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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你啊,就像拍电影,还能遇上绑架!”
宋静环视着黑漆漆的车厢,叹着气,不停的用手当扇子。
两个人被塞进车里,司机七绕八绕,出了t市市区之后来到一个她们不熟悉的地方。车开进车库后,司机锁上门就走了。
仅给两人在窗户上留了一条小缝喘气,九月份虽不是很热,可是闷在不透气的地方,加上宋静体积又大,她快热成了一滩烂泥。
简然也不比宋静好在哪里,她的腿痛到汗珠把身上的衣服打湿了,没有力气跟宋静说话紧。
“人走了,我们自救吧!难道还坐在这里看谁把我们绑架了?唉,真没想到你老公也有失算的时候,这帮人到底是你老公派来的,还是他的对头派来的?”
宋静就是热了点,她嘴巴一停不停的‘的吧’,简然正痛的缓不过劲来,还要听她叨叨,忍不住翻了她一眼雠。
“别瞪我,要怪怪你老公去,要是见了黄总哪来这么多事。黄总死活都要见他,他死活都不见黄总,真有意思,把我们绑到这里有意思吗?我跟你说,黄总弄了两个混混成天守在我家门口,见到人就说我不干好事、说唐志超在外面搞大人家肚子,我真的快疯了。我在你这里备个案,我也要见你老公,等我出去了,我也给黄总发律师信,告他造谣!”
简然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宋静的胳膊,要她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抓住眼前难得的机会逃跑,难道还等着来人收拾她俩。
又叹了声气,宋静心里对简然愧疚,也不多嘴了。她将驾驶座靠背上的小枕头取下来,试图用两根钢棒将玻璃翘开,试了几下,玻璃还纹丝不动的,索性拿着钢棒俯身去砸挡风玻璃。
想起车是特警专用,有防弹的功能,她这点小劲儿能起什么作用。宋静心一凉,精明的眼睛顿时浑浊了。
“不憋死我们也会少半条命!”
负气的坐回来,宋静甩掉手上的东西,问简然的腿怎么样。
简然摇头,忽然,她抓住宋静的胳膊,俯在宋静的耳边要她装睡。宋静正要问简然什么意思,她也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两人同时倒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刘海沾在汗湿的脸颊上,看起来真的像热昏了过去般。
上来一个人将车子开出车库,拉开车门,又来了两个人,一人一个将简然和宋静扛到另一辆商务车上。
这辆车上除了司机,抗她们的人也坐上车,用衣服将简然和宋静的头蒙住。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接着,那两人分别扛这两个女人上楼,大约在三楼左右打开了一间房。
她们被扔到地上的时候,简然咬着牙忍痛,没有吭一声,而宋静落地后‘嗷’地一嗓子吼起来。
“想摔死老娘啊!”
她拿掉遮在头上的衣服,路上颠簸的睡着了,没提防就摔她哪里能干。
扛她们的人没想到人醒了,还是个恶婆娘,小伙子一怔,反倒被宋静吓着了。
另一个男人长的凶神恶煞,抬手就给了宋静一巴掌。“臭婊子,再闹?”
宋静被打懵了,除了之前让人在事务所里闹过那么一次,哪儿见过真的黑社会。那个男人穿着紧身的工字背心,身上的腱子肉将衣服撑的满满的,两天手臂上盘了两条黑青色的龙,毛寸,头顶到耳朵的位置还有一道不长头发的刀疤,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简然扯掉衣服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人打宋静,她扶着墙站起来要跟人理论,宋静挨了一巴掌吃点亏但知道此人不好惹,从后面扯住简然的衣服,要她别出头。
恶男扫了两个女人一眼,晃着虎背走了。
“不要紧吧!”
不示弱地盯着恶男留下的背影,简然傲气的睨着那扇门,她会想办法知道是谁把她大费周章的弄到这里,扭头去看宋静的脸。
宋静摇头,放在平时她早就嗷嚎喊痛了,可是刚才,她真的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杀气。万一她们死在这里,说不定几天后才能被人发现,现在什么抵抗情绪都不能有,起码要保命再说其他的。
……
晚饭的时候,贺东打来电话,喊吴浅深回去吃饭。
他还是那句话,不去。爷俩最近没什么不愉快,就是吴拥锦在处理潘晓兰和杨树青的事情上让吴浅深不舒服,尤其吴若馨又回到老宅。
因为孩子在老宅吗?
哼,吴浅深脸上是少有的傲慢,他瞧不上吴若馨这种临时倒戈的人。信誓旦旦的要脱离吴家,晓得自己的身世后便乖乖的回来继续依附吴家,他没对付她只因为她生了浅墨的孩子。
孩子还小,需要母亲照顾,一旦他找到照顾孩子合适的人选就会把吴若馨撵出去。就像当年,潘晓兰欺骗他们兄弟两个一样,让她主动离开吴家,连回来的脸都没有。
吴浅深应付了几句话,冷嘲热讽的嘲笑吴拥锦有女儿陪着还需要儿子吗?忽然,听筒里传来吴拥锦暴怒的声音,命令他
、要是还想呆在吴氏执行总裁的位置上就马上回来,不回来就拿着钱滚!
一丝笑纹逸在男人深邃的眸光,吴浅深眯眼一笑,吴拥锦什么时候知道他在股市注入资金了,听这意思想插手?
想了一想,吴浅深捡起桌上的车钥匙。
从停车、到他直接上了二楼吴拥锦的书房,吴浅深深邃的双眸含着一丝的桀骜不驯。贺东迎他的时候,说吃完饭再跟吴拥锦谈事。吃饭?他可没心情跟吴若馨一张桌上吃饭,而且他更不认为有这个耐心吃完饭再谈,他怕还没动筷子吴拥锦已经开口撵他的人了。
没有敲门,吴浅深推门而入。吴拥锦要见他,他向来如此直接。
吴拥锦手拿这话筒,不知是想打电话、还是电话打完了,微微一怔,见到倚在门框上的儿子。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这几日才有缓和,瞧今天的架势,好像又不怎么对撇,谁都看谁不顺眼。
抬头看了一眼大儿子,吴拥锦放在手上的话筒,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他的确有事找吴浅深。
“股市你动的手脚?”
一脸的漫不经心,吴浅深缓步靠过来,站在桌前,弓下腰,用两只手撑在桌上,两双如出一辙的鹰眼对视在一起。
“你没必要知道!”
显然,吴浅深是有意这么说的。
吴拥锦攥起拳,他差点就骂出口,可是他忍住了。别开脸,再看儿子的时候一脸平静。
吴拥锦盯着儿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件事。“我见过赵市长了!”
一怔,随即笑出来。吴浅深点头赞许,他老子就是厉害。几次他找赵市长都扑了一个空,别的不提,起码他要跟赵市长聊聊浅墨是怎么出的车祸,以为找个人顶包就行了?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出了恶***通事故,第一时间不是报案,而是想办法将当事人藏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判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了事。这种粗劣的手法他都不屑做,所以他当时查到赵竟的行踪,不假思索就撞上去,一是想看看对方什么背景,二来看能不能把人撞死,撞死了又会怎么处理!
“赵市长的儿子不争气,总是给他惹麻烦。浅墨的事情他知道了,只要我们不再追究,让他们明天顺利把股市的钱退出来,就会安排他儿子去英国。吴氏会马上拿到审批项目,就当没有发生过!”
吴拥锦的确见到了赵市长,两人都各退一步,都是为儿子好,很快谈妥了。看似是吴家吃点亏,毕竟浅墨差点被赵竟搞没命,处于大局考虑,吴拥锦还是接受了赵市长的提议,而对赵竟的惩罚只有送去英国这么简单。毕竟在t市混饭吃,吴氏跟市政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浅墨已经失忆了,再纠结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他必须保住吴氏几十年的基业。
原本吴浅深已经坐到椅子上,听吴拥锦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将他费尽心思地计划就这么画了个句号。
他低笑,眸光闪过一抹暗色,猛地跳起来,眼底渐渐凝聚一丝难以言语的讥讽来。
“没发生过?还是赵副市长的时候,他儿子废了你儿子一条腿,你说算了!变成赵市长,他儿子差点要了你儿子的命,就当没发生过!吴董?我不知道你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还是趋炎附势不把自己儿子当回事?”吴浅深指着自己的鼻子,满不在乎的接着说道。“我、你看不顺眼、不喜欢就算了!我无所谓!浅墨呢?浅墨从小就听话,你说什么他听什么,功课又好,为了讨你喜欢读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所有人有目共睹他将来是要接掌吴氏大权的!你现在就为了几个项目、”
说到这里,吴浅深情绪难控的哽咽了,他滚动着喉结,压抑着某种快要爆发的情绪。
“你可以当作没发生,我做不到!”吴浅深不想再多说什么,冷着脸扭头要走。
“站住!”
喊住吴浅深,吴拥锦叹了口气,良久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瞬间,能感觉到他迅速在苍老,一个父亲的付出并不是那么简单。
“赵市长当初想废掉你一条胳膊,你要废掉赵竟两条腿,是我在中间压下来。水库和公馆的事情都是赵竟瞒着赵市长动了警方的人,庞飞儿在股市的后盾也是他,这些都是背着赵市长做的。我知道你会说廉政公署的事与赵市长脱离不了关系,对,明着刁难你的是赵市长,但是那种违纪违法的事情你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把柄。就算他儿子仗着老子的名号,你也抓不住他的把柄,别想用这点事去帮你的朋友!你已经涉政,把整个吴氏都牵扯进来。你知道吴氏养活了多少人,这背后牵连多少个家庭?所以,不能拿吴氏下赌注,明天从股市撤出来!”
“吴董在我给讲别人是怎么保护自己儿子吗?你呢?”
“你、”
吴浅深嫌弃吴拥锦不保护自己的儿子,霸道、专横、强势的吴董居然会用亲情、用大局来说教他!
“呵呵呵呵……”
吴浅深嘲讽的笑着,倒退着走到门边,他看着
吴拥锦,终于知道什么叫英雄迟暮。在生意场上,再叱咤风云的一个人,迟早要从神坛上退下,吴拥锦以为他还有跟赵市长谈条件的资本吗?
没有!
同样,他也不相信赵市长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你会后悔的!”
带上门的瞬间,吴拥锦朝他吼道。
吴浅深不屑的勾起薄唇,他做事从不后悔。
走廊上,一个女佣神色慌张的从楼上跑下来,见到吴浅深,惧怕的顿住脚步,怯懦的垂着头跟他打招呼。
放在平时,吴浅深不会理,可是现在他鬼使神差的朝楼上多看了一眼,吴若馨住在三楼。
“怎么了?”他多问了一句。
老宅年轻的下人都怕吴浅深,因为他在家里能轻易地点燃所有人的怒火。那些不敢当他面发出来的怒火,会转嫁到下人身上,尤其那母女会因吴浅深的到来,有几天的坏脾气。
女佣忌惮的说大小姐不见了。
果然,吴浅深不屑的翻眼,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很快用另一件事盖过。
“二少爷什么时候出院?”
“周三。”
听罢,做了个摆手的动作让女佣走。
蹙眉思索,吴浅深健步下楼,他要去趟靳局那里。
……
在贺东给吴浅深打电话要他回家吃晚饭,吴若馨听到吴浅深要回来,她害怕的躲回房间。吃饭就必须坐在一张桌子上,她不敢见吴浅深。吴浅深说她生了浅墨的孩子,亲子鉴定的结果给她看了,证据确凿。
她才跟吴拥锦回了老宅,两个孩子也被吴浅深提前送到这里,可是,她知道一旦吴拥锦知道她生了浅墨的儿子一定会撵她走。
这种逆天的丑闻,吴家怎么能容忍。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生浅墨的孩子,那天的趴体她喝的有点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怀孕以后,她算日子感觉不对才意识到那晚出了事,小裤上的分泌物不是她自己的。
没想到的是刘北纬察觉到她不想把孩子留下来,就怀疑到她怀的不是自己的种,虽然找人把她看起来,却在等孩子生下来后做亲子鉴定。
比她早怀孕一个多月的庞飞儿突然找到她,主动要帮她把孩子打掉。借着一次产检的机会,她买了一大捧百合放到了浅墨的病房里,当天晚上吴浅深就找过来。后来,她又借口自己不舒服惊扰了在日本陪吴拥锦治疗的潘晓兰,通过贺东逼着简然帮自己从刘家别墅跑出来。在庞飞儿的怂恿下,她也做了羊水穿刺,果真不是刘北纬的孩子。
她都要吓死了,可是庞飞儿说她有办法,她说已经买通了产科的大夫,要吴若馨在她生产的时候也要求破腹产,这样同时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会被当成双胞胎,然后再找一个死婴当作吴若馨生下来的孩子,顺理成章的让刘北纬无话可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得知女儿情况并不好,潘晓兰连夜从日本赶回来。吴若馨又突然早产,她还没来得及跟庞飞儿商量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后来才听说庞飞儿难产大出血,差点死在产房里。
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刘北纬取了血样,根本没时间隐瞒。
比起这些,最让她吃惊的还是她怎么会怀浅墨的种,不行,她要找庞飞儿问问。
吴若馨悄悄地溜出吴家老宅,见了庞飞儿正好避开吴浅深。
当她站在庞飞儿住的酒店门口,刚巧遇到酒店服务员打扫房间,在外间呆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服务员惊呼房间有个孩子。
小婴儿仰面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吴若馨一直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她吓呆了,颤着手给庞飞儿打电话,也不管电话有没有接通。
“飞儿,你儿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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