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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竟生出几分期待,她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走过去,把门推开。
不同院中的光亮,后门的通道处依旧是一片漆黑。古颜夕一点点挪步往西边的河流走去,望着前方月色下的清透河水,那般透亮,竟叫人完全移不开眼。
“嘭!撄”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道巨响,惊得古颜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五彩斑斓的色彩在这一时刻逐渐绽放,她抬起头望着天际,几乎忘记了怎么说话。
是烟花偿。
接连的爆竹声从四周响起,无数色彩绚烂的花火在天空逐一绽放。映着皎洁月色的唯美光景在这一刻几乎让人分不清是梦是真,独有那站在不远处的锦袍男子,仿若寒冬时的一轮暖阳,晃花了她的眼,搅乱了她的心。
古颜夕没有动,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头顶是盛开的灿烂花火,而她的眸子却只盯着不远处的应墨隐,直到对方冲她伸出了一只手。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见他笑容温和,她不自觉紧了手,道:“你……”
“生辰快乐。”应墨隐笑说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古颜夕抓紧他前襟的衣裳,把头埋了进去。良久才平复了心情,她撇了撇嘴,道:“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些,不嫌丢人啊。”
闻言笑意更甚,应墨隐长出口气,似感叹般道:“是啊,一把年纪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起码在一个月前他都没有想过这辈子会为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而做出这种事,他应墨隐在洛阳城出了名的冷面冷心,笑一笑都会让人觉得诧异,更何况做这种事?然而今天当他看着古颜夕再一次豁出性命挡在身前的那一瞬间,他想,不能再这样矜持下去,为了她,总也要做些改变。
还是从古流烟处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想到她肩膀处的伤,应墨隐心中更是内疚。
原本还没想到要如何给他庆生,最后还是流若突发奇想,帮助他策划了这么一场惊喜。他其实不太懂古颜夕此刻是什么心情,尽管嘴上说着别扭的话,可看着她眸底那蕴含的温暖跟笑意,他也觉得满足。
“你说,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少倾,古颜夕抬眸问道。
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他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见状古颜夕哼了声,目光快速移向不远处的树丛,扬声道:“流若,知道你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可你别把王爷给带坏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咚”从树上掉了下来。流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埋怨地瞪向古颜夕,口中怒骂:“没良心。”
“噗嗤”笑了出来,古颜夕一脸得意。这时才察觉到应墨隐炙热的目光一直围绕在身,她看过去,羞赧地垂首瓮声道:“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应墨隐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僵住,眼中神彩有些失落:“你不喜欢?”
急忙摆手,古颜夕解释道:“没有不喜欢,我只是……只是心疼你。”
一个往日里连头都不肯低的大男人却要为自己做这些,古颜夕不用想也知道准备的过程中应墨隐有多尴尬。府中下人众多,万一有个多嘴的说了出去,怕是第二天他就要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主角。这事儿说得好听是疼惜妻子,说不好听就该成不务正业、没心没肺了!
应墨隐哪里不懂古颜夕的心思,自打战败后他处境一向尴尬,当然不太适合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举动。可他仍旧目光坚定,抬起古颜夕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笑着,柔声道:“我眼下可是这世上最为关心你的人,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听到了?”没想到应墨隐竟然听见了自己跟范庭川的对话,她顿时有些慌乱,不知他是否猜到了什么。
然而应墨隐并不多言,只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头顶的花火即将落入尾声,却在此时绽放进了月下二人的心中。
今夜的应候王府一片气氛融融,不管主子还是下人全都心情愉悦。而相隔几十里之外的皇宫在这样的夜晚依旧宁静一片,除了照明所用的宫灯悬挂在回廊上,放眼之处,皆是阴暗无声。
白日里庄严华贵的栖凤宫外面看起来乌黑一片,殿内却似有点点烛火晃动。守夜的宫人们拼了命地扇点暖炉想要让整个宫殿暖和一点,可也不知是否跟宫殿的主人有关,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寒风刮过,仍旧冷得彻骨。
白盈盈一身明黄里衣斜靠在贵妃榻上,卸去浓厚的妆容,此刻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她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宫女,凤目一沉,声音带着几分尖利:“当真?”
“千真万确。”压力缓和了几分,宫女松了口气回道,“很多人都看到……王府今夜放了烟花,欢声笑语一片,气氛很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冷声打断宫女的话,白盈盈不自觉捏紧了帕子,并不想听她继续刚才的的话。
再一次抖了抖身子,宫女慌乱地低头却没了声音。直到白盈盈重新重重“嗯”了声,她才头埋在地下,用很是微弱的声音道:“是……应候王妃的生辰……”
“啪啦!”话音刚落,上首的白盈盈已然掀了手边的茶盏下来。上好的白瓷瞬时变成了碎片,滚烫的茶水浇了宫女一身。她忍着疼低声喊着娘娘息怒,身子却抖得如筛子般停不下来。
白盈盈的目光望向远处,眸底翻滚着千涛骇浪。好,好一个古颜夕,好一个应候王妃!短短不过一月她竟顺理成章成了应候王府的女主人,简直是太好了!整颗心痛得几乎要拧在一起,白盈盈呼吸急促捂着胸口,憋闷不已。
“娘娘,您现在有孕在身,小心身子啊……”
这时耳边响起宫女弱弱的提醒,让白盈盈意识重回。
看着面前狼狈的宫女,她的眸底突然划过一道利光。就这样“嗤嗤”地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花枝乱颤的模样再不见白日里高贵典雅的形象,只余疯癫,还有怨恨。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刚亮,应候王府就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旨意。古颜夕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眉:“皇后?”
原以为又是应炎煦要没事找事,却没想这一次竟成了白盈盈?不是都怀孕了吗,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傻孕妇?
“皇后说因为之前遇刺一事,一直都没能好好安抚众人。眼下她有孕在身不能随意跑动,深宫寂寥也只想找人进宫陪她说说话。”凌薇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说道。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空虚寂寞冷?
懿旨已下,古颜夕即便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去。不过心知此事绝没表面看起来这般平和,是以在容骁的建议下,古颜夕特意带了凌薇跟流若一起随自己入宫。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当她出现在栖凤宫的花园时,已经到场的夫人、小姐们纷纷向她做礼问安,古颜夕一一回过,抬头便见白盈盈坐在上首,手抱暖炉,笑容很是和煦地冲她点了点头。
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古颜夕稍一做礼,笑道:“许久不见,娘娘的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很多。”
“托王妃的福。”示意她坐在一旁,白盈盈笑道,“之前遇刺的事可叫本宫心惊了好久,所以养了这么些日子,才敢让你等入宫来。”
听着下首众人谢恩的声音,古颜夕似笑非笑道:“娘娘既然有孕,还是应当多多静养安胎,身子要紧。”
“哼,应候王妃这话难道是觉得皇后多此一举,而你也不愿意进宫陪伴凤架?”古颜夕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嘲笑。不看也知道来者何人,她笑着点了点头却不起身,全然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荷妃咬牙瞪着古颜夕,虽气恼,却毫无办法。古颜夕的品级与她相等,即便不做礼数也没人能说什么。然而想到家中近日发生的事,听自己父亲之言似是与古颜夕脱不了关系。想到这儿就不愿意让她好过,荷妃张狂一笑,扬声道:“怎么,应候王妃是觉得理亏所以才不说话吗?”
古颜夕平生最烦两种人,第一种是蠢得无可救药的人,第二种是不自量力的人。
荷妃倒好,两样都占了个全乎还总在她面前招摇过市,闻言她轻笑出声慢慢起身,望着荷妃道:“荷妃一来就大呼小叫,你觉得皇后娘娘能安心静养吗?”
眼见荷妃被噎住,古颜夕上前一步,贴近荷妃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不过荷妃你没生养过,不懂这些也正常。可娘娘本就因之前的事心悸难眠,往日里饮食和用物皆为清淡无香,你就算不懂也不该不清楚太医院的吩咐吧?”
说着,她侧目看向皇后:“所以像荷妃这般满身脂粉香气的,娘娘还是过少接触为好,免得一不小心闻多了诸如麝香般的香料,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应候王妃你……”
“给本宫住嘴!”白盈盈重重拍桌打断了荷妃的叫嚣,她瞪了她一眼,这才看着古颜夕道,“王妃的话确有道理,本宫自会多多注意。”
两句话就让荷妃脸上无光,古颜夕轻蔑一笑,重新落座。荷妃气得几乎快要把手掌抠烂,可碍于在场的白盈盈,之后竟是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三人相对却无言,时间一长,气氛不由显得尴尬。下方的妇人小姐们倒是彼此间闲聊甚欢,如此一来倒与上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颜夕坐久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身旁两个女人虽不说话,可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此刻没打什么好主意。目光四下飘散徘徊在二人身上,忽而她眸底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面上并不改色,片刻后就听白盈盈道:“坐了这么会儿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应候王妃,你陪本宫去换身衣裳吧。”
皇后发令,她又怎敢不从。随着白盈盈起身经过荷妃身边,古颜夕的衣袖不知怎地挂上了荷妃身后宫女的上衣下摆。看着对方很快跪倒在地面带惊恐,古颜夕笑得意味深长,亲自起身将人扶了起来,道了句“无事”。
“装腔作势!”接着,就听荷妃出声骂道。
对此并不在意,古颜夕快走两步跟上已经走远了的白盈盈。
虽然她们人就在栖凤宫中,可走到后殿仍旧花了一柱香的时间。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白盈盈换了衣裳出来,黄底金边的袍子十分大气,艳色牡丹巧绣于上,更是相得益彰,更显高贵。
“这衣裳,本宫刚进宫的时候最喜欢。”与古颜夕前后走着,白盈盈忽然道,“不过后来日子久了,反倒不太喜欢这么华丽的色彩。许是年纪大了吧,越来越心仪浅色的东西了。”说着,她晃了晃手中帕子,边角处一抹柳叶瞬时落入古颜夕眼中。
心念一动,古颜夕却仍旧保持和婉道:“娘娘说笑了,与年龄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该是心境吧。越是清浅的颜色,越是简单,对人来说,也越是能够掌控。”
白盈盈听着这话心却沉了下去,她淡淡扫了古颜夕一眼,道:“王妃真是会说话,难怪能得王爷那般亲睐。”
秀眉微扬,古颜夕含着淡笑,并没回答。
这时才发觉周围伺候的宫人们已经缓缓退到了远处,古颜夕心中冷笑,几乎已经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听说昨日是你生辰?”良久,古颜夕就听白盈盈如此问道。
点点头并未遮掩,古颜夕坦然道:“这种小事都让娘娘知道了,臣妾真是不好意思。”
明知古颜夕说得是客套话,白盈盈心情却更是起伏。伸手握在栏杆上,那般用力几乎骨节泛白。她深吸口气望向远处,眼神淡淡:“昨日应候王府烟火灿烂,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本宫又怎会不知?”说着重新看回古颜夕,眼底的惊涛骇浪也在此刻翻滚,“你真是好福气,本宫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为谁做过这种事。”
隐约带了埋怨的语气让古颜夕脸上笑意更浓,她微微躬身做礼,朗声清平:“臣妾也觉得自己很有福气,可若是没有娘娘跟陛下成全,臣妾断断嫁不了王爷的。”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听古颜夕这么一说更是当头被刺了一刀,白盈盈终于撤去了脸上仅有的淡容,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恨跟嫉妒。眼见古颜夕依旧只面含淡笑地看着自己,她紧咬下唇,愤愤不平道:“古颜夕,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这是准备摊牌了吗?古颜夕心中冷笑,依然平静道:“臣妾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哪知白盈盈猛地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狠狠道:“你不必在本宫装模作样,你是什么德行,本宫会不清楚?”说完这才拉开距离,她冷笑一声,继续道,“一个庶出能嫁进应候王府为正妃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了,安安稳稳当你的花瓶就是,竟还敢勾引王爷!”
“什么生辰,什么烟火,古颜夕你还真把当成应候王府的女主人了?”
如此刻薄的话很难想象出自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之口,古颜夕面带惋惜地“啧啧”两声,忽而笑道:“皇后娘娘,若我不是应候王府的女主人,那又该是谁呢?”
越看古颜夕的笑脸越觉得心痛,白盈盈深吸口气,压低了声音怒道:“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眼微眯,古颜夕并不觉得意外。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白盈盈对应墨隐的态度很不一样,对自己就更不一样。虽然她满心起疑也曾直白问过,可却一直没能确认。眼下虽不知白盈盈抽的什么疯说这些,可既然她承认了,那……
“娘娘在说笑吗,你现在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放着皇后不做却想做王妃,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神情鄙夷,古颜夕冷笑,“更何况你现在跟陛下连孩子都有了,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应候王妃的位置,岂非太过可笑?”
“你懂什么!”紧咬下唇,白盈盈面色惨白,明知古颜夕说得每句话都很对,可她就是不甘心。嘴唇几乎快要咬破,她道,“我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经历过的,不是只在他身边一个月的你能比得上的!”
“那又怎样?”闻言却并不生气,古颜夕看着白盈盈一字一句,“青梅竹马如何,经历重重又如何?你最终还不是选择了皇后的位置,为了家族荣耀而放弃了他,你才是最没资格提起他的那个人,眼下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古颜夕每说一句,白盈盈的心便紧一分。
待到最后,竟是被堵得哑口无言。应墨隐一直以来都是她心里最痛的地方,往日里连她自己都不敢随意触碰,此刻竟被古颜夕贬得一文不值。
这个女人,坐上了她最想坐的位置,睡在了她最爱的男人身边。而且……而且她还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心!白盈盈呼吸急促地瞪着古颜夕,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良久她却突然大笑出声,一边摇着头,一边逼近古颜夕。
“你说得对,的确没有意义,可我白盈盈偏不信!”猛地抓过古颜夕的胳膊,白盈盈犹如疯了一样道,“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古颜夕,你别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勾引了不该勾引的男人!”
说着猛地一推古颜夕,借用反作用力,白盈盈踉跄着往后倒去。身后栏杆在她的冲撞下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随着“咔嚓”一声断裂,就见白盈盈整个人翻身而下,“扑通”一声掉入池水中。
这边的响动终于惊起远处宫人们的注意,然而他们看到的,就是白盈盈在古颜夕的推搡下落入水中。很快有人跳下水去救人,其余几个赶去前殿请荷妃等人过来。古颜夕站在那儿不躲也不逃,甚至还悠哉地找了处相对宽敞点的地方。她双臂环胸靠在树上,看着人们乱糟糟地忙成一团,嘴边扯出一抹嘲笑。
为了那近乎畸形的爱,白盈盈可真是煞费苦心,难怪自己每次进宫都会被找些麻烦出来,她原以为是荷妃安排的,现在想想估计大部分都出自白盈盈的手吧。不过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把主意打到了孩子头上,深冬的池水有多凉她不用试也知道,再加上因为之前的事白盈盈一直气血不足,这么掉下去怕是……
很快白盈盈就被人救了上来,然而却是浑身僵直,嘴唇青紫,失去了意识。有眼尖的宫女立码发现她两腿之间已经见红,所有人这时不禁都慌乱起来,急忙抬着人回寝宫,派人去请太医来。
荷妃这时才不急不缓地出现,没等任何人说话,指着古颜夕就道:“应候王妃谋害皇后跟龙胎,来人,押下去!”
在场的侍卫们多是之前跟随白盈盈去过隋云寺的人,早就知道古颜夕厉害的他们,此刻只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上前押人。
见状,荷妃气得抓狂,提高声音道,“怎么,是要本宫请陛下过来才使唤得动你们吗!”
荷妃说完,依旧无人上前。这般跳梁小丑的表现让古颜夕敛眸笑了起来,重新抬头,无视她眼底那抹愤恨,古颜夕淡淡道:“眼下事情尚未定论,荷妃怕是治不了我的罪吧。不如先去后殿瞧瞧皇后娘娘,等她醒后看她怎么说。”
心中笃定古颜夕这一次绝对跑不掉,荷妃冷哼一声率先走去,古颜夕在后收敛了面上的闲散,也跟了过去。
后殿内已经忙作一团,宫中所有太医都被叫了过来。不多会儿功夫就连应炎煦都被惊动了,他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不由怒道:“混账东西,若是皇后有什么意外,你们也都别活了!”
一向温和的应帝发了这么大的火,可知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嘤嘤的抽泣声,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加重,侧目怒道:“哭什么丧,人还没死呢!”
荷妃被他喝住明显一愣,随即更加委屈道:“陛下,臣妾是替皇后娘娘不值啊。娘娘一向待人温厚,谁料竟会被下此毒手!臣妾人微言轻左右不了,还望陛下为皇后娘娘做主啊!”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应炎煦下意识就向古颜夕望去。被他这般审视着古颜夕依旧淡定自若,视线坦荡丝毫没有闪躲之意。见状什么都没说,应炎煦重新转过头,很快就见太医院首从里面冲出,禀道:“陛下,娘娘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眼皮一跳,应炎煦脸色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