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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她周围的灵气好强……”夜月一直平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惊慌。
锦荣一惊,本能地挡在夜月身前,厉声疾呼,“月儿,快跑,离这里越远越好。”那美妇做了锦荣几百年的主子,她的独门本领锦荣太清楚了。
那可是足以称霸一片大陆的血继秘术。
苏醒过来的少妇趴在床边,悲愤地看在地上挣扎的婴孩,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天生血脉相连的母女感应,令她感同身受,她一字一顿道,“你们谁都别想走!”
话音一落,空气中的一切仿佛凝滞了一般,仓皇奔逃的锦荣和夜月瞬间便被定格了,双目圆睁,连嘴巴都合不上。
“去死!”少妇悲愤地咆哮,灵气迅速在指尖集结。
可还未等法诀掐成,少妇的嘴角已经流出血丝。
她刚刚生产,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却因为女儿被害这晴天霹雳,导致浑身灵气乱窜,眼看着竟要爆体了。
“大嫂,我回来了。”正在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遥远的空中传来。
然而却太迟了。
“轰----”震天裂地的巨响过后,金碧辉煌的宫殿化为一座废墟。
待烟灰散尽,锦荣和夜月惊奇地发现,身体被一层青色光芒包裹着。“月儿,我们活下来了!”锦荣抱着夜月喜极而泣,然而下一瞬间,她就看见废墟之上,站在一个红色身影,怀中抱着那具几乎快要没有生机的小身体。
“宗……宗主,你回来了。”
眼前的红衣女子近仙而非仙,不施粉黛却又带着一抹天然的风情,额间一朵蓝色小花开得妩媚,正是天目宗宗主夜岚。夜岚的头顶上,盘旋着一只白色凤凰。此刻,凤凰的声音并不想往日那边悦耳,一声一声的悲鸣,令人寒彻透骨。
“怎么回事?”
夜岚一回来就目睹爆炸,情急之下施法护住几人。
“是,是小姐生产不顺……”锦荣强装镇定,飞快地思索一套说辞,然而不经意间抬起头,却瞥见夜岚额间那朵蓝色小花仿佛在微微颤动,如同活物,她正欲再看一眼,蓝色小花仿佛黑洞一样,瞬间吸走了她的神魂。
待锦荣恢复意识,夜岚已然知晓了全部真相,只见她双拳紧握,一股灵气直破云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大嫂,我对不起你!”
夜岚是天目宗的宗主,也是少妇丈夫夜沉的妹妹。夜沉修为极高,是乾元大陆上的一流高手,手中更有人神俱怕的魂器打神鞭,只不过夜氏族规规定,唯有女子方可继任宗主之位,供养祭灵。
夜沉在夜岚继任宗主后,出门游历八方,数百年后方从域外归来,并带回了这位美貌异常的大嫂,珍爱异常。
邪修作乱之时,正逢大嫂临盆,夜岚向兄长再三保证,会保护嫂子和孩子周全,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出了这样的问题。
“宗主,出什么事了?”几位妇人骑着飞鹤,来到了废墟旁。
她们都是夜氏的长老。
夜岚阴沉着目光,一道神识扫过,令众人知晓了真相。
“真没想到,我们天目宗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也有少部分人,面对如此惨烈的情景,神情十分麻木,“事到如今,宗主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我要让这毒妇,尝尽这世上所有的苦!”夜岚低声喝道。
这是她至今留着锦荣狗命的原因。
“宗主,那夜月呢?”
夜岚的目光随着旁人的问话落到夜月身上,“她……”
说话的那位长老十分冷静,“宗主,我知道怀中那女婴是夜沉公子的女儿,她的赤色天目被毁,实在是宗门的巨大损失,可是如今已经是既成事实,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天目,难道还要损失另一个天目吗?”
“你什么意思?”夜岚猛然抬起头,冷冷看向说话那个人。
“宗主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宗主天赋过人,不到千岁便已修炼出蓝色天目,可夜月今年三岁,天目就已经是紫色了。”此人的话一出,原本还在为小女婴痛心的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开口,“请宗主三思!”
“我们天目宗向来光明正大,倘若这毒妇诡计得逞,往后我们还有何颜面统领宗门上下?”夜岚怒问。
“赤色天目出生之事,如今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夜沉公子回来,只说难产,生下这孱弱婴孩便是。”
“嘤----”夜岚怀中的女婴发出一声哭声,这是她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啼哭。
天空中的白凤凰已随之长声悲啼。
“大哥,大嫂,我对不起你们。”夜岚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婴,手中法诀晃动,以灵气将她包裹住,努力修补她额上的伤口。
“宗主,此事关系着我们天目宗的生死存亡,请你务必以宗门利益至上。”几位长老齐齐在夜岚跟前跪下,“那毒妇如何处置,我们都听之任之,可夜月,绝不能有所闪失。”
“毒妇能挖出我侄女的天目,我自然也能挖出夜月的天目!”夜岚冷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
一位长老微微叹了口气,“宗主,你看看你怀中那孩子,灵脉尽毁,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怎么可能还移接天目?”
“没错,”另一位长老道,“况且此事与夜月无关,她还是一个三岁的孩童,虽然是毒妇所生,可仅凭这一点就要挖去她的天目,实在有失公平!”
事已至此,对于长老和宗门来说,能够抱住一个天目就是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
道理,谁都懂。
身为一宗之主的夜岚更加明白,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夜月身上。
幼小的夜月抱着昏死过去的锦荣,跪在宫殿的废墟上,膝盖已经被尖利的渣子磕出了血,“月儿请宗主责罚,一切都是月儿的错,月儿没有阻拦母亲,是月儿害了小妹妹!”
“月儿才三岁,她本心不坏,我们还有时间教好她。”众长老一齐道,“因为她的母亲就要夺取她的天目,也太残忍了!”
“残忍?你们倒说说,什么是残忍?”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忍不住抬头向天空看去。
苍穹下,夕阳里,一个身穿银色软甲的年轻男子踏云而立,阳光为他渡上了金色的光华,宛如天神,令站在大地上的众生忍不住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