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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那些个兵马,都是长时间圈养在宫中的守卫军,就算是外戚那边的军队又如何?久久不上战场的,早就失了血气。
宫中护卫选拔时自然是身手矫捷、武艺高强,可安乐惯了,习惯了下面人的吹捧,早也吃肥了肚子。而另一边,都是浴血沙场、斩人无数,同太子归朝、等着赏赐功名的猛将和士兵。
这要如何相比?
在悬殊的实力和庞大的数量对比下,没过多久,太子所带的一路人马就攻破了城门、拿下了京城中的叛军,还按住了周宣帝跟前撒泼一般的四皇子。
周瑾灏始终不敢反他的父皇,周宣帝对现在的场面也是心中有愧。
若不是太子心有所想,在归朝消息向外传递的同时,就整队出发,只因人数众多才比那送信的慢了几天。那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到达京城,也不会这么轻易又及时的捆住四皇子。
就算有再多的不服气,在周瑾灏真正的对上太子周瑾辰之后,也终于低下了头。
再不甘心又如何?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二哥,不论是气场还是威严,与他都是天壤之别。
金装铁甲,三年战场。风沙磨练下,剑眉星目染上了一层嗜血的锋芒。薄唇轻抿,不发言语,只凭冷冽气场就无法让人忽视。
一番对比之下,四皇子周瑾灏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安抚了周宣帝后,离开皇帝寝殿,疾步来到被绑的结实的周瑾灏面前,直直的盯着他,心中情绪繁乱十分——对于这个四皇弟,他没什么感情,更何况之前赈灾钱款一事,就是糟了他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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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出征之际,周宣帝曾经叫他来到御书房,与他谈了一整晚。
话题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之前水患受-贿一事,随查出与四皇子周瑾灏有关,但他毕竟历练太少,错不算大。而太子周瑾辰是他认定的继承人、地位无可撼动,只需要他立下战功归来,稳定群臣。
如此‘优待’四皇子周瑾灏…是因为他的生母瑜妃、是周宣帝两小无猜的真爱,只因曾经情形逼迫,周宣帝无暇顾及后宫,导致瑜妃为了周宣帝身死。
于是,瑜妃便成了一代帝王的床前明月光、胸口朱砂痣…才有了现在对于四皇子的额外关怀。
早就料到皇位必有一争,也认定了太子周瑾辰会是最后赢家。周宣帝曾让太子做出誓言,即便周瑾灏罪无可赦也不得伤害他性命。
……
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周瑾灏被捆在地上,只觉得后脊发凉。他可不知道眼前的太子曾对周宣帝立下誓词,不会伤害自己性命,他只觉得太子脸上那不知是谁留下的鲜血格外引人注目。
也是因为周宣帝的‘关爱’,四皇子别说上战场,连平时的狩猎都少参加。虽然四皇子周瑾灏性情狠厉、手下不缺人命,可是除了罗槿,他哪见过行刑时候的场景?
“罗丞相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子进城后就遣了人去到丞相府,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后来才听天牢中放出的官员说,罗槿被四皇子单独带走了。
一路杀进皇宫,盛装战甲染尽鲜血,就捉到了龙床前正与周宣帝对峙的四皇子。周宣帝身子本就不好,积劳成疾又无空调养,去年就到了阁十天半个月躺床休息的状态。
周瑾辰没有时间耗下去,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累积。
简单交代几句,周宣帝也像是支撑不住的模样,他就匆匆告退来到了四皇子跟前。
……
“说。”
见四皇子不予回应,周瑾辰狠声利气的喝问出口。
“周瑾辰,你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本王知情,还当你与那佞臣狼狈为奸呢!”
——其实就是‘狼狈为奸’没错。
太子不反驳也不言语,只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注视,身后又是被鲜血洗染的银白长剑,原本打算硬挺到底的四皇子忽然发现,自己惧怕死亡的贴近。
一阵沉默后,总算是压不住太子的气场,周瑾灏垂了头,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
—“冥思殿,水牢。”
得到这个回应,太子动作先是一僵,然后一脚踹开四皇子,转头就跑了起来。
冥思殿是什么地方?
——关押罪无可赦的罪犯,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地方。
就算是再和平的年代都有罪大恶极的人,什么背叛国家的奸恶小人、逼良为娼不知悔改的恶棍,或者是像眼前周瑾灏一般,逼供篡位罪大恶极的皇亲国戚。对于这些囚犯来说,赐死已经不能抵消他们的罪孽,只有生不如死才够。
为什么偏偏是水牢?想到多年前东宫中与罗槿交谈的那一幕,周瑾辰一阵慌乱。罗槿是真的惧怕深水。
发疯一般的向前奔跑着,沿着脏乱的道路穿过血迹斑斑的牢房,在看守者颤抖着的指明方向后,踹开牢狱门,总算来到了传说中的水牢。
只是…水面一片平静,哪里还有罗槿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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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体验十分奇妙。冰冷的水一点点蔓延过脸面,沉在水底,与空气只隔着薄薄的一层。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空气只出不进,水下冒出一个个水泡,一点点耗尽了罗槿心肺中最后的气息。
窒息感太过难受,张开嘴巴却只有冷水灌进。
又一次本能的疯狂挣扎,还是失败告终。失去意识的一霎那,身体放松,也没了杂乱的想法,总算是回归了平静。
……
罗槿知道他没有死,清楚的记得在走向一片光芒时被什么东西拉了回来。
眼皮沉重,清醒后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了太子满是血丝的双眼。虚弱一笑,感叹一声福大命大后,在太子怀里又一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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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三天,出乎意料的没有看见太子的身影。后来从青竹口中得知,周宣帝经历了这一次变故后,已经不行了。太子现在正忙着安顿后事,收放罪名,归理众臣。至于四皇子周瑾灏,已经收归宗人府,听后处置。
没能亲眼目睹逼供篡位的血腥场景,也知道其中的凶险。
好在,他还活着。
那一场变故,对罗槿的身子造成了不少的损伤。上辈子从来都没有虚弱成这般模样,天天犯困打盹、怎么都睡不醒。除了这个,还因为冷水浸泡太久的缘故,染了一场重风寒,发烧感冒流鼻涕,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距离着四皇子的那场骚乱过去了两个月,虚弱的罗槿也床上躺了两个月。在这期间,罗槿从来没有清醒着看到过已经坐上龙椅的周瑾辰。
新皇上任,又历经变故,要处理的自然不少。就算周瑾辰能抽出空隙来看望罗槿,丞相大人也早挨不住睡了过去。
……
这一天,罗槿刚喝完了青竹递来的清粥,把瓷碗一放,下一秒就陷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周瑾辰与罗槿,从来没有什么过分、超界的行为举动,这如狼似虎般一个紧实的拥抱,让青竹心领神会的挥避了下人,关上了殿门。
胸膛被勒的死紧,第一次见到清醒着的罗槿,浑身颤抖,新皇周瑾辰无声的抒发着自己的情绪——这个行为,也让刚喝了一碗粥的罗槿很难过。
周瑾辰好不容易卸了力道,还没等罗槿缓口气,身上就挨了个大脑袋猛蹭。
好一会儿,周瑾辰才坐正了身子放开罗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不放。
对于周瑾辰来说,他差点儿就失去了眼前这个人。挣断绳索,拖出水底的时候,罗槿已经四肢冰冷、失了心跳。慌乱的扯开布条才发现,那人早就闭紧了眼。
如果不是一边看守跪地磕头承诺说罗槿还有救,恐怕他会血洗冥思殿,不顾先皇遗令,手刃周瑾灏。
“陛下……”
这是罗槿第一次在清醒时见到回朝的周瑾辰,看着眼前样貌彻底长开、黄袍加身的周瑾辰,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罗爱卿可唤朕瑾辰。”
注视着罗槿,周瑾辰一边说着,一边挑起罗槿下颚,照着他颜色浅淡、微微翘起的嘴唇印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有出乎意料的效果——两辈子的大龄剩处男罗槿当场就怔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罗槿一直觉得周瑾辰对待感情方面十分稚嫩,可忘记了自己才是最没有经验的那一个。
苍白的脸色因为某些情感染上了红晕,也因着那轻轻一吻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瑾辰…你…离别那时,到底想要说什么?”刚刚睡醒不久,罗槿声音还有些沙哑,看向周瑾辰的眼神却异常认真。
虽然过去了三年,可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这个答案对罗槿来说十分重要,因为这个让他站在假山顶吹了一晚上冷风不说,未知的答案也曾在水牢中激起他的求生*…而且,事关他的穿越任务。
对于重逢后的第一场对话,周瑾辰做了无数设想,本以为会是嘘寒问暖或是询问近几日朝政状况,却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神展开。
“……罗爱卿还不懂么,朕,以为朕的意思已足够明显。”谈到这个,再想起当初,周瑾辰也是一阵脸红。
当日匆忙,第一次出格的举动也让他惊慌,慌乱中只顾着自己逃离,完全忘记了假山上的罗槿。等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假山上早就没了罗槿的身影,出征在即,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断,周瑾辰也没脸去到罗槿府中看望问候,就没再联系了……
看着孤冷示人的一朝天子,堂堂七尺…呃,大概九尺的男儿,能在自己面前被憋得说不出话来,罗槿感到十分‘荣幸’。
“唔...”
颔首轻笑,却不知道又撩动了周瑾辰的哪根神经,一双热唇又含了上来。
一时间满脸是周瑾辰温热的鼻息,耳畔是狂乱的心跳声。唇舌交缠,满心洋溢起神奇的满足感,就这样沉迷了下去。
罗槿任由周瑾辰摆布着,感受着周瑾辰的手不老实的在身上摸索,也不想反抗,反倒是是期待着他下一步动作。可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瑾辰依旧没有什么大动作。
吻得愈发深沉,直到罗槿又一次体会到了熟悉的窒息才开始反抗。
不巧的是,大病初愈的丞相一番花拳拍打、太过轻盈,只被精力旺盛的当朝天子当做是欲情故纵的推就,并没赋予理会。
罗槿的包容和反抗像是给了肯定,心惊肉跳的皇帝陛下这才真正下劲撕扯起罗槿衣衫。
——刚才的一阵揉捏只是试探罢了。
白色里衣大敞,肌肤表面是刚刚搓揉出的红痕,情动至深。火热的唇舌贴在温凉的肌肤上,卖力动作半天,却得不到一点儿回应。周瑾辰纳闷的松开嘴、睁开眼一看,罗槿满脸绯红,皇帝陛下才发觉身下的人早已晕厥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
安静的寝殿中忽然传来皇帝陛下惊慌失措的声音,侍从应声鱼贯而入…
……
青竹:这么快!【震惊脸
罗槿:不,还没来得及...
周瑾辰:朕......【尔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