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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事之前,西门自认已经做好了诸如‘或许会被类冷处理一段时间但哪怕死缠烂打死皮赖脸也要挺过去啊’之类的思想准备,却不料后期的发展比他想象中的要‘乐观’得多。
渐渐自昏厥中苏醒过来,在好不容易积蓄起足够的体力后,类既没有愤怒地痛斥西门的食言,也没有态度冰凉的不假辞色,更没有因羞恼欲死而虚张声势,而是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平静。
不是故作镇定的那种伪装出来的表象,也不是风雨欲来前的短暂和平。在一通不着痕迹的细致观察后,西门无比懊恼地看出,类是真没把这场突如其来的*放在心上,云淡风轻的心湖未因此泛起任何涟漪。
巨大的心里落差就像是预备迎接死刑的囚犯,事到临头那天却突然被从监狱里无罪释放了,官方给出的理由是——法庭懒得受理。
一直忐忑不安地唯恐类会雷霆震怒的西门,趁着类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至少盘算出了100个方案去哄得对方回心转意。
结果一下子做了白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庆幸的是少了一场使劲浑身结束也不知胜算如何的硬仗要打,失望的是类根本没把他做的出格事放在‘值得关注’的行列,连动怒都懒得动。
变化当然还是有的,可顶多也就是扫向西门的眼神稍微凶狠了一点的微小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坚定地拒绝了西门试图全程代劳的请求,类当机立断地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不惜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处理几近遍布全身的狼藉——包括艰难地给被厚重夯击给蹂躏得难以闭合如初的微肿入口上药,将正沿着修长的大腿蜿蜒流下的、充斥着男性特有的麝香味的白浊用温水冲刷洗去,尚残留在内里的也按捺着羞耻地用手指轻轻扩张开弱不堪怜的脆弱之处,让粘稠的液体在减少了阻碍的情况下,自然淌出。
至于身上那些新旧相叠、纵横斑驳的吻痕,他实在顾不了太多,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这回事了。
好在那两头衣冠禽丨兽在精丨虫上脑时还或多或少懂些分寸,饶是再想在这具*柔韧的漂亮身躯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痕,也不会冒着被类毫不留情地打入冷宫的风险,在衣服无法遮挡的地方为所欲为地宣告主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打理得清爽干净。
一身设计得体的衣服,衬得类更加玉树临风,身形修长挺拔,像一棵傲立在山顶的白杨,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道浑然天成,却足以叫人眼前一亮的亮丽风景线。
双颊不再泛着暧昧的红晕,白皙得近乎透明。神情淡淡,从骨子里透着股温润恬淡的味道,而形状美好的唇瓣则微抿着,不愠不恼,俊秀的眉,清澈的眼,犹如月光般精致皓洁的面容,全都萦绕着类独有的、令人心静气宁的柔和氛围。
此时除了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外,那先前被强按着捣搅贯穿和欲念反复浸淫的过程中沾染上的细微媚意,已经荡然无存。
一旦真正接近,又能感觉到类自内地散发出一种,明明看上去彬彬有礼,却在无形中彻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息来。
西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想法很是矛盾——一方面既是迷恋这种犹如初生的旭日般干净明媚到没有任何杂质的美,又难免有些浅浅的遗憾和无力感,潮水般地漫上心头。
即使再怎么努力将类拖拽进污浊的欲海沉沦,在清醒过来之后,他还是会毫不留恋地上游,浮出波涛汹涌的海面,悠然自得地振翅起飞,翱翔于湛蓝广阔的天际。
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他内心坚定的意志。
察觉到西门复杂的视线,类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径直开口陈述道:“让人给我准备车,送我回宅,要赶飞机去纽约了。”
口吻平淡得一点不像是在跟刚和自己火热缠绵过的好友说话。
西门一脸诧异地问:“为什么要去纽约?你的续约事宜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不回日本?”
类踌躇了下,选择隐瞒,于是只含含糊糊地回答:“去处理一点小事情。”
他想亲自跑一趟位于华尔街的证券交易所。
西门狐疑地皱着眉,忙不迭地追问道:“具体什么事?”
结果不仅没能得到答复,还登时换来类嫌弃的一瞥:“总二郎,你表现得就像个盘问夜归的丈夫是否有外遇的欧巴桑。”
欧巴桑-西门:“…………”
类微微侧过脸来,端详了还穿着睡袍的西门好一会,摇摇头,再次打击道:“现在笑得也很恶心。”
西门被人誉为风流俊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地捂着胸口,觉得里面的小心脏已经在毒舌攻击下碎成片片了。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眼见着类确实够洒脱,够翻脸无情,他迅速调整作战计划,敛起失落的情绪,讨好地笑着,腆着脸凑上去:“我陪你一起吧,去纽约。”
类面无表情地瞪他,像是知道委婉的说法对脸皮厚的人收效甚微,直接义正词严地拒绝道:“不好,你的信用度已经负值了。”
指的是西门今早的出尔反尔,强行侵犯了他的事实。
自投罗网,引狼入室……
他才不会做第三次类似的蠢事。
同行的提议遭到斩钉截铁的拒绝,西门状似受伤地问:“……类,你再说一次?我好像没听清。”
类正要重复一次刚才的说辞,微张的唇就被狡猾的西门动作利索地偷了一个吻,还得意地炫耀道:“类你上当了。”
被小把戏成功偷袭了的类不羞不恼,而是定定地看向他,像是在注视一个调皮的稚童。
半晌,他唇角微勾,深茶色的漂亮眼眸微微眯着,如有夜晚的星辰在其中粲然闪烁,精致的下巴傲慢地微抬:“幼稚。”
“幼稚就幼稚吧,”蛮不在乎地笑纳了类的刻薄评价,不仅没有感到不自在和羞愧,西门甚至还表现得相当引以为荣:“我担心放任类你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无差别地释放魅力的话,肯定又会给我招惹来一大堆情敌了。”他抱怨道:“光阿司和阿玲就够难搞了,类你也体谅一下没有安全感的我吧?”
类眨眨眼,不答反问道:“你确定要以后还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
没有错过其中的意味深长,虽然直觉前方或许有陷阱等着自己,西门还是坚定不移地肯定了这一说。
“这样的话,只能约法三章了。”出乎西门意料的是,类没有表露出任何准备为难他的意思,而是露出个有些困扰的可爱表情,随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跟阿司一样,不能互相干涉私生活,有需要的时候向对方发出申请,方不方便是受理那方说了算,如果任意一方想要终止,敬请随意。”
这条款内容貌似非常厚道,尊重了彼此的自由和*,真是适用于世界上的每一对固定炮丨友之间。
可却与西门所期望的,两人能发展成‘相亲相爱的恋人关系’这个定义相差甚远。
“你难道跟阿司也做过同样的约定吗?”他的失望之情几要溢于言表,略感纠结地问道。
好在立刻得到了类一个肯定的颔首。
“阿玲呢?”微微松了一口气,西门紧接着询问。
类闻言,当场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鄙弃眼神,可见西门坚持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想再打翻无谓的醋缸,他无奈地解释道:“我和阿玲之间不存在任何越界的行为。”
——如果不算前世的话,确实如此。
类在心里不负责任地默默补充,表面不露声色。
西门的眼睛霎时一亮。
在知道有人垫底、前头的人领先不远的情况下,自己原本以为是摇摇欲坠的地位无疑就稳固多了。
还真是托了阿玲爱假正经的福。
他美滋滋地想着。
——好吧,这世界上在一夜丨情后便能一蹴而就成情侣的人寥寥无几,他不能气馁,还得再接再励地继续奋斗,攻克类这颗顽守硬实的心才行。
反正只要是在同一条起跑线出发,他绝对是占有优势的!
西门自我安慰道。
“还要考虑多久?不同意就算了。”类看他脸色瞬息万变,忽红忽白的挺好玩,却还是十分不体贴地催促道。
不同于菜鸟道明寺的容易满足和迟钝,心念电转的西门依旧善于掩饰自己心潮的波动起伏,笑容灿烂,一手自然无比地搭上类的肩,瞬间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接着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试探性地打着商量:“当然要……但是,不能在条款上更具体一点吗?比如一周规定最少可以做多少次一类的。”
类懒懒地掀了掀眼帘,没去徒劳地掰开他的手——反正甩开也会被再度黏上来,不假思索地问:“你想几次?”
西门高兴地伸出两只手来,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得笔直,线条优美而有力。
类:“……”
没等类提出相关意见,西门就兴致勃勃地表示着:“一周一共7天,我可以跟阿司再具体商量时间上的分配。如果分在3天进行的话,那就每天3到4次;分在4天的话,每天2-3次,对你而言,后者可能会比较轻松吧?等你适应了之后,次数可以再增加哦,我随时欢迎类你主动来找我的!”
尽管他巴不得一周7天一天24小时都能霸占类,可也知晓这是不可能的,算份额的时候,不得不带上麻烦的另一名比他成功上位得还要早的竞争对手。
乍看上去,想要说服霸道惯了的道明寺接受这一新规定或许有些难,但比起两大皆空,他有把握令阿司搞清楚当前状况,答应下来。
类无语得差点不想对他厚颜无耻的贪心作评,在他说得兴起的时候,才忍无可忍地击破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别做梦了。一周最多一次,不能再多,具体时间到时再定。”
西门郁闷地拉长了脸,这下是货真价实的难以接受了,当下就怪叫道:“什么?!一周一天?!类你一定在说笑,那是苦修士才会过的禁欲生活,我们——”
类低咳几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不愿意就算了,我去赶飞机了,再见。”
半点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西门连忙一把拽住类的臂弯,好声好气地哀求道:“类,这样真的太不人道了,我昨晚的表现明明不错吧,类你都爽到哭了好几回呢。当然了,后期我的确需要检讨,是太过粗鲁了,但那只是意外导致的太过激动,以后我保证,你想要我多温柔都可以,一定把你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和阿司那个野兽派完全不一样哦。”
开头还记得自己讨价还价的初衷,后面就变成赤丨裸丨裸频频善诱了。
“啊,还可以吧。”优点之一便是‘忠于自己的感受,从不矫情’的类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并没口是心非地否认自己确实有在粗暴的对待里尝到快感的这一点,可又状似无意地随手揭一揭对方的黑历史:“技术上是比阿司强一点,不愧是跟13岁开始就跟女人一起鬼混的情场老手呢。”
事关紧要,西门第一时间大呼冤枉:“但我从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靠翻旧账来质疑一个人的真心,对我而言实在太不公平,最重要的还是确定关系之后的表现啊。”
类戏谑地挑眉,看他一派的振振有词。
西门想了想,又据理力争道:“类你该记得有句话叫‘得到过的人才更懂得珍惜的道理’吗?阿司那小子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说不定还难免有些把持不住,不如历尽千帆的我呢。而且不管是谁,都不曾让我像对你一样真情实意地尊重过、对待过,不光愿意改正自己作风上的缺陷,甚至连和其他人一起共享也能容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留在你身边呢。”
他这番自认情真意切的表白只换来类一个浅淡如清晨薄雾的微笑:“亏你好意思说尊重我的意愿……”抿抿唇,类没有提及之前泣不成声地请求他停止,却被对方进犯顶撞得更加激烈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兴致怏然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表忠心吗?”
类的口气轻飘飘的,像是蕴含着些许讽刺,又像是单纯的好奇。
西门根本摸不清他的想法,索性先点头承认了再说。
“噢。”类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西门以前用来跟女人*的手法之一——食指轻轻勾起对方的下颚——恰好西门跟他个头差不多,此时还不巧以大半个身子压在类的身上,才能相当顺畅地完成这个动作。
“光看脸的话,还挺有资本的。”
类笑眯眯地调侃着。
直视着隐约感到不自在的好友那双黑漆漆的深邃眼眸,眼神亲密接触之间,类像是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新提议。
可正当西门充满希冀的时候,他沉吟片刻,终归是拒绝了:“算了,你的技术还没好到能让我改变心意的地步。”松开托住西门下巴的指,类似是深感‘遗憾’地耸耸肩:“谁叫你在情绪和次数上的控制力太糟糕,减分太多了。”
“你做出的保证……没有可信度了哦。”
虽说如此,他的唇角却漾开了一抹明显的狡黠笑意。
最残忍的事情无疑是在给人希望之火后,又出手狠心地掐灭了它。
刚被调戏过的西门觉得眼前这只戏弄他戏弄得不亦乐乎的恶魔类,一定是上天专程派来负责整治他这个一度立志成为日本第一花花公子的优秀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走回剧情了,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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