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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珊,一琪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要怎么做不会对我讲而且为就是知道了也拦不住。”白薇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而且现在我都很少看那些报纸杂志的。”
陆一珊叹了口气,她这个妹妹,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了,和她和母亲也都越来越疏远了
陆秉权应该是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下楼,脚步声响起来,两个人便都转移了话题,他最患过高血压,身体很不济,如果知道了这些事,铁定又气的半死撄。
“爸,今天没有出去啊。”陆一珊迎过去扶住他偿。
“没有,在家看看报纸,挺好的,年纪大了,出去走嫌累得慌!”陆秉权见到她,明显心情愉悦,只是她那样憔悴的脸色,还是让他皱眉:“一珊,你瞧你这阵子瘦的,待会让你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陆一珊笑着扶他坐下:“我又不是孩子,好吃的天天都吃,可不用妈下厨,让厨师做就好了!”
“他们做的哪有我做得好,我这就去准备!”白薇因为女儿的归来也很高兴。
只是这样温馨的氛围里,总像是少了点什么。
“一琪听说不在这边,打个电话叫一诺过来吧,挺长时间没见她,她最近一定过得不好。”
陆秉权像是自言自语。
正往厨房走得白薇脚步顿了顿,随即回头:“好啊,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一珊打电话给她,今天正好她周末,应该有时间的。”
她难得对这个“女儿”表现出来热心,以前可是绝不会这样态度的。
陆一珊于是拨通了陆一诺的电话,她却说约了沈嘉宜吃饭,推脱着:“那就叫嘉宜一起过来吧,又不是外人,妈今天亲自下厨呢,爸也念叨着你呢!”
她这么一说,电话那头得陆一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那好啊,缺什么我买回去,我正要出门了,接了嘉宜就过去!”
“我的大小姐,你人过来就好,可不用你带什么东西!”
陆一珊因为她的应诺心情也好起来,又说了两句话就挂了电话,转而向陆秉权:“嘉宜也过来,今天可热闹了。”
陆秉权笑笑:“就差一琪一个,她要是也能回来,就更好了。”
“她啊,忙的什么似得,下次她回来我们聚聚。”
再提起来陆一琪,陆一珊的脸色还是不好看。
“一诺和肖亦寒这次是真的断了吧?”陆秉权却忽然提起来这个颇为敏感的话题:“她和你亲近,有没有说起过?”
陆一珊楞一下,随即笑了笑:“他们两个,我看就是一对冤家,爸有没有听说过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我觉得啊,他们迟早迟晚是一对,只是现在,肖明晚给中间横着,才这么别别扭扭的,爸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陆秉权叹了口气:“我不操心谁跟她操心,她妈妈又不在……”
陆一珊不言语,望一望厨房的方向,低下头小口的吃菠萝。
“我这么说是因为这份报纸,你看一看。”
陆秉权把一份满是外文的报纸地给她,指点着上面的一副报道,配着大张照片的头条新闻上,是美国著名财团的“全家福”照片。很多的人,中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的身边极不协调的挽着一个人到中年却依旧光彩照人的中式打扮女人,而他们身后各种年纪的,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带着各式的微笑对着镜头。只有那么一个人,清冷的眸子,像是根本没有置身其中的姿态,有一种孑然独立的感觉,叫人没法子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陆一珊当然一下子认出来那个人是谁,笑了笑:“爸,你还看这样的报纸-不过是人家一家子拍个照,奇葩是奇葩了点,可是也算不得什么啊,举世皆知的事实。”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我是让你看他身边这个人!”陆秉权指点着肖亦寒身边青春靓丽的东方女孩:“这个人,你有印象么,我怎么觉得很眼熟。”
陆一珊于是仔仔细细的看看,迟疑了半晌,还是摇头:“倒像是见过,不过记不得了,这样粉饰清纯的女孩满大街的是,也不见得就真的见过。”
“可是我见过,头一阵子一琪在青城那边搞一个慈善会,叫我过去,我在她那里住过一阵子,见过这个女孩。”
“她那里?”
陆一珊吃了一惊,怎么又和自己的这个妹妹有关联?
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和肖亦寒关系并不一般,而且以前也从没有过他们之间的一点传闻,显然她的出现只是在最近一段时间,然而,在短时间内和肖亦寒这种人有如此亲密举动那是不现实的,除非,除非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亲厚。
故人重逢这个推断也不是不能成立,谁都有过去,肖亦寒也不会例外,可是这个“故人”偏偏和陆一琪牵扯上了,这就实在不能不叫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而且陆一琪的为人,总是让人信不过的,即便她也是姓陆的。
“那,爸爸你在怀疑什么,你觉得她的出现和一琪有关系?”
陆秉权叹了口气,不说话,把那张报纸一点点叠起来,一点点撕碎-白薇虽然看不懂这些,可他还是不想让她看见什么,虽然年纪大了,不是那么爱生事了,也还是个多事的性子。
“其实,爸爸也还是希望他和一诺能走到一起的,所以看到这个就多想了,其实,就是他在那边见过她,也不见得就真的和一琪有关系啊,就是有关系,也不一定她和肖亦寒走的近就是一琪的功劳吧,她未必有那本事不是。”陆一珊叹一口气,尽管心里百般疑惑,还是转移话题:“您哪,我们三个里其实最疼的就是她,偏心。”
“不是偏心,而是她太叫人操心!”陆秉权笑笑:“待会,别和她说什么。”
“当然不会!”
“如果真是一琪做的这些,她就太不可原谅了!”
陆秉权的目光望向窗子外,有着一种疲惫。
陆一珊望着他,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用说是爸爸,就是她自己也是深信着自己那个妹妹别有动机的。
……
美国,旧金山。
灯影摇曳,富丽奢华的餐厅里。
黑色西装的温雅男子靠在椅子上,含笑望着面前的女孩别扭的切着牛排,好久终于切下来一块,手里的刀子于是甩到一边,嘟着嘴巴抱怨:“说了去吃中餐偏带我来这里,什么鬼东西么。”
“什么事都要学的么,不学永远不会。”
“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又吃不惯,我也不想跑来美国定居。”
“这可说不准,万一你找了一个老外老公,适应不了这边的生活可不行,先学习学习没错的。”
他端起来鸡尾酒,噙一口,笑容清雅,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仰起头来:“谁说我要找老外老公了,我这辈子,除了你就谁也不嫁了。”
“扯淡!你是我妹妹。”肖亦寒戳一下她的额头,像是真的再对待自己任性顽劣的妹妹一般,眼神里都是幸福的的包容和无奈。
女孩再一次嘟起嘴吧,这似乎是她很招牌式的表情,却没有说话,吃着盘子的东西,像是赌气的样子。
“你啊,还是没长大。”
肖亦寒笑笑,不失优雅的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了,推给她一边。
“我怎么没长大了,我都二十七岁了,只比你小三岁,很小么?”
女孩仰起头,抗议着他的话。
“不小不小,我们亚桐长大了,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也独立了,变坚强了。”
肖亦寒拖着长腔道,依旧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对着自己疼爱不已的妹妹的口吻。
亚桐不再言语,闷闷的吃东西。
她实在气他的这种态度,可是又无从发作。
妹妹啊,他为什么总是强调她是他妹妹,不过是他长了她几岁,孤儿院里她叫了他几年哥哥,自从离开那个地方,她就再也不肯叫他哥哥,他却很执着与这个称呼,明知道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却依旧坚持。
“亚桐,我想,等回国了,我们去看看大哥吧。”
肖亦寒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尽,他的脸色没了之前的轻松,有些沉重起来。
亚桐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你,知道大哥在哪里,我还以为这些年他都在国外,他不是说拿了那些钱就和冰冰姐一起消失么,他们再也不回来这里?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初的那个案子,虽然因为陆一诺的伪证一时压了下来,可是时间久了,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陆秉权也不是个瞎子。
所以,大哥在事情之后就马上带带着冰冰离开了去国外,也是因为担心有一天东窗事发。
只要他们不回来,就一定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回来了?
“你还不知道,其实那件事,六年前就暴露了,冰冰得病没能治好,他遂着她的心愿送她的骨灰回来安葬,结果警方就逮了个正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有些隐衷的缘故,陆秉权没有让媒体曝光,所以一直以来知道的人并不多。”
“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点都不知道的。”亚桐叹了口气:“那大哥判了多久?”
“本来是无期,我替他把那些不义之财堵了回去,结果-还是判了四十年。”
“四十年?”
亚桐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四十年实在是足够漫长的,算算时间,他入狱时也有二十七八的年纪了,那么,四十年后是多大的年纪啊,已经苍老到举步维艰了吧,不就是等于他这一辈子都毁了么?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这个话题过于叫人难受。
亚桐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泪眼蒙蒙,再也吃不下东西。
肖亦寒默默地喝着鸡尾酒,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该提及那么不愉快的话题,可是有什么法子,见了她,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他。
当初,孤儿院中那些苦苦乐乐的日子犹如又回到眼前。
大哥安南人高马大,是他和亚桐的保护神,他处处照顾他们,像是真正的兄长一般。
他其实已经过了任性胡来贪玩心胜的年纪,可还是会陪着她们捉蛐蛐,弹弹子,那一段日子,虽然清贫,回想起来却都是甜蜜幸福。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十年的光景,改变了太多。
他为了白血病的女朋友冰冰铤而走险,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亚桐……也离开了这么久,不过好在,她又回来了他身边,回来就好,从此他可以好好的照顾她,像是大哥当年一样。
“亦寒哥,你现在不是很有钱也很有人脉么,那么你不能替大哥想想法子么,我不想他这辈子都毁在那里面,他那么要强的人,那么有抱负,他不该是这样的名命运的。”
亚桐抽噎着,连嗓子也有些嘶哑。
从小被父母遗弃,所以才更加的知道珍惜每一份缘分。
“亚桐,不可能的,不要说我做不到,就是做到了我那也一样是以身试法。”
“你可以小心一些啊,疏通一下监狱里的人,不是就可以减刑什么的么,你一定可以的。”
亚桐很激动,泪水涟涟的样子叫人看了心疼不已,肖亦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您真的是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像是个孩子似得!”他摇一摇头:“大哥根本不听我的话,像是他这样子,其实争取减刑也并不困难,可是他像是因为冰冰的死,对什么都不在意了,在里面表现的很差,所以当然不会减刑,我怎么劝他都不往心里去,说的多了就连见我也不肯了,我想,你回来了,他总会见你的,你呢,找机会劝他吧。”
“我会的。”亚桐点一点头。
“对了,你到现在也没和我说过你的事,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一有机会就打听你,跑了那么多城市,却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想如果你来找我,一定找得到的。”
肖亦寒转移话题,当初她的不告而别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却怎么都捉摸不透原因,不过现在,他好像是懂了一些了。
亚桐吸着鼻子,擦着红红的眼睛,他的这个问题,她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为什么,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他都看不懂自己的心?
她当初的离开,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才做的决定?
他却直到现在,都不懂得。
不过好在,那个陆一诺已经和他没可能了,自己还有希望回到他身边。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最好刚开始遇到的都是不好的,然后一点点的好起来,到了适当的年纪适当的时候邂逅人生里最好的那一个,就可以幸幸福福轰轰烈烈的恋爱结婚。
最不幸的莫过去,你遇到那个让你放不下的人实在太早,而他又实在太好,于是之后就没有了选择接受的能力,这样的际遇,逼得人不得不孤独终老,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来,她有试过开始新的感情,可是都是半途而废。
只因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题外话---只因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