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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名字?
对于彻底融合了原身记忆、彻底成为罗太医的罗槿来说,原身的记忆相当于自己的记忆。
在与白蔹对视过后,他的感觉不是占据了原身身体、后来穿越,而是‘罗太医’脑海中突然多了一段关于‘罗槿’的记忆。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世界之前的经历,才是后来累加的。
旁边宾客所说的杜若,应该不会那么巧就是那个孩子,而且,现在的罗槿也已经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攻略目标’。可偏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了鬼医杜若揭下皇榜后,就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来。
尽管不想再听什么关于‘鬼医’的事情,可偏偏,隔壁的人就是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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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要骗老弟我了,外面去的次数也不少,江湖轶事也听不同的人议论过,这混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听过什么鬼医的名头?”
“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都能让你知道?那可是活死人医白骨的鬼医,可以让人起死复生的鬼医啊!要是人人都知道,有个小病小灾就去求医,烦都烦死了。”
“那你怎么知道…”
“你小子也不看看我是谁!看不起我么?”
“不是啊大哥……”
“我可认识在御林军做事的人呐!这鬼医的真面目没几个人见过,但他只用的刻有杜若花的暗器,揭皇榜的那一天当然现身了,一身黑袍子,身高九尺,果然是面目狰狞,一双铜铃大眼…像鬼一样!”
“这鬼医还无恶不作!吃人挖骨,可怖的很!据说以前还买下了不少穷苦人家的童男童女,用来做那种卑鄙下流的事情…”
……
“怎么,老师也对那鬼医有兴趣?”
看罗槿眉头皱的越发深沉,白蔹单手撑着膝盖,筷子轻轻夹起被罗槿遗忘的一桌饭菜,浅尝一口:“不过是些江湖传言罢了,真真假假的,老师因什么感兴趣?”
回过神来,看着白蔹自顾自的下了手,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走神,辩解道:“江湖中从来不缺传奇,也不缺少传说,可是…这个鬼医为什么放着闲散的日子不过,非要来都城踏这趟浑水。”
“没错,长生修仙违背天理人伦。放着闲散的日子不过,偏要来这风云瞬变的都城……难不成,是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目的呢。”
白蔹十分配合的回应了罗槿,丝毫不在意隔壁桌对自己的恶意评价和随后展开的各种猜测。
点点头,考虑着白蔹话语中的可能性,继续道:“陛下生性多疑,宣王朝堂上更是大压太子,就是不知道这位鬼医的目的是什么,权力?地位?或者是钱财…但揭下皇榜,就要有长生之法,不然,这可是欺君之罪。”
“老师是担心那鬼医不能全身而退么?我以为老师更在意的、是朝堂局势的变化。”
被白蔹直盯盯的瞅着,颇有种被阿武俯身的感觉。
罗槿与白蔹还在熟悉阶段,目前为止,都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就算被冠上了师徒名头,对于‘所爱之人’的占有欲也不至于这么快爆发。
正思索着要如何回复、来解释自己可能认识那个‘鬼医’杜若的事情,隔间外就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女声,越来越近、声嘶力竭的在喊着什么。
英雄救美,从来都是江湖中人所向往的行侠仗义情节。没等罗槿反应过来,隔壁那一桌大声喧哗、聊天的汉子就追了出去。
“出去看看。”
本以为白蔹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罗槿正要跟他提议,就见白蔹放下碗筷,留下一句话,从袖间抽出折扇挥开了挡帘。
原本收拾干净、风格素雅的外厅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刚才在隔壁谈话、说个不停的那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遭遇了什么,两个大男人歪倒在散乱的桌椅当中抽搐不已。
通往二楼的楼梯闪过一道人影,从其他的房间中跑出一个小斯打扮的人来,嘤嘤哭个不停,明明是男人的打扮,嘴中溢出的却是姑娘的声音。
“小姐…两位公子,呜呜呜……”
“追!”
轻拧眉头,面对突发事件,罗槿也不再迟疑,脚尖轻点,跃上台阶,追了过去。
而白蔹,却留在原地,从摔了一地的竹筷子中捡了两根,扔向那两人的背□□道,不多时,两人的衣领袖口处爬出了几只小虫,随即身体停止了抽搐,看上去也舒服了许多。
白蔹慢慢转头,带着柔和的笑容,直盯盯的看着那个依旧哭泣的假‘小斯’,冷笑一声,这才跟随着罗槿的脚步,不急不慢的跟着上了楼。
……
原身混迹江湖多年,轻功比起一般人自然是好,到了顶楼的窗台,就看到了那‘采花贼’。
之所以将这人定义为采花贼,是因为他用明显不正常姿势、肩膀上扛了一个换了男装的姑娘。而且,脸上的表情相当猥琐,十分符合寻常小说中描写的恶人形象。
除了医谱医术,医药世家出身的罗槿并没有继承到什么,这一身轻功还是他来往内外磨砺出来的。
当然,保命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能开方用药的人也知道用怎样的方法杀人于无形。
原身能平安穿梭,每次危难都化险为夷,凭借的、就是这身精湛医术和了得轻功。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是遇到了些麻烦。
浮烟山到京城距离并不远,来的次数多了防范心理也就少了。更何况这是跟‘攻略目标’培养感情的一次外出,罗槿除了随身带着的那点儿东西外,再没有准备更多的‘武器’。
而且,从楼下两个倒地不起的汉子身上看来,那种抽搐症状不是中了什么古怪功法,而是被有毒的爬虫咬伤引起的症状。
——这采花贼也懂用毒?
只希望贼人是从他人处获得的毒虫,不然要是真碰上个会用毒的,自己又没什么准备、那胜算实在是太低了。
不理会楼下那两人,是因为爬虫的毒素不致死、只会让人瘙痒难忍,行走江湖的人,不会随便夺人性命,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太死。而且,还有白蔹在下面。
相比之下,当然是这采花贼的状况更紧急一些。
采花贼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满是猥琐,面巾都遮不住那因微笑而扩展开来的面部肌肉。
那人站在窗台处,将窗口拉开到最大,好像随时准备跳跃出去。预备跳跃的动作保持了很久,都没有跨出那一步,听到身后动静,便回过头来,阴森的目光瞥向追来的罗槿。
“把人留下,这里是浮烟山脚下,若是出了人命,官府衙门不会放过你!”
看着淫-邪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罗槿一阵恶心反胃,时刻保持着攻击和躲避的警戒。
“呵,大爷我采遍天下风光,什么时候把官府放到眼里过。要命就别管这事,否则,连你一起采了!”
采花贼大笑两声,侧身躲过罗槿投掷过来的瓷器利片,在他完全靠近过来之前,飞身跃下窗户。
“可恶!”
其实对于自身与那采花贼较量的成败,罗槿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的还是个姑娘。这样封建的朝代,那个混蛋会毁了那姑娘的一生。
来不及多想,罗槿跟在那采花贼的后面纵身一跃,跟到了他身后,踩上了屋檐。
跟随在那个采花贼身后,两人距离越拉越近,谁知道他下一秒就转换了路线,跳到了地面上,瞬间穿进了弯曲的胡同,没了踪影。
猝不及防的刹住步子,罗槿赶到采花贼消失的地方从高墙上跳下来,眼前忽的一道银光闪过,空中的罗槿根本来不及防范躲避,左腿一阵疼痛,联动经脉,瞬间蔓延上来,让他狠狠的跌落到了地面上。
“你小子还算是有几手,浪废了我一根银钉。”
采花贼从另一边冒出来,身上早就没了那姑娘,得手后的状态似乎很是悠闲,采花贼在不远处蹲下身打量了站不起身的罗槿两眼,啧啧两声,道:“果然是都城,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水嫩。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来接你吧,废了你的腿,疼了你之后,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一根细银钉正对上膝盖关节处的软骨,上面也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刺痛感相当强烈。本行不能在这人眼前暴露,罗槿单手扶在地上,不敢轻易动作,只一双杏眼狠狠的盯着那采花贼。
这一撇并没有什么震慑作用在,采花贼嘿嘿的笑了两声,转身进了巷子,又一次的消失在了罗槿面前。
……
这一日收获颇为丰盛,不仅拐到了关注已久的目标,还意外遇见了另一个‘美人’。
将这两人转手出去,一定换到不少钱财。
那采花贼轻易的越过一道低矮的石墙,打开木门,三两步又回到了离开时的那家店面。有些杂乱的院落后方,堆积了不少干枯的木柴,那采花贼将木柴推到一边,一道被遮掩的小木门通道立刻出现在了眼前,一边淫-笑着一边解-开上衣,打开了小木门。
“什么人!”
警戒的大喝一声,身上就窜起了一阵熟悉的麻-痒-感。清越的男中音自身后的角落响起,采花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过头,视线对上那人面庞的一瞬间、浑身冰凉,哪里还有‘摧-花’的兴致?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白蔹慢悠悠的从角落渡出来,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眼中却没有半点儿光芒,黝黑瞳孔中散发出渗人的寒意:“偷了我的东西到处作恶,已经多久了?手段还是一点儿没长进。”
“
你、你……你…”
“是我。这两年,那些小东西用的差不多了吧。也用它们干了不少事吧?”歪了歪脑袋,白蔹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却无法温暖到受了极度惊吓的采花贼:
“调虎离山,再到处藏,这样的把戏用两次就烂了。”
两年前,这采花贼趁着白蔹外出,骗了侍仆、偷取了白蔹的一套细长银钉。
——这套长钉子是为一个江湖侠客所做,是交给他报灭门仇恨的工具。上面侵染的药水虽不致命,但会让人痛苦难忍,只要位置恰当,废人武功一根就足够。
除此之外,采花贼从白蔹那处顺来的还有许多毒物药材。
用那些东西,到处摧花沾草、男女通吃,然后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捞了不少油水。凭借着一身隐匿功夫,这采花贼怎么都不会想到,还有正面遇上那可怖鬼医的第二次。
“怎么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采花贼身体就止不住开始了颤抖,白蔹轻轻的笑了起来:“别害怕啊,怕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挑起一块儿玉佩嫌弃的扔到地上。
——这便是从那哭泣大喊,扮成小斯的侍女身上拿来的。
“你、你…你把我妹妹怎么了?”看着地上的玉佩,采花贼身子明显震了震,一把拽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一边大喊着一边张牙舞爪起来:“我跟你拼了!”
“哼。”
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身材魁梧、长相猥琐的大汉向自己扑过来,并且甩出了他剩下的、偷取的浸毒银钉。白蔹只拿折扇挥舞两下,腿脚动都不动,还挂了一道笑容出来。
那采花贼根本来不及靠近白蔹,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只有你家的妹妹宝贵,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随便祸害?”
白蔹蹲下身,沿着宽大的袖袍爬到手掌上一只紫色的小蝎子,不足拇指大小,片甲上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紧接着,从那倒地不起的大汉背后,也爬出来一只紫蝎,体积大小是白蔹手上小蝎子的四五倍。
“祸害别人,也不想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以后啊…没机会了。”
让掌中的蝎子跟随着另一只、眼看着他们重新爬回盗贼的衣服里,白蔹转过身就打算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妹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混账、大混账……”
感受到爬虫在身上勾起的诡异感觉,采花贼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那副自大模样,反应过白蔹那句话的意思,又感知到蝎子爬行的方向后,采花贼慌乱的大叫起来,声嘶力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讨饶起来。
“吵。”
冷冷的撇脸过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震得那采花贼没了声响。
白蔹哼笑一声,将钩在折扇上的两根银钉射到那人身体里,他就再也发不出声响,只能张着嘴、瞪着眼,浑身疼痛抽搐着扭曲了起来。
伸手轻轻合上小屋的房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得,白蔹轻轻抚了抚身上的褶皱,轻身跃上高墙,去寻找被采花贼甩掉的罗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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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费力的将膝盖处的‘暗器’取出,整条腿都是麻痹的,尽管封住了穴道,这感觉还在不断地向上延伸。
罗槿伸手扯下腰封,试图绑住大腿,这时候才发现双手也失去了力气。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肯定了暗器上带了毒,罗槿也不能立刻配制出解药。成分不明不说,他也没有适合的药材。
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的,是罗槿常备在身边的救急药。
蓝白色的小瓷瓶中倒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罗槿伸手把它塞到嘴里,仰头吞咽了下去。虽然不是对症下药,但这颗墨绿色的药丸具有解毒的性能,怎么都能缓解毒性的发挥。
将银钉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裹好收起来,本以为嵌到膝盖的是一根细针,怎么都没想到取出来的是带着圆扣的细钉。
——现在这事情他已经管不了了,自己也陷入了危险,只能去找其他人下手了。
对于思想封建的大臻而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最后采花盗贼没得手,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越少越好。
古旧观念下的大臻,姑娘们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只可惜现在罗槿无能为力。
勉强站起身,想要走出这条小胡同,罗槿迈了迈步子,怎么都站不稳,没多久就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比起刚才蹲的地方来说,根本就没挪动多少!
懊恼的握了握拳头,现在的身体连握拳都吃力。不仅如此,身体更是动弹不得,那毒-药好像开始发生了作用。
可是现在…膝盖处蔓延出来的钻心的疼痛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自己的解-毒-药发挥了作用?
那么,小腹中燃起的燥-热又是什么出的作用?
明显受到了惊吓的罗槿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可偏偏身体就是不依不饶,头脑中思路越是清晰,就越能感受到下-腹愈演愈烈的火势。
——上个世界就遭遇过春-药的刺激,只不过那东西药效太过强烈,让他失去了意识,也遗失了那一段惊险的记忆。
可这一次呢?双重药物作用下,火苗越高、头脑就越清晰。明明有过教训,这一次情况反而更糟糕。
——难不成要让他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那个采花贼回来?然后再眼巴巴的看着……
虽然不想把那采花贼留下的话当会儿事,但有过险些被侵-犯经历的罗槿,再一次努力的挣扎起来。
“老师原来在这里,可让学生好找。”
“白、白蔹?”
听到声音的下一秒,白蔹就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靠在石墙上的罗槿。
“你……”惊讶的吞咽了口水,罗槿抬头望了过去。
“那姑娘如何了?”迟疑两秒,出口打断了白蔹的话,罗槿压抑着声音中的黯哑,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老师放心,那姑娘没事,与她一起的侍女是那采花贼的妹妹,这两人将那姑娘带到这里除了劫色,大概还要敲-诈一笔钱财。”
“那………贼人是不是跑了?”
罗槿因白蔹的到来而感到惊慌的同时,话说的也越发的有气无力,尽管努力压制,但还是忍不住出现了喘息的声音。
“没有,只不过他以后再也不能重拾‘旧业’了。”
关注到了罗槿的不同之处,白蔹缓缓蹲下身,看向低头闪躲的罗槿,道:“老师,你受伤了?”
“不要紧…我没事,你、你先去酒家把马匹牵来,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罗槿慢慢并拢起双腿,试图压下某处的硬-挺,本不想在白蔹面前出丑,但左腿的不协调还是暴露了他。
“唔……”
白蔹只手放在罗槿的左腿上,碰巧压住了膝盖,惹得他一阵抽搐。伸手撩开罗槿的青衫下摆,自然看到了罗槿取针时、在膝盖处撕开的口子。
“银钉?还有哪里受了伤?”食指轻轻拂过变黑并向外蔓延的黑色伤口,让罗槿又是一阵因疼痛而出的抽搐抖动。尽管吃了自己的解-毒-药,但被碰到那伤口,还是会有刺痛感自长钉扎过得地方蔓延。
像是看不见罗槿狰狞的面目表情,白蔹先是塞给他一粒药丸,然后又取出一盒脂膏:“我有解药,先吃了这个。”
“等、等等,不能随便吃…”费劲的压下白蔹意-欲涂药的手,罗槿一阵慌张。
“怎么随便吃?这银针是那家伙在两年前从我这里偷得,我当然会有解药。”很是不满意罗槿的肆意打断,白蔹难得在罗槿面前沉了脸:“还是说,老师不信我?”
没有人比白蔹更清楚这银针的毒性有多大,继续放任它疼下去,那罗槿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我当然信你,不过……我…已经吃过解-毒-药了…”
“什么?”白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都想不到罗槿这么快就能配制出解毒-药剂:“那你怎么…你用了什么?”
“我只是吃了…吃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唔”
虽然到了中午,但又山间的小风吹着,这温度并不算热,但罗槿的头上却缀满了汗珠,声音也越来越颤抖,再加上白蔹手指不经意的触碰……虽然努力遮掩着自己的丑态,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蜷缩起来呜咽出了声。
“你怎么了?吃的什么药?”
见罗槿情况不妙、话都说不全,还一昧的闪躲,这白蔹着急起来,伸手干脆的按住他的肩膀,不让罗槿继续缩身子。两人挣扎推搡期间,白蔹另一只手,很不巧合的摸在了罗某人两腿间的部位上。
“唔…”
尴尬的用最后的力气挥开愣住的白蔹,罗槿也被自己的力气撂倒在一边,再也爬不起来。
“你…抱歉,我没想到毒素和药物会有这种效果。”轻咳一声,白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不过…毒性应该没有大碍了。”
“老师?”
明明这边一直在躲避,那边却还要好死不死的要靠过来。
白蔹怔楞过后,看着罗槿背过身去、却一直露给自己的一截粉红色耳廓,还有白皙的脖颈,似乎能透过皮肤看见上面青色的血管。
眸色渐渐变得深沉,嘴角又重新勾起了笑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白蔹伸出手、将退缩到一旁的罗槿捞了过来。
“难受?”
“放手…白蔹、先…不要碰我……”
“我可以帮你。”不理会罗槿的反抗,白蔹贴身上去,将罗槿的身体扶正。布料的摩擦狠狠的刺激了神经,罗槿止不住轻哼一声,甜腻的尾音成功的撩动了某人的心弦。
“你还…带了解-火的东西?”
越来越难受的罗槿也渴望得到释放,一脸期待的看着白蔹,双眸微微眯起,荡漾着潋滟水光。
白蔹没有用话语回应什么,看怀中人脸上挂了嫩粉色的红晕,一直红到耳根,睫毛微颤、眼角反光却又无力挣扎反抗的模样格外诱人。
“唔哈……白蔹!”
诡异的沉默之中,忽然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掌钻进内衫,握住了某处炙热,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罗槿隔着衣料扳住了那只手。
声音都变得颤抖,被握住要害的罗槿紧张的盯着微笑和煦的白蔹,从来不觉得他的笑容会变得如此诡异:“你…你要干什么?”
“帮你。”
“我自己可以弄…你去牵马……白蔹!”
“你连拳都握不起。”
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嘴边溢出,白蔹一脸的执拗,轻而易举的的掰开了罗槿阻挠的手掌。里衣中的手,也立刻的上下动作了起来。
“很重要么?”
手下动作不停,罗槿模糊中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白蔹的声音。口中满是呜咽呻-吟,头脑虽然清晰,但身体感觉相当刺激,根本无暇解释什么。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管闲事。”
或许是罗槿压抑了太久,又或许是白蔹的手法太精湛,不多时,在一声闷哼当中,罗槿就在白蔹手掌上释-放了出来。牙白色衣袖被攥出了褶皱,罗槿轻轻的在白蔹怀中颤抖,因为药效,手脚依旧无力,但毒-性已解、最大的副作用也被解决了。
身体终于得到了放松,精神上却逐渐疲惫起来。
好不容易有个单独出行的机会,却弄成了这般尴尬的局面,就算是磨砺了三世的一张老脸,也被丢尽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罗槿,干脆借着一身的疲劳感合上了眼,在没想好日后该如何面对身边这人之前,暂时性的逃避一会儿。
任劳任怨的‘解火’功臣擦掉了手上污物,做完清洁工作,又整理好某人的衣衫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托抱起来。
看着怀中人阳光下睫毛轻颤的模样,明知道他是在装睡,却也不说破。白蔹伸手有意的挠过罗槿的脖颈,看罗槿瑟缩一下后,十分有趣的伸舌舔舐了嘴角。
——从这一天开始,奇怪的想法在心中生根发芽了。
……
种种缘故,两人的外出就这样被打断了。
“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保持休息。”白蔹一边将恢复了些许力气的罗槿搀扶上马,一边官方的评价着他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
经常是自己作为病情总结的话、现在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怪异。
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骑马往回赶,还能在天黑之前到达罗府。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下午,白蔹也没怎么离开自己身边。明明是打着出游的旗号到了这浮烟山,却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荒废了整个下午。
“节日才刚刚开始,白蔹可以多在这里留两天。”
因为差事,罗槿必须要今天回到都城,可白蔹不一样。没有事物压身,今天玩得不够尽兴,那多留几天也没事。
“不了。”留下两个字,白蔹翻身跃上了马,两手沿着罗槿腰侧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缰绳:“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不是不会骑马么?”
罗槿被挤在白蔹双臂之中,后者一夹马腹,马匹就向前行进了起来,轻松的上了路。白蔹自顾自的调整了姿势,却让罗槿彻底没了支撑,要靠着他来保持平衡,这才缓缓的说道:“不擅长,不是不会。”
原来是这个意思。
恢复了些精神,太过安静的气氛在罗槿看来异常的尴尬。本想借机会熟悉彼此的罗槿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会‘熟’成现在这般模样。
压抑着、沉默着,等到马匹渐渐走出浮烟山脚下的村子。再也忍不住寂静,轻咳一声,找着话题,试图排解尴尬
“白蔹,中午…没受伤吧?”
“抓痕已经好了,没受伤。”拿着缰绳目视前方,白蔹直着身子,没什么力气的罗槿被他摆弄的重心不稳、只好依靠着他的胸膛。
——而且,白蔹所说的抓痕,是指罗槿挣扎时在留下的痕迹。
思绪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被引到石墙角落处、身不由己的场景。不得不说,白蔹确实为他做了只有关系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咳,没受伤就好,那采花贼也太狠厉了,一身偷盗本事,去偷了你的东西……”
一步步的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转移到采花贼身上,见白蔹没有什么回应,似乎是认同了自己,缓解了气氛,暂且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那贼人对毒物也算有研究,就说在酒馆中、一招制敌,不知何时放置在那两人身上的毒虫,会让人瘙痒不已、受尽折磨,就算从了医开了药,也要把身上水泡挑破,疼上半旬才能好。这手法…实在是狠毒。”
自顾自的说着话,为转移话题、破除尴尬而放松心情的罗槿,并没有在意到身后的视线。
如果现在他能够回头,就不会这么愉快的继续说下去了。
从罗槿说出毒虫开始,白蔹就变了面色。
没错,正因为那毒物是白蔹放出的,所以在听到隔壁人去行侠仗义时,白蔹才会比罗槿更快反应过来。采花贼的武功招式还没到一击决胜的高度,能一出手便打倒两个雄壮汉子,当中最大的原因,还是白蔹放出去的几只小虫。
小虫钻进入了两人穴道,阻塞了经脉流通,紧急时刻,一发大招、便加速了症状效果,让虫毒提前发作,这些也都是没办法的事。
——不是白蔹故意挑事,可谁让他们随意评论自己呢?
不是不在意两人的言语,而是在等虫毒发作。如果没有那采花贼的打扰,那这两个人症状发作还要等到半个时辰以后。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和罗槿早就离开了门店,这山脚下的小小村庄里,找得到找到能解毒的人就怪了。
白蔹确实管不了天下人的嘴,对于鬼医这人,说法也是在太多。只能说那两个人倒霉,正好撞上了自己在场。
睚眦鬼医,这个称号可不止是随便说说。
“老师对那两人所说的,江湖中的鬼医有什么看法?”
杜若么?
突然的发声让罗槿话语一顿,他对这个两个字实在有太多的特殊感情。仿佛这个名字拴连的、便是支撑他穿越下去的依靠。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在与白蔹对视恢复记忆后,有意无意的就抹淡了多年前那个孩童的身影。
换句话说,要是有一个名叫杜若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又不是自己要找到‘攻略目标’,那罗槿怎么都不想跟他扯上太大的关系,怎么都要离得远远的。
专属名词一类的,被占用的话就太过违和了。
皱皱眉头,既然白蔹问了,罗槿就不会吝啬几句形容词:“能缔造传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我,也好奇这人来揭皇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还是不记得。
“老师回去就能知道了。”
“什么?”
困惑的想要回头,身子就一阵摇晃。白蔹拉动缰绳,鞭策一下,马匹瞬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