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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谁想到楼小姐是这种样子的人……这不,前脚挖了自己的哥哥的墙角,后脚就又给李少爷戴了顶绿帽子,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雀儿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站在外面的院子里大声说着,圆圆的面庞因为恼怒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虽然她并不想落井下石,可是一想到楼瑾是怎样对待楼均的,她的心里那个火的啊,怎么就也忍不住要来抢白几句。
原本平日里一向趾高气昂的春儿却没了声,这倒不是因为她转了性,委委实实是因为这件事搞不好就会牵扯到她自己身上来!
说起来,其实这事原本跟她没有关系,可是糟就糟在:她是李夫人的人,而李夫人就和这事脱不开干系!
说起来,也真是让人感到好笑。这李府里当真是乌烟瘴气,不说媳妇儿红杏出墙,竟然连当婆婆的都跟着一块。没错,楼瑾和李夫人这两人还真就是因为这事给杠上了,因为她们看中的都是一个人——
白净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性的缘故,她们总能敏锐地感觉出自己的情敌,这楼瑾和李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发现了对方的心思,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弄得那是一个精彩。
原本要是换做普通人家的媳妇儿,毕竟李夫人辈分放在那里,总得是要低些头的。可是这楼瑾哪里会是逆来顺受的主,要知道她可是出过国的知识青年,向来不把那老的一套长幼尊卑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对李夫人心有怨言,便毫不留情地和李夫人对着干起来。
于是她们两个人今天来个家法伺候、明天来个冷眼相对,陷害来设计去的,终于一不小心让李老爷发现了这个秘密。
李老爷当然是勃然大怒,自己家里竟然出了这种媳妇和婆婆争风吃醋的事,传出去那得多难听啊!当即就下令把白净言给抓起来严加看管,自己则去看看李夫人和楼瑾究竟要有什么解释。
李夫人仗着当场被抓的是楼瑾而不是她,便也顺带着撺掇着李老爷从严处理,甚至为了掩饰自己那些暧昧的心思,说要让李老爷一枪打死白净言。原本还平静的楼瑾听了这话算是彻底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李夫人那些腌臜事不管有的没的全都给抖了下来,这下才让李夫人害怕了起来。
李夫人倒也纳了闷了,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楼瑾应该是最惊慌失措的一个才对。怎么看她的反应,倒像是把握十足、运筹帷幄的样子?
而就在李夫人心中打起了小鼓的时候,楼瑾则是直接开口道出了答案:“我怀孕了。”
她轻声说着,然而这四个字却犹如有千斤之重一般,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李老爷和李夫人是一脸懵逼,下意识追问道:“什么?”
楼瑾朱唇轻启,眼角微微上挑,语气中颇有几分得意,“前几天已经请医生给瞧过了,我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如果你们想让自己的外孙跟着我一起陪葬的话,我也不介意。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下,李玄娶我已经是不情不愿,我很想知道要是他再也不娶妻了,你们是否真的舍得让李家断子绝孙吗?”
女人说的话一针见血,让李老爷面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铁定是不会再娶妻生子,楼均那个男人是指望不上的,他之所以能同意妻子让玄儿把楼瑾娶进门,也是因为李玄楼瑾生米煮成熟饭的缘故,想让他们老李家未来后继有人。
现在楼瑾把话说的很明白,要么断后,要么就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权衡一番轻重之后,李老爷那张黑的像炭一样的脸也终于好看了一点,只见他那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冲着鸶儿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鸶儿心下一喜,连忙千恩万谢地站了起来,冲到一旁之前被李夫人推到地上的楼瑾身边,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可是女人此刻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喜悦,她紧咬着双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眼见着李老爷就要准备走出房门了,她慌忙开口道:“他——”
话还没有说完,一记凌厉的眼刀就丢了过来,惊得楼瑾连忙闭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李老爷。男人双眼微微眯起,眼神有些阴冷,眼波一横,冷声道:“你,我可以看在你肚子中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至于他,白净言,我非杀不可!”
楼瑾的面色猛然一滞,脸色瞬间血色全无。
净言!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那双原本漂亮并且有神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她冷冷地注视着李老爷的背影,眼底渐渐燃起了两蹿仇恨的火苗。
……
——净言,七日归,甚念,锦。
白净言看着半阖上的窗子外零零的细雨,像是已经疲惫了一样将全身都慢慢靠在了湿冷的墙壁上。已经是深冬时节,从窗外飘进来的寒雨更是在这逼仄的囚室内弥漫起一阵寒气,男人微微将身子蜷缩起来,当头深深埋进双膝之中的时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幽幽地在室内响起。
七日归,七日归,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个七日,为何她却仍然没有回来呢?
他永远也不知道,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夜晚,独自身在异国他乡的陈锦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走向了河中心——他们说,她残留在冰面上的脚印是那么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径直地走向了中心冰层薄弱的地方。
她遇到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答案都不得而知,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家境贫寒,能送她出国已是倾家荡产,根本无力支持运送尸体回国的费用。况且从欧洲到亚洲旅途漫长,尸体即使能运送过来也已是几月之后的事情,早已腐烂。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她的家人只能决定把女儿埋葬在大陆的另一端的一个陌生的国土上,无法让她落叶归根。
那些曾经纠缠的他几欲要疯狂的疑问,终于在跟随陈锦一同留学的同学回国后得以解开——陈锦在国外曾被入室抢劫的抢匪给侵、犯过,还怀了孩子,悲痛交加之下,只能选择跳河自尽。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面对白净言惊讶的疑问,而那人只是笑笑,道:“楼瑾说的。”
然后那人就告诉了白净言,在国外的时候,有一天他们排练节目,陈锦去拿花给楼瑾,被楼瑾一把拍到了河里,然后楼瑾就大声说道:“像你种怀了敌人的孽种的人不要碰我!你要是还有一点身为华夏子民的尊严,就该立马自杀明志!”
楼瑾之后就愈发不依不挠起来,愣是闹得陈锦无论走到何处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而当她知道自己为此将会被学校开除后,更是奔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走投无路之下,她从冰面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由于那时河面冰冻,不一会儿原本破开的冰层就重新凝结了过去,所以陈锦的尸体被发现,也是在数天之后河水解开冰封的时候。听说她整个人已经被水泡到浮肿,整个身体都肿大了一圈,根本看不出来原本娇小的体型,去认尸的时候,好几个女生都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由此可见那尸体的惨烈程度是多么的壮烈了。
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陈锦明明是受害人,她却要无辜承受那么多的非议、被逼到只能跳河自杀,而那个自诩为先进女性的楼瑾却仍然快快活活地活着?
这个女人,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强行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于别人的身上,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每一个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什么事情都没有,照样毕业、归国,继续去当她的大小姐,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所以,才会有了后来这一切。
他与李玄本是国中的同学,借口旅游过来暂住几天也不是难事,然后他就故意开始接近楼瑾、吸引她的注意力、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永无翻身之日的深渊……
而现在,他已经做到——
楼瑾在他的诱惑之下,已经染上了毒、瘾。
“……”
白净言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眼底下的两片乌青让他看得格外虚弱与疲惫。
直到男人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到那人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他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气若游丝道:“阿锦。”
眼前的少女还是一头乌黑俏皮的短发,眼角眉梢都是开朗的笑意,正笑意盈盈地望着男人,丝毫让人无法联想到她之后悲惨的境遇。
“净言,我回来了。”
然而她的声音却是有着一股难以掩饰住的悲伤与痛苦,她缓缓地跪了下来,将男人的头轻轻抱入怀中,察觉到怀中人没有丝毫抵抗的顺从之后,她的眼睛眨了眨,一滴泪水顺着面庞滑了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
他喃喃着,埋入少女身体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似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逐渐模糊了起来,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只能依稀听见一个男声在自己耳边焦急地喊道:“白净言、白净言,你醒醒,陈锦让我带你走!”
当白净言听见陈锦这两个字的时候,浑浊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茫然地看向了那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愣愣道:“楼……均?”
他从未与青年见过面,当他曾在李玄桌子上的结婚照里看见过,因此他还是认得面前这个青年是谁的。
然而苏维已经顾不得去想白净言是怎么认识楼均的了,他见白净言已经醒了过来,连忙准备拖起他就走,而孙祁却是摇了摇头,眼神微微一暗道:“晚了。”
什么?
白净言没有说话,大量的鲜血却从他的口中直接往外呕着,他伸出了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苏维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鸦、片!
原来他早已存了死志是吗?竟然选择吞鸦、片自杀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
浓郁的、粘稠的、触目的——他的鲜血。
房间内终于有一股刺鼻的鲜血味四散开来,显得这原本就寒冷异常的囚室里更加悲凉起来,在这之中,男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唯一与睡觉不同的,就只是他的胸膛再也不会有起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