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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我请求你保持严肃一分钟。”佩普.波兹终于无法忍受地控诉道,“你动来动去我根本没办法为你化好妆。”
“不行,再让我笑两秒。”林兰摇了一下拿着眼影盒,正竭尽所能的为她上妆的佩普,“听听这外面的喧哗和呐喊,我真不认为今天是准备结婚。”
“别管那些不懂情调的男人们,我猜你不会希望史蒂夫撞开这扇门后,发现自己的新娘只画了一只眼睛吧?”佩普是对的,但她现在很紧张,就好像即将被新郎抱走的不是林兰而是自己一样,“行了,就当是帮帮我,别再颤抖了!”
佩普为不少新娘当过伴娘,也扮演过许多次化妆师的角色,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狼狈和着急。她本来只需要穿着漂亮的礼服陪伴在新娘左右,和其他姐妹站在一起,撑托全场最美丽的罗杰斯夫人便够了,或者偶尔帮忙顺一下她的裙摆。
至于化妆的工作,本应由娜塔莎负责,女人们昨晚还在讨论哪种妆面更适合林兰的脸蛋,直到她突然一声不响的走掉,然后又带着满脸幸福的回来,之后就飘飘然的总不在状态。不用说也知道她突然从窗户飞出去是为了谁,林兰可以对任何人保持淡定,唯独把美国国旗穿在身上的家伙就不能。
女人们不知道她的突然去见新郎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是她自己定下的婚前一周不能见面的规矩,也许是婚前综合征?
然而娜塔莎现在不在新娘房里,旺达也离开了,她们原本都该待在新娘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才对。
一切的起因都得归功于今天早晨天未亮的那一声炮响,也许是炮吧,女人们也不知道那个惊天巨响究竟是从什么东西身上发出来的,她们猜测可能是特查拉借出的某种只有在节日庆典上才会使用的火药。
史蒂夫.罗杰斯带领他的秘密小分队趁着无人看守的黎明时刻,对“敌方”发起了突然袭击,那是他们最擅长的活儿。因为女人没有制定开始时间,他们抓住了这个错误漏洞给对手送来了惊喜。
托尼设计的大部分阻拦道具都没能及时派上用场,比如那些使人摔跤的,埋在地里的精巧装置,它们本来是感应式的,却在一开始就被巴顿的干扰电磁影响了发挥。
还有几个像托尼工作室的笨笨机械臂一样的拦截机器人,但它们也只为女人们争取到了不到半小时的换衣时间便败下阵来。
显然那些以武力取胜的伴郎不会在乎机器的死活,他们下手可真是不客气。
谁说史蒂夫没有把女人的游戏当真的?
他比所有人都要认真的对待今天的任务,就像每一次上战场时的慎重严谨。
那身绿色的军装使他仿佛回到了二战时期,带着自己的勇猛无畏的队友过关斩将,就连巴基的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为了任务成功,男人们甚至连夜模拟了一系列的应对策略,当然,他们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将罗德上校从单身派对赶到门外,诘问他是否站在队长这边,罗德毫不犹豫地拥护托尼,然后他就被踢出了局。
但托尼的阵营依旧出现了“叛徒”,不是娜塔莎,她永远站在女孩儿这边。
是幻视,他最终选择了美国队长,不为别的,以一名神的视觉来看。双方实力不均衡,为了平均战力,他以公正之心坦然地抛弃了托尼。
这就是为什么连旺达和娜塔莎都离开新娘房去抵御外敌的原因,幻视的倒戈加快了伴郎团攻陷爱情堡垒的进度,他们就快抵达护城河的对岸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这或许是他们有史以来执行过的,最甜蜜的任务,护送新郎成功的迎接未来的妻子,光是想想也使人兴奋。不过,意外还是会出现,几分钟前巴顿举了白旗,好像是孩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巴顿夫人在召唤他,绝世好爸不得不提前退出护卫队的行列。
好吧,没人怪他,反正史蒂夫是不会,未来他也会有孩子。
“这是谁设计的关卡,我说。”山姆不能穿飞行装备,飞行器会弄皱他的西装,当然其他人也一样,他们全是清一色的黑西装。唯一拥有战斗武器的只有史蒂夫,振金盾牌焕然一新,还重新上了漆,“就像寻宝游戏一样,我都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山姆突然叫道,“噢,小心,队长,你三点钟方向又飞来一个!”
“我猜是皮特罗。”史蒂夫用圆盾挡下一枚包裹着彩色粉剂的小球,他的盾牌表面立刻布满了黄色的细沙,“他也喜欢射击类游戏。”
五颜六色的彩沙球是旺达用意念控制的,不具伤害性,但这一段路的过关条件比较苛刻。伴郎必须保证史蒂夫的军服不被染上任何一种色彩,哪怕沾上一丁点儿都不行,如果任务失败,除新郎之外,所有人都得喝下一杯墨黑色的饮料。
严重的偏袒,伴郎们在娜塔莎宣布比赛规则时发出了抱怨的嘘声。
谁叫在林兰眼中,世上的男人只有两种,史蒂夫,以及,别人。
这是目前为止对他们而言最难的考验,彩色的粉末一旦散开会飞得到处都是,旺达已经在放水了,她没有刻意为难某一个人,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伴郎得将史蒂夫围在他们中间,甚至紧贴着他才能保证史蒂夫的完好无损,而这期间蜘蛛侠会出来捣乱,他们不知道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彼得.帕克故意要他们难堪。总之,彼得的蛛丝是个大/麻烦,他会绊倒围在史蒂夫身边的护卫,为他的军服上染色制造缺口。
至于幻视,他早被托尼与战争机器缠得满天飞。
伴郎的住宅与伴娘之间相隔着好几公里的距离,不得不说,瓦坎达的皇宫真是宽阔无比,从男人们踏出房门后不久,便迎来了第一个挑战,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花去好几小钟头。
时间很有限,伴郎和新郎必须在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前抵达新娘所在的地方,如果做不到的话,等待他们的是可怕的惩罚。
一大杯不知名的黑色饮料足够丰富惩罚的内容了,他们亲眼见证巴顿在投降后捏着鼻子喝下墨水一样的液体,他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黑色的嘴唇像是马上要变异了似得。那肯定是林兰的产物,因为所有人都闻到从杯子里散发出的非常难闻的气味儿,没人想用那种东西在婚礼开始前填满自己的胃。
这是战士们见识过的,最刺激的婚礼游戏了,他们希望等这一切结束后还来得及做一次全身清洁,不然黑色的西装就会变成彩色的。
取个中国姑娘可真不容易啊,伴郎们想,还得经历这么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就是林兰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弄花眼影的原因,她实在没想到所有人为这场游戏表现出的态度会是如此认真。其实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史蒂夫为自己安排了这些节目,她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观赏这场有趣的游戏。
她还以为顶多托尼和史蒂夫站在城堡底下一人一句的说点狠话,比比动作就完事。
还有那些关卡,托尼和其他男孩儿们(彼得和皮特罗)设计的通关游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林兰低估了他戏弄史蒂夫的手段。
可能连史蒂夫自己也没想到。
“你真是太美了,洛兰!”波兹小姐总算不负所托,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杰作,“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不一定呢,你穿上婚纱也一样美丽。”
“洛兰,这个时候就不要谦虚了,你可是新娘啊,你得欣然接受所有人的赞美。”佩普打算为她的头发做一个漂亮的造型,她正在思考该用那种形状。
就听林兰道:“这一步得史蒂夫来做。”她抬起屁股,提起华丽的长裙在原地画了一个圈,坐上床。林兰的头发如柳丝般轻柔的散落在双肩,与她的纯白嫁衣相得益彰,“这是我家乡的习俗。”
其实这场迎亲游戏最初的设计者正是新郎本人,也就是史蒂夫,他想为林兰打造一个极具中国特色的婚礼过程,但又不能完全按照中式的来,苗寨的习俗又太过繁琐。于是他与托尼商量出的结果就是设置一些障碍什么的,就像童话里,王子想要见到睡美人,并打算去吻醒她的桥段。
总是要通关重重阻碍才可以赢取到他的公主。
这是史蒂夫送给林兰的第一份惊喜,他知道她喜欢这个,虽然新娘无法参与其中,但她能看到。
林兰听到了自己人的脚步声,这里的自己人当然是指托尼他们。
托尼带着喜悦与,呃……
“该死的幻视,他竟然用那些彩球往我脸上砸!”托尼的金属面板好像出了故障,它一直处于掀开的模式,这肯定是幻视给“星期五”下达的指令,“我发誓我要撤销他在复仇者基地的权限!”
“行了,洛兰不是说那叫幸运球吗,砸得越多,运气越好。”接着走进来的罗德上校,他看起来毫发无损,“你被砸了七个,一定会走运的。”
“那你怎么不去挨几下?”
然后是林兰阵营的剩下的人,他们似乎对戏弄美国队长的活动乐不思疲。
娜塔莎指了指门口,对林兰道:“他在后面。”
林兰很难形容见到史蒂夫那一刻的心情究竟该找哪一个单词来形容,因为一个不够。
男人手里的盾牌由大束捧花替代,上面全是白色的铃兰做成的点缀,中间是山茶与玫瑰。史蒂夫看了一眼捧花,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小巧的,像铃铛似的那些可爱甜美的点缀,然后对着林兰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
史蒂夫身上绿色制服是如此耀眼,林兰一直以为蓝色才是他的象征,显然绿色也同样能够撑托史蒂夫的英俊。那合体的军装勾勒出的宽阔脊背和笔直的腿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完美,他的魁梧挺拔不会因制服款式的过时有半分折扣,就像屹立在山巅的苍松,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林兰几乎是顷刻间沦陷在他的蓝色眼眸里,那双闪烁着热情的双瞳如同一对能使金石为开的钻石,叫你不能不被他触动。
如果不是娜塔莎低沉的提醒,女孩儿已经打算缴械投降了。
史蒂夫得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用以婚礼现场交换的对戒,这是他最后的任务,看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直到整整二十分钟过去仍然一无所获,他们才意识到压轴戏果然没这么简单。
幻视开启红外线模式,用眼睛扫描了一圈,终于在林兰的身上发现了异状。
所有人都暂时离开了这间温馨的屋子,大家等在门外,虽然他们非常好奇林兰究竟把东西藏到了身体的哪个位置,但既然幻视叫大家出去,肯定是在比较私密的地方。
例如,长裙底下?
史蒂夫把门关了起来,偶尔还能听到托尼冲着幻视发出的声声责怪。
他将捧花小心翼翼地放于一旁,但视线一刻不移地落在林兰身上:“你美得像天使。”他深情地说,然后来到新娘的面前,“我该怎么办,你那么美,而我还要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才能把你娶到手,但我现在却没办法把眼睛挪开,这叫我怎么完成它?”
“你可以闭上眼睛。”林兰撅着嘴,在史蒂夫的鼻尖轻啄一口,“注意时间,罗杰斯先生,你只有十分钟。”
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乎失败后的惩罚,他抚摸着女孩儿的头发,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你没有涂唇膏?”史蒂夫为他小小地发现而喜,“这就表示我可以吻你对吗?”
即便是朝昔相处的两个人,却也会在这般神圣的时刻感受到对方的与众不同。
史蒂夫先用嘴触碰林兰的上唇,如鸟啄式的轻点,接着伸出湿润的舌尖舔掠。他是那么小心温柔,像在吃一枚快要融化掉的美味雪糕。
直到两人的呼吸愈来愈快,史蒂夫便将新娘压倒在床上:“你改良了我妈妈的裙子?”他再一次惊喜地注意到婚纱领口处的小细节。
林兰笑着回道:“我怎么会去破坏它,我只是仿照那上面的碎花,这些是绣上去的。”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暧昧的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唇角。
“不行,现在我们只能接吻。”史蒂夫用牙齿轻咬她的嘴唇,再轻轻的吸吮,舌头顺势滑进了对方口中。
舌头互推的快感很快蔓延至全身,林兰忍不住低吟起来。
史蒂夫一边用嘴堵着林兰的声音,一边掀起她的底裙,炙热的手掌顺着女孩儿的大腿一路向上。林兰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间再次发出更浓重的□□。
“嘘。”史蒂夫将舌头从她嘴里抽出来,小声的安抚着,“外面会听到的。”他在林兰的大腿根部摸到了一个磨砂质地的小盒子,那正是原本装有对戒的礼盒。
史蒂夫找到了那个重要的东西,他将它从女孩儿的腿上拿了下来,史蒂夫猜想这一定是娜塔莎的主意,他以前见识过女特工把匕首放在那个隐秘的位置。
史蒂夫将自己的新娘从床上扶了起来,胜利在握地亲了亲林兰的额头,然后打开了礼盒。
里面什么也没有。
史蒂夫露出震惊的表情,但他很快又将手缓慢地伸进底裙下面,不断的挑逗和抚摸:“瞧,你都湿了,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做别的事。所以,赶快结束这场游戏,然后在神父面前交换戒指,今晚将是难忘的一夜,我会让你满意,你会很舒服。”
然而这一次,史蒂夫的诱惑不管用了。
林兰抱着他的脖子吮吸一口后说:“你已经输了,大兵。”她指着桌上的电子钟,“你以为就只有幻视会叛变吗?”
林兰将他推开,对着房门道:“巴基。”
所有人哄笑着涌了进来,史蒂夫最终还是拜倒在林兰的石榴裙下,接着,他们又注意到凌乱的床铺,它代表激情才褪。
波兹小姐惊叫了一声:“噢,但愿妆面没花!”
“巴基?”史蒂夫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最信任的朋友,“你竟然背叛我!”
“你知道。”巴基无辜地扁着嘴唇,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真正的,装有对戒的礼盒,“我向来很难拒绝女士的请求。”
林兰与他击了一掌,愉悦地史蒂夫说:“兵不厌诈哦,队长。”
史蒂夫喝下了那杯用以惩罚的液体,依旧是黑色的,当所有人好奇的询问林兰给他喝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次没有怪味儿时。她只很开心地一笑,说是蜂蜜,结果所有喝过苦水的人都咆哮着不公平。
当然不公平,林兰只爱她的史蒂夫,这谁都知道,她希望未来的日子能永远甜蜜,哪怕身处黑暗之中。
林兰坐回了梳妆台,她的头发依然散开得像黑色的锦缎挂在背脊,雪白的头纱放在她的右手边,上面有许多银质的薄片。林兰曾梦想过的嫁衣是红色的,脖子和头上挂着重的不得了的银饰,但最后她还是爱上了西式的嫁衣。
她在外衣款式上做了些许调整,依然有银饰挂在脖子上,只是没那么粗,没那么累赘。
林兰将一把银质的发梳递给了史蒂夫:“随便你弄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史蒂夫接过梳子,他感到一丝压力,就好像那不是梳子而是一把刀。他环顾四周,没人露出嘲笑的表情,虽然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男人为女人梳头,但依然很开心得想要看两人的表演。
只有娜塔莎在飞快的查找出嫁新娘梳头的中国典故。
史蒂夫肯定不擅长这活儿,他的手抖了两下,可围观群众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像站在歌剧表演者的面前,所有人都保持最高的敬意望向这对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
林兰对着镜子给了身后的男人一个鼓励的眼神,史蒂夫便将梳子的尖端缓缓落在女人的头顶,顺着她的发丝慢慢下坠。
林兰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这是意想不到的精神享受,史蒂夫的动作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柔和,也许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脚笨拙粗重,所以才会特别小心克制,像对待珍宝般地对待信赖自己的对方,生怕惊扰到,生怕伤害到。
房间安静得出奇,就好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佩普被眼前的画面感动得留下了眼泪,即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所感动,就只是一个男人给另一个女人梳头而已,但她实在忍不住想哭。
佩普捂着嘴,生怕哭出了声音,她立刻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道温柔的力量包裹住。
托尼?
托尼微笑着望向她,然后点了点头,眼角的纹路深刻的印在那里,宣示着这个男人已经变得足够成熟。
佩普靠在熟悉的肩膀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情。
史蒂夫为林兰编起了辫子,他只会做这个,这还是在看女孩儿洗澡前,总会把头发编起来学会的一招。依旧温柔得林兰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力道,他的手法很轻,动作比发丝垂落更加柔缓。
大家都流露出由衷的羡慕,这更加充实了女孩儿的幸福感,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发怔。他们完全不明白中国式的浪漫,更无法理解手指和梳子拨弄的瞬间,已经完成了对生命的礼赞和感恩,这与跪在耶稣面前祷告一样虔诚。
但他们觉得含蓄的表达爱意也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
比如眼前的画面。
林兰睁开眼,还是很满意史蒂夫的手艺的,起码,头发被顺得很整齐,没有炸毛似得飞起。
然后她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笑声令所有人都从回味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史蒂夫紧张地询问,“我知道我不行,很抱歉,还是得让姑娘们来替你做头发。”
林兰摇摇头:“很好,我喜欢,替我戴上头纱怎么样?”
她确实想到了一件十分值得笑出声的事,如果在一千年前,这个时候应该会听到有人喊“吉时已到”之类的吆喝催促新娘和新娘别误了时辰。
但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人来这么一句,于是她自己在心里默念一遍,因为吉时真的到了。
史蒂夫替新娘戴上头纱,将林兰抱下宫殿的阶梯,他们坐船过护城河河抵达彼岸,两人的视线就再也有离开过对方了,或者说,大家也都被这对新人的举动所吸引,甚至没人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佩普跟随伴娘团离开不久又折返回来,想再检查一次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房间里,她一眼就发现了托尼的领带扣,金色的小玩意儿不知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
她弯腰捡起,把属于托尼的东西握在手里。
“佩普?”托尼进屋后惊讶地看着小辣椒,他丢失了重要的西装道具,不得不重新回到屋里,他觉得应该就是落在这里的,“我以为你已经坐船离开,他们都走远了。”
波兹小姐今天美极了,墨绿色的露背连衣裙非常适合她,匀称的身材曲线还是那么迷人。虽然林兰才是最美的那个,但至始至终托尼都将注意力放在前女友身上。
“我回来看看,万一落下什么东西再一趟会很麻烦。”佩普摊开拳头,金色的领带扣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你掉了这个。”末端的钻石闪闪发亮。
“是的,是我掉的。”托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谢谢,没有这东西我的形象肯定会打折扣。”
“肯定的,你怎么能没有领带扣。”佩普放下手提包,很自然的为他扣回到原位。就像是一种永远无法改掉的习惯,她知道托尼最满意自己的领带扣夹在哪个位置。
他的喜好,佩普太熟悉了。
“谢谢,”托尼望着她痴痴地说。
佩普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没有我的照顾,你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一团糟。”托尼毫不掩饰地说,“真的,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他不自觉地将手揽上佩普的腰肢,“你还是那么动人。”
佩普深呼吸了一下,有些不自信地说:“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关系。”托尼收拢胳膊,让两人紧贴在一起,“我相信我可以再次向你示爱。”
“可我不一定会答应。”佩普顺势搂着他的脖子。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重新认识彼此。”
两人的嘴唇情不自禁的被对方粘住,他们都曾无比想念对方,却等到现在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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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送给林兰的第二份惊喜是朱娜茜,当然,他不是把朱娜茜包在礼物盒里拿给她的。
两个月前,林兰打电话给朱娜茜说起婚礼的事,希望她能为自己做伴娘,结果娜茜以太忙为由果断拒绝。其实这是史蒂夫和娜茜之间的小把戏,在更早的时间,史蒂夫就和她联系过了,希望能给林兰准备一份特别的惊喜。
朱娜茜为好姐妹的婚礼编了一段火辣的开场舞助兴,但说实在的。
她是否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将要嫁的人是什么身份呢,是的,她当然知道,还为自己的姐妹是复仇者而兴奋过。
婚礼的现场布置得温馨至极,装饰的鲜花全是小巧的白色铃兰,充满草木的香气使人心情愉快。纱幔是浅绿色的,还有那些椅子和摆台,一切的一切全是为新娘特意而备。所有宾客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身后不远处骑在盛装马背上的美丽新娘,史蒂夫站在黑人神父面前,等待着她的到来。
林兰趋势马匹往前走了两步后就停了下来,她离史蒂夫尚有十公尺的距离,林兰看着他迟迟不动,一直摇摆头颅。
“托尼呢?”娜塔莎率先察觉出端倪,他看向对面抱着纳撒尼尔的巴顿。
巴顿给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他早就退出游戏了,之后就再没和托尼碰过面。
托尼本该站在马前,充当父亲的角色,将自己的妹妹亲手交到新郎手里,但他却不在,只有新娘骑在马背上独自一人。
与之消失的还有佩普.波兹。
特查拉对身边的护卫吩咐几句,然后对史蒂夫小声道:“婚礼可以继续进行,我让护卫队去找他们了,请放心,瓦坎达的治安不会有问题,并且,这里是皇宫。”
“恐怕不行,陛下。”史蒂夫看向林兰,“没有托尼祝福,林林不会嫁给我的。”
林兰只轻轻拍打,便卸掉了马身上的华贵装饰,这样的举动让所有宾客露出不解的神色。他们一会儿望向史蒂夫,一会儿又望向林兰,不明白这对超英夫妻到底还准备了什么特别节目。
希望是惊喜。
“娜西,刚刚那舞不错,再来一段吧。”她用中文对朱娜茜道。
“什么情况?”她郁闷地说道,“别整那些没用的,赶紧走过程,你不是想在婚礼上闹出状况吧?”
林兰朝宾客们说了一身抱歉之后,笑着道:“我得去找你的男神,娜茜姐。”
她的婚礼不能没有托尼,他对林兰而言是很重要的亲人,不会比史蒂夫的感情少哪怕一分。瓦坎达的皇宫当然是安全的,托尼也不需要什么人保护,他现在可以随时随地变成钢铁侠,他拥有全新的绝境装置。
但不表示他没有别的原因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林兰担心的正是那些别的原因。
史蒂夫骑上另一匹乌黑骏马赶了上来:“我听特查拉的护卫说,他们最后一次看到托尼是在你的新娘屋。”
林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会骑马?”
“我不认为它比驾驶昆式喷气机更难。”史蒂夫与她并行,“你注意到婚礼现场还有一个人也失踪了吗?”
林兰望着他。
“佩普.波兹。”史蒂夫道,“也许他们现在在一起?”
林兰放缓了马蹄的哒哒节奏,若有所思地沉吟。
“你猜刚才神父对我说了什么?”史蒂夫继续道,他伸出胳膊牵起林兰的手说,“他以为你把我甩了。”
林兰发出清脆的笑声。
“我只好说,也许是的,所以我得把你追回来。”史蒂夫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一直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在做梦,直到你刚才离开我的视线,我才确定它们都是真实的。”
“抱歉。”林兰道,“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我知道。”他表示理解,“我只是在想,刚才应该把神父也带来的,这样我们就能现在宣誓,而不用等回去之后。他们一定会希望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吻的,你知道婚礼仪式上有这个环节。”
“所以。”林兰眨了眨眼,“我没涂唇膏啊。”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王子嘴唇染上多余的颜色,史蒂夫今天是如此英俊。
“这里没有别人。”史蒂夫倾斜身体向前趋近,“而你又没涂唇膏。”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贴在一起,享受唇齿交融的快感时,林兰突然坐直,她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这样的动作差点让史蒂夫从自己的马背上摔下去。
“我想我发现他了!”林兰拽着缰绳,调转马头,“跟上,大兵!”
史蒂夫露出无奈地神情,他苦笑着自言自语:“我发誓,不管托尼在做什么,我都会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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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和佩普交缠得忘了时间,他们赤身*地紧拥在一起,谁也不想就这么分开,直到激情褪去,佩普终于清醒过来:“上帝,我们在做什么!”
“这没关系,不用大惊小怪,我们在做我们以前经常做的事。”托尼用安抚的口吻说,他以为佩普后悔与自己发生关系了,“我很抱歉,我当初不该提出分手,我以为那样可以让你远离危险。我想我是错的,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好吧,我一直都那么自以为是。可我现在想要重新追求你,真的,我一直都在想怎么跟你复合,瞧,我们现在睡在一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还有机会?”他用他深情至极的目光望着佩普道,“你会给我机会对吗?”
佩普还是从床上惊坐而起:“婚礼!”
“是的,婚礼,我有想过。”托尼也跟着坐了起来,“我买了戒指,订了教堂,我本来是打算跟你求婚的,就在我们分手前一周。因为奥创……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因为我不够有自信,我怕自己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幸福,我就是个傻瓜……”
“你说你打算跟我求婚?”佩普惊讶地看着他,甚至将林兰的婚礼抛诸脑后。
托尼点点头:“是的,戒指都买好了,全世界最昂贵的钻戒。它现在依然在我房间的某个角落,只要你愿意,它就永远属于你。”
“我当然愿意!”佩普没做任何考虑地回答道。
托尼兴奋地抱着未婚妻又亲又吻,他突然想起罗德告诉他那些彩球会带来好运的安慰。
门被撞开了,结实的门板再一次硬生生地砸到地上。
托尼和佩普几乎是同时扯起被单挡住胸口。
林兰与史蒂夫交换眼色,心念电转之间,她对床上还处于凌乱中的两人道:“快,起来换衣服,时间不等人!”
再次回到婚礼现场,宾客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林兰用心制作的婚纱套在另一名金发女人身上,当事人则穿着伴娘的衣服,携着新郎坐到了观众席。
娜塔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站起身,对所有人道:“新郎换成了钢铁侠。”
罗德上校吹了一声口哨,他快要感动得哭了,这对爱情长跑十几年的灵魂伴侣总算走到了今天。
宾客的热情顿时被点燃,祝福声接踵而至,没人关心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是来参加好朋友的婚礼的,托尼也同样是他们的朋友,所以,由美国队长变成钢铁侠,这实在没什么差别。
托尼牵着佩普的手来到神父面前,他希望神父能直接跳到最后环节,而不是说一堆有的没的,因为他害怕佩普反悔。显然那是个尽心尽责的老神父,他没有理会新郎的催促,依然说了那堆在托尼听来全是耽误时间的废话。
然后,两人终于等到交换戒指的那刻,佩普直接把捧花送到林兰的手上,感谢她牺牲自己的推波助澜。
哦,对了,至于林兰和史蒂夫,他们当然也结婚了。两人最后找到一处安静的河岸,在神父面前许诺“我愿意”的誓言,拥吻在一起。
即便没有礼服,没有掌声,没有欢呼,连对戒也没有。
但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