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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的阿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慢慢从几百米高的山峰上往下爬。有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今天她才真正体会下山难的含意,这山峰说高也挺高,不高吧,却也是乱石遍地,陡峭石奇。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滑下来,身下的乱石哗啦啦往下掉直响。好不容易滑到坡下,抬头一看,天差不多中午了。不能在担搁时间,尽快赶路,这贼说来就来,不能不做好防备。
今天和平常一样,东张寨的村民按时起床按时吃饭下田忙活。大财主赵万财又因女儿的婚事跑了一趟高家庄,没想到高庄主在吃饭的时候一口拒绝了他要和儿女完婚的请求。赵万财听的一愣,道:
“给女儿成亲完婚这是大事,怎么说改口就改口了呢?你这是违背婚约,是要担责的。”赵万财放下手里的酒杯望着高庄主和高母有些生气又有些不解的说:“难道我家小女秀秀不配你家高汴?”听了他的话,高庄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我不同意。只是,我那小儿不听劝导,现在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人,也不见回来。我心里正着急呢。”听了他的话,赵万财一笑道:
“你不会蒙我吧?是不是把儿子藏起来了?要是不喜欢我的女儿,早点说出来退婚约嘛。”高母见他生气忙赔着笑脸道:“赵先生,说真的,我家小儿高汴确实不在宅子里。前几天带着管家就不知跑哪去了,我们二老正在担心着呢。等他回来,一回来,我们就让他和你女儿配婚。”赵万财呵呵一笑站起身来:
“算了吧,你们这是在哄小孩子哪?藏就藏了,硬说跑了,他能跑哪去?哼,你们夫妻慢慢吃吧。我要走了。”说着一甩衣袖走出门去。高母见了大惊,她还真不想得罪这位赵朋友,可是她拦也拦不住,看着赵万财出了餐厅带着二位家佣出了院子。高母望了一眼丈夫道:
“怎么办?你也别站着。送送人家啊。”高庄主摇了下头:“不用了,随他去吧。孩子的事情可把咱给折腾苦了。这高汴尽给我惹事,他现在哪里呢?不会真的去了县城吧?”高母也没心思在吃饭,让丫鬟收拾了饭桌。
赵万财气乎乎的回到东张寨子,女儿秀秀就从自已闺房中跑了过来。她看到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事没办成,走到母亲身边就哇的一声哭开了。母亲安慰着女儿道:“这么大的人啦,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人家高汴看不上咱,想另攀高枝。”女儿听了母亲的话呜呜就哭坐到地上一边抹鼻子一边蹬着腿:
“我就要嫁高汴,没他我也不活了。”高母为难的看了看赵万财:“孩子她爹?你看这怎么办?这婚约好好的,怎么说吹就吹了呢?他高汴真的没在家还是他高庄主有意不想让儿子见我们。对了。我听说过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赵万财望了一眼老婆:“什么事?说说看。”赵母走近赵万财道:
“我最近听说啊,他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姓魏的女人。这女人在县城一户人家当大丫头,还听说她拜了高庄主为干爹。”赵万财啊了一声:“此话当真?难道真有此事?怪不得他儿子高汴对咱女儿如此冷清呢。哼,原来早有盼主。”听到这里。赵秀秀哭的更凶了。赵母把她拉在怀里道:
“不哭,改日娘在托媒人给你说下比他高汴更好的亲事。”赵秀秀哪里听的进去只顾抹眼泪。赵母对丈夫道:“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他想怎么就怎么?没门,这明明是在欺负人嘛?”赵万财坐到桌子前呷了一口水道:“他高庄主不仁,我也不义。看不上我女儿是吧,那好,走着瞧,我要到衙门知县大人那里告他高家骗婚。”赵母听了有些害怕。说:
“二家儿女的事别闹大了,传出去不好看。他高汴不同意,我看就算了吧,别闹到县衙搞的全县人都知道。在说了,这事,也犯不着到衙门吧。”赵万财道:“你不懂。他高庄主是瞧不起我。我要给他点厉害尝尝,让他明白我赵某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说到这里,他对外喊了声:“来人,给我取文房四宝。”听到喊声,一个家佣应声而去。没多久。家佣就把纸笔拿了来。赵万财铺开纸写下一道民讼状,写完之后他还念给妻子听了一遍。赵母听完也没在说什么,她是劝说不住丈夫的,只能表示顺从。看到还在哭鼻子的妹子,赵英英从一边走了过来,得意的对妹妹一笑:
“怎么样,名花有主了吧?”看到姐姐嘲笑自已,赵秀秀身子一晃扬起手就要追打过去。母亲拉住她:“给娘回西屋,不要闹了。”拉着女儿走开,屋子里只有赵万财一人在想着什么事。这个时候,家佣从外跑了来,对他道:
“赵爷,县城的文告来了?”听了家佣的话,赵万财一愣:“文告?什么文告?”家佣一笑:“你出去看一下就明白了。”赵万财跟着家佣出了屋,到了院子当中,看到县衙一位杂役身穿皂服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纸加盖官印的布告。赵万财见了忙迎上去,皂役看了一眼赵万财道:
“你就是赵家绅士赵万财?”
“正是在下,有事屋里说吧。”赵万财道:“请屋子里喝茶。”皂役摆了一下手:“不用了,我也没时间。还要赶往高家庄,段家庄几个寨子。这有你的一份文告,照实办吧,不可拖延误了大事。”赵万财接过看了一眼,竟是县衙下发各乡寨有钱大户进行抗倭募捐的文告。看来,他赵万财是脱不掉的,既然接了就得认捐。捐多少?这全凭他说了算,他正估算募捐银子的事情,东张寨的保长就派人来通知他去保甲公所开会。赵万财看了一眼老婆把文告放到桌子上道:
“你把这个收好,我去一下保甲所。”老婆看人走了把文告拿到女儿面前,说:“英英,这上面写的什么?帮娘看看。”赵英英读过几年书,识的字拿过文告说道:“这是县衙发给父亲的募捐文书,要求富户人家为了抗倭必须认捐银子。”赵母听到这里叹了口气:
“拿钱的事儿又来了?就你爹这脾性,能出一百两就不错了。”
“这,这抗倭可是大事呀、牵涉到千家万户,在说,我爹又不缺银子,捐他个千儿八百两又怕什么?”听了女儿的话,赵母呵呵一笑:“说的轻巧,你爹这人视银子如命根子。从他身上拿钱是要他的命啊。想想吧,他结交的朋友,认识的官员哪个不是有钱的户?”赵秀秀道:“要这么多钱有何用?钱在多也嫁不了一个如意郎君,娘,女儿的命好苦啊?他高汴丧尽天良,抛下结发妻另觅新欢,我要告他骗婚。”赵母揽过女儿好言相劝道:
“骗婚?人家也没骗你什么嘛?只是和你见过一面而已,没这姻缘就算了,别和你爹学坏脾气,娘给你找个比他高汴更好的。”赵秀秀哼了一声娇嗔道:“我才不信,哪里还有比他高汴更好的主。”听了妹妹的话,赵英英道:“天下男人多的是,可惜你无缘相识而已。”赵秀秀对姐姐看了一眼道: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高汴也不会离开。”
“我作梗?你又没有和他拜堂成亲?哪里来的作梗?如你所说,是姐姐拆散了你们的好姻缘。是他喜欢我,不喜欢你。”姐姐的话刺痛了妹妹的神经,她这一下又开始不高兴的。挣脱开母亲的手就要扑上去打姐姐。赵母见了厉喝一声:
“给我回来,女孩子家整天打打闹闹这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家法?是不是非要母亲罚你们跪地板?”听到母亲的话,赵秀秀在也不敢打姐姐了,只好底着头回到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