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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诺跟随在那个瘦弱的女孩后面,环顾着有些像江户时代的街道,行走于其中,就如置身于一副淡色水墨,古旧而悠远。
“小狮郎~~奶奶~~”雏森桃带着依诺推开了木屋,高兴地向里屋喊着。依诺移过视线,对上了一张安详笑着的慈祥面容。
“这是奶奶,在流魂街时一直很温柔地照顾我”雏森桃回头向面色苍白的依诺笑了笑,拉过她冰凉的手将她带到奶奶面前,“奶奶,这是依诺,听说被静灵庭里的大户人家抓去当奴隶,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她一脸同情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依诺一眼。
老人笑着看依诺,在拉过她手的一刹那,讶异于她手指的冰凉,“孩子,吓坏了吧?”她一笑,眼周的皱纹更加明显,一边把依诺的双手轻轻搓着为她回暖,一边慢悠悠道:“冬狮郎,还要躲在门后看多久呢?”
依诺为老人突如其来亲昵的动作感到不舒服,她微微动了动眼珠,视线落在了门后的那个白发男孩身上,视线与他那碧绿的眼眸接触后淡淡收了回去。
“小狮郎~这么没礼貌,都不出来打招呼的吗?”雏森桃鼓起嘴轻声细语地嗔怪道。
“不要叫我小狮郎!!!”男孩炸毛,愤愤不平地走了出来,“呦”他皱眉看了眼依诺,拽拽地说了一个字算作问好。
“话说现在的死神还真是残忍,竟然不考虑整的性命安全就把他们强行带到静灵庭里,那灰飞烟灭的也是生命啊!”几人走进了屋子,雏森桃和老人聊着一边向依诺投射来同情的目光。
依诺淡淡转身,对上那双充斥着淡淡敌意的碧眸。冬狮郎讶异地看到那个自始至终冷淡至极的少年回过头与自己对视,发现了自己眼中的挑衅后竟然像没看到一样又把视线淡淡离开。
“没有灵力的整若是靠近有灵力的人,性命就会受到影响吗?”她话落,几个人都愣住了,这貌似是依诺来到这里后说的第一句话。而且听声音...
“女孩子?!”身后的冬狮郎愣住,紧紧打量着面前这个黑色短发的面瘫少年。又看了眼一旁坏笑着看着自己的雏森桃,没好气的瞪了小桃一眼,却不知怎的,在知道依诺是女孩时,看向她时眼底的敌意淡了很多。
老人了然地看着依诺,淡淡打量着依诺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色雅纹浴衣,“嗯,若是经常和有灵力的人在一起的话,我们最终会气力耗尽最终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她浑浊的眸子带着笑意打量着依诺,“孩子,小桃走了以后这里平时就我和冬狮郎我们两个,不嫌弃的话,住在这里吧。”她向面无表情的依诺眯眼笑笑。
“谢谢。”依诺吝啬淡淡吐了两个字,向雏森桃和老人点头感谢。
“这里以前是雏森睡的地方”冬狮郎领着依诺去了她的住处,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他注意到从一开始,这个谜之少女的视线都是散开的,虽然沉默着像是在认真听你说话,但是那死寂无光的黑色眼底,分明在告诉外人说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愿与人多做交流。
“谢谢,”她淡淡道,在原地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冬狮郎。
冬狮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你休息吧。”他知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依诺房里的门后臭着脸回头小声对雏森桃说:“雏森你也真是的,什么样的人都敢带回家。”
“小狮郎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冰棒哦~”雏森岔开话题笑眯眯地解除鬼道拿出一直冰镇着的冰棒。
“不要叫我小狮郎!!!”冬狮郎的太阳穴暴起十字路口一样的青筋,不服地瞪了眼雏森,脸上却有着不易察觉的红晕。
夜,令人窒息般的黑暗死寂。她颓然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外。她独行在一片黑暗中,四周万籁俱寂,让她有一种这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森林,她要找一片森林。
亦或是,沙漠、废弃广场,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不几步远后的家门口,有个婆娑佝偻的身影一直在黑暗中默默望着依诺那孤独孱弱的背影。
第二日,村外的树林里。
“喂,奶奶叫你回家。”她靠在高高的树干上,拨开脸上团簇的叶子,低头斜睨了眼那个白发小鬼,心底讶异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奶、奶、叫、你、回、家!”冬狮郎不爽地看到面瘫女扫了自己一眼后又继续眯上眼,没有打算从树上下来的意思。
“我不会回去的。”就在冬狮郎和依诺僵持不下的时候,依诺终于淡淡开口。
“我管你怎么样,奶奶让我叫你回去我就要把你带回去,你快下来!”冬狮郎说着一脚蹬上树干,在手攀上树干的一刹那,吃痛地缩了回去。他疼得直咧嘴,看到了手指上被树干上的突起划破的血口。
依诺下意识地摸摸腰际,却摸到冰冷干涩的布料。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里平时是她的校服口袋,里面是她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和消毒小药瓶。因为平时白痴王子总会撞到柱子上....她想到这里,忽然感觉从心脏那里有淡淡的痛感开始蔓延开来。
冬狮郎正呲着牙将手放在嘴里含着,一边百折不挠地死死瞪着依诺,“你不下来我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他一边含着手指一边对依诺咕哝着话的样子煞是可爱。
依诺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了下来。
“回来了?”见到依诺后,婆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冬狮郎,给你铜板,去买两个肉包回来~”她弯腰笑眯眯地将钱放到冬狮郎手上。
“两个?”冬狮郎疑惑地看着奶奶,还是拿着钱跑了出去。
婆婆笑着把依诺带进屋子,“昨晚的夜风一定很凉”
依诺坐在榻边,歪头看着婆婆那雪白发髻,“请您不必管我。”她淡淡开言,心下已经了解这位老者已然什么都了解,“既然都猜到了,放任我对您和孙子才是明智。”依诺吝啬地吐字,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啊呀呀,我这个老婆子,都已经到了这个年岁了,懂个些什么”婆婆摇了摇头笑笑看着从木板缝隙漏进来的光。“尘归尘土归土,年轻的时候总是抱怨命运不按照自己规划的轨迹行进,但是活到最后,我们人还是得平静地放手而去”那个苍老的声音如此舒缓地说着,声音仿佛被遗忘在老旧时光里的一台织布机、寂寞却又厚重地发出“吱呀吱呀”地声响。
“孩子,人和天斗,从来都是输家”婆婆说着缓缓回过头来淡淡看着依诺,“老天给我们安排一条前进的路,我们就别想后退。老天让我们失去什么,我们就会一无所有。老天让你活着,我们除了淡忘伤痛继续活着,别无他法。”
依诺微微张了张眼睛看着笑得和蔼的老人,“死亡不是你的最终归宿,这里也不是。”婆婆淡淡继续说着,微微歪头看着依诺眼底开始浮动的光斑。
“奶奶!包子买回来了~”冬狮郎的话打断了老人的话。
“哦呀,我的冬狮郎真棒~辛苦~”婆婆眯眼回头向冬狮郎笑着说,“冬狮郎,把包子给依诺一个”
“怎么能给她?!整是不用...”冬狮郎到嘴边的话停住,他讶异地看着依诺,“难道...!”
依诺默默接过包子,“婆婆,我要休息一下。”
“好。”婆孙二人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奶奶...她没事吧?都两天没动静了”冬狮郎靠在门外问奶奶,一边轻轻打开依诺房间的门,又轻轻关上。
“...”先是一阵沉默,黑暗中,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门墙,在依诺身后响起,“她又在哭了。”
又过了一天,冬狮郎打开依诺的门看着空荡地床榻,“奶奶她又跑了..”
第一日。村外,竹林。她把自己埋进漫天飞舞的竹叶里,被冬狮郎拽回了家,婆婆笑着塞给她一个肉包。
第二日。村外,荒山。她蜷缩在潮湿黑暗的山洞里,被冬狮郎拽了回家,婆婆笑着塞给她一个茶叶蛋。
第三日、第四日...只要她逃走,第二天冬狮郎准能找到她。
然后婆婆总会笑着递给她热乎乎的食物,然后双手背在后面佝偻着背,悠悠说出那句常挂在嘴边的:“尘归尘,土归土。”
“依诺,跟我去河边把衣服洗一下吧”依诺拿起盆子默默跟在婆婆的身后,她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心底坚硬的角质有一块变得稍稍柔软了一些。
“冬狮郎!等等~奶奶跟不上了”婆婆笑嘻嘻地看着冬狮郎快步跑远的背影。
冬狮郎背向依诺两人挥了挥手“我在河边那里等你们!”
“呀嘞呀嘞”婆婆无奈笑笑,和依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
“嚓、嚓”脚踩在小路的落叶上发出声响,依诺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寂静随风飘扬的树叶,这条路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过于安静。
“怎么了么?”婆婆回头不解地望向依诺。
依诺皱眉抿唇,心跳忽然加快。忽然,从树丛那里窜出来只虚,正滴着口水缓缓向二人靠近。
“跑”依诺甩开盆子拉起婆婆狂奔,两人大口的喘息声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在空无一人的林子里显得尤为无助。
“不行了依诺你..别管...婆婆了,我跑..不动了”婆婆甩开依诺的手瘫倒在原地,依诺皱眉眼看那只穷追不舍的虚越来越近,她还是没有放弃打算把婆婆从地上拉起来,令人讶异的是,那头虚忽然消失在了眼前。依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身后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呦,你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呢。”
她的心停跳了一拍,正想着一切该结束的时候,她回头,却被一片血红溅了满眼。她讷然,动了动眼珠看着脚边瘫倒在血泊中的婆婆。婆婆抽搐着,费力抬眼看了眼依诺,“冬狮..郎..就拜托你了”
“奶奶!”撕心裂肺的错愕声音响起,依诺抬头,看到跑回来的冬狮郎,他看到眼前的情景,脸上痛苦地扭曲着瘫软到了地上。
随着一抹刀光,正在张牙舞爪的虚灰飞烟灭,随之而到的死神抱歉地向依诺和冬狮郎二人说了些不痛不痒地安慰话,就离开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彻了整个林子,那么孤独而又绝望。依诺别过头不忍心看到这孩子的表情,蹲下身摸向婆婆的颈动脉,她眼中的眸子一滞,只能沉默着听着那孩子绝望的悲伤洪流倾泻而下。
“求你不要留下冬狮郎一个人啊!!”
尘归尘土归土,你看,如蝼蚁般卑微活着的你,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却无人在意你的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坐班车去考试,一折腾就是一天,表示累的不会再爱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