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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凶顿时愤怒的瞪大黑色的眼珠,其中烈烈燃烧的怒火清晰可见,脚下似生风,猛然往大鸡方向冲了过去,身后的人全然被眼前这一幕给镇住了,来不及阻止,等人都奔出去老远了,才反应归来,伸手去阻止已是枉然。
在那大鸡爪下被当成猎物按着的正是绿馨村子的村民,被吓得脸色青白,愣愣的仰头看着大鸡,全身的血液不知往哪里游走了,浑身已无一丝挣扎的力气。
对于赵凶来说,他们两个勉强只能算做点头之交,但好歹也是相处了数十年的邻居,多年的感情是怎么都不能作假的,如此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被大鸡生生的啄破胸膛,掠夺心脏而亡,怎么都是不忍心。
赵凶二话不说举起钵子大的强劲右拳狠狠的往大鸡屁股打去,意图分散大鸡的注意力,为大鸡脚下残存的村民夺得一丝生机。
蹦——赵凶的拳头宛若打在了冰冷坚硬的铁板之上,清脆的抨击声,坚硬的触感,倒也算作新鲜,直接把他自己的拳头先给打疼了,尖锐细长的鸡毛仿佛条条扎根于地基之上的钢筋条,将他的拳头扎出了不少的小血洞,血珠滴落。
其他人看了无一不为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得多疼啊!
果然,赵凶的拳头打到了大鸡的屁股之上,大鸡猛的仰头发出一声高昂刺耳的鸡鸣,其中的痛楚不言而喻,立刻被赵凶给惹火了,庞大的身躯灵活的转过来,瞪着一双愤怒的兽瞳盯着赵凶,鸡目之中似乎生出了现实化的火焰。
之前险些落入大鸡之腹的村民吓得腿都软了,那大爪从他心脏之处移下之时他就差点先被吓停了心脏,幸好还不算太蠢,立刻连滚带爬的往其他村民所在之地逃命去了。
村民被赵凶的一拳救回了一命,可赵凶为此却激怒了大鸡,将自己陷于险境之中。
大鸡盯着眼前脆弱的人类,带着它的种族属于历史上的愤怒。
就是这些脆弱无能,似乎它一爪子就能压扁的人类,竟将几千年来它们一族圈养,只为满足口腹之欲,将它们任意宰杀,多少的后代还未出生就被掠夺,多少的同类被褪毛剖腹,热油大锅之后摆放于餐桌之中,喷香四溢,不可原谅,不能原谅,它要将他们全部都吃下,让他们也尝尝这失儿丧侣之疼。
大鸡仰起头急猛的朝着赵凶方向攻击而来,赵凶先前还有些游刃有余,可是渐渐的却渐入了狼狈之势,攻击力最大的右手似乎已经使不上了力气,无力的垂在了身子的右侧,一路只能以躲避应付。
赵凶为了躲过大鸡的一记铁嘴,健硕的腰肢猛的往后一弯,顺势躲过,可没留意脚边的一颗硬石子,脚下踩了石子猛然的往前一滑,整个人滑倒在地,健壮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镶满尖锐石子地上,巨疼来袭,一时间竟然不能起来。
眼看此时,大鸡抓准时机,趁着赵凶在地挣扎,一只硕大的黄色大爪猛的朝赵凶的肚子踩下去,只是赵凶艰难的往旁边一闪,大鸡的爪子没踩住了要害之处,踩住了他上衣的衣角,这一幕可谓凶险万分。
大鸡真的生气了,竹林斑驳阳光下照耀着的锐利鸡啄闪出冷金属的光辉,冰冷锋利,极度骇人,任谁人也不愿被那大啄招呼一下,那兽眸之中嗜血意味愈加的浓烈,狠狠的盯着赵凶,宛若有着深仇大恨那般,昂头啼叫一声尖锐的鸡鸣,高举的鸡啄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赵凶胸前啄去。
村民们纷纷不忍,移头闭眼捂耳不敢去看去听去感知,生怕下一刻看到的就是赵凶如破布一般的身影,遍地淋漓鲜血,残肢断臂,就连刚在鸡啄之下被他救回一条命的村民都没有动作,死死的躲在人群后面。
赵凶整个心都凉了,整个脑袋都空空,呆愣愣的看着那泛着金属色泽的尖啄离自己的心脏愈发的接近,似乎下一刻就要穿破温热的身躯,直取那胸腔中跳动的心脏而去。
不,他不想死,他家里还有等着他归来的亲人,他的母亲,他的女儿,他的妻子,要是没有了他,那他们怎么活下去,他绝能死,不能死在这该死的畜生的嘴下。
不,绝不可以。
转瞬之间,赵凶下定决心,奋力的挣扎起来,试图逃离大鸡的攻击范围,可衣角被大鸡的爪子给死死踩住了,害他不得动弹半分,他拼命的撕裂这衣角,这一刻他是多么憎恨这衣服的质量太好,可是,时间不够了,该死,如果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那他肯定,肯定……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将要刺入他心脏的尖锐猛然偏离了角度,耳边传来大鸡的一声愤怒的鸣叫。
赵凶睁眼一看,他在路上顺势带上的宫兄弟宫明竟然在如此情况之下出手救他,一想到路上相互照顾的同村兄弟,却在他的生死关头保全自身,冷眼相待,而这位还没认识一天的兄弟,竟如此待他,未免带上几分识人不清的悲凉。
想归想,赵凶利落的滚离了大鸡的周围,重新站起,抡着那只完好的左拳毫不客气的对着大鸡挥拳相向,两人合力,拳拳生风,次次入肉,竟然将那嚣张无比的大鸡给压制住了,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大鸡愤怒高啼欲要反攻之时,不远处的山头传来了嘹亮的鸡鸣,比起大鸡的鸡鸣更为柔和了几分,却声声急促,带着毫不掩饰的恐惧和痛苦,循着那习习的凉风传到了这里。
大鸡犹豫了一下,但那柔和的鸡鸣更加急促的响起,看来情况更加危急了,朝着两人扬了扬尖锐的鸡啄示威,大鸡高叫一声,似在回应不远处的柔和鸡鸣,立刻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直奔那方去了。
在绿色之中仅仅跳跃几下子,那毛色鲜亮的庞大身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消失在苍翠的竹叶间,不可寻。
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那骇人的畜生终究离开了,身上多多少少被它伤到的地方,那剧烈的疼痛似乎一下子已经好了一半。
“大熊哥,放任那畜生离开真的好吗?我们村子里那么多的老弱妇孺,万一那伤人的畜生又回来了他们该怎么办啊?”一旁观战的村民眼见那害了不少村子里兄弟性命的畜生扬长而去,不带走一丝云彩的自在,不由得皱眉出声。
“怎么了,现在等那鸡走了才讲这讲那的,刚才它在这里的时候又不见你威风的出手将它给宰了,一了百了,你的胆子也早被那鸡给吓破了吧!”平复了一会心神之后,李大嘴听到这番话,火都起了,要不是这群王八崽子到后山惹了那大鸡,他们这会早该回去村子里受人崇拜了,那像这会窝囊,还差点掉了性命。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赵凶左手按在右手的骨头上来回按了数次,幸好只是轻微的骨折,不是什么大事,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原,“赶紧收拾东西给我回村子里去,谁都不知道那大鸡会不会再次回来,现在谁都没有力气在跟那畜生打上一架了。”
宫琉珉刚从危险之下下来,小人鱼立刻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待着,不愿放手,维持着让他们都安心的姿势。
小人鱼默默的搂紧面前精瘦的蜂腰,将那脸颊埋在宫琉珉宽厚的胸膛之中,他清晰的听见了他面前这具身体的心跳跟他的一样,如此的剧烈,如此的汹涌。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宫琉珉奋不顾身的冲出去救那人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心中第一次想那人从世界中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让他的珉珉就只是他的珉珉,不再是谁的谁,就他一个人的,缓缓的心里似乎泛起了酸气,让他难受。
喜欢不是一种很开心很高兴很愉悦,就像整天在吃着最美味甜蜜的糖果的感觉吗?怎么他会感到这么酸,这么难受,这样的感觉也是喜欢吗?喜欢会让人这么难受吗?
小人鱼不禁感到疑惑,还是他的电视剧看得不够多,知道的喜欢还是太少了,还是这样的感觉不是喜欢。
“宫兄弟,”赵凶扶着右臂走了过来,打破了两人温馨的小场景,左手拍在了宫琉珉的肩上,“这次真的多亏你了,不然仗着那群没有胆子的王八羔子,老哥早在这躺着回不去了,老哥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是知道的,兄弟对我早已不是滴水之恩可以衡量的。”
“大熊哥,别这样说,这一路上以来你对我们兄弟的照顾,谁都看在眼里,再说了,若是我被那大鸡捉住,相信大熊哥肯定也会出手相救,什么恩不恩的,以后就别提这些了。”宫琉珉放开怀里的小人鱼,只觉得他好像有些不乐意,重新握起他的手,对着赵凶笑道。
“既然,兄弟这么说了,那大哥以后不说就是了。”他会牢牢的放在心里记着,一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二话不说,立刻上前。赵凶是个爽快的汉子,对于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自然是避之不及。
不远处留在原地看守米面粮食的三人得知此处安全之后,立刻将米面粮食全数给运了过来,程甜甜与孙天龙不是没想打过这粮食的主意,可是他们更害怕的是被扔到丧尸包围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那群种庄稼的汉子也不是好惹的。
原先跟大鸡对打的三个健硕的男人看着这数量颇多的米面粮食,心中很是好奇,难道这些人就是前些天村子里出去寻找食物的村民,听说有好几十个出去的,怎么能回来的就这几个人了,还带了四个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回来。
“看你们拉着这么多东西辛苦一路了,要不要我们也帮上一把手,反正也是回村子里。”三个健硕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在村民陷入危机之时,他们早就被先前的战斗给先耗得脱力了,一时半会不能起来相助,幸好都没有人送命,不然也够他们愧疚的了。
“你们是本村人?我在村子里前前后后生活了几十年了,怎么就没见过你们?”赵凶疑惑的看着这明显比他们还要健硕的三人,在绷紧的背心之下撑得鼓鼓的肌肉,一看就跟他们庄稼人不一样,就算他先前在外工作,很少回到村子里,可是也很肯定,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我们不是本地人,”三个壮汉之中有一人挠挠脑袋上的寸发,憨笑道,“我们在这里等人的,等到要等的人就会离开。”
“这是要等什么人?末日都来了,你们要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的活着最重要。”
赵凶脑袋一转,这些人都这么健壮,要是他们留守在村子里,村子的治安肯定会比现在安全上几分,村子里的妇孺孩子又多,这次村子里大半的劳动力出去寻找食物就这几个人能回来,要是能拉拢他们,村子里的安全肯定会比先前有保障。
三个壮汉只是笑笑,并不开口接话。
赵凶有些尴尬,只是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定了定心神,“那好吧,这就麻烦你们了,他们这一路保护粮食,肯定也是累了。”
“不不不,”其他人还没说什么,李大嘴首先忍不住叫嚷起来,“我们不累,不需要帮忙。”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他再次缓和了语气,“这些英雄在对付大鸡的时候都累得躺下了,肯定要比我们这些只是走走路回来的更累,我们这些人就是推几包米面,车子下面还有轮子,一路上倒是没花上什么力气,你们都辛苦了,你们就休息一下吧,这些粗重功夫就留给我们这些人来吧。”
这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将他们千辛万苦还搭上好些兄弟性命换来的米面粮食交付给还没认识上几分钟的陌生人身上,开什么驴子的玩笑,更何况,他们各自的家里都有不少人,要是再给这三人分上一份,那他们的家人还吃什么啊吃。
显然,其他的村民也想到了这些,连忙点头示意,对于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竟然就如此吝啬于一星半点的粮食,只看到短处的好处,忽略长处的利益,典型的小市民心理。
赵凶看了那群心眼小的村民的贪心摸样,心里更是恨铁不成钢,气急了几欲骂人,这么好的施恩机会,既然被他们这群傻子为了一餐半餐给搞砸了,要是以后没有这些人拼心拼命的保护他们村子,他们要这么多的粮食给谁吃,留给丧尸吃,抱着下去给阎王爷吃吗?
“对啊,先前对付大鸡,我们还真是累了,”三人对换了个眼神,健硕的壮汉识相的锤了锤自己结实的手臂,“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我们,那我们就偷偷懒吧。”
“这样就更好了,你们都辛苦了……”李大嘴很满意他们识相的表现,看着他们不再坚持帮村□送米面,心里更是舒畅极了,像是三伏天喝了刚从井里打出来的井水,浑身就是舒畅,高声的感谢,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凶像是要吃人的恶狠狠眼神给吓得说不出话了,就像生生被人捏着脖子的鸭。
三个壮汉悠扬自在的走在前头,其他村民跟在后头使起了吃奶的力气推着那本就不轻的推车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前行,碾中了那尖锐的石头几乎翻车好些次,赵凶怀着满腹的火气走在后面,宫琉珉握紧像是在闹变扭的小人鱼的手跟着大队走在最后。
穿过了不大的竹林,看到了一幢幢古老简洁的楼房,黑色砖块堆叠的墙面,绿色的青苔长满了墙,还有些不知名的小树长在了半空的缝隙之处,茂密的绿色看起来清新可人,肯定又不知是那个调皮的小鸟吃了浆果到处播种的后果。
楼房前面有一大片空旷的水泥地,那是以前用来晾晒稻谷的地方,可是现在全无用武之地,只能成了孩童老人的乐园。
他们一群人才刚上去,一些认识的村民立刻涌上来嘘寒问暖个不停,看到回来的只有这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再想起当时豪言壮语浩浩荡荡一同出去的村民们,大家都不由的禁了声,眼眶中含着炙热的泪水,几欲掉落。
“大熊啊,前些天你妈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可都着急死她了,每天都在村门口等着,现在吃饭时间才肯回去一会,急急忙忙的扒完碗饭就又出来了,可是天天都这样啊,”扇着大葵扇在树底纳凉的老大娘欣喜的打量着安全回来的赵凶,“我家的侄子大狗呢?不是跟着你出去的,肯定是在后头,这小子就是懒啊,一路上还真是麻烦你照顾了。”
“这……”赵凶有些迟疑,神色黯淡,看着欣喜若狂的老大娘呐呐了半天都开不了口,“……大狗他没回来……”
磨蹭了半天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老大娘直直的呆愣了会,镶嵌了无数皱纹在旁边的眼眶不由得染红了,响亮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却是笑着的,“……这小子总喜欢往外头,从小就是这样,现在,他总该高兴了,不怪你,这便是他的路……”
“这是大狗带回来的食物,他说要全都给你。”赵凶抬起古铜色的大臂,从眼角狠狠的擦过,指着那推车上为数不少的食物。
他们一行人将带回来的粮食全都给分了,往那些出去了没能回来的村民家里更是拨了大份,自然程甜甜孙天龙这些半路进来的是没有资格分得珍贵的粮食,赵凶本来还为宫琉珉两兄弟分得了一份,不能从别人的粮食里分,不用说肯定是在分给自家粮食的分里偷偷的拨出一些。
宫琉珉他们也很是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宛然的拒绝了赵凶的好意,他们现在并不缺少能支持他们生活半个月的粮食,他们所需要的是一个庞大的粮食库,这点粮食还不够那些贪心之人的一次贪污,还是留给这些苦寒人家,兴许还能保障他们安然生活多几天。
赵凶自知勉强不来,也只好收回了粮食,本来他家的人口就不少,有老有幼,那个都饿不得,只好邀请他们到自家里住上几天,虽然不能报答救命恩情,好歹也让自己安心些。
宫琉珉小人鱼跟着赵凶往他家里走去,程甜甜孙天龙自然如路上所说的去李默李大嘴家里,知道不会饿死他们,两人也颇为的安心自在,乖乖的就跟上了。
一路上青草茂盛,汹涌的绿色延展到了膝盖,茂盛得有些超脱常理,在微风的摆动中惹起了人几分细微的疼痛,还没走近,不远处黑色老旧的泥砖房子里急忙的跑出了一个老人,步履蹒跚。
“妈……”赵凶一见那老人的身影立刻连忙的丢下手中装满粮食的推车,急急的几个跨步上前搀扶。
老人抬起了皱褶横生的枯手抚上了赵凶那张黑红的大脸,“大熊啊,妈终于等得你回来了,妈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你没事,不然你叫妈怎么活下去,快回去吧,小丽都做好了饭菜,都在家里等着了,文文也在。”
老人心急的拖着刚回来的儿子往自家门口走去,赵凶连忙拉住了老人的手,“娘,让我介绍一下,这是宫明宫兄弟,这是他的弟弟宫白,这宫兄弟可是救了儿子的命,要不是他啊,儿子怕是没命回来了。”
“呸呸呸,你这孩子这么说这些晦气的话。”老人忌讳的捂着口无遮拦的儿子的嘴,转头眯着眼睛打量宫琉珉两人,“真是幸亏你们了,不然我这鲁莽冲动的儿子就回不来了,看现在天气老热了,赶紧的,大伙都进屋吧,凉快一下,一起吃顿饭。”
“对啊对啊,吃顿饭吧。”赵凶憨厚的笑着,天生凶悍的恶人脸也多出了几分温柔。
宫琉珉与小人鱼恭敬不如从命的跟着前去了,这不禁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也在等待他们回去的亲人,严肃面瘫的宫留白,笑容满面的宫琉韫,几乎万能的管家孔叔。
赵凶家屋子不小,看上去颇为的温馨,小孩子的红色奖状贴了一墙,他们才一进屋子,饭香四溢,引得本来就饥饿的肚子立刻抗议的打鼓起来。
“爸爸,你回来了,我好想你。”赵文文原先坐在饭桌前等着妈妈说吃饭,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扭头往后一看,她那离家数日去找食物的爸爸终于回来了,立刻兴奋的叫嚷出声,连忙冲上前。
陈小丽端着刚做好的热饭菜刚走出厨房,耳边听到女儿的一声呼喊,仰头一看,自家当家的回来了,侧过身子,粗糙的沾满饭菜香气的手往眼边一抹,抹去那抹湿意,连忙招呼着坐下,听了丈夫的介绍,清楚了宫琉珉两人的身份。
拿着丈夫新拿回来的米面粮食,迟疑的掏了好些米,煮好了饭,加上之前的几碟下饭小菜,准备好了晚饭,陈小丽再次出了厨房。
农家的饭菜与宫琉珉他们平日大鱼大肉有着天渊之别,黑色的木桌上仅是一盘小白菜,自家种的,几盘腌制的小菜,自家腌的,还有一锅子满满的大白米饭。
宫琉珉早已不是以前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对于吃食要求不多,早就习惯了末世的一切,小人鱼看到了新鲜的食物,自然也是不挑,反倒是好养活得很,看着俩富家少爷吃得正香,赵凶心里的不安也总算完全放下了,大口大口的吃得很是欢快。
农家人吃饭吃得早,吃完饭了才莫过四五点,天色正明,坐在门前喝着茶水聊天消食,陈小丽洗好了碗筷也出来透气,凑过头来听着他们男人们聊天。
“这两位小兄弟是要往哪里去啊?天色要是晚了,可就不好赶路了。”陈小丽长年累月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上出现了干巴巴的笑意,农村人从来都是淳朴得很,热情得很,这样赶人的话也很少说,可是现在却是留不得人。
“你这婆娘在说什么呢,宫兄弟他们俩是要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刚进门不是说了,他们是来找亲戚的,这一时半会的天都快黑色,你要他们上哪找去,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别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事,你只要看好孩子做好饭就行。”赵凶瞪着大眼,不满的朝陈小丽挥手,几分颇为赶人的意味。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啊,我哪天不是为了你家劳心劳命的,我哪天做少了,”陈小丽两只粗壮的手插在圆润的腰间,学着电视上那些女人撒泼的摸样,“我这不是关心家里吗?你知道多了两个人,我们要多少粮食才够吃啊,呵,你口气可真大,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孩子,你告诉我谁能挨饿,就算你带了米回来,又能吃上几个星期啊!”
“你……”赵凶看着眼前泼辣的女人,气得火都起了,这眼浅的乡下婆子,这可是他大熊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他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这点恩情怎么能用那丁点的米面可以衡量的,他赵凶的命就比不上那几包米面?何况在恩人面前失了面子,更让他不满。
“你什么你,你想打我啊,来啊,快来,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才是为了这头家,你整天就是在外面,三天两头的都回不了一次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偷藏了情人,就知道在家里对这我凶!”
陈小丽扬起脸直接往赵凶面前送去,她知道这男人是不敢打她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怎么会敌不过这两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既然他不敢赶人,那么就由她来赶,这个男人就是为了那点不能吃的面子大方的将两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接回来供养,末世之前她能忍,末世之后她不能忍。
小人鱼看着两夫妻在面前激烈的争吵,神色平淡,因为双方天生都具有兽族的血统,在他那里这样激烈的场面在夫夫之间也很是常见,要是一旦火上心头,随时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一点都看不出当初恩爱的摸样,就像是有着十冤九仇的对头。
“好了,”宫琉珉看着两人似乎越骂越起劲了,赶紧上前分开吵得脸红脑热的两人,“大熊哥大熊嫂不要为了我们争吵了,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亲戚,打算待会就走,既然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宫兄弟,千万不要在意这疯婆娘的话,你是我赵凶的恩人,在我家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谁敢说不,这是我家,没关系的,不要急着要走……”赵凶的脸上还残留着怒红,粗喘了几口气,一时听了这话,赶紧挽留道。
“别别别,”陈小丽赶紧打断了丈夫的话,“既然找到了亲戚赶紧快去,你这人别阻碍着别人跟亲人的团聚,这真是的,一点眼色都不会看,亲人总比陌生人可靠,最起码也亲切点啊!”
“你这吝啬得可怕的疯婆子!”赵凶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脑袋,当时他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把这样的女人给娶回家了,真是家门不幸,这些年来都被她的假面目给骗倒了,都是他的错。
“我吝啬,我可怕,”陈小丽一时气急了,朝着这个相处了多年的丈夫责问,“要是我大方的话,你以为你家的一老一小到现在还有吃的吗?早就饿得吃草根啃树皮了,哼,还敢说我吝啬我可怕,就算我是吝啬,我是可怕也就是你造成的……。”
“大熊哥,你们别吵架了,我们先走了。”宫琉珉立刻速度的背上背包带着小人鱼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他们再在这里呆下去怕是还没熬天亮,赵凶怕是家宅不都不会安宁了。
“诶,宫兄弟先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赵凶还没来得及询问两人亲戚的名字,看是否在村子里确有其人,只见他们像是逃命似的飞奔向前,几下子就已经走远了,迫不及待。
“哼!”陈小丽虽然也有些愧疚,但在她的心里家人始终要比这些外人来得重要,满意的看着两人自动自发的先行离开,摇晃着粗大的水桶腰,嘴里唱着走调的歌词,回屋去了。
老人从昏暗的屋里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里轻微的呢喃着,“我儿最大的不幸是娶了这妻子,最幸的……也是娶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这些天太多事情忙了,兔爷跪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