋内场景的时候虎躯一震,顿时便觉得下身一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利光从床那头飞扬而来,他哀嚎一声缩了回去,拽过凌薇就一边往外跑一边连连惊呼。
真他娘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怎么每次都让他碰上这种事!那两个人就不能等等吗,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