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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可围绕在炎凉身边的烦恼却还是那么几样:雅颜的销售情况,secret的官非,摆脱不掉的徐子青,忽冷忽热的蒋彧南……
如今又多了一项烦恼:模凌两可的路征。
这本该是个难得清闲的周末——当然是指她接到母亲的电话之前。
她在蒋彧南的家中醒来,昨晚虽折腾了一夜,但难得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时伸个懒腰,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可偏头看到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炎凉心不由得一紧。昨晚丢弃在床下的衣物已没了踪影,应该是有人收拾了卧室。炎凉只能裹着被子下床,在衣柜里拿了件衬衫穿上,趿上拖鞋出去。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对面的开放式厨房里的蒋彧南。他正背对着她忙碌着,炎凉再走近才发现他正在煮东西,汤锅里“滋滋”地冒着热气,蒋彧南则一手拿着勺子,另一手夹着一支烟,姿态十分有趣。
炎凉顿生歹意,脱了拖鞋,蹑着脚悄无声息的过去,来到他身后,他还没察觉。
炎凉抬手正准备狠狠地吓他一回,却在刚准备抬手环住他腰身时,这男人敏捷地回过身来,逮了她个正着。
原本一脸警惕的蒋彧南下一秒看清是她,表情瞬间柔和下去,原本是要反折她双臂的动作也在顷刻间变成了虚虚的一揽,转眼就把这女人搂到了胸前。
“煮什么?”
“通心粉。”
炎凉想起上次他给她做的也是通心粉,狐疑起来,戳戳他胸口:“你该不会只会做通心粉吧?”
蒋彧南捉住她的指尖,“别小看我。”说着便朝斜后方的餐桌抬抬下巴。
炎凉循着他的示意回头看去,她刚才只顾着吓他,竟错过了一桌早餐。
拌好的蔬菜沙拉,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肉,土司烤的微焦,煎蛋和烤肠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在炎凉看得连连诧异时,蒋先生微一扬嘴角:“我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床的新时代好男人。”
炎凉完全没有立场批评他的言论,因为只一看满桌的早餐,她就已是胃口大开。至于他这是不是真的厨技比床技好,炎凉已经没工夫去探讨了,蒋彧南一说完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走向餐桌:“不打搅你做菜,我先吃点……”
可惜走了两步就被他捞回来:“你好像忘了什么。”
“嗯?”
“早安吻。”
说着就要俯身。却遭到炎凉的行动抗议。她直接捂住嘴,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刷牙。”
“我不介意。”
他也以行动证明自己的话,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她嘴上掰开,目光和动作一样,慢条斯理却又志在必得。
眼看自己节节败退,炎凉索性把头一低,靠在他肩膀上死活不抬头:“不行不行我得先洗漱……”
回答她的,是“啪”的一声关火声。随后炎凉就感觉到身体一轻——
蒋彧南就这样抱起了她,让她双腿夹在他腰上。
树袋熊一般的姿势令炎凉嚯地瞪起了眼,这样貌可谓是凶神恶煞,蒋彧南却毫不忌惮,单臂抱牢她,另一手把她的双手牵到自己脖子上,让她搂紧。
“昨天折腾那么久,我也没正经洗漱下。正好一起。”
“我……”
“抗议无效。”
可是……
有这么刷牙的吗?
炎凉站在洗手台前,嘴里叼着牙刷,蒋彧南则从后边抱着她,她满嘴泡沫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他犯得着这么盯着看?
炎凉忍不住回头瞪他,他就作势要低头吻她,硬逼得炎凉不得不收回视线,安心刷牙。
在这古怪的监视下洗漱完毕,炎凉内心大呼解脱,转身就要推开他一些:“好了,吃饭去……”
蒋彧南没接腔,环在她腰上的手稍一回转,就把她转身抱上了洗手台。
炎凉感觉到双脚离地的瞬间已经急得用双手抵住他肩膀,以防他更近一步:“你干嘛?”
“昨晚在浴室,不够尽兴。”
蒋先生恬不知耻地解释道。
一想到昨晚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切,炎凉就觉得浑身发抖。
浴缸、洗手台、花洒下……似乎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这个男人纵`欲的痕迹,炎凉如今身处其中,仿佛都能感觉到昨晚那般的胸闷气短:“你……”
可惜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吻住。
等蒋彧南吻得尽兴了放开她,炎凉大气都来不及喘,得以重新开口:“你这……”
又被他给吻住了。
三番两次下来,炎凉腿都软了,心里想着:任由他去吧。
或许把难得的闲暇时光耗在这无止境的吻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炎凉抻臂环住他的脖颈,回吻他的同时,这个男人却离开了她的唇,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游走。
因为错失了这个吻,炎凉干渴地闭着眼舔着嘴唇,不过他并没有让她等太久——炎凉很快感受到胸前的含`吮,瞬间酥麻感直入心尖,令她不由得抬起了身体。
蒋彧南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搂回来,不愿多分开半分,他自己也很快重新欺身上来,缠绵地吻她的唇,同时用膝盖挨开她的双腿。
炎凉本就只穿着他的衬衫,衫下不着一物,如今衬衫堆在她腰间,这个男人的手指进入她的身体,提前感知那儿的温暖与湿润。
炎凉紧闭上双眼,心跳如雷。
直到那里因为他指尖的抚慰而变得滑腻如油,他才肯放过,抬眸看看这个女人,看看她眼里的意乱情迷。随后,稍稍托起她的臀。
这是一个准备动作,预示着猎人将要开始享用猎物的鲜美……
却在这时,二人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手机铃声。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确定是否要让激情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直到最后炎凉用力晃晃脑袋,推开他跳下洗手台。
她忙着把衬衫穿上,“我,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已跑了出去。
蒋彧南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她那衬衫一角掀起的余风。他站在原地,看着大敞开的浴室门,表情是焦渴难耐,亦或是冷静沉着?教人分辨不清。
炎凉跑到床边的衣帽架那儿拿下自己的包,翻出手机接听。
可她不仅身体还陷在方才的激情中,神智连神智似乎都丢在了浴室里,直到听到手机那端的母亲疑惑地问第三遍:“炎凉?炎凉你在听吗?”她才醒过神来。
“我在听。您说。”炎凉忙接话。
“我都已经说了三遍了,”炎母十分无语,不甘不愿地说出第四遍,“今天中午回家吃饭。”
“不回。”
炎母似乎早就想到会遭到女儿的当即回绝,立刻就搬出长辈姿态:“你在外面住了都快小半年了我都没说什么,已经够由着你了,不过这次你得听我的,你爸这次住院你也没去看过他,他今天出院,你就回来吃顿饭吧,不会少掉你一块肉。”
炎凉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浴室与卧室的交界处——蒋彧南并没有尾随她走出浴室。也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别的情绪,炎凉有点不愿再与母亲周旋:“我吃完就走。”
“随你。”
炎凉无声的叹着气挂上电话。
她起身要回浴室,没成想正碰上蒋彧南优哉游哉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此时此刻的这个男人身上又包裹上了一层冷硬,全然不似刚才那个主导情`欲的他,这令炎凉陡升生疏之感。
也确实,她与他之间似乎除了身体上的关系之外,她甚至不能称得上对他足够了解。
“我要回大宅一趟。”她的语气也不由得生疏了,“我的衣服在哪儿?”
蒋彧南没说什么,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之后,朝门边走去,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
炎凉坐在床边听他讲电话:似乎是让干洗店把东西送过来。
很快蒋彧南就挂了电话,朝她走来,炎凉也在这时起身,她自认有必要说些什么:缅怀一下方才戛然而止的激情?亦或遗憾一下她没能享用的丰盛早餐?
可在她的想法成言之前,蒋彧南已率先开口:“给我你家的钥匙。”
炎凉一愣:“嗯?”
“你没空搬行李,我让人替你搬,你晚上直接过来就行。”
他的话,这么简单直接、不容回绝——何况炎凉本就无心拒绝,因此当蒋彧南直接去她的包里翻钥匙时,炎凉也只是沉默的看着,权当是默许了。
***
炎凉回到大宅时的模样着实惊到了梁姨。
这位徐家二小姐哪次回到大宅不是板着张脸,没有半点笑容?
这次竟然是带着浅淡的笑意进门的。
梁姨对此很是费解,可又不敢询问个中缘由。
而炎凉震惊了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惊到了:
徐子青和……周程结伴回来吃午饭?
此情此景就在自己眼前上演,炎凉不由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周程:“你们……”
炎凉努力斟酌着措辞:和好如初了?做回朋友了?还是更进一步了?
似乎这些字眼都不能准确形容徐子青与周程的纷乱关系。
于是只好沉默如初。
周程也只是对炎凉笑笑,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释。
就这样,所有人带着各自的疑问迎来午饭时间。
炎凉与母亲坐一边,徐子青与周程父亲坐在上座,气色不好,对炎凉却是少有的亲和,见炎凉坐在那儿不耐烦地看着手表,竟然破天荒的向女儿解释:“再等等,有一位客人没到。”
炎凉一顿。抬头看看父亲,眼里藏着一丝不可思议。
对面的徐子青和周程似乎也对“客人”一说颇感惊讶。
炎凉很久不曾跟父亲以平和的姿态说话,一时之间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在坐在她对面的徐子青很快替她问了:“爸,你请谁来家里吃饭?”
徐子青话音一落,还没得到徐晋夫的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还有一句意气风发的抱歉:“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炎凉脑中一根弦就这样被狠狠拨动。
僵住的这三秒时间里,炎凉看见了母亲讳莫如深的微笑,看见了父亲和蔼可亲的样子,自然也看清了徐子青那副比她还要震惊的表情。
之后她才认命地循声望去。
只见衣着考究的路征由梁姨带着路,来到餐桌边,抱歉地朝在座其他人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