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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璧站到这个房间门口,忽然就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里是城堡的最顶层,四周没有楼梯,若是迫不得已从这里跳下去,周围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他目测了一下这里到地面的高度,然后直接捣碎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便是他的悲哀,里面有一个强大的敌人,而自己,却连半分退路也找不出。
苍璧握了握拳,还是走到近前。他屈起的手指刚刚敲到门上,一道昏黄的光就直直的射了出来。
苍璧皱皱眉,然后用指尖轻轻一点,整个客厅的布置就完全呈现在眼前。
“站在那儿。”
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极具蛊惑性,苍璧觉得自己心上一酥,脚步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房间的灯砰地一声炸掉,碎片散落了一地,他下意识地微退了一步,然后整个屋子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安格斯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坐到沙发上细细的打量起门外这个少年。
亚裔,瘦小,味道鲜美……
他知道人类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做到夜能视物,所以这样的做法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实际上,这位活了上千年的血族绝对说不上是胆小,他素来以优雅强大而闻名于世,但自从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走进他的领域之后,他脑海中那根预知危险的神经却骤然绷紧。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饥渴难耐,那种连胃都要被烧掉的灼热感让他想起自己刚刚被转变的那一年。
他叫他停在门外,是害怕那人再靠近一步,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撕碎。
死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他的骄傲让他不能忍受自己受本能驱使,而做出那种类似于野兽一般粗暴的进食方式。
苍璧将手背在后面,一副紧张又忐忑的表情,但实际上他发带里的匕首正随时准备出鞘。
“艾伦。”
银发男子蓦然出现在苍璧身边,单膝跪地,神色虔诚。
“带下去。”
苍璧听着对方冷冰冰的声音,绷紧的声音却一刻也不曾放松。
艾伦对自家大人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他恭敬地施礼,然后拎着苍璧的衣领,将他提了下去。
“咳咳。”
苍璧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猛咳,衣领卡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一道鲜艳的红痕,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加上高空坠落的失重感,险些去了他半条性命。
“哦,上帝。”
苍璧听着这种夸张的语气嘴角就是一抽。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戴夫说着拽住苍璧的胳膊往里拖,“快进来,你知道这个样子在外面有多危险!”
“嘶……”
苍璧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戴夫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不自觉的放轻了手脚。
三楼的角落里有人将这一慕尽收眼底,他冰冷的笑了笑,然后在原地消失不见……
戴夫平时看起来不大靠谱,关键时刻倒是不赖,苍璧看着这人熟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脸上就显出些许的惊讶。
“这有什么?没来这里之前我是一名医生。”
戴夫不顾苍璧的脸色,满意的打量这他最后系好的蝴蝶结。
“……”人不可貌相。
“最近不要出门。”戴夫的大眼睛眨了眨,“你这人还不错,而且我暂时没有要换室友的想法。”
“……”
戴夫说的不错,他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出门。
苍璧在房间里闷了好几天,当他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戴夫神色慌张的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外……外面……”男孩儿原本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惨白惨白。
“怎么了?”苍璧“啪”的一声合上书本。
戴夫疯狂的摇头。
门外传来惊叫和骚动。
苍璧皱皱眉,猛地打开房门,然后瞳孔骤然紧缩。
宽敞的大厅里横着一具□的尸体,那人的头偏向一边,显然是被人扭断了颈骨。他的金发黯淡无光,但是熟悉的面容让苍璧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劳伦斯前一阵召见过的马汀。
这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似乎还残留着巨大的惊恐。
他身上的血液全都不见了……苍璧“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觉得吸血鬼这种生物真是让人作呕。
“怎……怎么办?”戴夫吓得语无伦次,只一味颤抖着双手。
“怕什么?又牵连不到你的身上……”苍璧打开书本,却只紧紧的捏着刚刚看过的那一页纸……
白日里死了一个人,今日的夜就显得格外安静。
苍璧洗完了澡,跟着戴夫出门,然后默默地站在人群的角落里。
其实他特别讨厌这种像食物一样任人挑选的境况,虽然对于血族来说来说,豢养血奴,可以尽量减少猎杀时人类的死亡。
“我就要他。”红发男人随手一指,刚好点到苍璧头上。
苍璧微微一怔,然后就觉得有人悄悄的碰了碰自己的腰。
戴夫脸色苍白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欲言又止。
血族的听力是正常人的几倍,也难怪戴夫不敢出声。
苍璧朝他安慰的笑笑,然后被那个男人带着来到了三楼。
“你不怕我?”男人惬意的将手枕在身后,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玩味。
苍璧下意识的碰了碰手腕,一言不发。
男人慢慢凑近他,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你想杀我?”苍璧忍无可忍的偏了偏头。
“咦?”男人故意拉了个长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苍璧猛地退了一步,然后嫌弃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男人猩红的眸子沉了下来,他微微笑了笑,两颗尖牙就露了出来。
“我们甚至都不认识,阁下为什么要杀我?”
“你们……”男人将自己的拇指放在自己的尖牙上,然后微一用力,陶醉的舔了舔冒出的血珠,“下贱,肮脏,这样的血,怎么配给那位大人……”
“大人……劳伦斯?”苍璧蓦地打断他,“马汀是你杀的?”
男人扼住苍璧的脖子,猛地将他掼在墙上,猩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也配叫他的名字?你们都该死!”
苍璧觉得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在一点一点的加大力道,然后那人将唇凑过来,他偏了偏头,不出意料的听到那个男人发出的一声惨叫。
男人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下的一截断手。
苍璧后背贴着墙,朝着他笑了笑:“我不喜欢有人打我脖子的注意,下次再把牙齿凑过来,割断的就是你的喉咙。”
这位年轻的血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愤怒着再次扑过来。
苍璧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灵巧的绕到他身后,强硬的托着他的下颌,用刀深深地割了下去。
杀了他可能后果严重,但是不杀,自己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况且像自己这种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苍璧扯了扯嘴角,然后在脑海中对系统君说道:“谢了。”
凯尔森堡内的血奴竟然杀了主人,这样的事情原就是根本瞒不住的。
苍璧在当天深夜就被带走,而审理这起案子的正是劳伦斯。
“你杀死的那一位,是我这几百年来唯一的血系。”劳伦斯面容冰冷的扯了扯嘴角,“你有什么好辩驳的吗?”
“我无话可说。”
劳伦斯点了点头,公事公办的语气看不出半点悲伤,“原本的刑罚应该是放干你的血,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周围有一人越众而出,手里捧着不知名的液体。
“喝了它。”
这种颜色……苍璧微微嗅了嗅,然后嫌弃的皱皱眉。
“是我的血,喝了它或是拧断你的脖子,二选一。”
苍璧用手碰了碰冰凉的杯壁,然后把它端过来一饮而尽。微微的热气在胃里蒸腾,嘴里除了腥甜一时间什么味道都觉察不到。
劳伦斯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人就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苍璧曾经怀疑,凯尔森堡是没有出口的。因为这座城堡除了最顶端的一个圆形小孔,这里几乎是全部封闭起来的。
但他今天终于纠正了自己的观点。
“不出去?”劳伦斯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教会就是这样对待血族,今天我只是让你稍微尝试一下。”
苍璧看着室外明媚的阳光,忽然就半步都不想挪动。
“或许你希望我找个人来陪你?”
苍璧闻言回头,却见戴夫正哆哆嗦嗦的站在他的身后。
这样的手段,无论走到哪里,什么种族,还真的就是通用的。
苍璧嗤笑一声,然后按下开关,慢慢走了出去。
他真的已经好久都不曾看到太阳了,竟然不记得阳光打在身上会是这么的灼热。
苍璧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冒烟,他的肌肤正在寸寸皲裂,身体几乎要燃烧起来。
他忽然开始庆幸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血族,不然现在只怕已经变成了飞灰。
“系统君,我这一世不会是被晒死的吧。”
苍璧模模糊糊的看着趴着玻璃上哭泣的戴夫,心里就有一种自己真的很难活下去的感觉。
“再忍一忍……”
可能是烧糊涂了,苍璧觉得对方的声音里有着浅浅的恨意。
苍璧把自己蜷起来,尽量减少自己接触阳光的面积。说实在的,他豪不夸张的觉得自己此时正在蒸发。
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在昏昏沉沉中想到牧刃寒对他的惩罚,然后瞬间觉得那时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苍璧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他尽量靠胡思乱想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手腕被咬破,大量的鲜血涌进来,正当他觉得自己真的熬不住了的时候,一件不知名的东西覆在自己的身上,从头到脚的将他遮住。
有人揽着他的腰,轻轻一提,就毫不费力的将他抱了起来。
难道是个人类?
苍璧挣了挣,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极为阴暗的地方,这样的凉凉感觉让他舒服。
他舒展了皱紧的眉,然后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在完全黑暗到来之前,他觉得有人轻轻舔了舔他的手腕,然后他的嘴被掰开,那种黏腻儿腥甜的液体就缓缓地流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也没时间存稿 这裸更的感觉!!!!
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