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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妾当真开口求了圣上,圣上真的就会给妾一条生路吗?”裴嫊的声音有些空洞的飘散在风中。
“这就要看爱妃如何来求朕了?”弘昌帝终于放开了裴嫊的下巴,转而去揉捏她莹白粉润的耳垂。
“圣上想要妾如何做?”裴嫊几乎是有些机械的问出这句话。
“那就要看爱妃的身子能否取悦于朕,只要爱妃能把朕伺候舒服了,朕又怎么舍得送爱妃去死呢?”
裴嫊只觉自己胸臆之中无处不是满满的怒火,难道身为一个女子就只能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供男子蹂躏践踏,才能换来一线生机,得以苟活吗?
“妾待罪之身,无德无能,不配侍奉圣上,还是请圣上命人将妾送入廷狱大牢吧。”裴嫊说完,也不管弘昌帝是否准她平身,径直站了起来。
哪知她跪得有些久了,甫一立起,膝下酸痛难言,一个趔趄便朝地下倒去。这回弘昌帝可没扶她,眼睁睁看着她重重摔倒在地上。
裴嫊这一下摔的极狠,腿脚又酸麻一片,一时立不起来。勉力撑起半个身子,才发现之前塞在袖中的那方帕子竟然因着这一跌之势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她正要去捡,有人却抢先一步。
弘昌帝将那帕子拿在手中,展开来一看,“含冤莫白,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杨桢沉声念完,寒着脸蹲□来,逼视着裴嫊道:“爱妃还真是慨然赴死啊!想来是打算吞金自尽吧?”
裴嫊一惊,圣上怎么连她打算怎么死都能猜的到?见他正盯着自己的胸部,忙低头一看,原来一枚金葫芦耳环正挂在衣缘边上,金灿灿的极是醒目。
还不待裴嫊有什么动作,弘昌帝的禄山之爪已经毫不客气的伸到她怀里将那对金葫芦耳环摸了出去。也不知是裴嫊多想了还是他故意为之,那只爪子在她左乳上蹭了好几下,让她心里一阵反胃。
弘昌帝却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爱妃既然想的这么周全,又是血书,又是吞金,怎么就不想想你亡母唯一的遗愿?”
裴嫊顿时如遭雷击。
她这几日再怎么自我安慰,只要她有生之日都是快快活活的过的,那便是按着生母的遗言“好好活着”照做了的。可越是这样自已说服自己,用巧言曲辩来自我安慰,她的心底就越明白她其实并没有听生母的话,母亲真正的意思应该是——
“你母亲希望你好好活着,自然是要你能好生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而不是要你悠然自若的从容送死?”
其实裴嫊很应该惊诧一下弘昌帝是怎么知道她生母的遗言的,可惜她此时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对亡母的哀思中,只顾着想自己是不是违背了生母的遗愿?要不要为了遵从母命活下去而委身于弘昌帝?
在母亲的遗命和自己的清白之间,自已究竟该如何抉择?
“你母亲当年舍命救你,便是为了让你今日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白白枉死吗?”弘昌帝最后在她耳边留下这么一句,便起身入了竹楼,再不去理她。
裴嫊仍是那半撑起身子的姿势,在青石板上呆呆地坐了半天,才终于缓缓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心里怀着一种莫名的悲壮踏入了竹楼。
里面空无一人,裴嫊正在纠结是继续留在这竹楼里,还是再退回去,就听见弘昌帝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上来。”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反而让裴嫊心中生出几分坚定来,自己已经再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裴嫊踏着梯级,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便是她有朝一日被绑赴刑场,也再不会如此时这般的视死如归。
弘昌帝正斜倚在南窗的竹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听见她的脚步声也不曾抬起眼来,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卷,一室静默。
弘昌帝既然不开口,裴嫊就立在一边当木桩。过了半晌,只听弘昌帝冷声道:“既然你上了这竹楼,想来心中已想清楚,是要来求朕的,怎么伺候朕,难道还要朕教你不成?”声音里有些明显的不耐。
裴嫊看了看窗外的睛空万里,艰难地道:“现下还是白日。”晚上做那事,她都觉得羞耻难堪,更何况白日宣淫。
“爱妃如果不愿意,大可以下楼就是了?”弘昌帝此时全然没有了裴嫊刚在庭院中见到他时嬉皮笑脸的轻薄样儿,反倒是冷得跟个冰块似的,寒着一张脸,看都不愿多看裴嫊一眼。
即使裴嫊终于动手解开衣带,先脱去鹅黄上襦,再褪去天青水绿二色藏褶裙,再是蓝色中单,最后只脱得剩下小衣衫裤,弘昌帝也是目不斜视,一眼都没瞟过来,简直跟那柳下惠似的。
裴嫊抱着双臂,环视了一圈,屋内唯一的一张卧榻正在弘昌帝的身下。这次裴嫊不敢再让他等,心下再不情愿,也只得一步一步挪过去。
弘昌帝放下手中的书,翻身坐起,定定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爱妃可想明白了,当真愿意为朕自荐枕席吗?”
裴嫊木然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愿意不愿意又有什么分别呢。
“帮朕宽衣。”裴嫊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解开系在他颈侧圆领袍的带子,可是接下来那粒珠扣却正在弘昌帝胸前。
裴嫊轻颤的玉手紧挨着衣服边儿探进去,想要尽量不碰触到弘昌帝的身体,可是这样一来,那枚珠扣便半天也不得解开。
裴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是有人却比她更急,弘昌帝终于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拖到榻上,压在身下,脑袋就朝她胸前贴去。
裴嫊想要挣扎推拒,奈何双手早被弘昌帝一只单手牢牢钳住,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弘昌帝在她胸前轻薄。
明明还空出一只手,弘昌帝却不用,反倒拿牙齿解开裴嫊的小衣,露出里面绣着一枝白梅的玉色抹胸来。
“爱妃的心跳的好快,跟擂鼓似的,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过会子爱妃又犯了什么惊悸之症,朕这回可不会再好脾气的怜香惜玉,会直接把爱妃丢到廷狱的黑牢里去。”
弘昌帝口中说着话,手下却不停,从一个玉盒里拿出一枚红色的丹药放到口里,并不咽下,而是覆上裴嫊的唇,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唇舌,将那枚药送入她的口中。那丹药一入口,裴嫊就尝出来这不正是她那瓶被弘昌帝借机收走再没还回来的镇心安神丹吗。
逼着裴嫊咽下口中的丹药,弘昌帝如法炮制又喂了她一枚,连喂了三枚,方才罢了,在她耳边轻笑道:“这可是爱妃素日用来治心悸的特效药,朕就不信这回朕还不能一亲芳泽,得偿所愿?”
可惜这人有时候话还真不能说的太满,弘昌帝还没得意完呢,裴嫊的脸色就已经变了,这回不是煞白,而是面色发青,手捂着胸口,连气都喘不过来。
裴嫊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急速的后退,消失不见,她的眼前只余一片空白,耳边回荡着“嗵嗵嗵”比擂鼓还要响的心跳声。在这样的巨响中,还有两个声音纠缠着她。
“嫊儿你定要好好活着。”
“你母亲当年舍命救你,便是为了让你今日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白白枉死吗?”
她在心底拼命摇头,不是的,她也想好好活下去,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病,可是她好难受,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还有呼吸。而这一次的心悸来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凶猛。她简直觉得不用弘昌帝处死她,她就已经会因为喘不上气来窒息而死,终于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眼前的那抹苍白也渐渐模糊,终成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过会再来一发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