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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老鬼深情的望了一眼血池洞府,开口说道:“臭小子,起来吧!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没时间耽搁在这里。”
姜灵一经提醒,想起程璇还困在死亡灵渊不知名的洞内,心里不由得忐忑。他答应过绫罗道姑要将程璇平安护送回蜀山仙剑派,答应的事情就要竭力去做。
“石门封死,密室无路,怎么出去?”姜灵站起来,打量着四周,除了眼前那一汪神秘的饮魔泉能够有可能连通外界之外,坚固的石壁平滑光泽,没法打破。
血池老鬼抬头望着头上悬浮的红骷髅头,道:“谁说没有出口?出口就在饮魔泉下,只不过,你不能就这样就跳下去。”
让姜灵跳,他也不会跳。
姜灵亲眼见到饮魔泉将历代洞主的尸骸燃着,升起青色的幽冥火,相当危险。他对恐怖的饮魔泉心有余悸,避开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想到出口会在饮魔泉之下。
其实,如果事先不知道内情,不管是谁都很难想到血池洞府出口会在危险的饮魔泉下。血池老鬼做了几十年洞主,自然知道这个秘密。
姜灵脸色微变,指着跟前的饮魔泉,再次肯定的问道:“出口在这下面?”
血池老鬼点头,道:“对,这饮魔泉不仅是通往血池洞外层的出口,还是能够洞察外层的眼睛。”
姜灵一脸惊讶,道:“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那是否能查看一下程璇此时的境况?”
血池老鬼升到半空,坐在血骷髅头之上,凑近鼻子,贪婪的吮吸着骷髅释放的红光,挥动着双手,默念启动饮魔泉的口诀,将两团黑气连同血骷髅的红光打在水面,笑道:“可以看到。”
姜灵急忙凑过去,趴在泉水边,半信半疑的瞪大眼睛望着泉水,只见水面微微掀起碧浪,不到一会儿功夫,程璇的身影映在碧潭中。
程璇被姜灵甩出死亡灵渊,跌入洞口,撞在石壁上,腿部受伤,行动不便,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
她拄着绫罗道姑留下的‘长虹’剑,在洞口守了三天三夜,不时的朝着死亡灵渊大喊:“木头瓜子,你咋那么傻?为什么不顾一切救我,你快上来,我不想你为我而死。”
直到干粮吃完,程璇眼泪打湿衣襟,好几次昏厥在洞口旁,万般无奈之下,才离开洞口,沿着唯一的道路往深洞内走,寻找出口。
一连走了几天,腿部受伤,每走一段都要休息一阵,行动极其缓慢。
在这绝境之内,程璇心乱如麻,想到师傅绫罗道姑的死,眼泪没有忍住,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她独自一人困在不知名的黑洞,深深感受到从来未曾有过的恐惧,默默的哭泣,怔怔的望着石壁,心中暗想:“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跟随师傅下山便受到如此挫折,如今更是渗出深不可测的险地是死是活都难以料定。”
泪水再次打湿眼眶,程璇心头沉重,想到:“若是回到蜀山仙剑峰,各位长老必定大发雷霆,责骂自己是害死师傅的不祥之人,免不了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她不敢继续往下向蜀山仙剑派的惩罚方式,当初晓梦大师擅自做主,卷入星棋大陆东灵域皇室内斗被罚面壁十年不得出关。
程璇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弟子,生死对于蜀山仙剑派来说无关轻重,她隐隐约约料想到倘若有名回到仙剑峰,也只怕熬不住严厉的惩罚。
在接下来的半天内,程璇就坐在地面,惶恐不安,内心很是害怕周遭阴森森的环境,独自一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吓得哆嗦。
等着等着,程璇忽然觉得腹中‘咕咕’叫了几声,却是肚子饿了。她伸手到怀中,想拿些随身携带的干粮,不料一掏竟是空的,叹道:“唉,干粮吃完了,我好饿,好渴。”
这一下叫苦不迭,眼下肚子饿得难受,在这山洞内又没法找到东西来吃,四周竟是石壁,还在滴着水珠,显得怪可怕。
眼看着肚子越来越饿,越来越难受,程璇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又无计可施,心中真希望此时有个人能忽然出来将她救出去。
不知怎地,她第一个想到能来救她的人竟是只有几面之缘的姜灵,想着想着,她摇摇头,空叹一声:“那个木头瓜子虽然显得木讷,人倒是实诚,唉,掉入死亡灵渊后,他恐怕淹死了吧!又怎会出来救我?”
她凑近石壁,双手接着一捧水,一饮而尽,缓解口渴却无法减轻肚子饿得难受,完全不顶事。
“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死了也好,反正回到总内,还是一样受到惩罚,生不如死。”
这时,黑暗中莫名想起一阵嘶叫,亮出一对对血红的眼睛。
程璇身体疲惫至极,能够撑着往前走上一阵已经极限了,倘若遇到什么怪物,必死无疑。
她被嘶叫声惊醒,惶恐的望着黑暗当中亮起的一对对血红眼睛,想起潮湿的地洞一般住着一些有毒的凶物,一种不祥之感从心底升起。
黑暗中的嘶叫声越来越强烈,忽地,成群的毒蝙蝠感应到活人的气息纷纷煽动着翅膀,向程璇攻击而来。
程璇大惊,蜷缩着身体,挥动着‘长虹’剑,一阵乱砍,试图吓退攻过来的毒蝙蝠。然而,疲惫的身体使出来的剑有气无力,没有一点作用,根本伤及不到毒蝙蝠。
密密麻麻的毒蝙蝠狂怒,猛地俯冲而下,张开尖嘴,巴不得立即将闯入的倒霉鬼的精血吸干。
阴暗地下的毒蝙蝠常年生活在煞气浓厚之地,生性凶残,嗜爱吸食活物精血,只不过,它们害怕光,不敢出去,只能待在幽暗地下。
“走开!走开!”
程璇脸色苍白,饿得没有多大的力气,挥动着毫无攻击力的‘长虹’剑,心中恐慌不安,似乎料到自己的下场会被毒蝙蝠蚕食。
“哎,要是此时有个人出现赶走这些毒蝙蝠该有多好。”程璇没能忍住毒蝙蝠释放的煞气,无意间吸进一些毒物,意识渐渐模糊,昏倒在地。
毒蝙蝠狂舞,围攻昏死的程璇,张开尖嘴,正欲吸食程璇的血。忽地,一道白光射出,颇具威力,竟然将靠近的毒蝙蝠射穿至死。
接连惨叫,毒蝙蝠落荒而散,悲鸣不绝。
姜灵趴在饮魔泉边,心里忐忑不安,认出护住程璇不受毒蝙蝠攻击的正是程璇脖子上戴着的碎玉,叹道:“还好,碎玉护主,驱赶走了毒蝙蝠。”
他心里焦急万分,冲着血池老鬼,道:“前辈,碎玉光芒渐渐微弱,撑不了几时,程璇危在旦夕,赶紧去救她。”
血池老鬼干咳一声,笑道:“改口叫师傅,我这就将化解饮魔泉煞气的方法教给你。”
“你...”姜灵瞪着血池老鬼,心里早就如一锅滚烫的水,忧心忡忡,担心程璇的安危。
他想了一会儿:“血池前辈三番五次救我,又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恩重如山,我现在答应做血池洞洞主,认他当师傅不为过,更何况程璇时刻都有生命危险。救人要紧。”
“师傅,师傅,师傅”姜灵急促的喊了三声。
血池老鬼灵魂一抖,莫名的有种欣慰感,开口笑道:“诶,好徒弟。”
姜灵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完成拜师之礼,焦急的问道:“师傅,赶快破解饮魔泉水的煞气去救人。”
血池老鬼哈哈大笑,道:“我说过你会拜我为师的,好徒弟,要想化解饮魔泉的煞气,你得先跳下去,以至阳之体扛着,外加默念融合五彩毒经和血骷髅法精髓的口诀就能淬毒锻体,不出一刻钟就能化解煞气。”
姜灵身体一颤,指着呈现程璇生命垂危画面的泉水,再次问道:“只有跳下去才能破解煞气吗?”
血池老鬼没有多说,淡淡道:“是的。”
姜灵望了一眼头顶的血骷髅,望了一眼水面呈现的昏死在地的程璇,一咬牙,一蹬脚,跳入饮魔泉内。
泉水触及皮肤,如火焰炙烤般的疼痛传至心脉,姜灵额头冒出黑气,汗珠不停滚落,脸色显得苍白,似乎很痛苦。
血池老鬼大惊,喊道:“快默念口诀。”
姜灵闭上双眼,嘴中不停地默念从七煞图上看到的口诀。他不敢念出来,生怕触动了只能使用一次的饮魔七煞刀。
泉内的煞气疯狂的涌入身体,顺着灵气脉络钻入身体,竟将大部分肌肉染成了黑色。灵根海感应到有外来异物钻进灵气脉络,霎那间,灵气涌出,逼着煞气散出身体,只停留在体表。
说也奇怪,随着口诀的运转,姜灵感受到的疼痛渐渐消失,惊现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他划动泉水,竟享受起独特的热水浴,禁不住喊道:“好舒服。”
煞气聚集在体表,腐蚀掉老化的死皮,催生更具生命力的皮肤,大约一刻钟时间,他清楚的看到泉水的煞气被袖子内的饮魔七煞刀吸收干净了。
“好清澈的泉水。”
姜灵望着泉水煞气清除干净后,底部露出的通道,欣悦之色露出脸上。
“程璇撑住,我来救你了。”