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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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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灿灿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针线手艺无可救药,所以很少为傅予琛做衣物,傅予琛的外衣由她选了料子和款式,然后翠凤喜做好送过来,内衣由侍候她的几个大丫鬟做。

    这日她见玉茗公主在这里做针线,为她绣了一个香囊,便也动了为傅予琛做一套内衣的念头,特特令丫鬟们去她的私库寻了上好的柔绢,裁剪了好为傅予琛缝制中衣亵裤。

    傅予琛进去的时候,徐灿灿正看着已经做好了的中衣亵裤发呆。

    碧云和朱雀立在一旁,想到一条袖子窄一条袖子宽的中衣,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见太子殿下进来,忙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在卧室的时候,不喜欢侍候的人在眼前晃,所以只要太子殿下进了卧室,她们这些贴身侍候太子妃的人都是要退下的。

    见傅予琛进来,徐灿灿忙把那套新做的衣服放到了背后,若无其事地看向傅予琛:“阿琛,你不是在见人吗?怎么进来了?”

    傅予琛早就看见徐灿灿的小动作了,却也不提,直接回道:“见完了,想回来歇歇。”徐灿灿针线不好他早就知道,反正针线上人也多,不差徐灿灿这点活,所以他从来不在意。

    徐灿灿不想让傅予琛看到自己做的衣服,觉得丢人,便随手拿了本书歪在床上看了起来。

    傅予琛被她如此冷待,却也不生气,坐在徐灿灿身边,徐灿灿看书,他看徐灿灿。

    徐灿灿知道傅予琛在看自己,白皙的脸渐渐透出了红晕,眼睛也水汪汪的,瞟了傅予琛一眼,低声道:“看我做什么呢?”

    傅予琛就是觉得徐灿灿好看,只是他不善调情,徐灿灿问,他就道:“看你好看。”

    徐灿灿:“……”自从出了月子,她也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更漂亮了,脸虽比以前圆了些,可肌肤更润泽,眼睛更水润。胸和屁股也都比以前大了不少,腰却更细了。

    她含笑瞟了傅予琛一眼,把身子往后靠在了傅予琛怀里,手却摸向了傅予琛那里捏了捏。

    不出她所料,傅予琛已经有了反应,身上的白袍也顶起来了。

    徐灿灿不由低头微笑,起身在傅予琛手上捏了一下,起身去了浴室。傅予琛做那敦伦之事,虽然不是秒射了,可是持续时间还是不长,不过好在傅予琛可以用数量弥补质量,所以徐灿灿倒也并没有产生闺怨。

    傅予琛坐在床边看着她,精致的凤眼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情,然后起身也跟着去了浴室。

    他们小夫妻一向是在浴室里做一次,清洗一下再出来做。

    碧云带着嬷嬷和丫鬟们避到了廊下候着,朱颜玄冰因要在西起居室里看着奶妈喂皇太孙,所以虽不回避,却根本不出房门。

    孙凯家的把皇太孙抱在怀里哺乳,见皇太孙吸着吸着睡着了,这才轻声道:“朱颜姐姐,太子殿下病得很严重么?我婆婆上次从城西杏花营别庄进城来看我,说外面纷纷传说太子殿下垂危,老百姓都在为太子殿下做解厄道场呢!”她做了皇太孙的奶娘,按照规定便不能见丈夫家人了,上次还是求了太子妃的恩典,才见了婆婆一面的。

    朱颜瞅了她一眼,道:“太子殿下遇刺这件事人人皆知。”

    孙凯家的碰了个软钉子,便低声道:“皇太孙睡着了!”

    朱颜和玄冰忙起身在软榻上铺设了小小的锦衾,把熟睡的皇太孙安置在锦衾上,把薄薄的青色绸被盖上,然后她和玄冰拿了针线,坐在榻边做了起来。

    玄冰做的是皇太孙的贴身小衣,已经快做好了;朱颜是在为太子妃绣抹胸,就是那种能把胸部兜起来并挤压在一起的抹胸。

    孙凯家的看着朱颜她们做针线,心想:傻子才看不出太子殿□上的伤并不重呢,重了的话能天天把太子妃浇灌得肌肤滋润容颜艳丽,就像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白梨花?

    自她进了太子宫,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太子殿下并不像先前传说那样好色无度——日日回府陪着老婆睡觉的男人会好色?

    简直是胡说八道!

    薛英、玉明、玉星、傅柳和英和等十几个在京将领又来探傅予琛的病。

    这次傅予琛嫌在内院不方便,便坐轿去了外面书房院子,在书房里见了他们。

    看着气色极好端坐在书房客室榻上的太子殿下,薛英等人当即一脸惊喜:“太子殿下您能起来了?”

    傅予琛没有说话。

    玉明当即笑道:“我就猜大帅不可能是重伤!”

    又道:“大帅你骗我!”

    傅予琛见他一脸惫懒的样子,当即起身解开腰带拉开袍襟,又拽开中衣,让玉明看他背上的伤口。

    玉明当真凑近去看。

    见傅予琛雪白瘦削的背上确实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玉明当即“哎呦”了一声,眼中满是急切:“大帅,疼不疼啊?”

    其他将领也纷纷吸了口气冷气。

    傅予琛垂下眼帘,浓长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我砍你一刀你试试疼不疼!”

    玉明正羞愧自己怀疑大帅,当即便背过身要解腰带脱衣服让傅予琛看。

    傅予琛伸腿踹在玉明的膝盖上:“滚出去!”

    玉明正背对着他作势要脱衣服,冷不防被踹了一下,当即跪在了地上。

    他见太子殿下似乎心情不好,便有心彩衣娱大帅,向前扑倒在地上,“嘤嘤嘤哭了起来:“大帅你好坏!”

    英和立在一侧,见太子伤口狰狞,他的脸上现出焦急之色,悄悄上前伺候着傅予琛整理袍子系上腰带。

    薛英见太子的伤势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重,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素来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便立在一旁看着玉明耍宝。

    英和侍候着太子殿下整理好衣物了,这才后退几步,行了个礼禀报道:“太子殿下,空明岛的消息现在传出去么?”

    傅予琛脸上现出一抹深思,过了会儿方道:“马明光、靳伟焕和徐宜鹏明日要过来,等见过他们再说吧!”

    薛英待正事谈完,便出列行礼,道:“太子殿下,标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傅予琛看了他一眼,道:“说吧!”

    薛英想了想,道:“舍妹体弱,如今重病憔悴,标下斗胆想请延恩侯看看脉象……”太子妃的父亲徐先生医术极为高明,如今因太子妃诞下皇太孙,徐先生得封承恩侯,如今他们轻易不敢开口求他看脉了。

    傅予琛当下道:“你自己去求吧!”薛英虽是他的爱将,可他不能替自己岳父做主。

    薛英得了这句话心中大定,只要太子殿下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徐先生那边就好说了。

    一旁的玉明原本想取笑薛英“你妹妹好金贵,让侯爷去看脉”,可是想到薛英如今是自己未来妹夫了,想了想,只得把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咽了下去。

    徐灿灿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傅予琛不见了,便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

    因后日便是元宵节了,她要主持在金明苑举行的灯会和宴会,所以徐灿灿梳洗罢便去正堂理事。

    傅杨、傅松和陈嬷嬷等陆续回完事,徐灿灿累得歪在锦榻上,道:“哎呦,事情太多了,简直要累死我了!”

    李嬷嬷在一旁笑了:“太子妃,您还算会享福的,把许多事都放了下去,要知道一般京中的贵妇管理家事可都比您累多了!”

    徐灿灿睨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傅予琛的家业多大啊,如果连上水寒傅松的新军的话,她管的人怕是上五万了;即使不算新军,她也管着太子宫、金明苑和杏花营别庄上千人呢!

    李嬷嬷笑了:“京中那些勋贵大人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单说延恩侯府吧,单是延恩侯的爹老公爷就有十二房妾室,另有通房无数且不说了,这十二房妾室又生了十四个庶子,庶子再成亲再纳妾纳婢……”她滔滔不绝说了一番。

    她看着太子妃被吓白了的脸,笑道:“所谓妻妾,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斗得狠着呢!太子妃,您还说您处理家务累么?”太子殿下的那些妾侍都放在了国公府不理,倒是省了太子妃不少事情呢!

    徐灿灿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唉,真是……”好吓人啊!接着徐灿灿便庆幸傅予琛向她保证过,只要生出儿子就不纳妾。

    她当下心里就想:这么好的傅予琛,我得好好巴结他,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让他起纳妾的心思。

    见李嬷嬷把太子妃吓得够呛,在一旁候着的胡妈妈便有些不满,当即道:“太子妃,延恩侯老公爷妾室虽多,那也是因为先国公夫人过于软弱;延恩侯自己也不过两房姬妾而已,延恩侯夫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可见还得看嫡妻如何操作了!”

    徐灿灿:“……”这是在说傅予琛的姑姑延恩侯夫人很有手段么?

    胡妈妈见太子妃的脸色还没彻底恢复过来,便有心引开话题,说起了今日收到的拜帖。

    徐灿灿听到延恩侯夫人也送来了拜帖,当下便道:“请延恩侯夫人下午过来吧!”

    徐顺和虽然成了延恩侯,可是这只是个空爵位,不过领些禄米罢了,他还充当着女婿军中的军医一职,只是正值春节,他还在休沐没去城外军营。

    薛英亲自过来请他,又奉了厚礼,他自然慨然应允了。

    见了薛蓝微之后,徐顺和同薛英一起去了外院书房。他开门见山道:“薛将军,令妹之病在心,不在身。心思太高,不得便生怨,生怨便生病,若心思放开,自然痊愈。”大白话就是你妹子心太高,人太傲,很容易走极端!

    他连药都没开就走了——这是心病用得着开药么?

    得知太子妃徐氏的爹爹承恩侯不过是个大夫,而且是哥哥这个二品将军召之即来的大夫,薛蓝微顿时松快起来,到了晚上就能起来吃饭了。

    薛英对妹妹有些内疚,所以无有不从,听她说想吃晏楼的席面,便令管家去晏楼定了一席,务求让妹妹舒心。

    自从满月酒见过一面,延恩侯夫人有一阵子没见过徐灿灿了,因此行完礼起来便笑道:“太子妃容颜更胜往昔,是如何保养的,赶紧和妾身好好说道说道!”

    徐灿灿毕竟是一个女人,听到有人夸她容貌美丽,心情自然很好,含笑撒娇道:“姑姑莫取笑侄儿媳妇!”傅予琛很疼周英这个弟弟,徐灿灿便也爱傅予琛及周英又及延恩侯夫人了,以侄儿媳妇自称拉近彼此距离。

    延恩侯夫人当即便领会到了太子妃的好意,笑呵呵地在锦榻上陪着徐灿灿坐了,絮絮地问了一番。

    她先问皇太孙,再问皇太子。得知皇太子扶病见人去了,当即道:“唉,太子妃您怎么也不去劝劝!”

    徐灿灿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呢!只是他一心为国为民,我也奈何不了啊!”她心里却在想:我给傅予琛戴了好大一顶帽子啊!

    扯了一会儿淡之后,延恩侯夫人终于表明了来意,笑盈盈道:“太子妃,妾身听说您最近做了中人说成了两桩媒呢,为何不给我家阿英也说门亲事?”

    “我只是牵牵线,后面的都是他们自己弄的,”徐灿灿闻言也笑了,“阿英在辽州,有没有看上的闺秀?”

    延恩侯夫人想了想,道:“他的书信上没提。”

    又笑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他周英还想翻出花来?”

    徐灿灿笑道:“姑母还是先问问阿英,若阿英没有心上人,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她可不能坑了傅予琛的宝贝表弟周英。不过想到周英明明比傅予琛小,看着却比傅予琛大好几岁那个样子,徐灿灿不禁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徐灿灿梳妆罢出来,胡妈妈便来回报,说傅予琛麾下将领们的家眷纷纷递了拜帖,要来拜访太子妃。

    徐灿灿也知道明日在金明苑灯会上,这些人是要伴着她的,便道:“请她们巳时来吧!”

    距离巳时还有两刻钟的时候,薛蓝微跟着众武将的家眷呆在仪门外,排着队陆续上了太子宫派来青绸轿子,逶迤往内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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