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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导购秀上前含笑询问靳北城。 靳北城很高,所以即使是坐在轮椅上面,依旧还是笔挺的身材,魅力一点都没有减少。 “对戒。” 靳北城只是说了两个字却让尔曼着实愣了一下。 “对戒?你买给你妈对戒?今年……今年是你爸妈结婚多少年吗?”尔曼糊里糊涂的,总是被靳北城牵着鼻子走,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靳北城不说话,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一样偿。 “您要什么样款式,什么样价位的?”导购秀听到尔曼刚才说的话了,了然地笑了一下,“如果是父母结婚多少周年的话,我们是很推荐这款对戒的。” 导购秀拿出来两个盒子,非常简单的款式,但是却显得很老气。 “恩,这个不错。”尔曼看着若有所思地颔首,觉得这款跟于之萍很相配啊。纵然她不喜欢于之萍,但是有的时候想想还是觉得于之萍这个中年妇女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再加上靳父到了这个年纪,还在狱中摧残了那么多年依旧俊朗的外表,难怪生出了靳北城这样“妖孽”的儿子。 早些年的南方也是很美的,尔曼当初听南方说起过,她是他们那一届的校花,但是到了后来被抑郁症折磨,现在整个人都是颓废和消瘦的。 每次听到南方说这些尔曼心底都会觉得,那看来宁泽当初看上南方还真不是看脸啊,时间过了这么久南方也没有以前好看了,他还老是缠着她。 虽然南方总觉得宁泽缠着她是报复是折磨,但是在尔曼这样的旁观者看来,完全就是宁泽在南方面前博眼前…… 但是这些话尔曼是不会跟南方说的,当局者总是迷糊而又固执的。 “款式太简单,太老相。”靳北城直接回绝了,导购秀笑了一下,又拿出来两个盒子。 “这是比较偏年轻的款式,您父母看上去如果比较年轻的话,是可以尝试这样的款式的……” 尔曼微微皱眉:“这适合年轻人。” 靳北城还是没有理会尔曼,抬头看向导购:“要你们这里最好的。” 导购秀愣了一下,父母结婚纪念周年……要最好的?但是她还是去照做了,去拿了两个精致的盒子出来,放到了靳北城的面前。 “这是我们专门聘请法国设计师设计的一款结婚对戒,女士的这款中间主钻是圆形,周围镶嵌了六十几颗小钻,价格不菲。男士的这款相对简单,但是跟女士戒指相呼应。” 这个时候导购秀看着这两个人的眼神还是似信非信的,她并不晓得这两个人为什么要看店里最好的钻石。 毕竟不是年轻人结婚。 “这两枚戒指昨天刚刚空运过来。”导购补充了一句。 “把手伸过去。”靳北城这句话是对尔曼说的,尔曼觉得自己在靳北城面前为什么永远都不能够表现出自己聪明的那一面呢? 她在工作上面的自信在靳北城面前完全表现不出来,这个男人似乎每一次都能够“控制”住她…… “怎么?”尔曼半信半疑地把手伸到了导购秀的面前,难道是让她帮忙试试看? “把戒指给她戴上。”靳北城就连对代购说话的口气也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就是完全属于性子冷淡的那种,对任何人说话都是轻描淡写,好像自己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好。”导购穿着白手套帮尔曼戴上了那枚看上去很重实际上也蛮重的戒指,“秀的手长得好看,戴这枚戒指再适合不过了。” 导购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看出来尔曼跟靳北城之间的关系了,所以就直接开口了。 尔曼看着手指上面的戒指稍微有些发呆,很高调的戒指,华丽复杂的工艺,看上去非常精致,但是当她听到导购说的话的时候连忙想要把戒指摘下来。 “不是我戴。” 尔曼连忙开口,看向了靳北城。 “你只是帮忙试戴。”靳北城眸色很冷静。 好吧,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导购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正准备开始游说靳北城买下这款戒指的时候,下一秒靳北城便开口:“摘下来,走吧。” “……”导购惊呆了,刚刚试完戒指,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就走了? * 离开珠宝店的尔曼都是懵的,她完全没有弄明白靳北城是什么意思。 “不买戒指了吗?”不是说要送给他爸妈的吗?怎么走就走了?男人的心思还真是摸不透。 “今天出院,回去办出院手续。”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咱们俩只是来这里转了一圈?” 她真的是不明白靳北城的意思了,从医院赶到这里也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的身体又那么不方便,他觉得是孝子过家家吗?赶来赶去很好玩? “恩。”靳北城的偏执性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一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样子。 尔曼这个时候气地牙痒痒,心底想着等他腿好了,看她还依不依着他! 冯知没过多久就来了,将靳北城送回了医院,冯知将出院手续办理地井井有条,尔曼简单收拾了一下病房里面靳北城的东西,听了医生叮嘱之后才出院了。 美国医生的建议是靳北城可以出院了,但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靠着拐杖走路了。 他的恢复原本就是个奇迹。想要好全,需要时间。 * 冯知将尔曼和靳北城送到了公寓,到了公寓之后冯知悄悄地离开了,尔曼也没有过多注意他。 她开始给他收拾东西,全部收拾完毕了之后尔曼喝了一口水对靳北城开口:“晚上于之萍会来照顾你的吧?” 尔曼对于之萍直呼其名,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对那样的女人说好听的话。 这句话问出口,原本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靳北城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靳北城的眸色清凉沉郁,从书本上挪了开来看向了靳北城。 “不是你照顾我?” 一句反问让尔曼愣住了。 “我要回酒店去照顾帆帆,付允今天晚上会把孩子送回去。”尔曼从来没有想过要重新住到公寓里面来。 对于她来说,这间公寓毫无疑问是噩梦。 她也不明白,靳北城放着别墅那么大的房子不住,为什么偏偏要挤到这间蝎寓里面来。 koroo吃饱了狗粮就往尔曼身上蹭。 “koroo。”靳北城看到koroo的动作低声开口,呵斥的口吻非常明显。 koroo闻言呜咽了两声就往靳北城的腿边去蹭了。他细微的举动让尔曼觉得心底微微一暖,以前靳北城从来不会记她的琐事,但是她之前说过一次她对动物毛发过敏之后他就一直记住了。 尔曼浅浅得吸了一口气,将一条薄薄的羊绒毯子盖到了靳北城的腿上,不让它受寒。 “冯知已经去接帆帆了。” “什么?!”尔曼瞪大了眼睛,看着靳北城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惊奇,“谁让你做决定的?!” “我是帆帆的爸爸。”靳北城看着她瞪地圆溜溜的眼睛,直接扔了这么一句话给她。 “帆帆不想住在这里。”尔曼咬了咬牙,她跟靳北城现在什么关系都不算,这样坐来,算什么? 她心底的别扭靳北城一眼就看穿了,但是他就是使坏一般地故意不说:“帆帆想不想住在这里,等他来了让他自己决定。” 十几分钟后,冯知抱着帆帆推门而入,帆帆在看到尔曼和靳北城的时候脆生生地喊了两声:“爸爸妈咪!” “我说陆秀,你给帆帆吃的也太好了吧?怎么抱着这么重?” 冯知嘀咕开口,嘴角却满是笑意。 帆帆特别可爱,浑身胖乎乎的,尔曼给了冯知一记白眼:“这叫营养好。” 冯知将帆帆递给了尔曼,帆帆却是直接从尔曼怀中挣脱爬到了靳北城的腿上:“爸爸,上次你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尔曼被帆帆这个动作傻眼了,得了,儿子已经不要她了。 “帆帆,今晚我们回酒店去酌不好?知知阿姨一个人会害怕的。”尔曼伸手戳了一下帆帆肉肉的戌膀。帆帆却是摇头:“不要,我要爸爸给我讲故事。” “妈妈也可以讲啊。”尔曼真的想知道,靳北城讲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怎么跟*汤一样,把孩子迷地神魂颠倒的。 “妈妈讲的一点都不好听。”帆帆很诚实。 冯知见到三个人和谐的场面,唏嘘道:“想想五年前,你跟靳法闹离婚那会儿,别说是靳法了,连我的头都大了,现在好了,一家团圆。” 冯知是孤儿,这也是尔曼之后才听靳北城说的,看到这样的场面难免唏嘘。 尔曼不说话,听到冯知说的喉咙里面却是略微有些哽咽。 冯知离开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刚才他来的时候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来,尔曼决定给那两个“嗷嗷待哺”的人做一顿晚餐。 尔曼站在厨房门口,看到靳北城抱着帆帆一直在讲故事,但是声音很低,尔曼几乎都听不见。 这样的画面是她曾经就连在梦里都不敢幻想的。 她以前以为,靳北城会不喜欢孝子,像他那么清冷的人,应该是喜欢安静的,而孝子又那么闹腾。 但是尔曼错了,靳北城从一开始就很喜欢孩子。 那个时候知道尔曼怀孕了的时候,他曾经一个人的时候欣喜若狂。 像他这样不会把感情宣泄出来的人,会默默地一个人高兴,已经是难得了。但是这些尔曼都不知道。 时隔五年,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觉得是幸福。 晚餐尔曼煮了三菜一汤,帆帆坐在靳北城准备的儿童椅子上面,自己一个人乖乖地拿着儿童筷子开始低头吃饭。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儿童座椅?”尔曼觉得有些好奇,而又刚好觉得没话讲,所以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一直保持着安静,一句话也不说。 靳北城的性子真的是,常人一般是耐受不了的…… “几个月前,得知帆帆存在的时候。”靳北城也不抬头,喝了一口汤,尔曼看到他脸上有赞许。 这个人,喝口汤都跟老师批学生作业一样认真,害的她还怪紧张的。 尔曼抿了一下嘴唇,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心很细的。 就在她觉得尴尬不知道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靳北城忽然开口:“以前你做饭,明明很好吃我也会说难吃。” 尔曼微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微微抿唇:“我知道。” “那个时候就想故意给你找茬。”靳北城今天很诚实。 是不是人生病了在脆弱的时候都会变得诚实温和一点? “我知道。”尔曼还是这三个字。 以前的酸涩苦楚,她自己是最清楚,最知道的。 “抱歉。”靳北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手握住了尔曼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看上去神色是镇定的,但是尔曼看得出来,他的愧疚。 靳北城的手依旧有些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他将手放在她手背上。 “光是抱歉不够。”她扯了一下嘴角,难得有可以在他面前任性的时候,“今天我又煮饭了,五年前你不夸我,现在还不夸?” 她嘴角噙着好看的笑意,靳北城也勾了一下嘴角,看到她释然的样子,他也坦然了不少。 尔曼不知道,靳北城一直介怀的,是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 纵然其实在相处的那一年,他对她也不至于那么差,甚至在慢慢地接纳爱上她,但是依旧不能够抹掉他做过的那些错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爸爸,你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说妈咪小的时候脏兮兮的,是真的吗?然后呢?” 帆帆的话将尔曼从沉思当中把思绪拉了回来。 她闻言,眉心瞬间锁在了一起:“你刚才跟帆帆说的故事,是关于我的?” 靳北城不可置否,但是心底却想着,看来以后跟这小子说话得小心些了,什么都跟尔曼说。 父子俩之间完全没秘密。 “是啊,爸爸说妈咪小的时候脏兮兮的,总是躲在楼梯下面偷偷看着他,妈咪还很瘦,看上去像个小乞丐。”帆帆一边吃饭一边笑嘻嘻地开口,好像自己告诉尔曼这件事情能够得到尔曼和靳北城的夸奖一般。 殊不知这个时候尔曼的脸已经都快要变黑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靳北城跟帆帆说的故事竟然是这种! “爸爸还说了什么?”尔曼看了一眼帆帆,质问的口吻,孩子还听不出来。 “爸爸说那个时候妈咪特别可怜,外公不喜欢妈咪。但是那个时候妈咪喜欢爸爸。每一次爸爸去妈咪家,妈咪都会偷偷地看爸爸,嘻嘻。”帆帆吃着嘴巴里的排骨,非常高兴。 孩子的胃口很好,这一点大概是随了尔曼。 在尔曼的记忆当中,靳北城一直都是吃的不多的,大概是自制力的缘故。 一个男人竟然对吃都那么有自制力,她自愧不如…… 尔曼微微瞪了一眼靳北城,也不打断帆帆,靳北城这个时候却是想把帆帆的嘴巴直接给捂住,这个家伙,开始越说越起劲了。 “妈咪,爸爸以前说过,小的时候他说过长大以后要给你买一枚戒指呢!”帆帆低头看了一眼尔曼的手指,念念叨叨,“爸爸骗人,妈咪手上没有戒指呀。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的妈妈来接他们的时候,手上都会有戒指哦。” 帆帆真的是……人许大,该懂的时候不懂,不该懂的时候偏偏什么都懂。 尔曼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够帮她治治这个幸伙? 但是在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却是微微紧缩了一下。 靳北城以前的确是说过,要给她买一枚戒指的。但是那只不过是哄孝子的话,难为他,竟然到了现在还记得,还拿出来跟帆帆说了。 尔曼觉得心口堵堵的,抿了一下嘴唇拿过帆帆的碗给他喂饭,想让他赶紧吃完。 帆帆只有在吃饭不停下来的时候嘴巴才是停止说的。她真担心帆帆继续说下去,会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 “慢点吃,孩子都吃不消了。”靳北城说了一句,帆帆却是吃的香。 “吃得消吃得消。”帆帆完全就是人许大,笑着对靳北城开口,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 晚上九点多,尔曼将帆帆哄睡着了,放到了她跟靳北城的中间。 靳北城从晚饭后就一直在看书,尔曼真心觉得,这个男人是异类。 以前在宾大的时候,就算她再怎么积极向学,但是也是被自己逼着在学习,完全不可能那么自主学习还乐在其中,让她睡觉之前看专业书,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把帆帆挪到你旁边去。”靳北城终于合上了他手上那本厚厚的《刑法》。 尔曼带着疑问微微抬头:“帆帆睡着了,不好挪,会吵醒他的。” “不行。”下一秒,靳北城已经伸出长臂将帆帆放到尔曼的另一侧去了。 “他睡在边缘会掉下去的!”尔曼原本是想要让帆帆睡在她跟靳北城的中间,这样孩子比较安全一点,晚上也不至于会掉下去。 但是靳北城却是固执,将沉沉睡着已经开始说梦话的帆帆放到了一旁之后才安心了一些。 尔曼真的是被他的行为气死了。 “晚上孩子掉下去了你负责?!” “我的儿子,当然我负责。”靳北城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尔曼真的是觉得自己要被气吐血了…… 下一秒,靳北城忽然伸出手臂将尔曼一把揽入了怀中,尔曼一个踉跄跌进了靳北城的臂弯当中。 靳北城一只手拿着他那本厚厚的书,一只手紧紧抱着尔曼的肩膀,他附身,深深地吻了一下尔曼的脖颈。 尔曼浑身颤栗了一下,但是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痒……”尔曼低声开口,但是靠在靳北城的臂弯里面却是很舒服。 “帆帆如果睡在中间,我就不能抱着你了。”靳北城的话非常坦诚,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这个男人素来心底想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 “你以前不是连跟我躺在一条被子里都不行的吗?”尔曼半带着玩笑地开口,脸上佯装着不悦。 靳北城不为自己解释,下一秒吻了一下尔曼的额头,没有说话。 他身上穿着睡衣,看上去慵懒随意。 尔曼伸手拨通了一下他的睡衣纽扣,下一秒她忽然伸手抓住了他手中那本厚厚的书籍。 “我想知道,你到底看了多少遍这本书了?”尔曼好奇,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第五遍。”靳北城说的云淡风轻,尔曼从他手中将书抢了过去,翻开来看了一眼,一张照片从书籍里面掉了出来。 尔曼怔了一下,从被子上面捡了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略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这本书里?”尔曼看的有些呆住,“不对,是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这张照片上,是年幼时期的尔曼。 那是她童年唯一的一张照片,以前一直保管在奶奶手里。 那是奶奶瞒着陆浦江带她去照的一张照片,是她七岁生日的礼物。 奶奶去世后,尔曼还以为照片再也找不到了…… ---题外话---求月票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