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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白蔻这种注了水的半吊子金丹,就算是个根底扎实的,在这样的剑意与杀气之下,也难保不露怯。
被搜魂之后本就虚弱至极,这会又被这剑意一激,白蔻当即便吐出一口血来,如果不是被定住了身,没法动弹,她毫不怀疑以自己这种手脚无力的状态,会直接倒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她还惊奇为何苍麒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就是恨不得自己没来这座小城了。
到了这会,她也没心思去关注对方的行踪了——甫一照面就直接对自己搜魂,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她再行不通其中的关窍,那她就是个傻的了。
怪道刚才怎么都遏制不住心里的邪火,原来是因为有人蓄意操控的。
只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甲,以至于让苍麒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设下幻阵试探。
如果说在幻阵里说的那些话,她还能狡辩一二,那么从幻阵中出来,对方毫无犹豫的将神识如入无人之境的窥探自己的识海,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之后,白蔻就知道,这一关难过了。
在苍麒将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之后,白蔻不免为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而感到胆寒起来。
直线这一刻,她才恍然想起,虽然对方是个早就该领便当的炮灰,哪怕是个只露了个脸的跑,那也是个顶着九华宗大师兄名头的炮灰。
一声阴厉的“荒谬”,让白蔻从满脑的无措中回过神,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
苍麒最初设下幻阵不过是为了弄清楚白蔻究竟是如何得知那些不为人知之事。
可等到他在幻阵中旁观了白蔻的所言所为,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一开始听白蔻反复提及“原著”一词,他还尚有不解,但当以幻阵勾出白蔻心魔,得知自己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本书之后,苍麒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瞬间碎裂了。
不可置信的将白蔻从幻阵中抓了出来,直接以神识直入白蔻识海,不论白蔻愿不愿,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全盘展现在他眼前。
所有关于白蔻的前世今生,诸多经历,种种往事,如潮水般向苍麒涌来。
那些画面闪现的极快,但以苍麒精神力的强大,自然将每一帧影像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蔻脑中的信息量很大,但苍麒的速度也同样很快。
所有的信息都已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中。
九州仙魔录,寻芳书生。
他所熟悉的这个修真界,竟不过是一个写书人所撰写的一本话本。
回想起在白蔻脑海中搜到的,关于“苍麒”两字在原著中一笔带过的内容,苍麒怒极反笑,原来,他不过是个连脸都不曾露过的,别人口中提及的那位大师兄么。
当真是……
好得很!
*
看着这一双近在眼前的血红色眼睛,白蔻差点没给吓跪了——卧槽!这货该不会是给直接刺激的入魔了吧?!
虽然她也知道要一个土著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本书是有些强人所难,尤其这土著还是个短命的炮灰,但是……但是她还不想死啊!
苍麒并未如何动作,比起上一秒的杀气冲霄,这一会,他简直是诡异的平静,甚至于,那缭绕的黑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贯的温柔笑意都重新回到了脸上。
而他越是这样,白蔻就越是瘆的慌,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架,结结巴巴道,“你、你想怎么……怎么样……”
苍麒微笑道,“你是怎么来到此地的?”
时间有限,他虽然将白蔻的经历完全看过,但也是着重于寻找这个所谓的“书的世界”的真相,其余的细节并未多加深究。
在他将神识探入白蔻识海中,就发觉了不对——白蔻的神魂与躯体,虽然契合度颇高,却并非完全相符。
他下意识的便想到,白蔻被人夺舍了。
而两者之间的魂体契合度颇高,就连明真也不曾发现——明真要是知道自己徒弟被夺舍了,必然不会放过“白蔻”——要不是因为自己直接以神识探入,怕也是发现不了。
若是这个真的是那个写书人笔下的世界,那岂不是对方想要谁过来,就能放谁过来?
而那些人过来的方式,若是全都是像“白蔻”一样是对原主进行夺舍……
刹那间,白蔻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蔻的表情几乎要裂了,磕磕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和朋友郊游的时候掉水里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个写书人送你过来的?”
“那矮冬瓜要是有这难耐,早就上天了……”
再说那矮冬瓜要是真能有本事操控人过来,现在东陵州肯定已经响变他的名字了……
即使白蔻后半截的吐槽近乎消音,但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苍麒耳里,苍麒眼神一闪,若有所思,看样子那人虽然是写书人,但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能力,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大。
“你是何时过来的?”
“……”白蔻努力回想了一下,“十二……年前吧?”
修真界的日子过得如流水,又不流行过年,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数字,但想来应该不会相差太多吧……
十二年前……苍麒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明真带白蔻回九华之后没多久。
九华宗这一代的亲传弟子,全是各位峰主外出游历之时,从外面带回来,没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内部人员,即使是辰砂,也是到七八岁上,蝉衣死后,被明静带回来的。
想来也是那时明静带白蔻回来没多久,对其了解还不够深入,若是待熟悉了之后,“白蔻”再过来,行事与原先不同,明真定然会有所察觉。
然而令他颇有不解的是,从他在对方脑中所看到的那些信息来说,她们原本所在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与东陵州截然不同,那里的人的实力,普遍都很弱,亦不曾修炼过,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白蔻”,又是怎么能够将原本的白蔻夺舍的。
白蔻心惊胆战的看着苍麒顶着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问自己是怎么把原本的白蔻夺舍,简直要哭了。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穿越,不是,穿了个书……”
苍麒侧了侧头,似是不解,“穿越?”
“是啊,我就是魂穿过来的……”白蔻生怕苍麒一个想不开,把自己给一剑捅了给白蔻报仇,飞快的将穿越给解释了一下,虽然并不觉得像苍麒这种修真土著能够听懂,但总不能坐死了自己害死原主的罪名——她也是一睁眼才知道自己穿了,谁知道原主去了哪里。
在给对方解释完什么是穿越之后,苍麒好一会没动静了。
白蔻心里就像是有只猫在抓一样,要是能跑,她现在早跑了,偏偏现在跑不了然而还有个不定时暴走的炸弹在这里,危险系数实在太高。
白蔻忍不住骂娘——书里其他女子遇到危险时,闻人异总是及时上线,特么的怎么轮到自己,就次次这般坑爹,原著的白蔻就是闻人异心底的白月光,而自己来后,更是一直在刷好感度,结果每次出事都找不到人,妈蛋!
不得不说,这些坑爹的经历,还是给白蔻积累了一些经验的。见苍麒似乎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打击到,白蔻便想找个机会给自己开脱。
她仔细琢磨了一回,决定苍麒之所以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竟然是本书,三观碎裂了;再一个,便是知道了自己原本不过是个早死的小炮灰之后,接受不能。
前者她没撤,但是后面这个么……
白蔻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措词,眼觑着对方此刻杀气不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俗话说,人定胜天,哪里真还能把里面写的东西当真,那人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很,大师兄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可是我们九华宗年轻弟子中……”
想好了的那些台词还没来得及全部吐出来,口中便先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来。
一道森冷剑意直接将她的丹田穿破,生生废了她的丹田。
白蔻再过想到,苍麒会出手废了她的丹田,丹田被废,不能继续修炼,在这种修□□里,他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自己日后所面临的处境,白蔻就连生吞了苍麒的心都有了,连带着原本含怯带弱的眼里,也透出阴狠恶毒来。
不过一个炮灰,竟然敢如此对她,等她回去告诉闻人异之后,她一定要这该死的炮灰好看!
这个念头才在脑中闪过,就在须臾间散尽——
一道白光宛如炫目烟花,在整个识海中炸裂开来,白蔻只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之后,便再也没了意识。
一声闷响之后,白蔻软软的倒卧在了地毯上。
*
苍麒连夜赶回夕照峰时,景黎正好转醒。
景黎睁开眼,对着头顶的石壁茫然的发了会呆,才慢吞吞的坐起身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左右,并非发现另一道身影。
师兄已经走了么……
景黎伸手揉了揉额角,不知为何,总觉得整个人疲惫的很,头晕晕乎乎的。
一边按压着颔厌穴,一边回想着之前的事。
他记得,他原本是在浴池里和苍麒议起心魔一事,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景黎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他怎么就睡着了……
又想到自己竟然在那种时候睡过去,心魔一事肯定没了下文,不由暗自懊恼自己的不给力。
景黎瘪了瘪嘴,敲了敲脑门,暗暗叹息自己的不争气。
“……恩?”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脖子,原本锁在颈部的那条玄武锁链已经不见了。
景黎心中一喜,下意识的看向双腿,试图运转体内灵力行遍一个周天,前半段倒是很顺利,但是……
原来只解了锁链没抹去他双腿穴位上的剑意啊,景黎叹了口气,有些苦恼他家师兄的心魔到底何时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