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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前与阿福打斗时被捅伤的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发黑的硬痂却仍然疯狂地笑着,嘴里还不断有鲜血呕了出来,不一会就面无人色地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不再动弹了。
苏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过身透过窗子往外面望去,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轻轻按住了衣服下藏着的匕首,小声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了。”
阿福显然很忌惮那只不翼而飞的枪的下落,小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恐惧的光芒,有些不安道:“可是那只枪……”
话还没说完,苏维就从口袋中拿出来什么冲着阿福摇了摇,阿福定睛一看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恍然大悟——
对,没有子弹的枪又有什么用呢?
这下他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既然阿贵将枪交给了别人,那就说明最起码那人是没有枪的,而那把枪里并没有子弹,即使带在身上也只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阿福有些恍惚地看着苏维的背影,觉得或许真的和阿贵说的一样,他们所有人之前都看错他们这位少夫人了。
“一会儿我们出去后分开走,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就直接回李家去,跟老爷就说我已经死了。”苏维轻声道,将门推开了来,思忖了片刻又补充道:“他本来就想要我的命,所以不会怪罪你的。”
阿福一怔,半晌后才幽幽道:“少爷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万一我是李老爷派来的呢?”说着他那双眼睛直直朝苏维看来,希冀而又躲避着什么。
青年只是一笑,抬腿往外走去,“我知道你是李老爷派来的,要不然李老爷不会把枪交给你。但我更知道你不会杀我,因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时至今日仍然把那条红绳绑在手腕上——哪怕秋儿已经死了。”
阿福浑浊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很快就被晶莹的泪珠溢满,哑声问道:“少爷,您对秋儿的大恩大德我阿福一辈子都无以为报啊!”
说着,他用力地用袖子揩了一下眼泪,仿佛被触及到了什么悲痛的回忆一样。苏维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往丛林深处走去了。
难怪他觉得阿福手上的红绳有些眼熟,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在秋儿的手上看见过。不过毕竟他只是匆匆一瞥,并不能确定,直到——
苏维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开口道:“你舍不得他,对吗?”
少女僵硬地扯了扯嘴唇,缓缓地点了点头。苏维放慢脚步停了下来,而那少女与此同时也跪了下来,冲着苏维行了个大礼。然后她带着笑意温柔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手腕上的红绳,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后终于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就在此时,青年的背后突然一阵冷风猛地袭来,黑夜之中一抹寒光稍纵即逝,刀尖几乎是划着苏维的肩头砍了过去,还好苏维踮脚一转往一旁闪去才没有让那人得逞。
来的可真快!
苏维正想反击,却突感脚下一疼,不知道什么东西正紧紧地夹住他的右脚,稍稍一动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那人见状哪里会放下这么好的机会,提刀就向苏维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人就要扑到苏维跟前的时候,青年背靠着那棵大树突然一抖,一道黑影唰的一下从上面翻了下来,带着一丝近乎锋利到让人面颊生疼的冷风,然后一张英俊无比而又冷漠的脸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离苏维脑门几厘米的地方。
没错,面色冷淡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只倒挂着的蝙蝠一样,他的双腿正紧紧勾着树枝,而上半身却垂了下来。还不待青年反应过来,男人就用双手紧紧抓住了苏维的腰身,整个人迅速无比地又翻了回去。
而苏维被迫地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空中转体,然后稳当当地给一屁股坐了上去,就在他本能要失声惊呼的时候,那一只有力而又冰冷的手像是闪电一般地探了出来,紧紧地捂住了青年的嘴巴,让他发不出一丝声响来。
而就在这时,那人的刀狠狠地劈进了树干里,震的整棵大树都是猛烈的一抖,原本还吊在树枝上的几片枯叶也算是彻底被震落了下去。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快到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还不等那人和苏维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松开了捂住苏维嘴巴的那只冰冷的大手,单手往一旁一撑,那劲瘦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后便轻松地落到了地面上,像是一只翻飞的蝴蝶一样轻盈地落到了层层落叶之上,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男人一个健步上前,恍若闪电一般地迅速地探出了他的双手,然后苏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擦一声,他面前站着的那人就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整个过程连三秒都不到。
黑暗之中,男人的呼吸连一丝的紊乱都没有,然后他便抬起头来朝树枝上坐着的苏维看去。好巧不巧,坐在树枝上的苏维此刻也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脸色冷漠的男人,两人的视线顿时就撞在了一起。
男人的面貌俊朗飘逸,气质清冷,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仿佛他站在那里,却又离你有天涯之隔。而他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始终都溢出些清清冷冷的光芒,淡得恍若水一般,却又好像能够看穿这红尘中的种种人心变幻。
“你不该插手这件事。”
半晌,男人才缓缓开口道,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苏维却像是晃了神一样地呆呆坐在树枝上,仿佛没听见男人的话一样,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的脸,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脑袋中有一种朦胧的影像正在不断地晃动,他注视着男人的双眼,突然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他已经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很久很久一样。他竭力地在脑袋中搜寻着有关的记忆,有什么东西正逐渐地萌动,就快要破土而出的时候,被男人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给打断了。
男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冲着青年摊开了双手,道:“你先下来吧。”
神使鬼差的,苏维双手轻轻一撑,翻身跃了下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男人轻轻地将苏维放到了地面上,半跪在地面上,伸出手来翻开苏维的裤腿,细心地查看青年的伤势,也不知干了些什么,那原本紧紧夹在苏维腿上的捕兽夹就砰的一声弹了开来,露出了青年那鲜血淋漓的脚踝。
见到苏维那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的伤口,男人似乎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迅速地——把苏维身上的衣服的一块给撕了下来。只听得“嘶啦”一响,青年的衣服就少了一块。
苏维:“……”
男人:“……”
等等,这情况有点不对吧?
苏维再次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被男人毫不留情、没有丝毫犹豫就给撕破的衣服,确定突然感觉到有冷风灌了进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后,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男人并没有察觉到苏维诧异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包扎着伤口,动作迅速而又熟练。
“多谢你……但是你为什么撕的是我的衣服?”
按照正常的情况的来说,男人不是应该把他自己的衣服给撕,然后用来包扎吗?可是为什么他是直接过来把自己的衣服给撕了?
苏维内心有点复杂,虽然这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男人多多少少让他觉得有点在意。这就像是你从小到大吃香蕉都是从有把的那边开始剥皮,但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有人吃香蕉竟然是从下面开始剥皮的!
与苏维的吃惊相比,男人倒是冷静很多,他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苏维,开口道:“我替你包扎,难道还要撕我自己的衣服吗?”
说的太对了,苏维竟无言反驳。
青年靠在树干之上,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他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片刻之后一声轻笑从他的嘴唇中溢出,他看着面前面色冷漠的男人,许久之后才意味深长道:“我想我们已经见过了。”
“在那个后院里。”
苏维打量着男人神情的变化,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不过很可惜,当听到苏维说的话的时候,男人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起伏。
可即使是这样,苏维也可以确定,那天抢先一步挖开后院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男人。因为此时此刻,他可以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口袋中那一根桡骨正在发热,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一样。
“……”
许久,男人那双清冷的眼中终于闪现出一丝无奈,他看着青年的面庞,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苏维,你真的不该回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