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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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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三人出了茶馆之后马不停蹄向着菜市口而去,这个世界和古代中国一样,诛杀罪犯都是在人流量较大的菜市口,起到一个示警的作用。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张其到底是什么人物,不过既然他能够有权利征集私兵,必然身份不低。不过周天他们三人个个都不是常人,倒也不惧。

    这茶馆乃是在安定城的东门,而菜市口却是在西门。这中间足足有着十余里之遥,不过对于周天他们来说,一刻钟的时间却是已经足够了。

    三人化作了一道幻影飞驰,不过短短几息的功夫,便已经到了菜市口所在。

    说是菜市口,其实是众多商铺集市汇聚之地,周天他们三人到达了这里的时候,四周已经围拢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足足有近千之多,将正中的法场围拢得水泄不通。

    在菜市口的法场正中,横着摆放着一道数尺之长的巨大铡刀。四周站着两排身穿明晃晃金色铁甲的武士,每人腰间配着一柄大剑,站立当场颇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声势,震慑着四周的围观之人,虽然场下人头攒动,可是交谈之声却并不大,沉闷而压抑。

    周天四下眺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宫小白的身影,既有些疑虑,却也稍稍松了口气。

    “带囚犯上来!”突然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从法场后方传了出来,法场周围闹哄哄的群众听得这么一道话声,登时都各自闭口不言,一个个地安静了下来。原本四周便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这么一来,更是肃穆无比。

    “这人也是一个修行中人!”周天眉头一跳,心中暗暗吃惊。

    “啪嗒啪嗒……”零星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个手脚带着镣铐,身着囚衣的人影缓缓步入了众人的视线。

    此人虽然穿着囚衣,可是满头的长发并不散乱,整整齐齐地披在了肩后。他的两只眼睛看起来如同茫茫虚空一般,难以用深邃简单形容。脸上散布着的几道伤痕并不能折损他的面容,相反却衬得他显得更加的坚毅。

    周天刚刚看到此人出现,双拳猛地攥紧了起来。不用看他的相貌,凭着他的神态动作,便已然便已然可以确定,他就是宫小白!

    “之前刚刚结识的时候还觉得他百般看不透彻,如今看来却也已经到了即将结丹的关头了。只是他有着这样的实力,在这世俗之中又有谁有着这样的能力将他抓到了这里来?”周天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推敲便发现其中大不简单。

    “师兄,他便是小白公子么,这修为也算是不浅不知怎么栽在了这里?”周天的耳旁传来了俞越低低的问话之声。

    周天摇了摇头,猜测道:“可能是出现了什么他应付不了的人物,不过也没什么,静观其变便是。”

    宫小白一路走到了铡刀之前才最终停下,挺直着身子,高昂着脑袋,一声也不吭。场下围观的众人直勾勾地看着这一个倔强的少年,越发地沉默。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只是听说过宫小白之名,并没有见过。

    可是当这安定城在他的治理之下越发地安泰,上至商贾大户下至平民百姓都幸福美满的时候,有着越来越多的人觉醒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么一个从未露面的祭酒大人的功劳。甚至这祭酒的职位也是他仿照东汉末年曹植军师祭酒的官位给自己设置的虚职。

    “罪犯宫小白,你可知罪?”法场那头再一次有着话声传了过来。

    宫小白低下了脑袋,长风吹拂着他脑后的发丝不断地飘扬,遮住了他半张脸孔,看不透他的表情。突然,阵阵长笑之声从他的口中发了出来。笑声连绵不断,许久方才停息。

    宫小白昂起了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话声传出的方向,瘦削的身子在凌乱的风中挺得笔直,侧过了脑袋,出声问道:“张其大人,不知道我何罪之有?”

    “哼哼,你不知道何罪之有?”法场之后那人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周天这才注意到了他。此人下巴有些尖细,生着一双三角眼,偏偏此刻眉宇飞扬,满满的骄狂之色,看起来更是难看。不过让周天有些吃惊的是,此人年纪倒是不大,隐约和周天差不多大小。

    “不过是个刚刚结成金丹的小子,难怪这么狂傲。师兄不如我出马替你给他点颜色看看?”俞越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便将那张其的实力看了个通透。

    周天摇了摇头,道:“不必着急,等会我们再出手却也来得及。”

    “大梁之中律法写得分明,哪里来的一个所谓的祭酒的职位?分明是你趁着安定城之中张太守不在,故意冒充。冒充朝廷命官,还不够要你一条命么?”张其猛地一拍面前的长桌,大声呵斥道。

    宫小白抿住了嘴唇竟然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来,缓缓摇头,轻轻叹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手中握有权柄,自然不会将我等小民放在眼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可惜我心有纵横万千的志向,到头来却也落得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越说宫小白的神色越是黯然,说到了最后竟自行跪了下来,将脖子架在了铡刀口之上。只要侩子手大刀一挥,他便立时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张其见到宫小白如此知趣,自己躺在了铡刀钱不禁也怔了怔,冷笑道:“想不到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如此倒是妙哉。”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默默等了片刻,高声道:“午时三刻,吉时已到,开刀问斩!”

    一声喝罢,抓起了面前台上的竹签一把掷了出去。

    一个光着臂膀,裸露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缓缓到了铡刀之前,朝着手心之中吐了两口唾沫,伸手握住了刀柄。

    “好好上路吧,不会有痛苦的。”侩子手低声呢喃,说起了那不知道已经说过了多少次的台词。说罢,他的手腕猛然发力,握着的铡刀化作了一道刀光向着宫小白的脖颈处斩了过去!

    纵使是修道之人若是头颅掉了却也是死了个透彻,除非是再进一步踏入了元婴期的境界。便可以神体分离,以元婴遁走,留得性命。不过如此一来却也大伤元气,是以除非是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肉身开玩笑。

    “住手!

    银亮的刀光亮起,如同惊鸿一瞥骤然闪亮,台下围观众人纷纷遮住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断喝之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断喝比之梅雨时节的雷电还要来得迅猛,惶惶声威刹那间爆发。这侩子手双手猛地一抖,浑身都打了个寒战,手中的铡刀却是再也挥不下去了。

    周天拉住了身旁的俞越自己一步一步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踏上了擂台。

    宫小白原本已经闭目待死了,突然听到这么一道厉喝之声,紧闭的眼睛也不禁睁了开来。抬头一看,那铡刀就悬在自己的脑袋之上,迟迟就是落不下来。再看面前,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由远至近向着自己所在走了过来。

    周天脸色平静,不带丝毫表情。径直走到了宫小白之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对于周围的带刀武士以及侩子手恍若未见一般。

    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场中场外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场下的众人都听说过劫法场之事,可是却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人单枪匹马来劫法场的。

    周天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宫小白虚虚一划,绑在了他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将他拉到了自己身旁,至此他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大胆,何方妖人胆敢到此撒野,难道没有王法了么?”张其看到这突然而起的变故也是心中巨震,尤其是看着周天全身的气劲如同山中云雾一般飘渺,根本捉摸不透,哪里还不知道此人也是修道之人,而且实力还在自己之上。不过转念想到了自己在沅江世家之中的身份,登时又有了底气,对着周天大声训斥道。

    周天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才听他开口,“你连问都不问,便说我是妖人,不知大人遵循的是哪一条王法?”

    “你!”张其张口欲辨,可是却是一阵语塞。他刚刚不过只是为了先声夺人给周天一个下马威罢了,却没想到周天竟然如此淡定,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

    “笑话,我乃是沅江布政司,奉的是当今大梁天子的命令,你不过一介布衣,见到了朝廷命官为何不拜?单单凭着这一条我便可以治你的罪!”张其咬着牙关说道。

    “我是张维秩,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周天顿了顿,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如同一块巨石落在了众人的心中,不单是这张其,法场之外的围观之人也都纷纷愣住。这一个来劫法场之人竟然是真正的安定城太守?

    周天也不接话,默不作声地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块腰牌来,手一甩扔到了张其面前。

    张其拾了起来一看,只见其上果然刻着“安定护城太守”这六个字样。这六个字都是以特殊的手法镀金而成,根本没得做假。张其一看便知乃是真的,只是自己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安定城给夺了下来,怎么可能到了此刻再度退缩?

    当即哼了一声,一把将这腰牌抓在了手中,指着周天喝道:“大胆!这腰牌分明乃是假的。大胆刁民胆敢冒充朝廷命官,左右,给我押起来,过后本使一并发落!”

    周天缓缓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机会,想不到你这么不争气,颠倒是非黑白便也罢了,却也不区分是谁。”

    说着,周天背负在身后的右臂突然伸了出来,五指弯曲,成一爪型,一把向着张其抓了过去!

    张其身子狠狠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一片天地之间似乎尽数被这一抓所笼罩,自己在其中就如同是海潮之中的一叶扁舟,全然不能自已,不论自己如何闪躲,都逃不过这一抓的笼罩。脸色刷地一下雪白,再也说不出了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