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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麒面色稍霁,但对于景黎这几日以来的反应举止并未释怀。
既然已经将话语摊开,就没有虎头蛇尾的道理。
苍麒便直言道。“我并不喜你因琐事而耽误修行。”
在苍麒眼里,情爱之事,不过是妨碍他修行的琐事么……
虽然从那日便已知晓,但现在再从苍麒口中听到,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酸涩。
他知道,苍麒是为自己好,只是,这好,却并未他所愿。
明明那人对自己这般好,却为何只是师弟?
为什么就不能再进一步,只要一步就好……
人心果真是贪得无厌的。
以前,独自一人时,便想着,能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将自己从孤独中拉出来;而现在,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不计条件对自己好,不论发生什么,都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竟反而不满足起来。
有时候,景黎自己都忍不住懊恼,为何偏偏会对苍麒动了这种心思。
若是只是师兄弟,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就不必这般痛苦了。
就在刚才,看见苍麒脸上的一片漠然之时,在急急的辩解之后,有那么一瞬间,
有些话语已到了嘴边,却在那人的下一句话里,默然吞咽回去。
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失去。
当温暖已为习惯,又怎么可能愿意再回到过去的寒冬?
单只看苍麒对于情爱一事的反应,景黎就不敢赌。
他输不起。
景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极轻却极其清晰的说道。“我必不会让师兄失望。”
只是景黎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却没料到苍麒自说出那句话后,注意力便一直集中在他身上,不曾分心半点,更是将他的所有反应皆尽收入眼底,包括他眼底的那一丝挣扎与惶然。
听到景黎亲口承认心甘情愿四字,苍麒郁气自然消散了不少,谁知,他放心的太早了。
“……我已说过,无需勉强。”语气中难掩生硬。“若你仍是放不下,我亦不会再多干涉,如何行事,皆由你之意愿。”
明玄当日的话犹然在耳,可笑他还以为是师尊太过多虑,谁知,一厢情愿的原是自己。
景黎可以容忍苍麒于情爱之事上的无心;可以忍受苍麒一心向道,不动□□;甚至可以忍受这辈子就这么一直暗恋下去,不叫对方知晓;唯独不能忍受,苍麒的目光不再看着自己,所给予的温柔与关心尽数收回,就像是被打回了原形一样,一切又回到从前。
眼看着苍麒起身要走,景黎顿时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他很清楚,如果现在苍麒走出了这间包间,就这样离开,他与苍麒之间的关系,怕是再难回到以前。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反应,指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拽住对方袖摆,因为用力过猛,指间隐隐泛出了白色。
“只要是师兄的意思,我都会照做,没有半分不甘与勉强,皆是心甘情愿!”
生怕晚了一秒人就不见了,说出这一句话简直用上了景黎这辈子的最快语速。见苍麒神色不变,不为所动,便知对方不信,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无论何人何事,在我心中都及不上师兄半分,无论师兄信与不信,于我而言,师兄才是最重要的。”
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就连下面此起彼伏的竞价声都皆尽远去。
这一瞬间,心跳与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剧烈跳动的心脏与急促的呼吸声,几乎令景黎产生一种窒息感。
在这近乎告白的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景黎就立时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实在太过直白,话里面的心思几乎昭然若揭。
他不敢去看苍麒此刻的表情,却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是何反应。
乍一听闻此言,苍麒果然有些愣然。
苍麒以为景黎连日以来的异样,皆是因为自己插手而起,虽他本意是为师弟考虑,却没想过师弟是否情缘,是以景黎才会有此番反应,与自己日渐生分。
却没想到,景黎心中所想竟是如此。
在最初的愣然之后,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愉悦感。
他与师弟相交一载,又岂是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可比。
原还对那身份未明的师弟的意中人颇有不满,听见这话,就连那不满都少了一分。
既然那家伙在师弟心中也并非那般重要,至少不及自己,那家伙的碍眼程度便瞬间降低了。
心中虽是这般想,却忍不住问道。
“师弟所思慕之人……”
景黎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苍麒发现了,刚才才会停顿了那么久,心跳越发急促起来。
然而——
“……便是此番出门遇见的?”
景黎:“……”
景黎忍不住抬起头来,几乎是瞬时便看见了对方认真的脸。
……所以,师兄还没发现?
一直提着的那口气顿时散了,就连紧绷着的肩膀都瞬间垮了下来。
原本都以为要出审判结果了,结果……
虽然觉得那个不知名的家伙威胁下降,但这并不代表苍麒将此页就此揭过,事实上,他对于这人的身份很有些耿耿于怀。
趁自己不在把师弟给拐走了的家伙,究竟是哪个?
景黎半是心塞半是无语,“并非是此次出门遇见。”
而是穿越以后就第一眼遇见。
因为不曾与自身联系起来,又不知道景黎喜欢的对象为同性,苍麒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就在脑海中把这一年来景黎见过的女子过了一遍,未果。
他实在是不觉得景黎有对哪个女子的态度不一样,几乎都是点头之交,无一特别。
即使苍麒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景黎也不愿在苍麒心里多出一个所谓的自己的意中人而引出不必要的误会,便摇头道,“我对他,皆是一厢情愿,对方并不知晓,不过是一场单恋罢了。”顿了顿,又忍不住再强调了一次,“无论是谁,在我心里,都及不上师兄。”
虽然还是没能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但景黎既然已经摆明了态度,苍麒亦不好再多问,而后面那一句,更是让苍麒气息微缓。
只在心里想着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最好别再出现在师弟面前了。
思及此处,苍麒不免有些皱眉。
师弟对自己全然信任,自己此前却对其多有猜忌,实是不该。
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断诀,遂坦然相告道。“于我而言,师弟亦远胜旁人多矣。”
因为看重,才会插手,只望师弟莫要介怀才好。
如果不是确定苍麒在说这话时的满目真诚里不带一丝情爱之意,景黎都要以为这是变相的告白了。
景黎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懊恼。
高兴者,苍麒这话等于是变相说明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懊恼者,再重要,在苍麒心里,也不过是师弟。
心里再是纠结,这回也不敢再露出分毫,以免被苍麒瞧见,又徒生波折误会,乖乖点头称是。
此一节误会解除,苍麒心情略有好转,但仍有一事不解,便直言相问道,“我先前拍下无极丝与金玉髓,师弟因何不喜?”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什么惊喜都是白瞎。
已有两种材料都是苍麒自己拍下,景黎也实在不想再有什么误会,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实交代。“我想为师兄炼制一件法衣,尚缺几种材料,本想在拍卖会拍下。”
这话没说话,但苍麒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景黎之前不愿意自己拍下送他,是因为他想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的为自己炼制一件法衣?
原本萦绕在心间的最后一点郁气也彻底散开,就连眼角眉梢都止不住的染上笑意。
苍麒干咳一声,“是我的不是,只是这两种材料现在已经拍下……”
而接下来的拍卖会又不会再拍卖相同之物,景黎要是不肯用这两种材料……苍麒迟疑了一秒,又随即释然,无极丝与金玉髓又不是罕见到天地间唯此一件,以后再找便是了,只是心中略有些可惜,师弟为自己炼制的法衣要晚些才能上身了。
既然都拍下了,再说不要也未免太过矫情。
景黎撇了撇嘴,悻悻道,“既然师兄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瞒的,材料照用就是。”
苍麒轻笑一声,摸了摸景黎的发顶,本想将自己也欲为其重新炼制一对铃铛的事告知,话到了嘴边,忽又咽了下去,瞧着师弟这会因为这事兴致不高,想着不如等炼制出来后再给对方一个惊喜。
……
在所有误会都解除之后,两人继续坐包厢里看拍卖。
中间又出现了一种所需要的材料,既然身边人什么都知道了,景黎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等价格差不多时,直接一道灵力输入玉牌,随即又扭头看了眼苍麒,对方微微一笑,并未再插手,只在一旁看着他竞价。
最后,不出意外的,那材料落入了景黎之手。
自己出价时没多计较价位,等到景黎自己拍时,苍麒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便想着另外补偿对方一些,毕竟景黎进九华不过一年,积蓄不多,完全没想过这单这一年里,两人就得了两处传承。
于是,等景黎以三万九的价格将那材料收入囊中后,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了一个储物袋。
“劳师弟破费了,若是为了炼制那法衣反累师弟错过自身喜爱之物,倒是我的不是了。”
景黎:“……”
难道在他师兄心里,自己是个穷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