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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两只金丝勾勒的霜白衣袖,强有力的心跳在他耳边有规律地跳动。
防备状态差,反击能力低,击杀成功率高,击杀消耗低,时机上佳,祁修看着近在咫尺的心脏,舌尖不由微舔,嘴角上扬,五指瞬成爪,直箍枕边人暴露在视线之内的颈部。
巨大的疼痛感让在睡梦中的欧阳西决下意识放开紧抱祁修的双臂,开始挣扎。祁修趁机一个翻身,双腿交叉坐在欧阳西决腹部,小腿肌肉紧绷,反扣住他挣扎的腰肢,腰部两边最脆弱的地方被禁锢,欧阳西决猛然惊醒。一脸懵逼地看着上方面露寒霜的祁修,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呃”喊叫声。
尚有自由的双臂想抓住祁修的肩膀却又被祁修的一只手控制住其中一只手臂,不得动弹。欧阳西决眼前开始出现眩晕,双眼露白,气海里的灵气因为之前压制祁修体内狂暴的灵气而枯竭,此刻的他宛如一个凡世武者,用不了半点法术。
他要死了吗,欧阳西决两眼逐渐失焦,黑暗在慢慢吞噬他。
当最后一丝光亮也快被吞噬的时候,欧阳西决突然发现身上一松,无数的空气涌入他的鼻翼,还没等他欣喜,光亮就被完全的吞噬了,他晕了过去。
始作俑者祁修盯着晕死过去的欧阳西决看了几秒,慢慢从他身上跃下。
走出房门,门外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出现一道血色残阳,由远至近,扩张至大半个天空,一圈圈红晕荡漾蔓延开来,笼罩着整个村庄。
祁修站在村庄的中央,直视前方,似乎被燃尽的半边天空中一展由上至下缓缓落下,上古苍荒之气震荡四周,气流吹起他的衣袂,一声清亮的剑啸从他的体内响出,直冲云霄。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魔姬。
祁修静静看着散发着上古气息的石门,露出一抹讥讽。
没有丝毫犹豫,祁修朝着大开的石门大步走去,宽大的衣袖在逆流中猎猎作响,青松冷冽,如出鞘的利剑,不掩锋芒。
进石门,一阵黑暗过后,祁修耳边传来鸟语,轻快明亮,所处之处,青山蔓延,葱绿繁茂,清流蜿蜒潺潺而过,可谓真的是豁然开朗。
可当祁修展开灵识纵观全景,耸立的山峰一半为阳一半为阴,生机盎然的山谷另一面寸草不生,白骨森森。
“还不出来?”
祁修见这副景象,已有几分猜测。
“还是瞒不过你”祁修面前一道虚影浮现,艳丽的模样俨然是魔姬。
“这里还是没怎么变啊”魔姬漂浮在半空,望着一片绿色,眼含怀念和怅然,“已经几千年了吧”
“东西”
祁修对魔姬的怀念之感无感,他只想要他要的东西。
“唉,你这小子怎么没得半点怜悯之心”见祁修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魔姬有些哭笑不得。
“各得其需”
魔姬又被噎住,不知想到什么,语气有些落寞:“是啊,各得其需,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想到要你到这里来,我……”
她说到最后却停住,她看着依旧一脸冷漠的祁修,明白说再多也无用。骄纵得不可一世的魔姬这时却生些出愧疚。
她飘到祁修身后的一棵大树下,手入树干,从树干中拿出一株粉黄的圆形花株,递给了祁修。
“这是你要的凤英花,到时候磨成粉和灵水给那小崽子服下就行了。”
祁修看了眼她手中的凤英花,漠然接过,即刻转身离开。
祁修没有兴趣去了解魔姬背后的目的,更没有兴趣参与进去,从开始他们就是交易关系,能愿意合作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祁修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中,魔姬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浮现几分怅然。
“这凉薄的性子可真让人又爱又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祁修倒渐生出欣赏之心,祁修狠厉果断的性格很对她的胃口,如若她还活着,或许她还能把这小子收为门下当她的关门弟子。可是,那都是如果……
魔姬慢慢转身,妖娆的身姿悬浮半空,视线穿过重重绿荫,落在秘境中唯一耸立的山峰另一侧。
“几千年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清真”
魔姬自半空飘飘然飞向无涯海,身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乘风而去直指无涯。
生机过后便是荒凉与死寂。无涯海的阴面还有个名字叫做“罪业涯”,缘起罪业,缘灭罪业,罪僧葬身之所,世人皆以为这里是惩罚犯下大罪高僧的清障处,却不知道在这森森骨海之下还埋葬了不知多少得道高僧的骸骨。
什么清障,通通皆是狗屁!
魔姬想起那些僧人无可奉告的模样就想发笑,以为装作清真失踪,她就找不到那死秃驴了吗。她知道的远比他们知道的多,多很多……
魔姬落在“罪业涯”上,脚下白骨露野,四周没有一丝的怨气,只有无尽的死寂。
没有丝毫生气的地方,寸草不生,魔姬望着遍野的死气,内心充满嘲讽,她想她是不屑的,可是嘴角怎么也上扬不了一个讽刺的弧度,一滴液体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除了一个小小面积,其他地方都是干涩的。可,她为什么会流泪。
突然,她感到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禅香,还是那令人厌恶至极的味道。
一声钟鸣在她灵魂深处想起,醇厚深远,在被她禁锢于角落的空间里,被尘封数千年的物件响起了他的第一声。
钟鸣还在一声声悠悠响起,不大不小,不紧不慢,让人舒心意畅,却把魔姬炸得血肉模糊。
“它响了”
魔姬被突然响起的钟鸣弄得恍惚:
“别响了”
她很是抗拒。
“别响了”
钟鸣依旧清晰。
“别响了,别响了,别响了!”
她开始低吼,望着面前的骨海,眼神开始变得疯狂。
“我让你别响了,停下,给本魔姬停下!”
这是他赠予她的信物,这个世间能够让它响起的只有他。
清真那个死秃驴,真的,真的……在这里。
漫山的死气,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不被侵蚀,何况过了数千年。
钟鸣悠悠,佛音绕耳,可魔姬的五脏六腑被搅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眼中疯狂出的悲戚愈来愈浓。
“世人皆说金雷寺的清真大师真佛转世,慈悲为怀,行善救人乃第一善人,他们皆以为你修的是有情道,却不知你这秃驴最是无情人,无情无欲,心硬如钢!”
魔姬妖艳的容颜似一瞬变得苍老,“苍生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世人又有多少还记得你。你们这群秃驴真的世世代代都是蠢蛋,执迷不悟的蠢蛋。”
荒凉的罪业涯嗅不到半点生气,偌大天地中只余一道茕茕孑立的身影站在万骨上,痴狂大笑:
“我跟你说过,你的命只能我来取,既然是它夺你性命,那么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你在乎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毁灭。”
——
刚走出结界大门的祁修突然听见石门剧烈一声震动,随即轰然倒塌,顷刻间消散在天地间,如此巨大的变故是祁修也没想到的。
他朝石门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那人是永远不会出来了。
自己的结局自己决定,这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
祁修回到屋子,床上的欧阳西决仍处于昏迷,他把他抗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路上的妖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秘境灰红交替,一片混沌。
祁修拿出凤英花,粉黄娇嫩的花朵一触碰空气立刻飞出他的手心,悬浮在半空,慢悠悠朝前飘去。
他扛着欧阳西决跟在凤英花的身后,不知不觉,祁修发现脚下的地面开始漫出细小的黄沙,血色的空间逐渐散去,突然他感觉脸上有风吹过,粗粝的物体擦过他的脸庞,空气中被烈日炙烤的干燥气味越来越清晰,倏忽,熟悉的黄沙山包出现在他面前。他们回到了外界。
祁修迅疾抓回漂浮的凤英花塞回乾坤戒,亮出灵剑,开始一路迅猛无阻地御剑飞行。
回到荒原城,祁修一拳把还昏迷不醒的欧阳西决砸醒,可怜的欧阳晕着个脑袋领着祁修找到亚舍。
躺在床上的亚舍看见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欣喜若狂地挣扎着爬起:“师兄!”
“师兄,你没事吧?”
祁修把迷糊的欧阳西决扔给闻声赶来的他的朋友,然后下了驱逐令:“凤英花药方给我,你们出去。”
“哦,好的”听到祁修发话了,形成习惯的欧阳西决条件反射的乖乖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纸张递给祁修,然后拉着自己一脸懵逼地友人走出房间,还顺手把门一关。
全程吃瓜的友人担忧地看着欧阳西决:“西决,你还好吧”
“啊?我很、很好啊”欧阳西决说话开始大舌头,“就是感觉头有点痛,道夫,你身子别总晃来晃去,看得我有点晕。”
“我没晃啊”
“咦,你怎么在这里?诶,我怎么在这里?”
说完,欧阳西决眼前一黑,咚一声倒在地上。
“西决!”
等欧阳西决他们走后,祁修似没看到亚舍殷切的小眼神,自顾自拿着药方走到房间里的一角席地而坐,随手半空一挥出一个结界,拿出一鼎古朴四方药炉,上面似有红色焰火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