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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眸子里仿佛隐含着潮汐,当最后一丝潮汐褪去,一直到光芒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时,绝望笼罩了朽木白哉的眼眸。他瞳孔收缩,倒映出少女嘴唇轻启的影子。
朽木白哉还记得第一次久笙依诺唱歌时,一只被车轧死的黑猫被复活;再上一次,是依诺那被埋在地底的家人被复活。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个诅咒了,依诺打破规律把不再可以留在这世上的生命强行留下,于是自己就会被诅咒。所以每当她开始在死者面前歌唱时......
“依诺!!!!”白哉不顾及周围向依诺大声喊了出来。眼中的光剧烈摇动,他看到依诺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淡淡望着自己。白哉向依诺摇摇头,还想向她传达什么,却顾忌着身旁的人们闭上了嘴,只是近乎央求地示意她不要做接下来的事。
“不要...” 不要?白哉看到依诺的口型在说着不要,他疑惑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他隔着纷乱飘扬在眼前的雪花,终于,听到了那个久违的歌声:“不要放开手,请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快说两个人要一起走下去....”
“不....”他绝望地倒吸了口冷气,无助茫然地望向浦原喜助,却看到浦原夜一和自己一样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歌声过后,会发生些什么。
“依诺桑你....”旖旎的歌声如清冷的风随着雪花摆动着,卯之花等人们的视线开始被眯眼纷繁的雪花遮挡住,一时间看不清依诺还有海燕三人的身影,只有耳畔呼呼的风声还有依诺的歌声还在继续。
那是人们听到过的,最温暖的的声音,温柔而又柔软。在这冰天雪地里,带着些许颤抖,不那么完美,却仿佛可以治愈人心结痂已久的伤疤一般,让人听了很安心。“喜助....”夜一的视线从纷乱的雪花抽离,落在那个孤落的绝望侧影身上,最后无言地与浦原喜助对视。浦原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啊,接下来发生的事......
渐渐地,依诺的歌声越来越小,她用手抵住心口支撑着自己站立,在看到那从花海中缱绻睁开的两双黑眸时,声音颤抖着唱出最后一句话:“十指相扣暖乎乎的,十分温柔....”
雪停了,她的面前站着两个人,海燕和都完好无损地站在依诺面前,他低头看着依诺,然后挠挠头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志波海燕愣愣看着面前的依诺,疑惑的表情仿佛初生的孩子,然后在看到依诺的表情时,二人变得慌乱了起来,“久笙桑??没事吧?”都连忙走上前握起依诺的手。
依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泪眼模糊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表情仿佛经历了一生的悲喜。她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嘴角却是向上弯起回头看向白哉的方向,她抽泣着肩膀剧烈耸动,口中喃喃道:“我能抓紧你们,终于....能抓紧你们了。”依诺再无半分力气,只感觉身子一轻全身瘫软着向下倒去,然后眼前漆黑不省人事。
爸爸妈妈还有镜夜,你们看,我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抛弃了哦。我可以......抓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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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从地板传来的刺骨冰凉惊醒,眼睛猛然睁开,身子被地板硌得酸疼。这是...哪儿?她揉揉头撑着身子起来,在借着从外面传来的微光观察到了四周轮廓时,视线黯淡了下去,她明了了一切。
这是监狱,依诺在黑暗的角落看到那冰冷的铁栅栏时,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现状。她嘲讽地轻笑,这个结果,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么?尸魂界是个比现世更不接受“异类”的地方,只要是在他们理解、控制之外的力量,他们都想要控制,甚至抹杀。
这时,从外面传来铁链被打开的声音,一个沉重的脚声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牢房。朽木白哉忧郁的面庞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白哉...”在看到白哉的一刹那,依诺一直以来绷紧的弦松垮了下来,她委屈地起身,慢慢走向白哉。突然,她眼中柔和的光在凑近看到白哉的神情时,停滞了下来。
栅栏那头沉默着,让依诺把向白哉伸出的冰凉指尖僵在了半空中,依诺的指尖动了动,她在黑暗中眯了眯眼轻轻开口道:“想说什么,说吧。”
“你不该这么做的,依诺。”白哉低下头不知该看向哪里,他竭力压抑着嗓音里的紧张还有微微愠怒,但在依诺听来,却被她理解成了是白哉命令式的责怪。
“不然怎样呢?让我眼睁睁看着志波海燕和都在我面前死去吗?”依诺挑眉反问,“夜一、海燕、你,你们三个在我面前行将死去,而我却有救活你们的筹码,难道我不救吗?!”她说到这里微微有些愠怒 ,反问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
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白哉忽然抬起头来,紫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幽深,他紧紧盯着依诺,“用歌声把他们救活之后的后果,你就真没想过么?”他明明说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说到这里,朽木白哉感觉胸腔中的怒气上涌:“你就没想过我们么?我们、我们的未来怎么办?我....”
依诺闻言厌倦的后退,扶额摇着头后退靠到了墙上,她嘲讽地笑笑打断白哉的话,“你、你、你,你永远想的是你怎么办...小白菜啊...”她曾觉得朽木白哉不再是那个当初她眼中的小孩子了,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成长成为可以独当一面、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又再次怀疑起来。
白哉讶异地看着依诺的反映,吞回了下面的话,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依诺,该不该让你听到我吞回去的话呢?我怎么办,你我的未来怎么办,还有...要是失去你了该怎么办?白哉苦笑了一下,一只手搭在栅栏上艰难地继续道:“对你的异能评定将会在今日黄昏开始,如果通过审核的话就会放你出来。但是如果通不过审核,四十六室就会下达一些必要的指示。”
“直说。”依诺淡淡说。
白哉看着依诺,心底说不出的难受,他感觉这一切是这么难以说出口,“你会被封印。”
“然后?”依诺听到这里时,没有慌乱,而是继续问白哉。聪明如她,她知道白哉来这里肯定不是只跟她说一些让她慌乱的坏消息,而是带着解决方法来的。
“如果审核不通过,你就嫁给我。”白哉突然斩钉截铁道,但语气里好像有些别的什么情绪隐含在里面。
“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吗?”依诺听到这里,尖锐的气息淡了些,笑笑看着白哉。
白哉看着依诺,从来时就一直憋在喉咙说不出的话此时在他喉咙里堵得难受。然后,他抬头直视着依诺,一字一句的说:“你需要放弃一些东西”他看到依诺张嘴,打断了她未开口的疑问:“让我继续说。”
“成为我的妻子,首先要放弃你的姓氏,而冠以朽木之名;然后,放弃你在四番队的工作以及一切头衔、荣耀,而冠以朽木夫人之名;最后,放弃你的一切羁绊,与你...”他说到这里时停了下,别开了视线,“与你的以往,划清界限。”
“首先久笙之姓不可弃,这是家人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然后,四番三席不可弃,我活着的唯一价值就在于此;最后,羁绊不可弃,我与人的羁绊本就不多,谈何放弃呢?”依诺毫无停顿地,从容应答着,她早就预料好了白哉接下来的话 ,也想象到了白哉为了自己与长老们抗争时的样子。所以她只是勾起唇角轻轻望着白哉,伸出手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然后如低语般温柔道:“我爱你,但是不愿为了爱你失去我自己。”
“先答应”白哉急切地打断了依诺的话,握住依诺的手,“先答应下来,等朽木家救出你之后我们再想办法,事情总有回转余地的。”
两双闪着暗光的眼眸在黑暗中对视着,依诺沉默着看着白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了。”
朽木白哉没想到依诺会是这个反应,他本想像依诺那么倔强,一定会果断拒绝自己。他语气带着欣喜:“所以你答应了?”
依诺只是柔和地看着白哉沉默了会,然后轻轻道:“不过有个条件,在估测之前,让我和四枫院夜一见一面。”
“好,只要你答应,什么都听你的。”得到依诺应允的朽木白哉喜极,并没有过多体味依诺的话,对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便急忙离开了。
依诺站在原地笑笑看着白哉,视线里始终那么柔和清淡。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决定,就像是平常那样吃饭要包子还是拉面那样的简单决定。
“丫头,我来了。”
凛冽低沉的女声响起,依诺坐在角落回头,不出自己意料地看到了夜一身旁的浦原喜助。她没有理会二人的视线,直截了当的说:“既然你们是一起来的,我想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她看着夜一,最终视线落在了浦原身上,“帮我逃出去。”
夜一眉头紧皱地看着一脸平淡的依诺,她挑眉,“丫头,你真的决定好了?没有半分舍不得?”
“一直以来奢望了那么久,做了那么久甜蜜美好的梦,我爱他。他却不是我能爱的人。”依诺说话时嘴角翘起优美的弧度,看不到半点悲伤的影子:“本已无缘再次相遇,能够一起走了那么久,我很幸福。我不会逼他在长老和我之间做决定,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牵绊。”
沉默了些许后,浦原喜助最先开口:“嘛,也好。这样下去,即使久笙桑活了下来,也终究是大宅院里的囚鸟。”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试管递给依诺。
依诺抬头,看到浦原脸上的笑意。“我和浦原先让你假死,然后会把你安置在静灵庭外的一处安全地,等风头过后再把你接回静灵庭。”夜一抱着胸俯视着依诺,“这段时间我们会通过各种渠道竭力疏通,你和白哉也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然后争取让婚礼如期举行哦~”
“婚礼?”依诺疑惑,还有什么婚礼?她觉得好笑,仰头喝下冰冷的液体,夜一和浦原的声音在耳畔愈发模糊,眼前的景物也在退色恍惚,她很累,只想睡过去什么都不想。临闭上眼前,她听到如回声般断续的话:“好在银铃...默许...会有回转...”
也许是时候,两人的感情需要沉淀一下。
或许有重新站在你面前和你并肩的时候、又或许,你会回心转意来我这里找我。到那时,你会学会怎样掌握自主权,不让别人的声音过多牵绊本能独当一面的自己;而我,也会在生命消逝时学会释怀。
可是啊,明明在夜一和浦原面前说了那么潇洒的漂亮话的我,终究是期盼着能和你、继续走下去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死神篇,暂时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