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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姝、妖圣、风奕三人也都被“聘礼”两个字吓了一大跳,三双眼睛不停地在玉宓和包谷身上转悠。她俩这才来玄月古城多久,居然就已经发展到下聘的地步了?
妖圣见到玉宓一脸惊吓,而包谷则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挑。
风奕的视线最后不停地在玉宓手里的弓和玉宓身上来回转,就只差没把那句:“嫁啊,这么厚的聘礼,我都愿意嫁!”嚷出来。
紫云姝眨眨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妖圣,问:“阿圣,为什么是包谷下聘礼不是玉宓下聘礼呢?”
妖圣冲紫云姝勾勾手指,让紫云姝附过耳来。紫云姝附耳过去,妖圣暗中传音,说:“你没看出来玉宓已经把身子给包谷了么?”真不愧是她的得意弟子啊。
紫云姝绕到包谷和玉宓身边来回转悠好几圈,最后手指往玉宓的额头上一戳,叫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包谷这么弱气,又听你话,还打不过你,你居然被她睡了,你怎么没把包谷给睡了啊,你看看包谷这张脸,你再想想她在你身下欲拒还迎、欲语还羞、妖媚软妩地吟哦婉转轻啼……”
包谷和玉宓还有妖圣包括风奕一起扭头看着说着极不符小师叔身份连口水都快滴下来的紫云姝。
包谷眉头微皱,神情微冷,唤道:“小师叔,你想哪去了?”她发现她上师叔脱胎成蛟龙身后,这性子愈发缺收拾。
妖圣二话不说,拎着紫云姝那高领立领就往外走,没好气地哼道:“皮又痒了?”
玉宓则是一脸无奈。她倒是想啊!她再一想,她小师叔这话不对啊怪怪的。
风奕说一声:“玉宓,要是聘礼合适就嫁了吧。”晃悠悠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需要我禀明掌门师公给你们操办婚事么?”
玉宓冷着脸睨了眼风奕,将弓放包谷的怀里一放,说:“等我什么时候修炼到大乘期用得着这弓时再说吧。”
包谷一把拉住扔下弓转身就要走的玉宓,说:“你可真不经逗。我若是真要下聘又岂会如此随意地只给一把弓?”她把玉宓拉回身边,将弓放在玉宓的手里,说:“这弓你现在用不了,不代表玄天门里没有人拉不开这弓。这是把完整无损的圣器,将来师公有找你借弓的时候求着你的时候。”她心疼地看着玉宓,说:“许多事你们瞒着我不告诉我,不代表我不能察觉。这些年来你因为我受了不少委屈……你把弓收起来。”
玉宓略作迟疑,把弓收进了包谷给她那内藏小世界的储物手镯中。她坐在包谷的腿上,扭头看着包谷,问:“你这是在心疼我?”
包谷搂紧玉宓,说:“记住啊,这是预先给的‘聘礼’之一,谁来要都只能借,用完马上就要还的,便是掌门师公都没有理由来要你的聘礼,明白么?”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玉宓又怎么能不明白?她“嗯”了声,定定地瞅着包谷,手指往包谷的额头上一戳,说:“包谷啊,你这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可真多。今天那些元婴又是怎么回事?你若要亲自收外门弟子谁还敢说你什么?怎么全塞到我的门下?”
包谷说:“他们有元婴期的实力,在有玄天功法和足够修仙资源的保证下,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成为一支强大的战力。你成为他们的师傅,往后你就是他们在玄天门的靠山,你有什么事,他们会全力帮你,你以后出门打架缺帮手时也能名正言顺地拉他们当苦力。收了他们入门,他们以后就是玄天门的弟子,不能把他们收进门就不管了。我没功夫也没那性子去教他们,不会是个好师傅,便把这苦差使推给你。你闲来无事可以拉他们去练练,玄天门的一些能教他们的也可以教上一教。”
玉宓“嗯”了声,应下了。
包谷又说:“师姐,灵云峰这一脉传到现在就只有你我和小师叔三人。小师叔历尽磨难,涅槃重生,到现在还是条连犄角和爪子都是软呼呼的小蛟龙,还得时时刻刻让圣姨照料。我没有收徒的心思,也没那功夫,所以我们这一脉传承的担子还得落在你肩上。”
玉宓回头睨着包谷,哼笑道:“你认为我会是个好师傅?”
包谷说:“你若是不愿再收弟子便不收吧,也无妨。”
玉宓瞅着包谷,她转身面对包谷,搂住包谷的脖子,望着包谷的眼睛,说:“此刻的你和当年好像。”
包谷问:“有压力吗?”
玉宓轻哼一声,说:“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有什么压力?你对我好不是应该的么?”
包谷“呃”了声,心说:“你还真不客气。”
玉宓怅然叹道:“温柔乡,英雄冢!想我玉宓,纵横四方的英杰女豪……”她闭上眼把头埋在包谷的颈间,低声道:“包谷,你让我……只想窝在你的怀里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你让我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包谷听到这话,心疼地搂紧玉宓。
她师姐想把自己给她,那是因为她师姐除了孑然一身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用力地环住玉宓那纤细匀称的纤腰。她们活在这个修仙界,所有的修仙者,如果不想成为白骨都只能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走,每个人的脚下都是一堆白骨,每个人的路都是白骨铺成的。只有强者才能在这个修仙界活下去,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拼尽一切地往上爬。她师姐的路是她师姐一剑一剑砍出来的,从刀光剑影里浴血杀出来的,凭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性和狠劲才活到今天。她师姐的那句低语透出来的是惶恐不安,是在害怕,怕心中的那份柔软磨灭了锐气从而成为别人前进路上垫在别人脚下的一副枯骨。她师姐是在害怕却仍是把一切都给了她,包括命。
包谷轻轻地抚着玉宓披在身后的长发,低声道:“师姐,你依然是你,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的心头多了份柔软,你的身后多了一个我。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护着你。”
玉宓起身,冷眼睨着包谷,挑眉道:“我怕?让你几分就要上房揭瓦了?”
包谷心说:“呃,这是恼羞成怒了。”
玉宓挑起包谷的下巴,半眯起眼端详着包谷的容颜,越看脸凑得越近,唇往那晶莹欲透的唇落去。
包谷仰着头,轻轻地合上眼。
王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外响起:“禀令主——”
玉宓和包谷都惊了跳。玉宓猛地直起身子,气得直咬牙!
包谷轻轻抚了抚玉宓的背,传音道:“莫恼,等忙完这里的事,我们便回去,到时让你要了我。”
玉宓的眼睛一亮,低声传音,问:“当真?”
包谷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便问王鼎:“何事?”
王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各堂杀敌清单已经统筹完毕!”
包谷说道:“呈进来吧。”
玉宓赶紧从包谷的身上起身,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鼎进入舰仓,将五卷玉简摆在包谷的桌案上,拿起其中一卷,说:“这是汇总后的总卷,另外四卷是各堂呈上来的正本。记事主薄已另行将名录清单登记造册。君家的灵石宝库已经开启,在宝库大门口搜得帐册一卷。”他说话间又递上一份玉简,说:“极品灵石共有十三万八千七百多枚,上品灵石七百多万枚,中品灵石八千多万枚,下品灵石三十万枚。具体实际数目,需要核对过才清楚。敢问令主,由何人去清点?”
玉宓听得这数目直乍舌。极品灵石十三万多枚,天!
包谷先以神念读取了各堂斩敌清单。此役共斩君府元婴期修仙者七百余人,化形期妖兽三百余头,金丹期修仙者三万一千多人,金丹期妖兽四百余头,筑基期修仙者若干。砍帮的人杀人和追魂阁杀手杀人是一个价,杀散修是一百枚上品灵石一人,杀出自修仙门派势力的元婴期修仙者是三百枚上品灵石一人,斩化形期妖兽是五百枚上品灵石一头;杀金丹期的散修每人是一百枚中品灵石,杀出生修仙门派势力的金丹期修仙者则是三百枚中品灵石一人,金丹期妖兽五百枚中品灵石一头。
包谷核实过后,将总录自己收下,在各堂呈上来的正本上一一作了批复,各堂的正本则递还给王鼎,说:“你从君府的灵石库支一笔灵石把这战绩例银发下去。”
王鼎应道:“是!”
包谷又说:“此次玄天门出动蛟龙战船,我答应给二成所得给他们。你带着玉宓和记事主薄过去清点灵石库,将战绩例银提出来后,将实数的两成交给玉宓。你再取库中三成灵石放在你那,等回头余下几座宝库陆续开完后,再一并将战功奖赏发至各堂。极品灵石不动,依然折成上品灵石发下去。余下的灵石,你交给玉宓给我送过来。去吧。”她对玉宓说:“师姐,你跑一趟。”
有灵石收,玉宓自然乐意。她起身跟着王鼎走了。
玉宓刚走,就又有砍帮的人来向包谷禀报说东城那边的客栈老板掌柜在外面,想见包谷。
包谷让人把那群客栈老板、掌柜的领进来。好在她这舰仓比那客栈的房间大,总算装下这一大群人。包谷窝在椅子里,看着他们,说:“我这都已经把君府打完了,你们才过来?说吧,是卖还是不卖?什么价?”
为首的一个修仙者问:“令主之前开出来的价可还算数?”
包谷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人,说:“我说话从来都作数。”
那人说道:“好,令主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直说。卖!价格已经定好,令主若是觉得这价格合适,付清灵石,我们立即给地契拆客栈走人。”说完,将一卷玉卷放在包谷面前。
包谷以神念读取玉简,又问:“什么地契?”修仙界还有地契?
那人应道:“君府以避免纷争为由出据的地契,玄月古城所有的房屋都得有君府的地契,房屋交易过契时得向君府纳一定数额的买卖契税!”
包谷:“……”这君府还真把玄月古城当他家的了?别人买卖别人的房子还要向君府交灵石纳那买卖契税?君府当自个儿是那苛捐杂税逼死人的朝廷啊!这是修仙界啊!她说道:“君府都没有了,那地契你们烧了吧!”她见这些人给的价格还算中肯,没有狮子大开口,于是说道:“这价格我看合适,如果你们没有议异,我下午派人带灵石过去与你们交易。”砍帮有工事堂专程负责建砍帮客栈的事。只是这会儿工事堂正在忙着拆君府呢。她把这些人送走后,给王鼎传音,让王鼎安排工事堂的人过去买客栈,再让工事堂的人去找那些夹杂在客栈中间的那些丹药灵酒杂货铺茶馆等店铺谈收购或换铺子的事,否则有那些铺子夹在中间,这客栈真不好盖。
东市客栈那一片的商铺都买了下来,那些散修只花了一天便把法阵、房屋连带地基一起给拆走了,第二天工事堂便开始将拆君府弄来的建筑材料运到东市开始盖砍帮客栈。
王鼎找到包谷,问:“令主,砍盖客栈开到了东市,那君府拆完后这块地拿来做什么?”这连传送域门都修好了。
包谷说道:“东市那边是散修的聚集地,砍帮客栈开在那边合适。君府这边要盖中转仓库,还有经营的商铺卖高阶丹药、收购炼材等,再有余的地方盖成宅子。”
王鼎惊愕地问:“拆了再盖成宅子?”
包谷说:“嗯,拆了再盖。”她看到王鼎那神情,说:“君府几万年的基业,不拆光,你知道它宅子里留下些什么?拆完了、清理干净了,重新盖成宅子住得才放心。现在宁肯费点功夫,别等以后住进去再闹什么夭蛾子。”
王鼎想起这两天拆君府,没少挖出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包谷窝在战舰上处理了两天的杂事才总算得了闲。这些事都是些要动到大笔灵石的事,以前都是集中到一个月呈到她那,她批复完后由灵儿或小猴子一起送下去就完事了。如今她窝在这战舰上,王鼎经常是有一两件就直接送到她这来,一天跑上十几趟都不嫌累,她看着王鼎都替王鼎的那一双脚觉得累。
她师姐玉宓,自从跟着王鼎去宝库装了灵石就不见了人。她用传音令符联系她师姐才知道玉宓和她小师叔还有妖圣、风师伯奔宝库去了!因为玄天门有着两成分红,便请着妖圣去破君府的宝库法宝。
有砍帮的首席法阵师和妖圣出马,君库的宝库一座接一座地打开。见宝眼开的那些人蹲在宝库都走不动道了,哪还记得她这个坐在战舰上盯着玉卷对帐的正主儿。包谷严重怀疑,如果不是右使狂魔亲自领着砍帮的精锐寸步不离地镇守宝库,等她去到宝库时,估计一根毛都捞不着。
包谷出了战舰,便晃晃悠悠地朝宝库走去。她来到刚开启的最后一座宝库外就见到小师叔站在宝库门口,一双细细嫩嫩的爪子紧紧地抓住她师姐的胳膊,喊:“玉宓,嫁了吧,嫁了吧!”她小师叔的手往宝库里一指,说:“看到没,这里面的一半东西都是包谷的啊,你再想想之前开的灵石库、法宝库、妖兽材料库、矿石库、灵珍库,玉宓,你要是不想嫁给包谷,我就嫁了啊!哎呀,这么多的炼材,我要炼到下下下辈子都炼不完啊!”
包谷:“……”
一旁的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