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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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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致远从姚晓璟的口中了解了大概,心里有了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按时来到省军区会议室见他的陈慕枫居然会说出另一套完全不同的说辞。

    姚致远望着眼前英挺出色的军校学员,不禁愣了半响才说话:“你在顾虑什么,不肯说真话。”

    陈慕枫微怔,湛然有神的视线凝视着姚致远无畏的说:“首长,我说的句句属实。”

    “属实个P,你和晓璟分明说的两家话。你给我坐下!”

    “是,首长。”拉开椅子的声音,然后来自个头上的压力骤减。

    姚致远呼出一口浊气,扯开领口的军衬口子,来回在原地走了两步说:“陈慕枫,你是叫陈慕枫吧。”

    “是,首长!”陈慕枫立刻站起身,向他敬礼。

    “行了,不用拘礼,坐下说话……还不坐?显你个子高是怎么……混账玩意……”姚致远带兵习惯了,虽然身处要职,可他在部队养成的习性还改不了。

    陈慕枫端正的坐好。

    姚致远也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两人目光炯炯的互相对望了一会儿,姚致远才略带怒意的说:“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闺女的主意。你想过没有,你们若是在昭山出什么事,最轻你是要被学校开除的……不怕吗?”

    陈慕枫愣了下,联想到他之前为姚晓璟开脱的说辞,不禁呐呐地说:“没想那么远。”

    姚致远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陈慕枫果真是自己欣赏的事不避难、勇于担当的男人类型,为了晓璟的名誉,他把昭山的事故一力承担下来,理由很滑稽,竟然是他因为喜欢晓璟使用的拖延计策……忧的是陈慕枫对晓璟似乎并没有什么企图,他的目光坚定有神,清澈淡然,并不像陷入情感困扰的男生。

    姚致远有些郁结。他的眼力一向惊人,尤其是关系姚晓璟的人和事,他都会加上12分小心。难道,那天晚上是他出现幻觉了,才会看到陈慕枫真情流露的一面。如果昭山上是真的,那么陈慕枫的转变也太快了。他不会是戏弄晓璟,暗地里喜欢许家丫头吧。

    姚致远决定还是考验考验他。

    “晓璟刚走,她是来为你求情的。”其实姚晓璟根本没走,她正透过隔间的门缝朝里面偷窥。她害怕陈慕枫被姚致远训斥,更怕他像梦里一样被纠察抓走。可她也没想到,陈慕枫居然把她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陈慕枫闻声淡淡一笑:“首长,替我谢谢姚晓璟,我对不起她,应该接受惩罚。”

    姚致远盯着他:“还有个人,你也得感谢。”

    见他不知情的愕然模样,情知他不可能作假,姚致远于是说:“是一个女军校生,叫许若晨。她跑来找我求情,说她喜欢你,你们的关系很好,很亲近……”

    陈慕枫脸色变了变,但很快解释道:“首长,我和她是普通同学,我在校从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女朋友。我的同学和老师可以为我作证。”近四年苦行僧似的军校磨砺,他不认为他的私生活有任何的问题。

    姚致远冷哼一声:“那你四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在一次普通的军训喜欢上我女儿!”

    陈慕枫神色间透出一丝苦涩,淡淡的很浅,但是被细心的姚致远发现了。他眉心微蹙,敏感的觉得陈慕枫似乎藏着很深重的心事。

    陈慕枫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回答说:“首长,您也是过来人。一定明白喜欢上一个人,不存在时间地域的差别,它就是一种感觉,缘分到了,喜欢上她,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慕枫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特别的神采。这种神采装是装不出来的,唯有经历过爱情,真正懂得它的人,才会明白蕴藏在眼神背后的情感,是那么的真实和热烈。

    他喜欢晓璟,毋庸置疑。

    无论他之前装的再像,可是一个人眼睛深处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姚致远呵呵笑了,他深邃老道的视线睨过年轻人英俊的面容,仿佛洞悉他一切的想法,低声慨叹道:“陈慕枫,你所得任何事包括你现在为晓璟做的牺牲吗?”

    陈慕枫不说话了,他觉得他像是一头被猎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猎物,供人逗乐取笑。他之前做戏,隐瞒,欺骗种种不入流的做法,在现在看来,显得是那样的可笑。

    中将不仅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恐怕连他隐藏至深,不肯轻易示人的秘密,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他只得苦笑着伸手投降。

    姚致远步步紧逼,不打算放过他:“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你却不去选,你明知道我女儿性子顽劣,却由着她胡来,事情闹大了,你自己扛下来,你以为,仅凭你的肩膀能扛得下来吗?”

    陈慕枫被问愣了,望着中将刚毅严肃的面孔,他犹豫了一下,才语气坚定的缓缓说:“首长,我能扛多少就扛多少,只要我还在,我就替她顶着头顶的一片天。”

    有很长的时间。

    偌大的会议室里没有任何的声响。

    静静地,宛如被陷进地底深处,两个男人间的对视,带着抹令人感动的色彩,投射在姚晓璟的眼中。

    她的眼睛发热,觉得胸口被闷得生疼,她想推开隔阻在面前的门,但是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脚像是黏在了地上,挪不动步。浑身上下唯一有感觉的是眼睛,可是现在也被眼泪浸湿。

    她很少哭。

    记忆里有限的哭泣也是幼年时留下的,哪怕是得知父母离婚,家庭崩溃解体的时候,她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只有无尽的心伤和绝望。可是现在呢,她想哭,她想冲过去,想扑在许诺撑起她头顶一片蔚蓝天空的男人怀里,尽情的宣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