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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明货与赌货
林殊说的是实话，不过，这种实话落在柳青瑶的耳朵里，却是十足的大话。
“瑶瑶，你没事吧？”看到柳青瑶近乎夸张的反应，林殊很纳闷，我实话实说，你不信归不信，吐个什么劲。
柳青瑶瞪他一眼，本来想狠狠的鄙视几句，打击他一下，但是仔细一想，这个表姐夫表面上看起来呆呆的，萌萌的，却总能在关键时候冷不丁的爆发一下，给人带来惊喜，比如给苏老爷子瞧病，比如帮咪咪解毒，比如和那两名年轻保安打架……
想到这，柳青瑶便好奇道：“林哥，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有没有玩过赌石？”
由于陈少翔和夏小羽在场，所以，柳青瑶很知趣的改了对林殊的称呼。
“没有。”林殊摇了摇头，笑道：“我正要问你，这个到底是怎么玩的？”
“……”
刷的一下，柳青瑶的脸真的黑了。
柳青瑶本来还对林殊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又在扮猪吃虎呢，现在看来，在赌石这方面，林殊真的是头什么也不懂的“猪”啊。
怎么玩都不知道，竟然还敢信誓旦旦的答应陈少翔和李队的赌约？柳青瑶眼皮一翻，真是醉了。
听到林殊的话，再看看林殊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不管柳青瑶信不信，反正陈少翔和李队是信了。
不过，陈少翔和李队冷冷一笑，并没有趁机鄙视林殊，好不容易才立下这个稳赢的赌局，他们可不希望鄙视林殊几句，林殊就打了退堂鼓。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伙子，每人买三块石头，现在可以开始了。”李队咳嗽一声，担心林殊等下耍赖，于是提前叮嘱道：“时间限定的半个小时以内，怎么样？”
“好，没问题。”林殊随口应道。
李队话不多说，转身就和陈少翔走向隔壁的另一个柜台。
“表姐夫，你……哼，你真是笨到家了！”柳青瑶见林殊答应的这么爽快，急得直跺脚。
林殊皱眉道：“怎么了？”
柳青瑶气道：“他们两个没安好心，在联手坑你，你看不出来吗？”
“一样的时间，买一样多的石头，然后比价格，挺公平的啊。”林殊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柳青瑶指着陈少翔和李队的背影说道：“你看，他们明摆着是要去买明货，而你卡里只有十万块钱，只能买赌货！”
林殊越听越是糊涂，奇怪道：“什么是明货？什么是赌货？”
“……”
柳青瑶抹了把额头沁出来的冷汗，撞死的心都有了。
殊不知，即使在同一个赌石区的不同柜台，那些翡翠原石的售价也是有所差别的，因为原石本身，还有特定的分类。
根据原石的具体情况，大致可以分为赌货、明货、半明半赌三类。
所谓赌货，指的是原石本身完好无损，不存在任何的缺口，就连卖家都不能确定其中是否藏有翡翠，更别提判断翡翠的种类和品相了，这种原石的赌性极大，就如同买彩票一样，只能凭借眼光、经验和运气来进行挑选。
事先被卖家剖开的石头，称作明货，但凡有些经验的买家，基本上都能通过对切割面的观察，大概估算出它们的价值，赚的概率相对比较大，不过，由于这类石头的售价本身就高，所以即使能赚，也赚的有限。
而半明半赌，则是事先在石头上擦开一个小窗，可以管中窥豹，为买家提供相应的参考，至于内中乾坤，还是要靠运气的。
在A区中，这三类石头都有，赌货放在最左边，明货放在最右边，半明半赌的放在中间。
陈少翔和李队就是奔着右边柜台上的明货去的。
人家有的是钱，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
而林殊不一样，他的会员卡里一共只有十万块钱，如果买明货的话，恐怕最多只够买两个，而明货的盈益空间本来就小，售价低的更是些残次品，就算花钱买下，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
很明显，陈少翔和李队求的是稳，稳中求胜，他们花个十万二十万的本钱去买明货，随随便便再溢一点的价，那就是价值三四十万。
三四十万！
林殊买明货也好，买赌货也罢，就凭他这样一个连什么是明货、什么是赌货都不知道的愣头青，再加上手里仅有的十万块钱，陈少翔和李队打死也不相信，他能开出价值三四十万的石头！
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厌其烦的对林殊详细说了一遍，柳青瑶板着脸道：“怎么样，现在懂了吧？”
“好像有点懂了。”林殊点点头。
柳青瑶问道：“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吗？”
林殊笑而不语，扭头看向眼前摆放赌货的柜台。
柜台上洋洋洒洒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少说也有五六十块，旁边围满了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朝着那些原石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刚才林殊和陈少翔、李队打赌的事有不少人听见，所以，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林殊的一举一动，想看看在陈少翔和李队去买明货的情况下，林殊究竟能挑出三块什么样的石头。
“姑娘，麻烦把那块石头拿给我看一下。”随便朝柜台上扫了几眼，林殊便伸手指着柜台右上角的一块翡翠原石，朝柜台前的美女销售员说道。
美女销售员愣了一下，把那块原石拿下来递给了林殊。
“表姐夫，你……你真的要买赌货啊？”看到林殊接过那块原石，似模似样的上下打量起来，旁边的柳青瑶忍不住惊呼道。
林殊笑道：“是啊。”
柳青瑶感觉自己的胸口处憋了一股气，肺都要气炸了，林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分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林殊不知道，但是柳青瑶可清楚的很，赌货出绿的概率非常低，低到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柜台上虽然摆满了原石，但是能有一块内藏翡翠的就算不错了，何况只是从五六十块里面挑出三块？
这下玩蛋了，输定了！
就在柳青瑶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的时候，林殊把手里的那块原石还给美女销售员，指道：“麻烦把那块再拿一下。”
“还有那块……”
“那两块也一起拿过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林殊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让美女销售员拿来一块原石，他摸一摸，看一看，然后就递回去，再换下一块。
短短十分钟，林殊几乎把柜台上的五六块原石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可是把美女销售员累得不轻，而且气得不轻，如果不是看在林殊手里有会员卡，是赌石城顾客，不能轻易得罪的份儿上，恐怕早就忍不住动口开骂了。
即使这样，只剩下最后几块的时候，美女销售员还是抹了把额头沁出来的汗，忍不住冷哼道：“这位先生，您真的是要买石头吗？”
“买，当然要买。”林殊淡淡一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股内劲射入翡翠原石内部，然后把原石递给美女销售员，道：“下一块。”
美女销售员狠狠瞪了林殊一眼，恨不能搬起原石砸在林殊的脑袋上。
太欺负人了！
“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估计是没什么本事，明知道会输给翔少爷，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那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家销售员啊？看把人家小姑娘给累的，哼，真不是个男人！”
“……”
别说是美女销售员，就连旁边那些顾客看着都觉得累，纷纷替美女销售员打抱不平。
“表姐夫，我发现你既色，又蠢，而且很不要脸！”柳青瑶毕竟也是个女人，虽然林殊是她的表姐夫，但是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大义灭亲。
对于周围这些人的指责，林殊置若罔闻，还是坚持不泄的把柜台上所有原石逐个摸了一遍。
说是摸，其实是利用内劲进行探测。
对于赌石这门行当，林殊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听柳青瑶说，只要把原石切开以后，里面藏有翡翠，那样就能赚钱，而且翡翠的个头越大，往往价值越高。
利用内劲来探测原石的内部构造，对林殊而言不算什么难事，他只需要把内劲射入原石内部，立刻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也能感受到翡翠大概的尺寸。
“钱这东西，还真是不好赚啊。”摸完柜台上最后一块原石，林殊不由有些失望。
连续探测五六十块原石，耗费了林殊不少的内劲，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内中藏有翡翠的，只有一块。
根据林殊的感觉，那块翡翠仅有拳头般大小，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剩下两块怎么办？买别的肯定血本无归，如果不买的话，只凭这一块，很难比得过陈少翔和李队花大价钱买来的明货！
林殊正自犯愁，身后突然传来陈少翔的冷笑声：“呦，我们这边都选完了，你们才选了一块？该不会是输不起，想耍赖吧？”
闻声，围观的那些顾客纷纷后退，让开一条小路，让陈少翔和李队、夏小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