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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业靠山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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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官:艳满杏花村,就业靠山屯

    于归农坐在拖拉机上又一次拿出调遣通知叹气,他明明在校内招聘会上与一台资企业谈妥了就业意向,连协议都在他手了,只等通知就将协议递出了。爱覔璩淽突然来了这么一纸调遣通知,彻底毁了他的计划。

    于归农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一米七八的个头,单眼皮中的大眼睛,五官很是端正,父母舍不得他劳作,省吃俭用的供他上了大学,没有在烈日下暴晒过,没有辛苦的做过农活,于归农的皮肤依然白皙,无轮远看、近看都算得上是型男一枚。

    大学四年让他开了眼界,他的价值观完全改变了,视野更宽了,心也更大了。他不想拘泥于小小的山村,他向往城市的生活,大学四年他年年拿奖,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前途加分。结果别人等来的是毕业通知,于归农等来的却是调遣通知。

    调遣通知

    于归农同志:你已被泽乡红旗镇录取为农村协管员,因大学期间成绩优异,特调遣到靠山屯村进行基础辅助工作。

    特此通知。

    这靠山屯是什么情况于归农也找了同学了解了一下,靠山屯与他的家老虎屯同在红旗镇,但靠山屯可远比不上老虎屯富裕,靠山屯穷到什么程度呢?用于归农同学的描述就是每户年均收入一千元,裤子都要穿不上了。靠山屯,名副其实四面环山,唯一一条路是进出的人踩出来的山路。

    因为穷全村的男丁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五十七户,一百三十几人,加上他就只有三名男性在村里,彻底的寡妇村。更惨的是全村除了老弱就是病残,扒拉着八十几亩的破地,连主要的女性劳动力都少的可怜。可想而知,于归农一个大学生要去这样的地方发展他能乐的起来吗?

    于归农不是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而是他有不得以的苦衷,原来,于归农高考第一年没考上,连着复读了第二年还是希望不大,于家的环境并不是很好,于归农下面还有弟妹,父亲不可能一味的供养他读书。

    这时候上边有了新政策‘补助大学生’又叫委培大学生,意思就是委托培训,给一些名额到村里,挑一些自身条件好的适龄孩子保送大学,为的就是降低大学的门槛,希望给农村培养出专门的人才来拉动农村的发展,带动农村进行基础建设,只是这还是有条件限制的,补助大学生毕业后必须服从镇里安排,不然毕业证失效。

    他们红旗镇一共十五个村,一个村子本来是一个名额的,但是有些村子太穷了,根本供养不起孩子的其他杂费,于是就放弃了,老虎屯村就多了一个名额。两个名额村长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个,还有一个给了老于家的于归农。

    为什么给于归农呢,因为老于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实,村长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村长是老来得子,他的儿子还小,女儿和于归农同年纪,他想把女儿嫁给于归农,而于归农学成归来正好接替他。

    以老于家以往的顺从,村长觉得自己能轻松的驾驭得了,这样将来女儿和儿子在村里还是站得住脚说上句的人。将来儿子上了大学,毕业后回来凭借自己在村里的号召力,说不定于归农就得把这村官还给自家人。只是一纸调遣令把于归农和老村长打了个趔趄,都没能如愿。心中的算盘都落了空。

    “唉!”于归农又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娃子,不是要去靠山屯嘛,叹啥子气!”开拖拉机的人问道。

    “我一个大学生,去那破地方还不知道呆几年能回来呢,这辈子不就废那儿了,能不叹气嘛?”于归农没好气的答道。

    “娃子不了解啊!”

    开拖拉机的回头冲着于归农深意的一笑。同行的还有几个邮差也乐了,逗着于归农说道:

    “娃子不了解,你得给娃子讲明白啊!”

    “好嘞,娃子啊,你去的可是个宝地啊,我们红旗镇谁不知道,那是个活寡妇村,你要是在那当了官,就是土皇帝啊,村里的娘们都在你裤裆那儿拴着呢!你看现在的马富田,都赶上皇帝的三宫六院了。你这娃子是去享福去了!”开拖拉机的一脸的羡慕嫉妒。

    “真的假的?”于归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腾开了,甚至还有些窃喜和期待,要知道,他还是个小男人,还没尝过滋味,过去也顶多就是和同学看看黄片没真正历练过.。马福田他是知道的,是靠山屯的村主任,有很多传言都是他和村里活寡妇的,只是传言毕竟是传言谁都做不得真,但开拖拉机的话的确进了于归农的心眼里。

    坐了三个小时的拖拉机才到了山脚下,被同送信的五个邮差一起入山,五个人抬着棒棒,竹筐里有活的鸡鸭鹅还有一些粮食。马不停蹄的走了一天一夜,他们到时天都快黑了。于归农看着入村的破败小路,以及村口的小泥楼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连个院子都没有的村公所,只是用柴垛码了划分出一片区域,小泥楼的门口戳着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门写着靠山屯村公所。于归农心里嘀咕,这泥楼是公所?还赶不上厕所建的好呢!只是他下一眼望进村里时,更是悲痛欲绝,村里连个瓦房毒没有,清一色‘泥窝窝’,并且还有些泥洞已经年久失修都破陋不堪了,这村公所在这里还算是‘豪宅’了。

    “辛苦啦,辛苦啦!来喝碗水,喝碗水。”村里的几个妇女从村公所迎了出来,端着搪瓷缸给大家送水来了。

    “二狗niáng,这天还没黑呢,主任又趴谁家啦?”其中一个邮差看样子和村里很熟打趣问道。

    “东头,狗剩媳妇下午晌说她家鸡总丢蛋,让村长给找找去,找完就没回来!”二狗niáng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笑。

    “丢的是俩颗蛋吧!这会村长正卖力找呢!”那邮差大声乐道。

    “我是新调遣过来的协办员,我叫于归农。请问村主任在哪?”于归农大声说道。

    “三凤,去喊马主任回来!”二狗niáng说道。

    很快三凤领着马主任回来了,马主任衣衫不整提搂着裤子,急急进了村公所,于归农一看这马主任长的还真挺‘标准’的和外界描述一样的土皇帝造型,很有喜感的分头,满脸横肉的肥面,衣服也遮挡不住的将军肚。

    “您是村主任吧,我是新调遣过来的协办员,我叫于归农。”于归农边说边拿出调遣通知。马主任接过调遣通知看了三、两眼就吩咐道:

    “三凤,去老王家给他收拾个屋子,先安排他住下!告诉狗剩、二狗、还有三娃家的,拿点好料出来招待咱新来的协办。”

    晚上,村长设宴款待了于归农,农村的老酒,炒鸡蛋,几个土豆炖了一只鸭,还有些山野菜。菜虽然不怎么地,但是酒格外的浓烈,村长找了村里几个‘年轻漂亮’的当家的陪着,大家频频劝酒,于归农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没几杯就醉倒了。村长示意张家蛋子的媳妇葛花将于归农扶去休息,其他人继续喝着酒。

    “村长,明知道他呆不长为啥还好吃好喝的款待他啊?”狗剩媳妇问道。

    “咱这破地方穷的叮当响,人家来一趟不容易,第一顿不给吃好了,还合计咱亏了他,等过几天他见惯了咱常吃的,自然而然就知道咱不亏他啥,他想走就不是咱的问题了。”

    村主任乐呵呵的说,手上也不闲着,在狗剩媳妇衣襟里摸摸捏捏的。

    “这镇里年年派大学生协办,可这没有在咱这呆着超过一个月的,派来还有啥意思?”狗剩媳妇不满道。

    “你也就这里能用!你那脑袋是配的!”村主任狠狠在狗剩媳妇的nǎi子上掐了一把。

    “你懂什么?你当这些大学生真是来协助扶贫的?人家不过是镀镀金,为了从基层上去做准备!人家是真正吃皇粮的主!”村主任说道。

    “你不也是吃皇粮的吗?”狗剩媳妇不示弱的顶道。

    “你懂个屁!”村长骂道。

    “大学生哪个分配了能在地方,都想着够着往上爬,等真上去了,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都能沾上光。我吃皇粮?我吃人粮还差不多。”

    村主任将手从狗剩媳妇的衣襟里拿出,搂了另一个妇女走了。狗剩媳妇不满的瞪了瞪眼睛也无可奈何。其实村长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于归农和前边的人一样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回到镇上,他的这一年的口粮还是得派下来的,要知道协办一年的口粮钱赶上靠山屯户三户人家的总收入了,六千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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