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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前辈,我已经将时光之沙取来了。”沐易来到仙界陷空山,冲着鲁班洞府高声道。
立刻有人从中飞了出来,正是一身道士打扮的姜子牙,他抚髯笑道:“没想到你竟这般快取到了时光之沙,真是后生可畏啊,随我进洞吧。”
沐易跟着姜子牙进到了鲁班洞府中,见李耳和吕洞宾也在洞中端坐,两人中间还有道门,想必鲁班就是在那门内疗伤呢。
沐易忙取出装有时光之沙的空间戒指,道:“这里面就是时光之沙了,还请鲁班大师早些治疗伤势。”
三人都冲他点了点头,吕洞宾上前接过戒指,从门的缝隙中递了进去,不多久,就听到门内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过了盏茶的时间才慢慢停止。
“沐易,你进来吧。”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姜子牙冲沐易做了个请的手势,打开洞门,放他一人进入了鲁班密室。
洞内空间极是狭小,四周都是八卦图案,正中坐着个耄耋老人,须眉皆白,脸上皱纹很深,沐易仔细看了半晌,才在他身上看到几分岳霆的影子。
“拜见鲁班前辈。”沐易没想到鲁班竟然老成了这样,弯腰间有些心酸。
“叫我声大哥吧。”鲁班睁开了浑浊的老眼,两道长眉也跟着眼睛的抖动了两下。
“大...大哥。”沐易低头道。
“哎。”鲁班展眉一笑,满脸的褶皱也荡漾了开来,“另一个我呢,还有阿南,叫他们出来吧。”
沐易依言将岳霆和阿南从芥子空间唤了出来,顺便也将林子叫了出来,林子看到鲁班的模样,大叫了扑了过来:“师傅,你怎么衰老成这样子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鲁班长叹一声,艰难地站起了身,可晃晃悠悠地又要倒下,林子赶忙搀扶了一把,这才站定了身子,“老了,不中用了啊,看你如今快到匠圣层次了,我也就放心了。”
“仙人都能长生不老,师傅何出此言啊。”林子扶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胳膊,心中不是滋味。
“时光之力的反噬会让人衰老啊,这些年来我为了冲击帝尊之位,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了。”鲁班笑了笑,“虽然不会老死,可的确是不中用了。”
几人闻言都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接话。
岳霆的目光从三人的身上依次划过,最后长叹一声:“还是年轻好啊,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有疑问,今天我叫你们来,就是要把这一切告诉你们的。”
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他们生世之谜一直是萦绕在他们心间的谜题,如今一切都要水落石出了,个个都是激动不已。
“先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鲁班缓缓开口,两道雪白的胡子也随着他的声音上下抖动,“其实我们在大夏经历的事情跟你们大致相同,只是我没有在蒙海绝地身死,或者说,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蒙海绝地,阿南的师傅也活着。”
阿南听到有关他师父的事情,忍不住插嘴道:“那为何子季要杀我这一世的师傅。”
“你且听我慢慢说。”鲁班抚了抚胡须,“在我这一世,阿南比我们两个都要强,他师傅可是名震南疆的南侠,我跟沐易不过是安川县城的两个小小书生,如何能比得过。所以我们三兄弟西征吐火罗,南灭五十万大山,北讨车迟国,其实阿南是最出彩的,不过他出身于游侠,不跟我们争功而已。原本这一切也都好好的,可问题就出在念祎身上。”
“跟念祎有关?”沐易愕然道。
“不错,她如今晋级混世魔王,尊号是罗天。”鲁班道,“在吐火罗救出念祎后,阿南和那时的沐易都对他一见倾心。可不论是相貌还是出身、武艺,阿南都比沐易强得多。那个时候我们还没踏上修真的道路,因此念祎便对阿南倾心,最后准备嫁给他。”
沐易和阿南相识看了一眼,在他们这一世,同样是阿南和沐易都喜欢念祎,只不过念祎最后选择的是沐易。
“其实这本来是好事情。那时的沐易被大夏皇帝赐了婚,茹伊和萧紫晨也对他一见倾心,这三人哪一个也不比念祎差,念祎跟了阿南也是好事情啊。可他太过贪心,竟然在阿南和念祎洞房之夜暗杀了阿南,将念祎抢了去!”
“什么!”沐易和阿南都惊叫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初我们结义时信誓旦旦地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可他竟然亲手杀害了阿南!”鲁班有些悲愤,满脸的皱纹都碾在了一起,“我想动手为阿南报仇,可他也是我的兄弟啊,况且我根本没那个能力。所以最后我只得选择跟他决裂,独自去修行,茹伊仨人因为对他的感情,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等我修成仙身飞升仙界后,才知道他早已成魔,茹伊和萧紫晨也跟他决裂了,清清更是为情自杀,我愤怒之余找到了他,当时他已经有了魔王修为,如何能敌得过他。好在他还认我这个大哥,并没有下死手,还用空间之力在蒙海上空造了那个空间通道,要我去幽冥界找清清。”
“好在清清那时还没有转生,我还有幸见到了当时的地府之主阎罗王,他乃是上古十位大神之一,看到我身怀时光之力,便告诉三界亿万年的轮回将至,我便是日后修补结界的关键所在。此后我便在幽冥界随他修行,清清也被他立为未来的地府之主。”
“可惜我还未达到帝尊的层次,仙魔大战便开始了。而发动这场大战的,赫然便是我这个好弟弟,他已经晋级帝尊层次,尊号子季,成为无数年来第一位空间帝尊,野心更加膨胀,竟然想消灭仙道,唯魔独尊。”
“这场大战的后果可想而知,结界破裂,清浊气彻底混合,三界即将再次恢复到混沌状态,万物都会灭亡。好在阎罗王早有打算,他用亿万怨灵去修补结界,又让我从旁辅助,这才勉强修补好了结界。可他因此身陨,我也身受重伤,基本断绝了晋级时光帝尊的奢望。”
“此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到了这陷空山边聊伤边修行,茹伊和萧紫晨也到了我这边,紫晨更是早早成就了帝尊,成为了金系的曜天帝尊。可就在万年前,子季那边又出了情况,念祎这个罗天魔王突然也跟子季决裂了。”
“那是为何。”沐易忍不住问道。
鲁班摇了摇头:“那得问她了,就是子季也迷惑不解,还前来找我询问。我虽然精通时光之术,可又不懂人心,如何能知道?而回溯一个帝尊的时光我更是做不到。子季当初为了得到念祎,杀了阿南,又跟我决裂,更是抛弃了其他三位爱人,最终连念祎都失去了,他如何能忍受得了?便向我提出逆转亿万年前的时空,让一切重新来过。”
“你答应了?”岳霆忍不住道。
“我就算想答应也做不到啊。”鲁班摇了摇头,“时光之术没有那么简单的。要想彻底复活一个人,必须要在他死后百年内才行,否则他的真灵都已经轮回了两次以上了,或者被弱水洗练了,没办法再彻底活过来,这个时候用时光之术,只是复活了他的肉体,他的真灵就已经替换成了另一个真灵了。”
“我们就是这样么。”沐易问道。
“没错。”鲁班点了点头,“我们那一世,已经过去亿万年了,如何能再回去。所以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再创造一个念祎。”
“他果然只是为了念祎。”沐易叹声道。
“其实我本不想答应,可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鲁班扬起了头,“亿万年的轮回又要来了,我必须找到人来替我修补结界的,所以我就想到在塑造一个懂得时光之术的人,而子季乃是亿万年来天赋最惊人的人,用他的身体塑造再好也不过了。”
沐易脸上抽搐了几下:“原来这么多年来,我的人生都是被塑造出来的。”
“人生如棋局啊,你们都是子季的弃子,我也只是因势利导。”鲁班叹道,“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没办法。当时我答应子季时,条件就是在带走念祎后,不能伤害你们。随后我便求姜尚、吕洞宾、李耳三位好友帮我设了这个局,开普勒星、地球、比伯星上的一切都是我们事先设计好的,林子也是我安排好的,时光沙漏、鲁班书、天书残片、奇门八卦、剑阵、芥子空间,也都是特意留给你们的。”
“原来如此。”沐易其实早就猜到了七八分,点了点头。
“我交给子季一个时光沙漏,那是用来施展和强化时光之术的。”鲁班继续道,“因为当初念祎是在到达金丹期后才发生那一切的,所以子季想让她修炼到金丹期后再带走她,同时又不让她跟阿南发生感情,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因为改变过去就会影响未来。他开始也试着直接杀掉阿南,结果念祎就不再与沐易发生联系了。为此他试了十七次,最后在杀掉阿南时候的时候,才最终成功。”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杀了我的师傅。”阿南木然道。
“不错。”鲁班点了点头,“之后的一切便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了,沐易也的确没让我失望,短短几十年间,竟然到达了金仙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