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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毒辣地烤在人的身上。
在枝叶茂密的树林里,闷热的空气逼得人仿佛要发狂。
身体精悍的两个男人仿佛游鱼一般穿梭在树林当中。在达到一处洼地之时,两人停了下来,靠在洼地上稍做休息。
龙中泽从身上撕下来布料,动作熟练并流利地快速将旁边的保镖李斯身上的伤口再进行包扎,李斯仰头靠在泥土上,大口地喘息,此时还透过丛林茂密的树枝间隙望向上方的天空。
他的胸口已被血污浸染,一个凛冽的刀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旁边同样身体强悍的男人,神情冷冽地在帮他包扎伤口偿。
“少爷,要不你先走吧。我这个样子可能是走不了了。”李斯此时还带了几分戏笑地说到。
龙中泽并未答他话语,而是神情冷冽地从一旁拿过水壶,抛到他手里,而后他侧过身,在地面上寻找着,最后从濡湿的里面里挖出来蠕动的蚯蚓,他把蚯蚓的泥土大概擦去,便放在嘴里咀嚼了下去,他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之后又认真在地面上找寻撄。
他找了几条,扔给李斯,让他就着清水吞食下去。
之后两人又不再话语,又悄无声息般地穿梭在丛林里。
他们在这林子里,已然日夜兼行地赶了两日,李斯胸口上的伤口在这样潮湿闷热的环境里,已经发炎出脓,饶是他身体再好,也经不住体温升高,此时跟在前面那个男人身后的步子就慢了许多。
又在一处停下来歇息,两人再提步要走时,李斯却还是仰躺在泥土上,笑着对前面,如今已算是他的“战友”的男人摇了摇头。
他们如今要走出这个林子,按照他的经验,至少还需要两天,两天之后,出了丛林,也还不知道是否还有埋伏,他如今受了伤,伤口发炎严重,身体状况已经不具备战斗力,两个人硬要一起,一个人只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拖累。
“少爷,你走吧,一开始,你就没有丢下我,我已经很感激,我们两个人这样下去,我不仅会拖慢速度,而且到最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龙中泽很快又在他身边坐下来,开了水壶,自己灌了一口水喝,之后便将水壶又给了一旁的李斯。
龙中泽开口说到,“你该知道,你留下来,就没有生还之路了。这里瘴气这么重,没有药,你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龙中泽说着,侧头看着身体同样精悍的李斯,说到,“你应该相信,我们两个一定能走出去。你是为了我们共同逃脱受的伤,我也没有扔下你的道理,更不会这样做。这后面的路,要么就是我们两个一起走出去,要么——”他后面的话倒是没有说出来,显然,他并不期望后面那种情况发生。
龙中泽说完话,起身弯腰,架起旁边的同伴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便又重新往前面走去。
他们都具有根据天色星斗判别方向的能力,便朝着预定的方向继续前进。
李斯到后面的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不过也没有再提出让同伴先走的意见,他其实明白,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同伴就是活下去的支持,扔了另外一个人,哪怕是权宜之计,没到最后一步,都不该是该做的选择。
两天之后,他们到达丛林边上,可以预知的危险到达,也许就隐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们以隐秘的方式在边上观察了不少时间,入夜之后,港口又有船只靠拢。在这样的视野里面,到达港口,想要登上船只,其实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也许稍不注意,几天的逃脱就功亏一篑。
到第二日白天之后,港口上装载货物的工人开始来上工,港口上的人流多了很多出来。
他们找准了时机,化妆成了工人,和着人流慢慢地往口岸边走去。
他们的身材和周围的工人实在有些不同,比这里的工人身材略高大了些去,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船体靠拢去。
却很快一声枪响在码头上响起,惊慌迅速渲染在各处,工人们惊慌地四处逃窜。他们加快了步子往船体走去。
船上此时却走出来几个带了些南亚特色长相的男人,却就是向华的手下。
他们被围在了码头上。龙中泽此时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眼神凛冽地盯着从船上慢慢被推着轮椅下来的老人。
“龙子,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你逃不掉的。”老人带了几分傲慢地说到。
龙中泽清淡一笑,此时藏在手中的匕首却是锋芒毕露,他的位置原本离老人很近,周围的男人即使训练有素,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变故,老人身边的手下就被他几个利落的动作,敲落了手里的枪支器械,他匕首抵在轮椅上老人的喉咙处,然后将地上的枪支踢到了李斯的脚下。
龙中泽脸上面无表情,刀子直接划破了老人喉部的皮肤,鲜血浸出来。他向李斯示了下意,在旁边一个手下的惨叫声中,李斯将那个手下的手腕折断了,又将那个手下手里的枪支过到了自己手里。
龙中泽根本不用说话,这里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微眯着眼睛,旁边的一个下属便登上了船只,将开船的钥匙给了一旁的李斯。
龙中泽和李斯将老人一起架到了船上,
那是艘货轮,船上的船长面对下面的变故,已经傻了眼睛。
船很快就起了航,船上只余了一个老人的手下,其余便是船长。
“你逃不掉的。”老人说到。
龙中泽根本不答话,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船体前面的那些南亚男人。
船已经航行了一段距离,龙中泽终于收了手里的匕首,在一旁的甲板上躺了下来,仿佛这几日来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全然迸发在了他身上。
老人和那个下属都已经被用绳子绑了起来,老人此时眼神十分阴鹜地盯着前面甲板上的那个年轻的男人。
“龙子,你会后悔的。”
龙中泽闭着眼睛,根本不打算看他。
旁边的李斯,也躺在甲板上,此时和龙中泽相顾一看,为着这劫后的余生,仿佛都有些戏谑般地笑了起来。
而前面的那个老人却不知道,他此时已然是幸运,按照龙家的一贯的办事风格,只怕他们脱困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十倍、百倍的对待还在对方身上。
但是龙中泽已经不准备这么做了,他如今心里的想法,简单地,只有一个,就是见到他已经分开了太久了的妻子,秦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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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旁边的李斯问。
龙中泽仰头望着天幕下海面上空的夜空,“我要看看秦离年,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她,什么都不做。”
李斯淡笑,“少爷,你是真的很爱夫人啊。”
龙中泽也笑,“她是我抢来的,自然是很爱她。”
“我们消失了这么久,龙家怕是乱得狠了。”李斯道。
龙中泽眼神变得阴鹜,“正好看下,这一次,到底谁是衷心,谁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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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船偏离了原本的航行轨道,驶入了中国境内,最后在G市靠了岸。
龙中泽自从消失之后,zhen府部门都是高度关注,这船一驶入区域里面,就立刻引起了海警的注意。
最后龙中泽成功在G市上了岸,警察把他们叫回了警局,都做了笔录,那个老人和下属也被警方扣了下来。
之后最后大概是龙老爷子用了些手段,是把这位叫“向华”的老人弄去了A市。这也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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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村的日子一如往常的平常地度过,这已经是离年待在这里的第四十五天,她的肚子已经越加大了,离了预产期时间也更近。
龙中泽已经回到了G市,但是安然并未在报纸上登出来消息,倒是龙中泽通过离年要买的一件大件东西而刷的卡,之后查到了她的消息。
龙中泽在机场里待机,安然在旁边有些焦急,“阿泽哥哥,你不能这样突然去见到嫂嫂,嫂嫂会吓坏的,还是我登个消息在报纸上,让嫂嫂有个心理准备吧。”
龙中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阿泽哥哥。”安然继续叫他。
龙中泽仍旧闭着眼睛,他返程后,一直是这样一种心疲的状态,根本不愿意说话,哪怕是安然,他也不想费了精力。
那边广播很快便通知登机。龙中泽立起身来,缓步就朝飞机机舱走了去。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邹了邹眉头,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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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年所在的地方,并不好找。
为了离开,她自然是找了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龙中泽转了几次车,才到达那个小村子的镇上。
他戴了墨镜,虽然已是傍晚,达到镇子上的时候,还是让镇子上的人注意上了他。
这样体态样貌的人,出现在这样一个小镇上,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他达到这里,自然就不知道离年更确切的住址了。
“先生,你要到哪里,这会儿没车了,你有需要,我可以送你。”说话的是一个跑车的人,开的是镇子上最普遍最常见实用的交通小车。
他原本戴着眼镜,是为了方便在车上安睡,这会儿他将眼镜取了下来,凛冽的视线扫了一下周围,那些淳朴的人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都有一点点的受惊,因为没见过这样俊美,身上气势又还让人有些生惧的人。
“你,你到哪里去?”那个司机又问了一遍。
龙中泽一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夹着眼镜,出声道,“我找一个叫秦离年的女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沉稳又还颤抖的弧度。
只说人的名字,却不说地址,司机自然是不知道,便只得摇了摇头。
“你找秦离年?我知道她在哪里。”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最后司机便载着他们一起去往了妇女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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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年所住的地方,离得海边很近,傍晚,海平面上的光线已经落下去了。
离年房间里的灯因为之前下雨,大概是短路了,她一早请了村长来修,但是村长大概因为有事,一直都没有过来。
海平面上的光线消失之后,离年便把从小卖部里买回来的蜡烛点燃了。她今天从外面买了一小本画册回来看,准备等之后,龙恋出生之后,等她大一点的时候,讲故事用。
离年在屋子里面,就听到外面有村民在叫她的名字。
外面已经全黑了,只有淡淡的幽光。
离年的屋子里也只有一点蜡烛的微光。
外面海风轻轻地拂过。离年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蜡烛轻轻地,晃了几晃。
“秦小姐,这位先生说找你,我就带他过来了。”村民在外面说到。
离年看着外面的人,一瞬间好像觉得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离年慢慢地走出去,缓步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头来看着他。
离年声音很温柔,感觉那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她出声问道,“嗯,是阿泽吗?”
龙中泽也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动作。
“诶,秦小姐,你认识这位先生吗?他说认识你。”村民还在关心地问到。
离年出声道,“我认识的,他是我丈夫。”
“啊,原来他就是秦小姐你丈夫啊,那行那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恭喜你啊,秦小姐,你丈夫出海终于回来了。”
“嗯。谢谢你。”离年回。
天幕之间,光线太暗了,离年看不清楚他,只见得那样一个身影是在那里。
“阿泽,你回来了吗?”离年问。
龙中泽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
两个人静静的,相顾看了很久,而后离年慢慢地靠过去,闭着眼睛贴在他的胸口,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是那种甘草的味道。
——嗯,真好。你回来了。离年闭着眼睛想。
之后离年就感觉到,他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弯里,像是安安静静呼吸着她的味道。
他一直没有说话,之后,离年把他拉进了屋子里面。
离年摸到了他手上的伤口,他脸上也有伤。
在屋子里的微光里,离年把他拉着坐在凳子上,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阿泽,你回来了,是吗?”离年看着他问。
他仍旧没有说话,而是把她拉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指,抱住了她的腰部,将头靠在了她的腹部上。
那是一个拥抱的姿势,离年也抱着他的头,出声说到,“真好啊,我等到你了。”
离年就那样站着,让他抱着了很久,然后离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出声问道,“你吃饭了吗?阿泽?”
龙中泽仍旧是不说话,只是那样把她抱着。
离年抚着他的头,然后说到,“我去给你做点饭,好吗?”
她在房间里面都准备了不少新鲜的蔬菜,离年让他在一旁坐着,她去了厨房里面给他做菜和饭。
房间里面点起了几只蜡烛,龙中泽就靠在小屋厨房的门边上,看着厨房里在忙碌着的女人。
她的身体在他离开之前要更加丰腴了,头发她好像是剪短了一截,以前是能够披散到后背的,如今只在她肩膀的位置,她的骨架很小,仍旧瘦,但是在小渔村里生活得很好,也因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是要比以前胖了一点了。
她做菜的时候,就偶尔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看着他的时候,她就要盯着多看一会儿,然后又回过身去,认认真真地做菜。
屋子里面虽然停电了,但好在燃气是通的,还可以用。
她用了一些时间,把饭菜做了出来,给他端到了桌子上。
屋子里面只有蜡烛的光,照得屋子里面物体的影子就一动一动的。
她在屋子里面坐下来,看着他吃饭。
他吃好了之后,她又去把碗筷洗好了。
他在凳子上坐着,看着她,大概是她也觉得他这样一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抚了抚自己耳边的头发,然后浅浅笑着,走过来,弯下腰,拉起了他的手掌。
离年也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然后看着他,出声说了道,“阿泽,你和我说句话好吗?”
龙中泽凝着她,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离年靠过去,用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了他的脸上,出声说到,“我知道你是真的回来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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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中泽身上的伤口还非常地多,还需要清洗,上药换药,但是这里并没有医药用品,便也做不了这些事情。
最后离年给他热了水,用温热的帕子,轻轻地擦着他的后背。
轻触伤口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会有轻微的反应,离年屋子里有一些临时的消炎药品,她便把那些药品用棉签沾了,轻轻地擦在他伤口的周围。
背上的伤口,细,多,离年擦了一些时间,才给他擦完,然后是他的身前。
胸口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用纱布敷着。离年便只用热毛巾帮他把没有敷药的地方湿擦了一下。
擦到他腹部的时候,龙中泽终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离年抬起眼来看他,他的眼睛里一片伤痛的深情。
她现在怀着孩子,虽然并不是很想,但是离年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反应。
离年靠过去,浅浅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到,“不要把伤口裂开了,我就答应你。”
他身体的反应太张狂了,他很温柔地把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床上,屋子里有蜡烛的光亮。
离年看着俯在身上的男人,浅笑着,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少有的,带有抚慰的情绪,想要去安慰他。
离年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小恋已经很大了,我们要小心一点。”
屋子里光线明灭,离年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特有的甘草的味道,轻轻地笑了。
真好。他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