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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输液,薛五的脾气差到极点,在公司发火,回去了,火气更大。
他不让刘婷云做饭了,开始找别的事情使唤。
刘婷云擦桌子,薛五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再擦两遍。”
把抹布一扔,刘婷云突然拿走薛五的手机。
游戏发出gameover,薛五的脸色一沉,“找死是不是?”
刘婷云绷着脸,“薛五,我今天真没时间陪你玩。”
薛五嗤笑,“你哪天有空了。”
刘婷云的唇抿的很紧,她没继续反击薛五,而是把手机扔掉,伸手抓住自己的包,往门口走。
薛五在她身后喊,“站住。”
刘婷云脚步不停。
“操!”
薛五撑着沙发跃起,将刘婷云的手臂拽住。
“想走可以,取悦我。”
刘婷云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薛五重复,笑的跟恶魔一样,“我要你取悦我。”
话落,他的唇上一软,随后是砸门声。
薛五愣了愣。
半响,他笑,就这么被打发了。
周末,薛母来看儿子,开门的是个陌生女人。
两人都是一愣。
刘婷云打量一眼面前的妇人,猜到是薛五的母亲。
薛母也在打量刘婷云,看穿着打扮,不是清洁工。
尴尬从门口持续到凌|乱的客厅,有加重的趋势。
刘婷云面上从容,内心不淡定。
要怎么介绍,朋友?
有趁主人不在家,把客厅弄的乱七八糟的朋友吗?
那说什么?刘婷云捏着小手指,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搞的好像她是薛五秘密的情人似的。
薛母没有收回放在刘婷云身上的目光,她露出友善的笑容,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薛五出去了?”
这句话有一点暧|昧,等于确定了刘婷云和薛五的关系。
偏偏刘婷云解释不了。
“去超市买烟了。”她顺势说,“阿姨,我去给你倒水。”
薛母望着刘婷云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看看客厅,摇了摇头,便动手收拾起来。
厨房里,刘婷云给薛五打电话,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你妈来了。”
那头的薛五在走路,“马上到家。”
他在刘婷云开口之前命令,“你给我好好待着,敢走试试。”
刘婷云忍住把手机砸墙上的冲动。
“怎么了?”
背后冷不丁响起声音,刘婷云吓一跳,她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敛去了全部的情绪,“是薛五,他快回来了。”
薛母看着她,“哦好。”
片刻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薛母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儿子出门,钥匙都不带,放心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公寓待着,不可能是普通的异性朋友。
刘婷云去开门,她瞪着薛五。
薛五视若无睹,边换鞋边朝客厅问,“妈,你怎么来了?”
“还能是什么,”薛母没好气的说,“妈想你了。”
老伴和婆婆前后去世,儿子离婚,孙子是别人的,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消极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薛母想开了,她就盼着儿子能有一段新的婚姻,和普通人一样,好好的过日子。
这样她哪一天突然走了,也能瞑目。
往玄关方向瞅,薛母笑着说,“去超市买烟了啊?”
“嗯。”薛五把购物袋塞给刘婷云,和她耳语,“去把哈密瓜切了。”
刘婷云深呼吸,“我不能再留下来了。”
薛五摸她的下巴,明晃晃的威胁,警告,“乖乖的,别闹,好吗?”
一串脚步声靠近,薛母好奇的走过来了。
刘婷云迈步离开。
看着儿子,薛母埋怨道,“有对象了怎么不跟妈说?”
薛五高大的身形一顿,“对象?谁啊?”
薛母朝厨房努努嘴,“她不是?”
薛五本该一口否定,却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沉默下来。
儿子的沉默在薛母眼里,那就是默认了。
“那孩子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啊?”薛母说,“妈见那孩子气质很好,大方得体,一看就是有涵养的,也贤惠。”
“贤惠?”薛五好像听到多大的笑话,“连菜都不会烧。”
话从嘴里蹦出去,他的脸色难看。
这不是承认刘婷云吗?
薛五换了个姿势,仿佛是在掩盖自己莫名其妙的失常。
“不会可以学。”薛母丝毫不介意,拍着儿子的手背说,“她要是不愿意,那你学。”
薛五的嘴角狠狠一抽。
他觉得话题再往那女人身上扯,自己还会发神经,说胡话。
薛母忽然说,“也不知道小筱怎么样了?”
面部闪过阴沉,薛五的口气一冷,“妈,你提她做什么?”
薛母叹口气,“她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很不容易,有的是苦头吃。”
薛五讥笑,“薛戍出国后就没没回来。”
那两人在国外指不定多恩爱呢。
薛母好一会儿才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她蹙了蹙眉。
“你二叔是鬼迷心窍了。”
抛下自己的家庭,一头栽倒在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人身上。
这哪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气氛正压抑,刘婷云端着哈密瓜出来,一言不发的放在桌上。
薛五瞥向刘婷云,发觉她闷闷不乐,还有点别的,近似濒临发怒的边缘。
他抬抬下巴,“你回去吧。”
刘婷云一走,薛母不乐意的看儿子,“怎么让人走了?”
薛五随口说,“她有事。”
再不走,那女人准撒泼,家里又要换一套新家具了。
薛母的语气里带着可惜,“妈还想着我们出去吃顿饭,了解一下。”
“有什么好了解的。”薛五懒懒的说,“你想了解她什么,问我就是了。”
他吃了块哈密瓜,甜的他眉头打结,吐到纸巾上面,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篓。
薛母似乎这才看到哈密瓜,她诧异道,“你不是最讨厌吃这个吗?”
薛五喝两口水冲淡甜味,那女人爱吃,他就顺便买了一个。
“妈,你问不问?不问我躺着去了。”
“大白天的,躺什么,”薛母说,“她家还有兄弟姐妹吗?”
薛五说,“就她一个。”
薛母又问,“今年多大了?”
薛五说,“三十三。”
“年龄差的不多。”薛母想了想,“她知道你有过一段婚姻吗?”
薛五“嗯”一声。
听何止是知道,应该没少嘲笑。
问完所有想知道的,薛母心里有数了,她语重心长,“儿子,你现在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就要认真对她,别再像以前那样浑了。”
“你真的不小了,要把心放下来,脚踏实地,别让妈再操心了。”
薛五没听,他的面色晦暗不明,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记刘婷云的事了,还记那么深,竟然能脱口而出。
从薛五那边离开,刘婷云坐进车里,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刘父的声音,“婷云啊。”
刘婷云趴在方向盘上,“爸,最近你跟妈都好吗?”
刘父一连说了几个好,“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就行,家这边什么都好。”
他不放心的问,“婷云,是不是公司遇到什么困难了?”
刘婷云说,“没有。”
她隔着车玻璃望见草坪对面说笑的几个老人,“我就是想家了。”
刘父说,“那回来吧,钱是赚不完的,开心最重要。”
刘婷云挠挠额头,“再过段时间。”等她把厌恶的人和事都甩掉了。
刘父说,“好,你多注意点,想回来就回来。”
刘婷云笑起来,“妈呢?我想吃家里的咸鸭蛋了。”
“在菜园浇菜。”刘父说,“你妈给你弄了二十来个,下次回来就能吃上了。”
聊了一会儿,通话结束,刘婷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开车离开小区。
薛五以为不超过一个月,他就会厌烦刘婷云,腻了她的味道。
谁知两个多过去,自己不但没腻,还觉得越来越有趣。
在公司发了一通火,薛五去找刘婷云,他接到消息,直奔酒吧。
刘婷云喝了很多酒,搭讪的一个接一个。
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妈的,你活腻了是不是?”薛五抢走刘婷云送到嘴边的酒杯,重摔在吧台上,“一个女人跑这儿买醉,穿成这样,你是想明天早上醒来,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还是一群?”
面颊因酒精而发红,刘婷云还是那个字,“滚。”
薛五拍她的脸蛋,“看清楚我是谁。”
指着他,刘婷云哈哈大笑,“你是垃圾。”
薛五阴恻恻的,“我是垃圾?”
发现有男人盯着刘婷云的大腿,他一拳挥过去,又踹了一脚。
将刘婷云扛出酒吧,带回公寓,薛五把她扔沙发上,横冲直撞。
看着刘婷云雪白的背,薛五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一边撞,一边骂,那些话比酒吧要难听几倍。
过了很久,薛五发泄了。
他拿纸巾擦擦,整理好衣服,居高临下,“刘婷云,你他妈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刘婷云的眼眶充血,腰酸背痛,起不来,她扣住桌角,大力一掀。
桌上的水果滚的到处都是。
薛五脚下没注意,踩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摔了出去,整个人趴到沙发上。
这一摔没把他摔疼,却让他清醒了。
薛五终于知道胸口那股气是什么了。
那是因为他得到刘婷云的身子还不够,还想得到她的心。
薛五沉默了许久,突然一脚踢开桌子,在跟自己呕气似的,又砸了好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